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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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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死在弟弟的婚禮前一周。死前媽媽在電話里給我下了最后通牒:“你弟弟下周結(jié)婚,

你必須回來做伴郎。你弟媳可是你前女友,你不來讓別人怎么看她?

”此時的我大半身體被泡在水里,舌頭沒了,眼睛也被刺瞎,早已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可是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傳來的只有嫌惡的咒罵:“這是你欠弟弟的,

你別以為不出聲就沒事了,除非你去死!死也要等贖完罪再死!”三天后,

她參與了一場震驚全市的碎尸拋尸案的偵破。她通過現(xiàn)場殘留下來的一根毛發(fā)就識別了兇手,

卻唯獨沒有認(rèn)出她前面的這一堆尸塊是我。

她最恨的兒子--------------------------外面電閃雷鳴,

大雨傾盆而下。母親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她的隊友正在打撈著我的尸體。

我的尸塊被裝在了好多個塑料袋里,順著河水漂流了十幾公里。

他們在附近區(qū)域整整打撈了兩天才撈全。可這些袋子里并沒有找到我的頭顱,

而且還有幾個袋子已經(jīng)破裂,尸塊遭到了魚群的啃食。

通過痕跡檢測袋子和法醫(yī)判斷的分尸工具,母親他們很快就鎖定了兇手,

正是三年前從她手上逃走的連環(huán)碎尸案的嫌疑人。我的靈魂跟著母親回到了家里。

隊友給她發(fā)來圖片,是一塊小小的紅褐色的肉塊。母親手里的手機都快要被捏碎,

她紅著眼眶自言自語痛聲罵道,“真是畜生??!這肉竟然是活生生被割下來的!

”繼父走過來輕聲安慰她兩句,又開始嘗試著勸說她,希望她可以和我好好談?wù)劊?/p>

緩和一下母子關(guān)系。可母親卻怨恨我八歲的時候貪玩,害的弟弟發(fā)生車禍,落下終身殘疾。

“他占有欲太強,就因為我再婚后,他有了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

不允許有人分走我的寵愛,也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我,為此不惜傷害別人。

”母親一件件的數(shù)落我做過的【壞事】,我也跟著一件件回憶,

回憶里是她對弟弟明目張膽的偏愛和對我肉眼可見的厭惡。

她在再婚前就對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疼愛萬分,再婚后,

在她的眼里我更是什么都比不上弟弟。尤其是弟弟出事后,

母親對我的厭惡和憎恨幾乎到達(dá)了頂點。“世哲出事以后,我沒有一天不是活在愧疚之中,

我這個做媽的對不起他......”母親說著又開始小聲啜泣,這個時候,

弟弟剛好打過電話來。她告訴弟弟安心籌備婚禮,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操心。掛斷電話,

她再次撥通了我的號碼,要求我去參加婚禮。手機沒打通讓母親更加生氣,又開始破口大罵。

“這個混蛋,跟他爸一樣混蛋,真是活見鬼了!”我站在那里看著母親此時生氣的樣子,

心臟揪著一陣陣的疼,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是會疼?

繼父溫和的勸她:“他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母親眼眶猩紅,

惡狠狠的打斷他:“他能有什么事?他出事了最好,廢物一個,我大不了就當(dāng)沒有這個兒子!

”“你別這么說,不管再怎么說你們都是親母子啊。”“他要是把我當(dāng)媽,

就不會把我另一個兒子害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母親說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我可憐的世哲啊,他出事那會兒才六歲啊,那么小一點,

他得多痛啊......”繼父嘆了口氣,將母親擁在了懷里,

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世哲會好起來的,他的病也不是沒有希望,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

說不定哪天他的腿能和正常人一樣了?!薄跋M绱??!蹦赣H哭著趴在繼父肩上,

一聲接著一聲的啜泣著。我就站在那里,腦海里一遍遍回憶母親剛剛說的話,那些話,

簡直比兇手用刀剜我的肉時還要痛。弟弟世哲出車禍的時候六歲,我也才八歲。

我和世哲一起被人販子強行拐跑,后來我們逃跑的時候心急竄上馬路,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

我想拉他的手卻沒拉住,我撲到了一旁的草叢中,他卻被撞飛了。世哲殘疾以后,

母親把所有的怨恨都加諸在了我的身上。我無數(shù)次的解釋,無數(shù)次祈求她的原諒,

但是她從來沒有聽進(jìn)去一個字,只有無盡的謾罵和詛咒。午夜夢回,

都是母親死死掐著我的脖子一遍遍質(zhì)問我,為什么殘疾的不是我!我委屈地靠在墻邊,

看著母親又接了一個電話,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永安是出什么事了嗎?/p>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公司報道了。”打過電話來的是我兼職的中介公司的同事。

因為我不去公司,單位的電話都打到了家里,這更是激怒了母親。

她很是厭煩的直接回懟了對方,“他去哪里鬼混了我怎么知道!他愛死哪里死哪里去,

又不是沒斷奶,我當(dāng)媽的要一天天看著他嗎?”“阿姨,那如果您聯(lián)系到永安的話,

能不能讓他給我回個消息,他三天前就說要還我錢的,說完我就聯(lián)系不上他了。

”母親冷眼看了眼墻上全家福中的我,眼中對我的憎惡更多了幾分,“我沒錢!

他還不了你就弄死他吧!和我無關(guān)。”“阿姨,您別誤會,我不是催債,

永安知道我電話號碼,他要是方便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就行,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不著急要的。

”母親很是不耐煩直接掛斷了電話,接著,搬了一把餐椅,

踩上去把幾年前我們拍的全家福取了下來。用水果刀狠狠劃在了我的臉上,

一邊劃一邊氣憤的和繼父吐槽,“看看,這就是我的好兒子!不贍養(yǎng)父母就算了,

還學(xué)別人網(wǎng)貸,堵伯,現(xiàn)在欠了一屁股債,就跑的沒影了,我是欠他的么?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會生出這種廢物!”“班也不去上,人家催債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

不是他把我電話告訴那些人的,還有誰!”“這樣的混蛋不配出現(xiàn)在我們的全家福里,

沒有他更好!明天我就帶著世哲重新去照!

”母親用水果刀用力地一下下劃著照片上已經(jīng)模糊的我,我就站在她面前,

哭著祈求她不要這么做。我伸手想去阻止一次次落下的刀尖,可卻只能從母親的手上穿過。

媽媽,你能聽到嗎,我真的沒有堵伯,我也沒有告訴別人你的電話,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其實真正去堵伯輸了錢的是世哲,不是我,只是他當(dāng)時求我一定要幫他隱瞞。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很快捅到了母親面前,而且堵伯輸錢的主角也變成了我。

然后我自己以前工作攢下來的八萬塊也被母親翻到,

她直接把家里的煙灰缸朝著我的臉扔了過來。因為她認(rèn)為這些錢是弟弟的,

我卻偷了弟弟的錢去填賭債的窟窿。“你還是不是人!還要不要臉!你為什么不趕緊去死!

世哲是你弟弟啊,他的腿又那樣,你怎么忍心偷他的錢去還賭債!”“媽,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偷弟弟的錢,是他讓我?guī)退[瞞......”“夠了!你還要狡辯!

”母親根本不想多聽我一個字,更不管我腦袋上的血跡,指著鼻子繼續(xù)罵,“隱瞞?

都這樣了你還妄想栽贓世哲,他那么乖,你還要誣陷他,你有沒有心!

”當(dāng)天她把我趕出了家門,讓我站在門外反思一夜才能回家,最后還把我攢的錢全部拿走了,

說那些錢本來就是世哲的。我的腦袋被煙灰缸砸出了傷口,我連包扎的錢都沒有,

只能去和同事借。母親一直都是這樣的,她覺得只要是不好的事,那肯定都是我做的。

因為我的親生父親是個賭鬼,在她眼里,我一定是遺傳了生父的所有惡劣基因。

我跟在母親身后,看著她將劃爛的全家福撕碎,扔到了垃圾桶,

可唯獨將世哲的單人照仔細(xì)用剪刀剪了下來??粗⌒囊硪肀4媸勒苷掌臉幼樱?/p>

讓我想起這些年她對弟弟毫無保留的偏愛,也想起她對我的冷漠和疏離?!澳氵@種笨蛋,

真是連我們世哲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世哲都考好幾次第一了,你才一次你高興什么,

誰知道你是不是抄的?!薄笆勒鼙饶阈《贾荔w貼人,你看看你,有哪一點比得上他?

”這些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活著的時候好像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現(xiàn)在想起來,

心里還是會泛著酸澀的疼。我也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關(guān)注和愛,

我也想成為母親和繼父口中的“乖孩子”,可是我好像怎么都做不到。媽媽,我在您眼里,

真的就那么差勁嗎?DNA鑒定需要時間,沒有頭顱的尸體沒有任何辨識度,

只能判斷大概的死亡時間和死者年齡。局里也沒有相關(guān)的報案記錄,一時之間,

這件案子陷入了僵局。正當(dāng)母親和隊友們還在盡力把那些尸塊拼湊成我的尸體時,

警局接到了一個四歲小女孩打來的電話。小女孩報警說她爸爸已經(jīng)失蹤了很多天,

媽媽也在床上睡了三天,她很餓,希望警察叔叔可以救她和媽媽。局里迅速出警,

剛好遇到了出差回來的失蹤男人,而孩子媽媽已經(jīng)心梗猝死了三天。尸源的線索再次中斷。

母親因為這件案子,已經(jīng)連續(xù)在局里熬了好幾個通宵。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再次撥通了我的電話,關(guān)機提示音發(fā)出的那一刻,她馬上轉(zhuǎn)到微信上開始語音瘋狂輸出。

“你是死了嗎你?你到底還回不回這個家!”“要是不愿意回來更好,

那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兒子!”“從來沒見過你這么不孝的孩子!

你知道我為了這個家有多幸苦嗎?”“自從你弟弟出車禍后,我為了照顧他的情緒,

為了讓你不受到牽連,你知不知道我為此做了多少努力?”“可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

”“一天天就知道給我惹是生非,從來不知道幫我分擔(dān),哪怕你稍微體諒我一下,

也不至于做出這些混賬事!”“以前你偷你弟弟錢,現(xiàn)在又死性不改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

我敢說,你就是因為躲債才好幾天不回來,要不是,我一頭撞死!

”......我在母親旁邊一件一件的解釋,一遍遍的去重復(fù)我沒有做過,

我真的沒有做過,媽媽您相信我??墒撬牪坏?,她再也聽不到了。就算聽到,

我也不敢妄想她會信我。以前無論這樣的事發(fā)生多少次,

母親每次都只會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我,而我每一次都在她的眼神里慢慢沉默。

我的沉默自然而然成為了她眼中的認(rèn)罪,于是她仿佛得到了印證,

下一次更加的篤定我是天生的壞種。原來,先入為主是這么可怕的事情。

還在瘋狂輸出的母親忽然接到了電話,是我的手機號碼。她得意自己的攻擊有了效果,

接通電話就是一頓指責(zé),對面卻傳來了我同事的聲音?!鞍⒁蹋俏?,

我有事和您說......”同事的話還沒說完,母親立馬語氣很不友好打斷了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搞什么鬼,上一次你打電話說他欠了你的錢,

這次又用他電話打給我,那個廢物究竟欠了多少錢都和我無關(guān)!別再給我打了!

”“不是這樣的阿姨,我想和您說......”“張永安就是死了,被你們剁手跺腳了,

也不關(guān)我的事,告訴他,就讓他死在外面!”說完,母親氣呼呼掛斷了電話,

順手把我的號碼拉進(jìn)了黑名單。嘴里忍不住繼續(xù)咒罵了幾句才起身去洗澡。

我蹲在客廳里黑暗的角落中,眼里的光徹底熄滅。媽媽,你一口一個希望我去死,

如今我真的死了,你知道以后會開心嗎?母親接到隊員打來的電話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

聽說案子有了新線索,她穿著警服很興奮地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打電話詢問情況。

隊員急切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林姐 ,

有人剛剛在兇案第一現(xiàn)場撿到了疑似受害人的手機,報案的人說手機機主的名字叫張永安。

”我看到母親沉默在原地,半晌才顫抖著說,“我馬上過去。”母親慌慌張張趕到了警局,

我的同事新澤做完筆錄正準(zhǔn)備離開。

因為母親從再婚后對我的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的原因,我從小便形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不愛和人交際,也很少有人愿意和我相處。新澤是我來到中介公司后認(rèn)識的,

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他不僅在工作上幫我,

也會在老板罵我的時候強出頭替我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甚至經(jīng)常在午飯的時候,

看到我只舍得吃白米飯配著免費的蛋花湯,多打一些菜和我一起吃。我知道他想幫我,

但又怕傷害我的自尊,所以會用這樣的方法。就連他給母親打的那通電話我也非常清楚,

根本不是因為什么還不還錢,他只是擔(dān)心我,真的是擔(dān)心我,我很久沒去公司了,

他肯定是怕我出事。再見到他的時候,我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變成這副憔悴的模樣。

本來很是英俊的臉龐兩邊很明顯的消瘦了下去,顴骨都微微有些凸出。

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通紅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夜晚的燈光下看過去,

甚至有些駭人。新澤的頭發(fā)有些凌亂,混身衣服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見到匆匆而來的母親時,他立馬停下了腳步,一下子沖上前去急切詢問著,“永安呢?

永安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他的手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河邊草叢里?你為什么一直不接電話?

你明知道那是永安的手機,你為什么就是不接他的電話!

”母親冷著臉一把甩開了新澤拽拉著她胳膊的手,“你胡說什么,誰出事了?

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我還想和你要人呢!

”“你們這些催債的和張永安聯(lián)合起來到底想玩兒什么花樣,演失蹤還是離家出走,

還是說他被綁架了有人要贖金???我告訴你們,他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出一分錢給你們!

”母親音調(diào)提的很高,周圍路過的警察都頻頻扭頭張望著,好奇這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平時在警局里,母親是大家眼里的老好人,貼心好大姐,從來沒見她和誰急過眼,

可今天因為是關(guān)于我的事,我知道她不想提起我,也知道她對我很厭惡。

可沒想到今天母親竟然完全不顧自己形象,出口的話說的這么絕情,

一點體面都不想給我、給新澤留。好像在她眼里,

我真的就是為了騙她的錢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人。新澤像是被她幾句話刺激到了,

緊緊握著拳頭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只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冷靜了十幾秒,

只留下了一句話給母親,他說,“你們不管我自己管?!毙聺删瓦@樣失魂落魄離開了警局,

看著他眼淚簌簌留下的樣子,我想追出去,想告訴他我已經(jīng)死了,他再也找不到我了,

可我只能禁錮在母親的身邊,哪里都去不了。母親朝新澤離去的方向重重翻了個白眼,

我跟著她穿過人群繼續(xù)往前。我的手機在新澤交到警局以后,被放在了證物室中。

母親推門進(jìn)入的那一刻他們正準(zhǔn)備提取手機上的指紋?!傲纸悖瑏砝?。

”母親唇角扯起了一個淡淡的笑作為回應(yīng),然后戴上白色手套接過了用證物袋著的手機。

我站在母親身旁,清楚的看到手機屏幕上,是幾道長長的裂痕。

手機里應(yīng)該還留著我向她發(fā)出的求救信息。那個時候我的舌頭早已被兇手割掉,

趁著他上廁所的功夫,我滿嘴的鮮血,趴在地上偷偷拿到了手機向母親發(fā)出求救。

因為已經(jīng)不能說話,也害怕發(fā)出動靜驚動兇手,

只好忍著疼痛顫抖著在微信里給母親打下了幾行字。第一行:媽我被人綁架了,

他割掉了我的舌頭,你快來救我!第二行:我真的好疼,快要疼死了,媽我求求你了,

你看到手機馬上來救我好嗎?第三行:我的位置在城外運河的......一共三行,

第三行后面的位置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打完整,兇手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頭上戴著一個豬頭形的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卻能聽到他猙獰的笑聲。

“想向你那個做警察的媽求救是吧?你別妄想她會來救你,

她永遠(yuǎn)也見不到你了哈哈哈哈......”接著就是一腳踩在我手機上屏幕碎裂的聲音。

那條信息,我確定我在最后的關(guān)頭發(fā)出去了??墒悄赣H既然看到了我的求救信息,

她怎么會那么狠心的置之不理,甚至連一點擔(dān)心我的樣子都從她身上看不到。媽,

你就真的那么討厭我嗎?討厭到想讓我死的地步?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也想活著,

我也想讓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會兒,

.....“這手機......”“這手機是被人在我們打撈尸塊的上游十幾公里處撿到,

局里已經(jīng)派人去周圍排查了,林姐......這是永安的手機?

”母親臉上再也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緊緊盯著帶血的手機屏幕,干裂的嘴唇微微張了張,

卻什么都沒說出來。見她這副模樣,同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在附近撿到,

也不一定就有事......”“剛剛撿到手機的人你見了吧?他說他是永安的同事,

今天去城郊是因為工作,聽他說永安失蹤好多天了,林姐,這事兒是真的嗎?

”母親只是短暫的嘆了口氣,沒有正面回答。“永安的同事說這些天他一直聯(lián)系不上人,

所以就一直在撥打永安的號碼,沒想到在河岸的草叢里聽到了手機鈴聲,

他二話不說就跳到里面去撿,撿起來開機第一時間先給你打電話了,你掛了,再打就是拒接,

本來手機就被損壞過,他一直給你打到手機沒辦法開機,實在是怕永安發(fā)生意外,

這才送到了局里來?!北緛硪恢背聊哪赣H聽到她同事說到出意外幾個字的時候,

猛地一抬頭,臉色都帶著明顯的不悅,“意外?他那么大一個男人,能出什么意外!

他出個屁的意外,他這兩天就是在外面欠了錢,不知道到哪里去躲債了,說不定,

撿手機就是他們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一定是的,他和他親生父親一樣,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提起我的親生父親,母親就恨得牙癢癢。我只知道在我兩歲多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

我對我的父親并沒有任何印象。是母親一個人將我拉扯到五歲的時候,她才再婚的,

繼父自從帶著三歲的世哲在我的生活中出現(xiàn)以后,我的命運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模糊的印象中那個疼愛呵護(hù)我的母親從此再也看不見了?!拔叶紱]臉和你提起,

還要偷我小兒子的錢去填窟窿......”母親說到這兒的時候更是滿臉落寞和失望之色,

再次開始絮絮叨叨數(shù)落我。她的同事也無可奈何跟著嘆著氣搖搖頭,“林姐你先消消氣,

我看永安那孩子平時挺乖的,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

”然后又把我的手機從母親手里接過來重新放證物籃中,

“先讓檢驗科看看這手機上的血跡是不是死者的,那邊也已經(jīng)提取了手機上的指紋,

你別著急,先等等再說?!蔽铱粗赣H和同事一起處理著我的骨頭和碎肉,

又跟著她下班回家。她出了警局的門就直接給中介公司打去了電話。公司的領(lǐng)導(dǎo)告知她,

我最近一直在拼命的接單,工作方面表現(xiàn)挺出色的,但是決定給我升職加薪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我無聲無息失蹤了。“這怎么可能呢?”母親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緊緊捏著手機,

“如果他一直在工作,那他怎么會失蹤?”“他一定是躲起來了,他一定是在躲債!

”母親一直重復(fù)著這兩句話,語氣都篤定的像是已經(jīng)親眼看到了一樣,

“要不是欠了人家太多的錢還不起,他怎么可能躲起來!”夜幕下的出租車中,

母親劃動著手機上所有和我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她打過去一一仔細(xì)詢問著。可無一例外,

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下落。我坐在母親身旁流著眼淚扯起來一抹苦笑,

她終于開始有一點擔(dān)心我了嗎?還是,她怕我躲到認(rèn)識她的人那里會丟了她的臉。

手機叮咚兩聲,弟弟的微信語音發(fā)過來,母親剛剛還皺著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

點開放在耳邊認(rèn)認(rèn)真真聽著?!皨?,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和萌萌今天買結(jié)婚用品,

看上了一套西裝,想在婚禮那天穿,不過價格有點小貴,要三萬塊,所以想和你說一下,

征求一下你的同意?!蹦呐碌艿芨究床坏绞謾C這邊的人,母親還是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來,

這樣的笑容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她寵溺柔聲回復(fù)著,“想買就買啊,

人一輩子就結(jié)一次婚,有什么貴不貴的,我們世哲長得那么帥,就應(yīng)該穿好一點的,

以后這些你直接做主就是了,不用和媽媽商量,錢不夠直接說就行。”說完,

立馬在手機上給弟弟轉(zhuǎn)過五萬塊錢去。我嫉妒的快要發(fā)狂,想伸手去把母親的手機搶過來,

想點開我和她的對話框,想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在上面最后發(fā)過來的求救信息。媽媽,

你的眼睛和心難道真的就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我嗎?微信里,

是我在這個世界和你說的最后一句話啊......我的手從母親的手中穿過去,

什么都抓不到,像極了我從來也抓不住得不到的那份母愛。到底是為什么,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明明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

可是為什么弟弟想擁有什么就能立刻擁有,哪怕他的腿是那個樣子,

幾萬塊的西裝依然可以想買就買。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這件血跡斑斑的衣服,

早已看不它出以前的樣子。算了算,我好像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

弟弟有自己單獨的房間,我只能在客廳里搭了一張簡易的單人床,

所有的物品都塞在家里的各個角落,一年四季的衣服只能放在一個紙箱子里,寥寥幾件,

一目了然。每一件衣服都是穿了又穿,穿了又穿的。而且大部分都早已洗的褪了色,

還有的甚至已經(jīng)磨出破洞。上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都喊我“窮鬼、“沒媽的孩子”。

因為我永遠(yuǎn)穿著破舊的衣褲,吃的是食堂最便宜的飯菜,為了幾個免費的饅頭,

每天都要幫著食堂的阿姨清理食堂衛(wèi)生。母親很早就斷了我的生活費,

原因是我用之前偷偷攢下來的錢為她買了一條三十二元的項鏈作生日禮物。

她知道了以后很是氣憤,用手指指著我的腦袋大罵,“這是給你吃飯的錢,誰允許你亂花的!

你為什么好的不學(xué)偏學(xué)壞的,你簡直和你那個王八蛋父親一模一樣,

有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好啊,你不是喜歡把錢花在不正經(jīng)的地方么,

以后那你就別吃飯了,我從今以后一分錢都不會給你!”至此以后,我再也沒了生活費,

只能在學(xué)校幫助同學(xué)寫作業(yè),補課賺飯錢。運氣好的話可以維持幾天,

但吃不上飯也是常有的事。住宿舍也只能住最便宜的十幾人間,為了住宿費,

我?guī)缀跗幢M了全力去學(xué)習(xí)。因為學(xué)校規(guī)定,只要多考一分,就可以多加兩百塊的獎學(xué)金。

想要基本維持生活,只能沒日沒夜去學(xué)。我以為,只要我自己可以養(yǎng)活自己,

只要我能考全年級第一,母親的目光一定愿意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蓳Q來的結(jié)果卻是,

從小到大,我的每一次家長會她永遠(yuǎn)都會缺席。而只要是關(guān)于弟弟的,她永遠(yuǎn)風(fēng)雨無阻。

我的成長好像和母親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小時候靠自己,等成年后就去兼職了,

生活也比以前輕松了許多。終于能憑借自己的努力過的好一點,我也從未忘記過討好母親。

用自己兼職賺來的錢給她買衣服,買鞋子,買化妝品??稍倏吹竭@些東西的時候,

不是在雜物堆里落灰,就是早就扔到了垃圾桶。這么多年,我早就習(xí)慣了,但我不甘心。

雖然我也知道母親不會領(lǐng)我的情,但我對母親向來大方,

對自己依舊還是保持著從小到大的省吃儉用。偶爾獎勵自己買一件新衣服,

要是被母親看到了,一定會狠狠白我一眼,一邊搶過去一邊還要嫌棄的說,

“長得不好穿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浪費錢!”然后把衣服歡歡喜喜拿給弟弟去穿。而我,

直到兇手綁著我用手術(shù)刀劃開我的皮肉時,我身上也只是穿著一件早已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襯衣。

臉上的血緩緩順著我的脖子流到襯衣上的時候,

.....好疼......”回憶起來我的心又像是被什么東西撕扯著一樣一陣陣泛著疼。

母親很快上了樓,我跟著她進(jìn)門看著她換鞋子。繼父正戴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著,

他聽到動靜連鏟子都顧不上放就匆忙出來,“回來啦,世哲說一會兒要和萌萌回來吃飯,

我正炒菜呢?!蹦赣H聽到弟弟要回來吃飯,連動作都麻利了幾分。她警服都顧不上換,

匆匆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手,就把圍裙和鏟子奪了過去。臉上剛剛那一絲絲對我的擔(dān)憂,

早就被弟弟要回來吃飯的喜悅消息所替代,“哎呀,你怎么不早點給我打電話呢,

世哲要回來你怎么不早說,他愛吃的你哪里會做,還是讓我來吧。

”母親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系好圍裙就忙著去廚房里忙碌起來。沒一會兒,

餐桌上就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宜€特意讓繼父去樓下的超市買了進(jìn)口的芒果回來。

“咱們世哲呀,從小最愛吃芒果了,你趕緊給他切好。

”母親忙忙碌碌在客廳里準(zhǔn)備著一切事宜,彷佛弟弟回家吃個飯是什么天大的事一般。

我蜷縮在客廳中的角落里,看著她的身影,突然好想問問她,“媽,你記得弟弟愛吃芒果,

但是你記不記得我對芒果是過敏的呢?”十三歲的時候,小長假放假,弟弟生病在家,

母親去買了他最愛吃的芒果,卻唯獨什么都沒帶給我。臨走前,母親告訴一定要照顧好弟弟,

不然回來要我好看。等母親去警局以后,弟弟品嘗著香甜的芒果,我只能呆呆看著吞咽口水。

我知道自己芒果過敏,所以不能碰,就算不過敏,我也不敢妄想可以吃一口。

弟弟似乎見我想吃,將芒果遞給我,我又拿回去讓他自己吃,

推搡之間不小心把黃色的汁液蹭到了我胸前的衣服上。母親回來見芒果全都被吃完了,

又見我衣服上有芒果的汁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罵的不過癮,

又罰我在冰涼的地板上罰跪。我一邊哭一邊解釋說自己沒有吃,可母親不信,

當(dāng)晚她就故意買回來一箱芒果,逼著我吃完。我永遠(yuǎn)記得她那個時候咄咄逼人的嘴臉,

“吃??!你今天全都給我吃完!你不是喜歡偷吃么?好像顯得我虐待你了?

今天不吃完不許睡覺!”“媽,我芒果過敏......”“少裝!

不吃完別想睡覺!趕緊給我吃!”母親是永遠(yuǎn)不會記得有關(guān)我的事的,就連過敏,

她也不會放在腦海里,更不會放在心上。我被她逼著只是吃了半個,馬上渾身開始發(fā)癢,

然后起了一身的紅色疙瘩,再然后就是整張臉開始發(fā)腫,嗓子眼里像是被塞了好大一團(tuán)棉花,

呼吸都呼吸不了,哭都哭不出來。我跪在地上像是等死一樣祈求著她,

她只是有些覺得掃興的看著我,罵道,“你還真是金貴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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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11-25 21:3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