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形狀和老王的安眠藥瓶一模一樣?！澳銥槭裁纯傇谖彝碌臅r候出現(xiàn)？”林默盯著她，

“老王死前，你見過他嗎？”李姐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躲閃：“我……我只是按規(guī)定查房。

林默，你該休息了?！彼龘炱痄摴P，塞回林默手里，指尖冰涼，“聽話，

不然張醫(yī)生又要給你加藥了。”她轉(zhuǎn)身快步走出病房，關(guān)門的聲音格外響，

震得林默耳朵嗡嗡作響。他握著那支鋼筆，筆尖的涼意透過皮膚滲進來，

突然想起一個被遺忘的片段：昨天早上，他看見李姐和老王在后花園說話，老王很激動，

手舞足蹈地指著辦公樓的方向，而李姐在一旁不停地搖頭，手里攥著什么東西。

那個東西……是不是這個藥瓶？林默想站起來去確認，

腦子里卻突然炸開一個念頭：如果不是幻覺呢？如果那個穿白大褂的人影真的是張醫(yī)生，

而自己……真的幫了他呢？他沖到衛(wèi)生間，擰開水龍頭，冷水撲在臉上，

卻壓不住心里的恐慌。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眼下有濃重的青黑，

眼神里的恐懼和懷疑像兩團火，燒得他喘不過氣。他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昨天沾過血，

今天又差點揮向李姐。張醫(yī)生說過，暴力傾向也是記憶斷層癥的并發(fā)癥之一。

“我真的會殺人嗎？”林默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鏡子里的人沒有回答，只是咧開嘴，

露出一個和幻覺中白大褂人影一樣的笑。走廊里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林默關(guān)掉水龍頭，

屏住呼吸，握緊了口袋里的鋼筆。他不知道來的是張醫(yī)生，還是李姐，

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下一針鎮(zhèn)靜劑，還是又一段被偷走的記憶。他只知道，

自己好像正在掉進一個洞里，而洞壁上，全是自己的臉。

第五章：白大褂的對話消毒水的氣味像一張濕冷的網(wǎng)，把林默裹在病床上。

窗外的天色沉得發(fā)烏，療養(yǎng)院里的夜總是來得格外早，走廊里的聲控燈壞了一半，

亮起來時帶著滋滋的電流聲，像某種生物在暗處磨牙。林默沒有真的睡著。

下午被張醫(yī)生注射的“鎮(zhèn)靜劑”還在血管里流竄，頭重得像灌了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