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神和小廟神也是不一樣的,大荒肯定身負特殊。”黑椏悻悻道,然后看向蘇凡,“大荒,我可沒拿你當擋箭牌的意思,這些就是這土地不說,我也會清清楚楚地給你說明白?!?/p>
蘇凡不以為然,告別了土地公,遁入地脈回到了自己那小破廟。
冷冷清清,孤家寡神。
他打開了貼吧,開始編輯今日內容,先是從昨晚邪祟、樹精說起,然后著重描寫了今日集會。
他趁此機會,也在給自己梳理當下的情況。
目前,距離最近,會影響自己的事就是那欽天監(jiān)的巡察。
自己的情況能糊弄過城隍,不知能不能瞞得過欽天監(jiān)。再則,老是這樣當孤家寡神似乎也不像話,奇怪不說,也略顯寂寞,于是他又想起了黑椏所說。
這就涉及了第二件事,那就是石磨村與曲水龍王,這可能需要等到大廟神。
以蘇凡的猜測,0-9級對應小廟神,10-19級對應中廟神,20-29級對應大廟神,目前還尚不清楚后面升級香火所需多少,但依托互聯(lián)網,蘇凡覺得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
至于火箭般的晉升速度會不會引起奇怪,蘇凡的想法是,強大之后自有大儒替他辯經。
第三件事,則是李家溝,目前能想到收拾他的方法,便是使用[藏身],但就浪費了保命技能,另外還需從長計議。
隨著帖子的發(fā)出,算上今天連載了三天的內容已經得到了不少關注,一些人也在等待今日見領導見同事的故事。
一樓還是熟面孔【貼吧土地公】:土地公果然是好人,地位還堪比大廟神,小野神知錯能改和土地公重修于好又把路走寬了。
【三尸蟲】:小野神大荒初入職場就遭遇了職場霸凌,可憐唧唧。
【有仇不隔夜】:呵呵,小小李家溝,已有取死之道!
【玫瑰花的滿月酒】:記錄得這么詳細,你小子在現(xiàn)場?
【陰陽魚】:我養(yǎng)成的神明快支棱起來?。?/p>
【三寸光陰一個鑫】:能私煉香火,這小野神果然有大背景,另外,那處理好的耗子肉和得到的香火是怎么回事?我追更新追漏了?
【我在人家彷徨】:樓主神志不清,更新漏了關鍵情節(jié)啊。
【唯物主義戰(zhàn)士】:這天庭行政體系小吏太多,和古時封建王朝一大積弊一樣。
【時間刺客】:雖然廟神在神官中也算是有品階,但應該根本沒有正式記錄在冊,就像茫茫天兵一樣。而且也有地域問題在里面吧,夜夜都有邪祟,這些廟神就必不可少,也不知到處都這樣,還是單單這片地域如此。碼住等更新。
【咸菜稀飯】:那槐樹精估計有大問題啊,小破神可別被他陰了。
【神話探索者】:地官院安排的巡查?和我了解的神話有些類似,三官(天官地官水官)五帝組成督察部,不過我知道的是每年春節(jié)端午七夕寒衣臘八考察天庭眾神,沒有九月十五。
還有人在評論區(qū)寫起了會議紀要。
【虛無史官】:
欽天監(jiān)考察在即,會議強調各基層干部應做好本職工作,杜絕歪風邪氣,以積極的面貌準備迎檢。
會議還做出如下部署:
1、針對本月香火供納少的問題,請各相關責任人細究原因,于本月做出改進,做到質量與數量兩手抓。
2、請曲水河神錘煉不怕苦、不畏難的工作作風,認清錯誤,建立切實可行的行動,整頓曲水環(huán)境。
3、……
……
也許是描述得太詳細,煞有其事的樣子,短時間回復的火熱讓蘇凡都有些驚訝,2升3要一千五香火,原本他都不抱什么希望,現(xiàn)在看來算上之前的帖子也在提供香火,說不定真有可能今晚升到3級。
……
傍晚,冷清的秋陽,以一種無精打采的姿態(tài)掛在西邊,橘紅色的光帶不來溫暖。
田有糧緊了緊棉襖,坐在門檻上,看著村院內忙上忙下的人。
他是這里唯二沒干事的人,另一位是王光棍。
王光棍和田有糧保持著一定距離,一邊監(jiān)視他,一邊當著村民們的監(jiān)工。
今夜就要給曲水龍王做獻祭,除了常規(guī)的三牲糧食,還有田家的小女兒妞妞。
那田妞妞已經被麻繩綁在了村口那座神廟邊。
神廟原先供奉著廟神,現(xiàn)在供奉著龍王大人。
他們私下說龍王大人是邪祟,王光棍卻嗤之以鼻,龍王大人明明和廟神一樣,庇佑著他們嘞,而且,龍王大人比以前那沒用的廟神強多了,現(xiàn)在晚上在村子里都聽不到小鬼的怪叫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龍王大人有眼光,會給他托夢,讓他就算跛著腳,走路都帶風。
他瞇著眼睛,看著熟悉的村民們忙上忙下,看著田有糧頹然地坐著。
念著鄰里情,王光棍帶著笑可憐他,也未要求他去幫忙,反正田家還有三人在干活,那田大郎田二郎還算賣力。
他又看向了西邊村口,夕陽陽光照在神廟上,灑下投影,陰影中就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一動不動,也不掙扎。
村里人都說田妞妞聽話,果然如此??磥斫裢淼墨I祭沒有意外了,龍王大人會不會賞賜我呢?后面再托夢要吃小孩的話,我選誰呢?劉家小兒子?王光棍摸了摸癩子頭,憧憬了起來,發(fā)神看向東南邊曲水方向。
田妞妞被綁在神廟邊的一顆老樹下。
她怔怔地看著熟悉的叔伯嬸嬸、阿哥阿姐在院里忙碌著,那些玩伴們也在跟著干活,沒人來找她說話。
其實這段時間,她隱約中知道了些什么,但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她才八歲。
她知道自己好像要像那個大豬頭那樣被送給那個龍王,不過那豬頭是死的,自己是活的,這能一樣嗎?
送出去,自己就見不到爹娘和哥哥了,是不是也要死了?
死對她來說還很陌生,上次知道看到死人了還是王光棍他娘。
她又想起了被爹和兩個哥哥吊起來剝皮割肉的大耗子,自己不會也要被這樣吧,于是她真切地怕了起來。
她想叫,但看著那些人沉重的樣子,又不敢叫。
爹和娘還有大哥二哥為什么不來救我呢?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
就在這時,她看到二哥沿著院邊往自己來了,左看右看的,手里還拿著一把刀。
那刀和昨天晚上割耗子肉的刀一樣,但田妞妞心里卻不怕了。
那刀割在了麻繩上,田妞妞身子一下就輕松了。
“阿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