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著趙懷倩的頭號馬仔與一個小弟守在辦公室門口。頭馬一臉焦慮，掏出一根煙，

剛想點上便被小弟掐了。“你找死??！”“新姐夫不喜歡煙味，你這時候抽，

大姐頭會砍死你的！”頭馬煩躁地將煙掐斷，抱怨道：“四個小時了，再不走要把人憋瘋了。

”他抬頭看到了我，便有些驚慌地低喊了一聲姐夫。日常的稱呼，卻仿佛捅進我心里的刀。

我是高知家庭出身，也是不煙不酒長大的孩子。趙懷倩喜歡抽煙，半小時一根，

十五年從不間斷。我便學著抽。從嗆得快咳出肺來，到被煙癮折磨成了煙鬼。

我以為我學會了，就能變成她喜歡的模樣?？伤齾s為了李建功的到來，

讓整個歌舞廳沒有一絲煙味。我開始明白，她其實可以克服煙癮。只是不能為了我而忍耐。

算了，不計較了。我強撐一個笑容，主動給了頭馬臺階?！傍P凰姐在談事吧？”“啊，

對對對，大姐頭在談事。”我拿出協(xié)商離婚證明，遞給了頭馬?！皫臀疫f給鳳凰姐，

讓她簽個字。”頭馬不識字，拿著協(xié)商離婚證明便進了辦公室。我開始有些小期待，

期待趙懷倩會出來找我。以她的脾氣，我搶先提離婚，她一定會非常生氣。

可我只等了不到一分鐘，頭馬便拿著離婚證明出來了?！傍P凰姐沒看，直接簽了。

”幻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到來。我接過離婚證明，心里空得發(fā)癢，

便習慣性從煙盒里抖出一根煙來，叼進嘴里。劃了好幾根火柴，卻沒有點燃。

罷了……我走出歌舞廳，靜靜地看著離婚證明。忍不住想起了十五年前，

趙懷倩騎著摩托車停在我面前時的模樣。她說：“你有女朋友嗎？”我紅著臉搖頭。

她便拍了拍后座：“現(xiàn)在你有了，上車。”我跟了她五年，知道她天生沒有情絲，

討厭所有的男人。但我真的好崇拜她。所以，我學她抽煙，學她把酒瓶砸在別人頭上，

學她砍人。學她用紋身遮蓋身上的傷疤。我以為我是特別的。直到十年前，

她的父親逼她成家，給她裝上軟肋。我心甘情愿地入贅了，

便以為我能從軟肋化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