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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這花的秘密后,我就一直想看看。
他情緒失控時(shí),會是怎樣一幅“花團(tuán)錦簇”的畫面。
可每次我提起,沈司都會耳尖泛紅,迅速轉(zhuǎn)移話題。
“沈司~”
我趴在他背上,手指繞著他的發(fā)尾。
“給我看看你開滿花的樣子嘛。”
他身體一僵,隨即故作鎮(zhèn)定地翻了一頁文件。
“...沒什么好看的?!?/p>
“怎么不好看?”我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聽說彼岸花開滿時(shí),如火照天,像血鋪成的地毯...”
“啪!”
他手里的鋼筆直接捏斷了。
我:“...”
看來軟的不行。
那就來硬的。
那天晚上,我趁沈司睡著時(shí),偷偷溜進(jìn)了他的臥室。
我用一根沾了特殊藥水的銀針,悄悄刺向他的睡穴。
那藥水,是我用多種致幻草藥調(diào)配的,能引發(fā)人內(nèi)心最深處的創(chuàng)傷記憶。
睡夢中的沈司,眉頭緊鎖,呼吸變得急促。
緊接著,黑暗的房間里,亮起了一片妖異的紅光。
一朵、兩朵、三朵...
無數(shù)的彼岸花從他的胸口、手臂、甚至脖頸處瘋長出來。
將他整個(gè)人都包裹了進(jìn)去。
我瞬間屏住呼吸。
那景象比我想象的還要震撼。
血紅色的花瓣在黑暗中舒展,花蕊如金絲般顫動,散發(fā)著致命又迷人的光芒。
像是地獄的業(yè)火,在他身上燃燒。
沈司猛地睜開眼。
在看到我的瞬間,整個(gè)人都僵住了。
“...蘇九?”
他的聲音有點(diǎn)發(fā)抖。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時(shí)忘了說話。
沈司的眼神逐漸慌亂,那些花像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緒,開始不安地?fù)u曳。
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嚇到了?”
我這才回過神,瘋狂搖頭。
“沒有!太壯觀了??!”
他怔了怔,耳尖紅得滴血。
“...真的?”
“當(dāng)然!”我蹲在床邊,眼睛發(fā)亮,“這要是全摘下來,能救活一個(gè)軍隊(duì)了吧!”
沈司:“...”
我笑嘻嘻地伸手,輕輕摸了摸他心口最大的一朵花。
冰涼、絲滑。
花瓣的觸感像是上等的綢緞,卻又帶著一股吸食生機(jī)的陰冷。
沈司猛地一顫,喉嚨里溢出一聲極輕的悶哼。
我:“?”
我好奇地又摸了一下。
他的呼吸瞬間亂了。
睫毛劇烈顫抖,眼底浮起一層朦朧的水霧。
我:“???”
沈司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別摸了?!?/p>
我眨了眨眼,無辜道。
“為什么?不舒服嗎?”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一把將我拽進(jìn)懷里。
花海瞬間將我淹沒。
我整個(gè)人跌進(jìn)他懷里,冰冷的花瓣貼在皮膚上,激起一陣戰(zhàn)栗。
他的唇貼在我耳邊,嗓音低啞。
“...既然摸了,就要負(fù)責(zé)。”
我:“...等等!這花有毒!”
沈司低笑一聲,將我抱得更緊。
“沒關(guān)系,我問過醫(yī)生了,你的體質(zhì)...很安全。”
...
第二天早上,我扶著酸痛的腰,咬牙切齒。
奇怪的是,經(jīng)過這一夜,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輕松了不少。
連手腕上那道舊傷都不怎么疼了。
我絕望地捂住臉。
這株仙草,不僅能解毒,還能...滋補(bǔ)?
沈司身上的花,似乎長得更旺盛了。
他每天早上醒來,都要對著鏡子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冒出新的花骨朵。
而我,則開始研究如何利用這些花瓣,制作出效果更好、適用范圍更廣的解毒劑。
我的扎紙鋪,也從無人問津,變成了門庭若市。
當(dāng)然,來的都不是活人。
是一些受了傷,或者中了奇毒,求醫(yī)無門的“地下人士”。
他們帶來各種奇珍異寶,只為求我的一張“平安符”。
那符紙,是我用彼岸花瓣的汁液浸泡過的。
符紙上的朱砂,也混合了花瓣的粉末。
一個(gè)中了“七日絕”的幫派頭目,靠著我的符,硬是撐到了找到解藥。
自此,我“蘇老板”的名聲,在地下世界傳開了。
沈司站在二樓,面無表情地看著樓下排起的長隊(duì)。
周身的冷氣幾乎能把人凍僵。
“蘇九,把他們都趕走?!?/p>
我頭也不抬地研磨著花汁。
“不行,我收了定金的?!?/p>
“我給你雙倍?!?/p>
“成交。”
我立刻把東西一收,“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