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因為戀愛腦嫁進了山村。抱著對男人的愛,我吃苦耐勞,每天忍受家暴,
還要干完所有的農(nóng)活和家務。在我癱瘓后,我最愛的丈夫和最疼愛的兒子卻將我活活餓死。
我?guī)е抟庵厣?,這一次,我只愛自己。1我從混沌中醒來,仿佛大夢一場。我看了看周圍,
居然還在我生前的家中,我熟練地摸了摸身旁的拐杖——還在!再試圖活動身體,
果然只有一半能動——我的左邊身體失去了知覺。我懵了,
不知道之前的經(jīng)歷是否只是一場夢。這時我的丈夫李衛(wèi)東提著鋤頭走了進來,
氣呼呼地抓起我的頭發(fā)就往我臉上扇?“臭婆娘,要你什么用?什么活也不干,
害老子大熱天還要在地里干活,想累死老子啊?!币贿B十多個巴掌把我都扇懵了,
想還手卻連站起來都艱難。我求助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兒子李強,李強卻默不作聲,
只是笑嘻嘻地看著。等李衛(wèi)東終于打完了,李強才走進來,
用埋怨的口氣說道:“別人家都是燒好飯送到田里,我們累了一天,還得自己回家燒飯,媽,
你也太沒用了,活該爸打你?!彼咽稚系匿z頭扔到一邊,瞪了我一眼,氣呼呼地去了廚房。
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場景不是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嗎?所以,那不是一場夢?
而是真的!我心中泛起一陣苦澀,這兩個都是我最愛的人,
沒想到最后竟然那樣殘忍地對待我。以前李衛(wèi)東打我的時候,我安慰自己打是親罵是愛,
兒子李強好吃懶做只有伸手向我要錢的時候才會有好臉色,我只當他不懂得表達感情。
只是在我癱了后才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從前地里,家里的活都是我在干,
現(xiàn)在這些活就落到了他們父子身上,李衛(wèi)東干點活就會發(fā)脾氣,打我打得更重了,
輕則巴掌伺候,重則拳打腳踢,而李強見從我這兒討不著好,不僅任由老頭對她打罵,
還對我怨聲載道。并且從我癱了開始,父子倆就一直沒有再給我吃過飯,
我的身體行動都困難,更別說做飯,只能硬撐著在家里找些剩飯殘羹填肚子,
靠著好心鄰居的施舍才能吃上一頓飽飯。后來這事被兩父子發(fā)現(xiàn)了,
兩人不由分說就找上鄰居,又砸東西又罵娘,說他們既然那么愛多管閑事,
就把我接過去自己伺候,最后兩人把我扔在他家門口,拍拍屁股就走了。鄰居怕了,
也不敢讓我進門,我只能撐著拐杖挪了大半天才挪回了家,回去又挨了李衛(wèi)東一頓打,
罵我那么愛吃外人的飯,怎么不死外面。鄰居為了不惹麻煩,打那兒以后就沒再敢給我送飯,
就連剩菜剩飯都被父子倆刻意收起來扔了出去。就這樣我被他們活活餓死。在死后,
我的恨意終于壓過了對他們的愛,既然能重新活過來,我一定要珍重自己的生命。
2.想到這里,我感覺腹中一陣饑餓,我才想起,這個時間點鄰居已經(jīng)沒再給我送飯,
我已經(jīng)餓了一整天了。而此時李衛(wèi)東正好端著一盤菜,放在桌上,
李強又從廚房端出了兩碗飯,兩人一人一碗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來,果然沒有我的份。
見我看他們,李衛(wèi)東惡狠狠地罵道:“看什么?你還想吃不成?老子做的飯你也配吃?滾!
”長時間饑餓的身體,腹部傳來一陣嗡鳴,桌上的飯菜雖然簡陋,
但還是讓我嘴里的唾液止不住的分泌。我看著飯菜眼冒綠光癡癡地笑了。李強剛想扒口飯,
無意間看了我一眼,頓時感覺背后發(fā)涼,他叫住正往嘴里送飯的李衛(wèi)東?!鞍?,你看,
媽這是怎么了?看起來怪怪的。”李衛(wèi)東把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我呸!媽什么媽?
以后不準叫這個廢物媽!”但他看了我后,也被嚇了一激靈。他怒氣沖沖咽了嘴里的飯,
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罵道:“臭婆娘,笑得這么陰森做什么?又想挨打了?”我嘿嘿笑著,
一邊笑一般夢囈一般念叨。“洗衣臺下面的農(nóng)藥才用了半瓶,你們說另外半瓶該用在哪里呢?
嘿嘿……嘿嘿……”話剛說完,李衛(wèi)東就猛的用手指摳喉嚨,企圖將肚子里的飯菜吐出來。
“爸,你怎么了?”李強急忙問道。李衛(wèi)東指著門外?!翱烊タ聪匆屡_下面,農(nóng)藥還在不在?
這臭婆娘瘋了!”李強趕緊沖了出去,沒一會兒就聽見他著急忙慌的聲音。“爸!農(nóng)藥沒了!
”李衛(wèi)東的臉色鐵青?!俺裟飩?!你竟敢給我們下藥!你瘋了是不是!”他也沒空打我,
說完就猛地沖了出去,在洗衣臺邊往嘴里狂灌肥皂水。李強急了,拉住李衛(wèi)東的手?!鞍?,
你干什么呀?”李衛(wèi)東用力將他甩開?!澳愣裁?,肥皂水可以催吐,快!快送我送醫(yī)院!
”說完他就稀里嘩啦往地上吐了一大堆,李強嫌棄地看著,退得老遠?!鞍郑?/p>
村里診所離這兒也不遠,你可以騎摩托車自己去吧。”李衛(wèi)東聽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被嘔吐物嗆得連連咳嗽?!澳銈€狗東西!想讓老子死???老子告訴你,你要是不乖乖聽話,
我的錢你別想要一毛!我就是把錢帶到地獄也不會留給你!”李強的表情立馬變得諂媚,
他小心翼翼地躲過地上那堆嘔吐物才扶住李衛(wèi)東?!鞍?,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再說,
我可是你親兒子,你的錢不給我給誰?”李衛(wèi)國冷哼一聲?!拔矣械氖腔ㄥX的地方。
”說完他眼神兇狠地看了我一眼。“回來再跟你算賬!”李強騎著摩托帶著李衛(wèi)國走了,
桌上的飯菜他們也沒有處理,畢竟他們并不擔心我會吃有毒的飯菜,當然吃了更好,
還省的他們麻煩。我挪到桌前坐下,端起李強那碗沒碰過的飯吃了起來。飯里根本沒毒,
洗衣臺的下面原本也沒有農(nóng)藥。之前一直是我干農(nóng)活,他們并不知道農(nóng)藥放在哪里,
所以我這么一說他們便信了。終于吃了一頓飽飯,我摸了摸肚子,感覺力氣也增加了一些,
隱隱的我感覺另一邊身體也是有些知覺的。我聽說一些偏癱的病人通過復健也是可以恢復的,
我試著揉了揉癱了的那邊的身體,手下的身體十分僵硬,漸漸的又變得柔軟,
皮膚下猶如有股暖流緩緩流動,揉了一會兒,我竟覺得身體的知覺越來越強烈,
到最后我發(fā)現(xiàn)那邊身體的手指竟然能稍微活動了。我的心中十分振奮。
我是在聽說李強和別人賭錢,欠了六萬塊,被債主追著打,一時急火攻心中風才癱瘓的。
之后,李衛(wèi)東一直沒送我去醫(yī)院,說不定我的病情在就醫(yī)后還有恢復的希望呢!
我繼續(xù)給身體按摩,同時也計劃能從李衛(wèi)東手中拿到那筆錢,這樣就可以到醫(yī)院看病了。
李衛(wèi)東說的那筆錢應該是我婆家房子的拆遷費,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而且早早就離世了,
我之前因為戀愛腦,全心全意相信他,將這筆錢也給了他?,F(xiàn)在我只恨我太蠢,
要是把錢留在手中,至少在我生病后也有所依仗。拆遷款一共有五十萬,
李衛(wèi)東就連他兒子都舍不得給一分,不知道他會藏在哪里?我拄著拐杖在家里翻找了一會兒,
就在床頭柜邊翻出了一本存折,李衛(wèi)東料定我不敢動,也猜不出密碼才敢放得如此大大咧咧。
我翻看了下,存折里的錢除了利息被取過,五十萬的本金原原本本還在里面,我欣喜不已,
還好李衛(wèi)東還真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不然這筆錢要被李強揮霍光了。
不過現(xiàn)在錢還在存折里,我開始盤算起怎么才能將錢拿回手中。3.為了不打草驚蛇,
我原封不動地將存折放回原來的位置。折騰了一陣,身體已經(jīng)累得夠嗆,
我便順勢躺在床上休息起來。過了一會兒,我恍惚聽見啪的一聲響,然后臉上傳來一陣劇痛。
我睜開眼就看見李衛(wèi)東那張因氣憤而扭曲的臉?!俺羝拍?,你活膩了,敢耍我!
害得老子被折騰得半死,還白花了一千多塊錢洗胃,留你就是禍害,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他揚起手又要打我,我趕緊拿起身邊的拐杖想要抵擋,幸運的是他朝我撲過來的時候,
正好撞到了拐杖的末端,他吃痛地倒地上,捂住胸口嗷嗷直叫?!澳氵€敢還手!李強,
老子今天沒勁了,你給我上!弄死這老娘們。”李強在旁邊往后縮了縮。“爸,
殺人可是犯法的,再說,好歹這是我親媽,這天打雷劈的事我可不干。
”我還以為李強還有些良心,沒想到他又開口補充道:“還是再等等吧,
反正只要不給她飯吃,她一個癱子還能活多久?”我心里差點慪出一口血,
這天殺的兩父子還真是一個樣,都不是個東西,竟然當著我的面都毫不避諱想讓我死的想法。
那邊李衛(wèi)東對李強的回答很不滿意,他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李強的鼻子怒罵。
“老子的話你都敢不聽,你還想不想要錢了?”李強有些不解?!坝绣X也要有命享??!爸,
你這么急干嘛?她餓死了我們什么事都沒有,最多就是沒把她照顧好,
要是真動手被抓了那可是要吃槍子的。我要是死了李家的香火可就斷了,爸,
你不指望我給你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孫子?”李衛(wèi)東冷哼了一聲?!爸竿悖?/p>
還不如指望我自己。”后半句的聲音很小,李強沒有聽清,他問道:“爸,你說什么?
”李衛(wèi)東眼神躲閃?!皼]什么,折騰了一天我快累死了,快把這臭娘們弄開,
我要上床躺一躺!”他故意轉(zhuǎn)了話風,走到床邊,我也不想跟他躺一塊,
勉強撐著身體從床上挪了下來。李衛(wèi)東躺在床上,剛閉眼就呼呼大睡起來,
李強看了我一眼就轉(zhuǎn)身出門,把摩托車踩得轟鳴,又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
我挪到了堂屋的門口,坐在門檻上,緩了口氣。剛才李衛(wèi)東離我更近些,
雖然李強沒聽清那句話,但我卻聽清了。
我思索著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不指望李強娶妻生子,指望他自己?
難道李衛(wèi)東已經(jīng)在外面有了女人?難怪他這么著急要我死,原來是為了給新人騰位置。
想到這里,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欣喜——看來這他們父子倆也不是一條心。
李強以為李衛(wèi)東的錢一定會留給他,所以才那么聽他的話,
要是他知道李衛(wèi)東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可能還有孩子,要和他們瓜分那筆錢,
甚至李衛(wèi)東可能一分錢也不會給他,他還會那么聽話嗎?
4.我正想著該怎么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李強,就感覺背后陰森森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我趕緊拿起拐杖,向后一戳,就聽見“哎喲”一聲痛呼?!俺裟飩?,你背后長眼睛了?
”我扶著門框轉(zhuǎn)身看去,就看見李衛(wèi)東正捂著褲襠,痛得臉都皺成了一團,看得我直樂。
“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有野貓野狗跑到屋里了?!彼忂^勁,
臉上那股兇惡的樣子又回來了?!八麐尩模氵€敢笑!老子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他朝我撲了過來,我趕緊松開門框,身體因為無法站立,栽倒在地上,
而李衛(wèi)東顯然沒有預料到,竟一頭撞到了門框上,他用了狠勁,頭上起了一個滲血的大包。
這要是被他抓住了,就算他不是真要殺我,也得被他打個半死。我的拐杖落在了門里,
沒辦法逃跑,只能給他好言相勸,分析利弊?!袄钚l(wèi)東,你想清楚,你要是真殺了我,
把我打死了,現(xiàn)在刑偵手段這么先進,警察能不發(fā)現(xiàn)?到時候你還想和你的小情人過好日子?
怕不等你判刑,她就跟別的男人跑了吧!”李衛(wèi)東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我竟然知道他的秘密。出乎我意料的,他冷笑起來,臉上的表情越發(fā)陰狠。
“想不到你還知道的挺多,你這個臭婆娘又老又丑,畏畏縮縮的那個樣子,我早就受不了了,
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早就跟你離了,現(xiàn)在你連最后一點用都沒了,完完全全的廢物,
就該去死!”他朝我一步步逼近,我卻連動都不能動,只能盡量拖延他的動作。
“我可以跟你離婚,你為什么一定要殺我?你難道真不怕警察嗎?”“離婚?離了就得分錢,
那這錢都是我的!你一分也別想要!至于警察......”他停頓了一下,
然后那張臉咧起了更大的笑容,猶如惡魔一般。“我已經(jīng)想好了,把你扔進糞坑里淹死,
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只要我說什么也不知道,是你自己上廁所不小心掉下去的,
就算警察也查不出什么來,畢竟,你本來就是個癱子,上廁所出個意外也很正常嘛。
”說著他已經(jīng)架起我兩只胳膊往后拖動。我心中驚恐萬分,不僅是對死亡的恐懼,
還有對被扔進糞坑的恐懼,甚至對于被扔進糞坑這個恐懼還遠遠超過了死亡本身。
還不如直接打死我!強烈的恐懼刺激著我極力反抗,我用能活動那只手用力摳住地面,
卻一點也沒能減緩他的動作,手指傳來鉆心的疼痛,
我能清晰地感覺指甲正在因為李衛(wèi)東的拖動而被一根根掀開?!袄钚l(wèi)東,快住手!
你看清楚我在地上留下了這么深的痕跡,手指都裂開了,
到時候警察一查就能查出我不是正常死亡。”李衛(wèi)東停下來看了一眼,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被他踢的頭暈眼花,卻一點也不敢耽擱,
急忙繼續(xù)說道:“你別殺我,我和你離婚,我一分錢也不要。”他思考了一陣,
然后放開了我。就在我以為他已經(jīng)放棄要殺我的想法時,他又蹲下身,將我扛在了背上。
我疑惑道:“你干什么?”他冷笑了一聲,兩只手將我牢牢固定在他背上。“我想清楚了,
離婚的時候你反悔怎么辦?再殺你一次?我等得了,阿紅的肚子可等不了,
她說了想孩子生出來之前嫁過來。至于這些痕跡,這里是泥地,到時候我用水沖一沖就沒了,
你的指甲就說是你在糞坑里撓的,你就別操這些閑心,給老子安心上路吧。
”我只感覺背后發(fā)冷,卻沒有辦法,李衛(wèi)東這是鐵了心要殺我!他還沒走進廁所,
一股濃烈的排泄物的味道已經(jīng)直往我鼻孔鉆,我惡心地一陣干嘔,恐懼更讓我頭皮發(fā)麻。
“救命!救命!”我大聲喊道。李衛(wèi)東卻不以為意繼續(xù)向廁所的糞坑走近?!澳阍俸耙矝]用,
誰還敢管我們李家的事?不怕老子去他家鬧?!蔽也畔氲轿页D瓯患冶?,
被打得叫救命是常有的事,左右鄰居都習以為常,就算想管,也怕了李家父子這對無賴。
我徹底絕望了,刺鼻的臭味熏得我快暈倒,我甚至能看見糞坑里的一只只白色蠕動的蛆蟲。
嘔!這副場面對一直生活在城里的我來說太過刺激,
讓我把中午吃的飯全吐在了李衛(wèi)東的背上。5.“媽的,到死還要給老子整出些麻煩事,
要不是就要弄死你了,老子真想扇你?!崩钚l(wèi)東一邊抱怨一邊把我放下來,只要他松開手,
我就會掉下去。我閉上眼睛,不敢去看接下來的場面。
求生的意志讓我用能活動的那只手緊緊地抓住李衛(wèi)東,他惱火地掰著我的手指?!俺羝拍?,
趕快去死!”他面目猙獰地朝我吼著,我卻不肯也不敢松開半分,他的動作越來越焦灼,
我在生死關頭卻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他弄了好一會兒也沒弄開。
李衛(wèi)東一時失去了耐心,猛地用力把我扯著往糞坑里送,我突然望見茅坑邊的柱子,
于是趕緊邊柱子撲了過去,單手抱住柱子,用盡全力往他身上踢了一腳。李衛(wèi)東萬萬沒想到,
我這個癱子還能有什么能耐反抗,被我一踢,猝不及防地竟然自己跌進了糞坑里。
“救......救我!”李衛(wèi)東奮力揮動四肢想要出來,糞水被他一攪,味道更大了,
熏得我差點暈過去。我屏住呼吸,扶著墻才好不容易從廁出去。我坐在外面的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