"曉曉舉著手機從教學樓沖來，"京師大招生辦剛回我郵件！

說你的環(huán)保項目可以加綜合素質(zhì)分！"凌睿的手迅速撤回插進褲袋，

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籃球筆筒快速遞給我，喉結(jié)滾動兩下把話咽了回去。

那個未完成的句子變成槐花黏在我們之間，香甜得讓人心慌。班級聚餐定在沸騰魚鄉(xiāng)。

穿紅色旗袍的服務員上菜時，體委突然跳上椅子："現(xiàn)在開始畢業(yè)告白游戲！抽學號！

"當 17 號被念出時，我差點捏碎手中的玻璃杯。凌睿站起來整理衣領的瞬間，

班主任突然推門而入："凌睿！京大教練電話！"他歉意的眼神穿過觥籌交錯，指了指門外。

我點點頭，看著他的白 T 恤消失在走廊拐角。

直到聚餐結(jié)束他都沒回來——教練要他立刻送特招材料去體委蓋章。深夜的公交站，

曉曉醉得靠在我肩上哼歌。路燈突然亮起來，我看見凌睿奔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馬路對面。

"沈..."103 路公交車恰在此時進站，曉曉"哇"地吐在我鞋上。等清理完再抬頭，

對面只剩一盞搖晃的路燈。后來我和曉曉聽說凌睿爸爸的情況就去醫(yī)院看望一下，

我們在醫(yī)院走廊重逢。凌爸爸的病床前擺著"靜養(yǎng)"牌子，

我們隔著玻璃看凌睿給父親按摩手臂。

住校...""...知道...""...那些談戀愛荒廢學業(yè)的..."凌睿突然轉(zhuǎn)頭，

隔著窗戶與我四目相對。我舉起手中的果籃晃了晃，露出"我們剛到"的表情。

他眼睛亮起來，在父親看不見的角度，用口型說了三個字。我假裝沒看懂，

把曉曉往前推了推。其實心跳聲大得恐怕連監(jiān)護儀都能聽見。——他說的是"對不起"。

但有什么可道歉的呢？回家路上我踢著石子想。那些沒說完的話，

就像我抽屜里沒送出去的、用槐花壓成的書簽，安靜地等待更適合的季節(ji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凌睿爸爸的病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療，我也會讓曉曉幫忙帶一下補品給凌睿爸爸，

我沒有勇氣站在凌睿爸爸面前大學生活開始了，我獨自去往京師大的路上，除了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