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勺石膏澆在她額頭時，程雨桐尖叫起來。冰涼的物質(zhì)順著發(fā)際線流下，迅速開始凝固。

林夏的動作很熟練，像做過無數(shù)次一樣。石膏覆蓋了她的眉毛，開始向眼睛蔓延。"閉眼，

"他輕聲指導，"除非你想永遠睜著眼。"程雨桐死死閉上眼睛，石膏的重量壓著眼皮，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林夏哼著歌繼續(xù)工作，石膏已經(jīng)覆蓋了她的鼻子，

只留下兩個小孔呼吸。她的世界縮小到這兩個小孔和耳邊林夏的哼唱聲。就在這時，

一聲巨響從樓上傳來，整棟房子都震動了一下。林夏的動作停住了。

"什么——"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更近，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林夏放下石膏桶，

快步走向樓梯。程雨桐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然后是——"警察！不許動！"蘇曉的聲音。

程雨桐幾乎要哭出來，但她現(xiàn)在口鼻被封，無法呼救。石膏正在迅速變硬，

她必須想辦法引起注意。她用盡全力晃動身體，金屬臺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但遠不足以被樓上的人聽到。石膏已經(jīng)覆蓋到她的下巴，

很快連那點微弱的聲響也發(fā)不出來了。樓上的騷動越來越劇烈，有奔跑聲，喊叫聲，

然后是幾聲槍響。程雨桐的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膛。蘇曉找到她了，警察來了，

可她馬上就要被活埋在這層石膏之下。最后一刻，她想起右手腕上的傷口。雖然被重新束縛，

但血液還在滲出。她拼命摩擦手腕，讓更多血流出來，滴落在地面上。一滴，

兩滴......鮮紅的血珠在白色地板上格外顯眼。石膏覆蓋了她的整個頭部，

只有兩個小孔維持著微弱的呼吸。程雨桐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變得遙遠。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和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雨桐！

"5 破碎的面具刺眼的白光。這是程雨桐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受。她本能地想抬手遮擋，

卻發(fā)現(xiàn)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鉛。"她醒了！"蘇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哭腔。

程雨桐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不清。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