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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瓊被送進了急救室。
宋璟年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雙手相握成拳緊皺眉頭。
他想不通,我不過是不小心流產(chǎn),怎么就成了歇斯底里陰險狠辣的瘋子?
孩子之后總會有的。
可我居然想害死顧玉瓊。
殺人償命,我明明視曾經(jīng)的過往為噩夢,如今反倒心甘情愿成了劊子手。
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最近接二連三的糟心事,讓他身心疲憊。
忽然,他的目光被前面一對夫妻吸引。
丈夫小心翼翼扶著月份大的妻子往外走。
女生笑道:“這么小心做什么?醫(yī)生都說了孩子很健康!”
男的訕訕一笑,卻沒松開手,“肚子大了,你走路不方便,我扶著你也好減輕點負(fù)擔(dān)?!?/p>
“等會兒想吃什么?我給你做,或者我們直接下館子!”
恩愛的模樣和這些話猶如重錘敲擊在宋璟年的心臟上,讓他愣在原地。
他記起,我們的關(guān)系就是從我懷孕后、顧玉瓊回國后開始僵硬。
顧玉瓊于他而言,到底是曾經(jīng)愛慕過的白月光,又心疼她婚后的遭遇才格外照顧。
宋璟年有些后悔,沒有多在孕期關(guān)心我,甚至都沒能陪我產(chǎn)檢過,都說孕婦敏感,可我從未有過委屈怨言。
可他居然還在我小產(chǎn)痛苦時斥責(zé)我,是我罪孽深重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甚至還覺得一頓營養(yǎng)餐是我小題大做。
直到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出來,說病人無大礙,他才終于回過神。
但宋璟年沒有多大反應(yīng),只是點點頭任由護士將人推進病房。
他掏出手機,還是忍住了沒給我發(fā)消息。
我的脾氣如此倔強,又敢動手傷人,若是由著我耍小性子,指不定闖出大禍。
顧玉瓊清醒的很快,一醒來就抓著宋璟年的胳膊,淚水漣漣:“我破相了嗎?璟年哥,我全身都好痛啊?!?/p>
宋璟年身體僵硬了下,顧玉瓊微微愣神,咬著下唇委屈道:“我不會......真的破相了?音音為何對我下手如此重。算了,我不怪她,小產(chǎn)后的女人精神上難免失常......”
他搖搖頭,“沒破相,我會請最好的專家來給你診治。”
看著眼前的人,他頭一次覺得話語刺耳,顧玉瓊說著不怪,可眼神充滿可憐委屈,不止一次都讓宋璟年覺得我小產(chǎn)后成了瘋女人。
他蹙了蹙眉。
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宋璟年便覺得心慌意亂,好似所有的事都脫離掌控。
他想起,我小產(chǎn)后哭得雙眼通紅浮腫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那天在泳池邊,你真的沒推音音?”
顧玉瓊心里咯噔一下,指尖狠狠壓在手心,“我怎么可能推她!我和音音從未有過恩怨,何必下手害她,落得一身腥!”
宋璟年松了口氣,“既然如此,日后我們減少來往吧,我畢竟已經(jīng)結(jié)婚?!?/p>
“音音小產(chǎn)后情緒一直不穩(wěn),我要多陪在她身邊。你想要的我都已經(jīng)給你,你也該從失敗的婚姻走出來了。”
顧玉瓊不可置信地抬頭,她本以為精心策劃一場戲,能順理成章擠走我成為宋夫人。
誰知道宋璟年會為了我,與她劃清界限!
“不,璟年哥?!鳖櫽癍傂募绷耍拔业囊钟舭Y現(xiàn)在還時不時發(fā)作,家里人不待見我,我也需要有人......”
宋璟年打斷她,“我可以給你請護工。”
說著,他便快步離開。
顧玉瓊恨得咬牙,抬手將桌子上的花瓶打碎。
宋璟年邊走邊掏出手機,給我發(fā)信息:
【音音,我剛剛一時氣憤逞口舌之快,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p>
【簽離婚協(xié)議也不是我真心之舉,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p>
一直等到他坐進車?yán)?,我仍沒回消息。
以往我都是秒回,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動靜。
難不成我是真的鐵了心要離婚?!
他的心臟被無形的手掌猛地攥緊,沒來由抽痛。
不,不可能!
我們青梅竹馬到步入婚姻殿堂,早已成了互相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他篤定,我是在鬧小脾氣。
宋璟年開車?yán)@到珠寶城,買了一條項鏈,等著看我收到時興奮的樣子。
可等他回到家,打開臥室房門時——
卻并未看到我的身影!
整個家中空蕩蕩的,仿佛根本沒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