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意。
到了這個年紀,婚姻對我的束縛也就那樣。
月初是傅老太太的八十歲壽宴,在五星級酒店舉行。
老太太對我一向不錯,不想讓她傷心,壽宴這日我如約而至。
傅明哲也在。
看到我出現(xiàn),他急忙迎上來。
“景云!”
“你去了哪里,我和澤言一直聯(lián)系不上你,都快急瘋了!”
我看著他眼底的青紫,突然問他,
“傅明哲,你當(dāng)年為什么娶我?!?/p>
問出口的瞬間,我忍不住笑。
旅游果然是放松心情的最佳方案。
瀟灑了一個月,再面對傅琛時心境已經(jīng)大不相同。
就連我一直回避不愿提及的話題。
也能毫無情緒的脫口而出。
“因為我沒學(xué)歷,沒家世,膽子小,又溫順?!?/p>
“你娶不了心愛的林婉寧,所以就娶了好拿捏的我,對嗎?”
他下意識躲避我的目光,又在片刻后憤怒出聲,“她是長嫂!我照顧她是出于大哥臨終的囑托,天經(jīng)地義!你憑什么污蔑我們!”
“可你從未喊過她大嫂?!?/p>
傅明哲喚她婉寧,傅澤言喊她林姨。
“傅琛,你愛她。”
“你愛上了自己的親嫂子?!?/p>
我看著他煞白的臉色,終于釋然。
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婚姻,有什么好計較的。
再回去時,壽宴已經(jīng)開始。
傅老太太對著我招手,“阿云,過來,坐我旁邊?!?/p>
我閉口不提和傅琛的沖突,笑著在她身旁落座。
她是整個傅家唯一對我好的人,今天是她的壽宴,我不想讓她傷心。
可她像是察覺到我和傅琛之間的暗流涌動,突然將手腕上的祖母綠手鐲褪下,戴到我的手上。
傅琛見狀立刻勸阻,
“媽,這是傅家的傳家玉鐲,意義貴重,婉寧才是長媳,這鐲子,應(yīng)該給婉寧才對!”
傅澤言也搭話,“是啊奶奶,林姨有文化有內(nèi)涵,她才配得上這個鐲子?!?/p>
“我媽平時還要做家務(wù)帶孩子,不適合戴首飾?!?/p>
可老太太不吃這一套。
“景云照顧我這么多年,為這個家操心勞累,比起婉寧,她才是真正勞苦功高的傅家主母,這鐲子是她應(yīng)得的?!?/p>
老太太頭也不抬,不顧我的拒絕,強硬戴在我的手上。
“我老了,可這個家,我還能做主!”
說話間,桌子突然搖晃,墻體出現(xiàn)裂痕,是地震!
傅琛和傅澤言面色一變,下意識朝我奔來。
可在聽到林婉寧的痛呼聲后,他們又生生止住腳步,轉(zhuǎn)身沖向林婉寧。
我離大門不遠,原本能直接離開,可想起老太太腿腳不好,我咬牙,轉(zhuǎn)身背起她朝門外沖去。
裝飾華麗的吊燈紛紛墜落,在此時成了致命的武器,沖出宴會廳的前一秒,右腿被鐵絲劃傷,瞬間血流不止。
我忍著疼,一瘸一拐將老太太送到剛剛搭建的安全帳篷里,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傅明哲拽住手腕。
“婉寧大動脈破裂需要輸血,只有你的血型匹配,快跟我走!”
他不顧我的反抗,一路將我拖拽到醫(yī)院,右腿的傷口在掙扎中撕裂出血,鮮血染紅了整條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