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站起來：“反對！審判長！辯護人這是在毫無根據(jù)地揣測傷情成因！是在惡意轉(zhuǎn)移焦點！

妄圖用藥物記錄混淆視聽！”我無視抗議，目光灼灼如炬，逼視著主審法官，

聲音帶著一種為真相而戰(zhàn)的凜然氣勢：“審判長，我的當(dāng)事人顧嶼醫(yī)生，在患者搶救無效后，

面對的是失去理智、率先施暴的家屬群體！他身處被動，其行為完全是為了保護自身安全，

符合《刑法》第二十條關(guān)于正當(dāng)防衛(wèi)的規(guī)定，且未超過必要限度！所謂的‘暴力推搡’，

根本是控方基于片面事實和情緒化指控的惡意構(gòu)陷！血跡，只能證明李國富先生受傷了，

而不能證明我的當(dāng)事人就是施暴者！請法庭依法駁回控方對我當(dāng)事人‘故意傷害’的指控！

還無辜者一個清白！”我的聲音在肅穆的法庭里回蕩，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凜冽氣勢。

當(dāng)最后一個字落下，我下意識地抬眼，再次撞上被告席上那雙沉沉的眼睛。顧嶼依舊看著我。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極快地掠過，

像是冰封的湖面下驟然翻涌起的暗流，帶著一種我讀不懂的、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有審視，

有探究，或許還有一絲…被理解的震動？他的視線，

似乎在我因為用力握緊文件而指節(jié)發(fā)白的手上，停留了極其短暫的一瞬。法官敲響了法槌，

宣布休庭半小時。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巨大的疲憊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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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身后記者試圖圍堵的喧鬧和助手低聲的詢問，我抓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

只想找一個能透口氣、冷卻一下沸騰大腦和混亂心跳的地方。

安全通道厚重的防火門在身后合攏，“砰”的一聲悶響，隔絕了法庭的喧囂，

只留下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和淡淡的灰塵味。冰冷的空氣裹挾著陳舊的氣息灌入肺腑，

我背靠著冰涼粗糙的水泥墻壁，閉上眼，試圖平復(fù)胸腔里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

剛才在庭上竭力壓制的所有情緒——那瞬間被他目光穿透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