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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
她的身后跟著幾個舉著手機(jī)的人,鏡頭懟到我臉上。
彈幕瞬間炸開。
“臥槽,這就是那個偷璃璃的成果的小偷嗎?!”
“聽說她為了勾引陸總,連臉都不要了!”
“呸,臭小三!活該流產(chǎn),真是報應(yīng)??!”
“你們別這樣?!?/p>
蘇婉璃伸出手摸上我的額頭。
“你臉色好差,要幫你叫醫(yī)生嗎?”
“滾!”
我猛地拍開她的手,她夸張地后退一步,瞬間紅了眼。
“清月姐,我只是擔(dān)心你......”
“就是啊,你這個賤人憑什么兇我們璃璃!”
“小偷就應(yīng)該死在手術(shù)臺上!”
彈幕罵成一片,陸沉墨沉著臉走來。
“你鬧夠了沒有?!”
他快速將蘇婉璃攬在懷里。
“偷數(shù)據(jù)的事還沒完,你還有臉在這欺負(fù)人?!”
“我沒有!”
我死死攥緊了床單,“那是我們的孩子......”
陸沉墨從不知道。
我曾無比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在無數(shù)個深夜,他眷戀地抱住我。
在無數(shù)次高燒,一回頭他脆弱地守在我的床邊。
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
下一秒,蘇婉璃挽住他的手臂。
他神色驟冷,“流了也好。”
我呆呆地愣住,“你說什么?”
“我說。”他俯身一字一句道。
“流了也好?!?/p>
“你這樣的女人,不配生我的種!”
心臟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我的眼淚一滴滴砸進(jìn)床單。
“阿墨,你對我......是不是從來就不是真心?”
天旋地轉(zhuǎn)。
十八歲的少年對著我溫柔地笑,小心地替我擋去了頭頂炙熱的日光。
“清月,我一定會娶你的!”
因為這句話,我陪在他身邊,整整七年。
為了他,我拋棄自己的家族,成了沒人要也沒人愛的孤兒。
為了他,我一次又一次吐血,暈倒在實驗室的臺前。
可現(xiàn)在呢?
青澀的臉龐碎成無數(shù)刀片,與眼前冰冷的男人逐漸重疊。
他沉默不語。
直到蘇婉柔撒嬌道。
“墨哥哥,我們快走吧!”
他才快速轉(zhuǎn)身,走到門邊后,卻又停下。
他漆黑的眸子看向我,我的心中驟然升起一抹光亮。
“你以后,不用回公司了。”
光亮熄滅。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不可以!”
“沒有我,你會死的!”
“會死?”
他掀了掀唇,像是聽了什么荒謬至極的笑話。
“沈清月,是不是我太寵著你了?”
“沒了你,我還有璃璃!”
“你以為,公司離了你就不能轉(zhuǎn)了嗎?!”
不是的。
我想要辯解,卻哽住了喉嚨。
幻夜曇花是我送給陸沉墨的求婚禮物,它的香氣可以醫(yī)治他的遺傳病。
但需要特定的培育方式。
他從不知道。
這七年來,我每天凌晨三點就起床,只為了等待曇花花開,采集那一縷救命的香氣!
“那份報告還沒完善?!?/p>
我執(zhí)拗地望著他流淚,鮮血浸透了床單,可我卻顧不上疼。
我一步步爬到他和蘇婉璃的面前。
“求求你,把報告還給我!”
蘇婉璃抬腳狠狠踩住我的手指,我痛得冷汗直流,卻咬緊牙關(guān)。
如果蘇婉璃亂來......
“你會死的!阿墨!”
我拼盡全力伸手,想要勾住他的衣擺。
卻被他避開。
“沈清月?!彼麌@了口氣,“你好自為之。”
病房的門被殘忍關(guān)上。
巨大的冰冷籠罩住我。
我抱住自己不停顫抖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回想起他最后看我的神情。
我不想他死。
即使,他厭棄我傷害我,甚至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也......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