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臉色一沉:“蘇清引,你又發(fā)什么瘋?”
“這是我的嫁衣!”我嘶吼著,“我繡了三年的嫁衣!”
“你暫時又不結(jié)婚了。”白夕月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胺旁谶@里也是浪費,我借去參加宴會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不就是件衣服嗎?”傅旻不耐煩地說,“夕月需要,你就給她。大不了我再讓人給你訂一件?!?/p>
訂一件?
我看著他們像對待一件普通物品一樣,要奪走我最后的尊嚴(yán)。
“傅旻,你真的以為這件衣服真的可以用錢買到嗎?”
我拿起桌上的剪刀。
白夕月嚇得往傅旻身后躲:“哥哥,蘇清引姐好可怕……”
“蘇清引!你敢!”傅旻死死攔在白夕月身前。
我一刀一刀,將那些精美的刺繡剪成碎片。
三年的心血,在剪刀下支離破碎。
“蘇清引!住手!”傅旻撲過來搶奪。
我們撕扯著,剪刀在空中揮舞。
“?。 ?/p>
剪刀劃過我的手背,血瞬間涌了出來。
深可見骨的傷口,白色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傅旻愣住了。
白夕月尖叫著捂住眼睛。
我看著手上的血,看著地上的碎布,突然笑了。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
“傅旻,你看。”
我點燃了其中一片綢緞。
火苗躥起,吞噬著那些金絲銀線。
“它現(xiàn)在和我爸一樣,都成灰了?!?/p>
3
火光映在我的臉上,我看著傅旻驚恐的表情。
“你知道嗎?我爸臨死前還在說,要看我穿著這件嫁衣嫁給你?!?/p>
“現(xiàn)在好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這件嫁衣,也燒給他做陪葬吧?!?/p>
傅旻看著我,眼中有震驚,有痛苦,還有我看不懂的東西。
“蘇清引……”他伸出手想要碰我。
白夕月哭著拉傅旻的袖子:“哥哥,我們走吧,蘇清引姐太可怕了……”
傅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夕月。
最終,他選擇了白夕月。
“蘇清引,你冷靜一點。我們先走了?!?/p>
門關(guān)上的聲音響起。
我一個人站在火光中,看著那件嫁衣化為灰燼。
手上的血還在流,滴在地上,和灰燼混在一起。
我蹲下來,用完好的那只手捧起一把灰。
“爸,我把嫁衣燒了?!?/p>
“以后,我不會再穿任何人的嫁衣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