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點單二維碼推過去，指甲故意沾著兩片蒜皮。后廚飄來蛋炒飯的香氣時，

沈確正在拆第四包砂糖。程晏晏透過出餐口看他，發(fā)現(xiàn)這人瘦得驚人，

西裝領口露出的一截鎖骨能養(yǎng)金魚。她鬼使神差多打了顆蛋，想起以前管家說過，

沈少爺有厭食癥。"您的飯。"她特意用燙傷的左手端盤。沈確的咖啡勺突然掉進炒飯里。

鍍金的勺柄在蛋黃包裹的米粒間閃閃發(fā)亮，程晏晏瞳孔驟縮——這是她當年送他的訂婚禮物，

勺柄內側刻著兩人姓氏縮寫。"勺子...""送你了。"沈確頭也不抬，

筷子尖精準避開所有蔥花。程晏晏捏著勺子回到后廚，工人們正在爭論足球賽。

她打開水龍頭猛沖左手，疤痕在冷水刺激下泛出淡粉色。玻璃門外，

沈確吃飯的姿態(tài)像在完成某種儀式，每一口咀嚼三十次，連油星都沒沾到嘴角。真是見鬼了。

她盯著垃圾桶里泡發(fā)的咖啡渣想，這人不是宣稱只吃米其林三星嗎？

雨聲中突然混進瓷器碰撞聲。程晏晏探頭一看，沈確居然在吃第二盤。更驚悚的是，

這個當年嫌棄她"連咖啡都煮不好"的人，此刻正用她腌咸菜的粗陶碗接白開水喝。

"還要一份。"沈確遞過空碗時，無名指上的戒痕在燈光下很明顯。程晏晏突然笑了。

她接過碗，故意讓疤痕蹭過對方指尖："沈先生，我們這的規(guī)矩是——"后廚傳來工人哄笑，

她提高嗓門："蛋炒飯限量供應。"沈確的眉毛終于動了一下。他摸出手機掃碼付款，

界面彈出"晏家小灶"的logo——一只抱著辣椒的簡筆畫兔子。"轉賬五百。

"機械女聲報數驚飛了門口躲雨的麻雀，"備注：明天留座。"程晏晏擦盤子時才發(fā)現(xiàn)，

那把鍍金咖啡勺粘了粒米飯，正卡在排水槽縫隙里發(fā)光。窗外，沈確的邁巴赫碾過水洼，

車牌號江A·8U0U0在雨中漸漸模糊。"老板娘！鍋巴粥還煮不煮啦？

"東北工人拍著冰箱喊。"煮。"她把咖啡勺扔進收銀臺零錢盒，"再加個酸甜黃瓜條。

"零錢盒里，鍍金勺子壓著三枚一元硬幣。程晏晏摸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