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瞬間充滿口腔。
“啊——”傅旻吃痛松手。
我跌跌撞撞地沖向火化爐,顫抖著按下了紅色按鈕。
火焰升騰而起。
隔著玻璃,我看著父親的身體慢慢消失在烈火中。
“爸,我送您走了?!?/p>
傅旻捂著血淋淋的傷口,眼中滿是震驚和痛苦。
白夕月躺在他懷里,“虛弱”地呻吟著。
我轉(zhuǎn)身看著他們,聲音冰冷:“滾!”
“蘇清引——”
“我說,滾?!?/p>
傅旻想靠近,被我眼中的絕望逼得后退。
“從今以后,別再讓我看到你們?!?/p>
火化爐的轟鳴聲掩蓋了一切。
我最后看了一眼父親消失的地方,頭也不回地走出火化間。
2
我把自己鎖在工作室,抱著那件為自己繡了三年的“鳳羽”嫁衣。
金線銀絲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每一根羽毛都是我用最細(xì)的針腳一點(diǎn)點(diǎn)勾勒出來的。
三年來,我在無數(shù)個(gè)失眠的夜晚想象著穿上它嫁給傅旻的樣子。
現(xiàn)在它只是一件孤零零的衣服,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咔嚓?!?/p>
門鎖轉(zhuǎn)動(dòng)的聲音。
傅旻用備用鑰匙闖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白夕月。
她今天穿了件純白的小裙子,楚楚可憐地躲在他身后。
“蘇清引,你怎么不接電話?”傅旻的聲音帶著疲憊,“我找了你一天。”
我下意識(shí)抱緊嫁衣,“你們來干什么?”
白夕月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指著我懷里的嫁衣,聲音嬌嗔:“哥哥,好漂亮啊,這是什么?”
傅旻瞥了一眼:“蘇清引繡的衣服?!?/p>
“哇,蘇清引姐的手藝真好?!?/p>
白夕月走近,伸手想要觸摸.
“下周的晚宴,我沒有禮服……”
她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哥哥,我知道我不該要求什么,可是那些名媛都會(huì)穿得很漂亮,我不想給你丟臉……”
傅旻的眉頭皺了皺。
我死死抱著嫁衣,心臟狂跳。
傅旻看都沒看我,直接對(duì)白夕月說:“喜歡就拿去,讓助理幫你改改尺寸?!?/p>
血液瞬間凝固。
我看著他們,像在看兩個(gè)陌生人。
白夕月欣喜地伸出手:“真的可以嗎?蘇清引姐,你不介意吧?”
她的手指觸碰到嫁衣的瞬間,我爆發(fā)了。
“滾開!”
我抱著嫁衣跳起來,退到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