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手術(shù)臺上的那天,我的雙胞胎妹妹正被眾星捧月。爸爸媽媽欣喜地抱著妹妹,
感嘆我這條命終于有點用。而我一向疼愛的妹妹何清清,卻鄙夷地說我沒長眼,
居然敢跟她搶男人。再次睜開眼,我居然又回到了給何清清換血的那天。我看著眼前的男人,
甩開他的手,往結(jié)婚證上狠狠踩了幾腳。......我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房間,
雙胞胎妹妹何清清正閉著眼睛在一旁熟睡。她抱著我的一只胳膊,睡顏甜美,
就像當(dāng)初惡狠狠地詛咒我怎么不早點死的人不是她一般。如果不是我臨死前看清她的嘴臉,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我從小疼愛的妹妹,居然如此狠毒。我試圖抽出胳膊,動靜很大,
何清清睡夢中皺眉,不滿地看著我?!敖憬?,你要去廁所嗎?”我將手臂徹底抽出來,
冷冷道:“回你自己那去睡?!焙吻迩迕悦6唤獾乜粗?,揉了揉眼睛。
“姐姐...”我指著門口,面無表情。何清清還想說什么,見我不像是開玩笑,
只好抱著枕頭出了房間。她在門口對我做鬼臉:“哼!”她顏值甜美,皮膚白凈,
配上那雙清澈的眼眸就像行走的瓷娃娃,即使是做鬼臉也會讓人覺得漂亮。
以前的我會覺得她真可愛,現(xiàn)在我只覺得心寒。她就是帶著這樣的笑臉,
在心里謀算著我的死期。如果不是死前她們在我面前那么放肆,即使我死了,
我也會在心里拿她當(dāng)我的寶貝。我盯著天花板,一點困意都沒有。
原來每天晚上躺在我身旁睡得毫無防備的何清清,還有十分疼愛我的父母,
其實都拿我當(dāng)工具。從我記事起,我就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何清清,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不管是鼻子,嘴巴還是眼睛,都兩模兩樣。他們說我們是異卵雙胞胎,所以長得不像。
我有一點像何方,何清清則是完全繼承了劉寧的五官。他們還說我是姐姐,要照顧妹妹。
何清清有先天性疾病,需要人照顧,我作為姐姐,更需要照顧她。她皮膚白 皙地幾乎透明,
一雙如水的眼眸就像含著春水,漂亮地像傳說中病弱的西施。這么可憐又可愛的美人,
我怎么能不保護(hù)好她呢?我從小就承擔(dān)起照顧何清清的責(zé)任,
就連專門照顧何清清的醫(yī)生保姆,都沒有我照顧的好。從小到大,直到我死,
我都拿她當(dāng)?shù)谝晃弧2还芩裁?,我都讓給她。漂亮的裙子,心儀的玩具,就連喜歡的人,
我都可以拱手相讓。爸媽心疼我這么懂事,對我一直很好。沒想到,死亡之后我才看清,
爸媽拿我當(dāng)工具,他們真心愛的人是何清清。我捧在心上的妹妹,我給她換血換腎,
為了她死在手術(shù)臺,換來的卻是她在我死后的嘲諷。沒想到我還能重來一次,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做一家人的血包!除了家人,還有一個人——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張冷漠的臉,
我攥緊拳頭。上一世看錯的人,這次我全都要一一報復(fù)回去!我在腦子里勾畫著未來的計劃,
迷迷糊糊睡著。睡得正沉,突然被人扯著被子拽起來?!梆ǎ氵@孩子,怎么還在睡覺,
季總都來了!”我的媽媽劉寧站在床邊,叉著腰瞅我。她一臉拿我沒轍的寵溺,
可我卻看清她剛剛翻了一個白眼。劉寧點點我的額頭,“還不快點起來,季晏塵一早就來了,
在樓下等你半天,你好意思讓人等???”聽到這個名字,我強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
我擠出一個笑臉,“他又不是來找我的,讓他等著關(guān)我什么事?”劉寧一臉莫名地瞅著我。
“你睡傻啦,季總可是你未婚夫,不等你難道等我這個丈母娘?”我神智清明幾分,
原來我重生回來的時間節(jié)點,已經(jīng)跟季晏塵訂婚。我敷衍幾句,讓他再等一會,嘟囔半天,
沒好氣地離開。我咬緊牙關(guān),牙齒咯吱作響。確實是丈母娘,可她這個準(zhǔn)女婿,
想娶的人是誰,可不好說。上一世他裝做喜歡我,跟我求婚。我也喜歡他,
他的求婚我自然接受??傻鹊交楹?,我才明白,他心里裝著的,一直是何清清。
他把我囚禁起來,逼迫我給何清清換血,就連何清清需要換腎,也是他一手主張。娶我,
只是怕我跑了,等我死了,他就轉(zhuǎn)頭娶他的白月光。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我越想越清晰,
以前那些我不愿意承認(rèn)的事實現(xiàn)在也分外清楚。但是這次,我不會再讓他得逞。我下了樓,
一眼就看到西裝革履的季晏塵。
坐在他身邊的正是我那不睡到日上三竿絕對不會起床的妹妹何清清。何清清叉起一塊水果,
噙著笑意親手喂到季晏塵嘴邊。她穿著一襲睡裙,
勾勒出纖細(xì)的腰身和白 皙的幾乎透明的肌膚。隨意披散著頭發(fā),既慵懶又不失美感。
我暗暗冷笑,她這副打扮,費了不少心思吧。季晏塵自然也不負(fù)她的好意,張嘴銜過水果,
動作無比自然,一看就重復(fù)了百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倒顯得我多余。
何清清靠在季晏塵耳邊說了句什么,季晏塵微微一笑,點點何清清鼻尖。何清清嘟起嘴,
放下叉子正要說話。正好撞見我從樓上走下來。何清清佯裝驚訝,對我笑瞇瞇的道:“姐姐,
你可醒啦,姐夫等你半天。”“我怕姐夫無聊,就陪他聊了會天,你猜怎么著?
姐夫張口閉口都是你。”何清清喋喋不休,我懶得搭理她,徑直走到季晏塵面前。
季晏塵慢慢抬起頭,棱角分明的俊臉滿是生人勿進(jìn)的寒氣。他勾起唇角,“你可算醒了。
”即使在笑,也一臉冷淡,完全沒有在何清清身邊的那股溫暖。
我面無表情地質(zhì)問:“你來找我干什么?”季晏塵瞥了何清清一眼,像是想讓她先回避。
何清清攬著我的胳膊,對季晏塵撒嬌。“姐夫,你們之間還有什么小秘密是我不能看的?
”我也不想探究他們之間的貓膩,淡漠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干脆點。
”季晏塵只好回道:“昨天去登記,你的證落在我這了?!彼贸鰞蓮埣t本打開。
是我和他的結(jié)婚證。證書一式兩份,上面是我和他一起拍的結(jié)婚照。我們都穿著白襯衫,
他笑意淡的幾乎看不見,倒是我笑的開心。我仔細(xì)端詳著照片上笑容甜蜜的我,不由得苦笑。
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算只有幾天,可是在我看來,這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那時候的我,
還沉溺在即將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的喜悅里。完全不知道婚后我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魔鬼。
何清清酸溜溜地道:“真般配。”季晏塵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以后你也能拍,
到時候你肯定更漂亮。”何清清哼了一聲,笑意又掛在臉上?!拔乙惨┻@身,
你說我和姐姐誰穿好看?”季晏塵不假思索,“當(dāng)然是你,誰能比剛上了熱搜的大明星漂亮?
”何清清被季晏塵哄得高興,坐在他身邊錘他腿?!熬蜁f?!蔽叶⒅@幅景象,
突然開始懷疑起以前的我。我過去到底是瞎成什么樣子,才看不出來他們在打情罵俏?
我半天不吭聲,季晏塵和何清清像是才想起我,兩人都愣了一下。何清清趕緊往旁邊挪了點。
“姐姐,你看你高興的?!焙吻迩逍⌒牡卮蛄课业哪樕?,見我面色如常才放下心來?!翱欤?/p>
你們坐一起,我給你們拍一張照片?!焙吻迩迮e起手機,催促我和季晏塵坐在一起。
何方劉寧正好下來,劉寧聞言立刻道?!芭氖裁茨??”何清清笑嘻嘻地說,
“我給姐姐姐夫拍張合影。”劉寧搶過手機,將手機塞給我?!罢f起合影,
我還沒和季晏塵合影呢,來,我們也來拍一張,你不介意吧?”“岳母發(fā)話,
我哪有介意的道理。”季晏塵起身讓爸媽坐在中間。何方哎了一聲,“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讓你們坐你們就坐?!焙吻迩逭f著,也坐到劉寧旁邊,
季晏塵順勢坐在何方身邊。一家人對著鏡頭擺起姿勢來。我舉起手機,冷笑著給一家人合影。
咔嚓。何清清湊過來看我拍的怎么樣,她嘀咕著?!斑@一定得修一下,要是被我粉絲看到,
又要罵工作室。”我是何清清的經(jīng)紀(jì)人,她的大小事務(wù)全是我來管。她的粉絲溺愛她,
她有任何事情,粉絲都會第一時間怪在我頭上。艾特我辱罵,在我的微博下面發(fā)瘋,
私信詛咒我,數(shù)不勝數(shù)。何清清從來都沒有制止過。她發(fā)在小號的微博,我也要挨罵。
想到這,我冷笑一聲。何清清驚了一下,懊惱道?!罢媸堑模迗D這種事交給助理就好。
”何方笑呵呵地調(diào)侃何清清,“你又開始擺弄你的照片了,交給你姐不就得了。
”劉寧也在一邊附和。何清清順手將照片傳給我,我當(dāng)著他們的面刪除照片?!拔也桓?,
誰愛干誰干,這種小事也差遣我,沒長手?”何方劉寧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我拒絕何清清。
何清清更是假裝驚慌,實則湊到季晏塵身邊。“今天這是怎么了?”劉寧一臉疑惑地嘀咕。
何方咳嗽兩聲,道:“你就幫幫你妹妹,這么點事?!眲幰矌颓?,
“你何清清不能??词謾C,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词謾C,
玩游戲倒是可以一天一夜地玩。但別的事甚至不能動彈一根手指。
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習(xí)慣了,就連上保姆車,都不愿意自己穿鞋。她只要一伸腿,
助理就必須像個奴才一樣跪著給她穿鞋。自從她進(jìn)了圈里,換了多少個助理我都數(shù)不清。
我從沒意識到,還在替她物色助理。不過我現(xiàn)在不伺候了。何清清一臉委屈,
季晏塵也不悅地皺起眉。“就這么點事,你當(dāng)姐姐的,幫幫她不行嗎?!蔽亦托?,“心疼了?
你給她找個助理專門p圖不就得了?”我的態(tài)度糟糕的明顯,季晏塵臉色陰沉下來。
他慢慢站起來,我毫不退讓地和他對視。劉寧忙著安慰何清清,何方就像沒看見,
一點都不打算幫我這個所謂的女兒說一句話。季晏塵低聲道,“你以前可不這樣。
”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保姆舒姨趕緊過來勸架:“小姐,您是不是沒和少爺合影?
”“要不你坐這,我?guī)湍銈円患液蟼€影?”我淺笑著將手機扔在一邊,“不用,舒姨,
你忙你的?!笔嬉檀曛终驹谂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劉寧斥道,
“哪有你這個保姆的事,你算什么東西,滾遠(yuǎn)點!”舒姨諾諾,想說點什么,又低下頭。
我拉住舒姨,轉(zhuǎn)頭看向一臉怒意的?!拔腋嬉陶f話,哪有你的事?你又算什么東西?
”一愣,顯然沒想到我和她這么說話。舒姨渾身一震,呆呆地望著我。我對舒姨微微一笑。
上輩子,也只有舒姨真心對我好。得知我要上手術(shù)臺,舒姨哭了好幾茬,
還偷偷塞給我一個平安符,讓我答應(yīng)她平安歸來。可惜平安符被何清清剪碎,
我自然也沒能答應(yīng)舒姨。何方叱道,“你怎么對你媽說話的!”我歪著頭瞧著所謂的何方,
“季晏塵可還在呢?!币宦牭郊娟虊m,頓時縮了回去。我家里最近要開公司,
可都依仗著季晏塵,得罪了他,可沒好果子吃。季晏塵擰著眉,
“你不能這么對自己的父母說話。”我冷笑回敬,“你又算誰?輪到你來管我?
”季晏塵臉色頓時陰沉地像要下雨,爸媽都被嚇得夠嗆。何清清卻在身后悄悄笑,
她顯然是等著看好戲。季晏塵拿起結(jié)婚證,攤開給我看上面的字。他一字一頓,
“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合法的。你的家事,自然就是我的家事。
”結(jié)婚證上殷紅的照片刺痛我的眼。過去我為了這個證件,激動地一晚沒睡好。
現(xiàn)在看著這東西,我只覺得可笑。我甩開季晏塵的手,季晏塵一時不備,后退半步。
我搶過結(jié)婚證,使勁一拽,結(jié)婚證頓時被扯成兩半。季晏塵瞪大眼,我動作不停,
隨手將碎紙一揚。結(jié)婚證變成飛舞的粉色碎片,落在地板上,又被我狠狠踩了幾腳。
照片上季晏塵的臉支離破碎。我對季晏塵一字一句地說?!艾F(xiàn)在開始,你不是了。
”我在季晏塵和何清清一家人震驚的視線里拉著舒姨離開。身后遠(yuǎn)遠(yuǎn)傳來何方的怒吼,
“你瘋了么!”舒姨還處在震驚里,剛走出門,她慌忙抓住我的手?!靶〗?,
你怎么——”“我反悔了,我為什么要嫁給他?”他想和我結(jié)婚,
只是找個正當(dāng)理由把我囚禁起來,讓我給他的真愛換血換腎。我還傻傻地以為找到真愛。
我安慰舒姨,我只是突然想通,不想嫁給他當(dāng)季太太。舒姨呆呆聽著,又問,
“你想繼續(xù)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說到這個,我差點忘了。何清清從進(jìn)娛樂圈開始,
她的經(jīng)紀(jì)人就一直是我。我害怕她這么漂亮,一個人進(jìn)娛樂圈被吃的渣都不剩,
也跟著進(jìn)娛樂圈。她的一切我都包辦,幫她找導(dǎo)演,催她試鏡,幫她磨戲。
她剛開始青澀的讓人牙疼的演技到現(xiàn)在拿下影后提名,多半都是我的功勞。
她是怎么回報我的?她開了一家火鍋店避稅,讓我擔(dān)任公司法人。有任何問題,
都是我的責(zé)任。她最近又準(zhǔn)備開一家公司,還處于準(zhǔn)備的階段,我前段時間忙前忙后,
就是在忙這個。我不奉陪了。我撥了個電話,將期限無限延后。又登錄微博賬號,
宣布我這個經(jīng)紀(jì)人辭職。做完這些,我又把爸媽聯(lián)系方式全都拉黑,把銀行卡的資金轉(zhuǎn)移。
我找了個酒店讓舒姨等我,舒姨不干,非要跟著我。我只好帶著她。等這一切都忙完,
我們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下午。舒姨還有點不放心,“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這些了?
要不我回去看看......”我趕緊攔住舒姨。劉寧那個人平時裝的還算和氣,
但是對舒姨總是一臉怒氣。她動輒大罵,舒姨哪里不合她心意,絕對沒好果子吃。
這時候讓她回去,肯定討不好好處。“家里又不是沒有別人,你就跟我住,算休假。
”我安慰舒姨。舒姨總是低眉順眼地不言不語,此時聽我的話,悄悄抹眼淚。我哭笑不得。
讓舒姨好好歇著,我開始著手做長期的準(zhǔn)備。我翻出筆記本,一項項列出要做的事。
找新的房子重中之重,我在房子那里畫了一個大圈。何清清開店的資金也是我付的,
那家火鍋店季晏塵也出了資金,但是前前后后都是我在忙,法人也是我。
前陣子火鍋店出現(xiàn)問題,想辦法公關(guān),道歉,挨罵的也是我。我拿著筆,思緒逐漸飄遠(yuǎn)。
火鍋店賬目肯定有問題,那筆賬和我印象中對不上。我需要抽出時間去火鍋店看看。
我正思索,傳來一陣敲門聲。服務(wù)員來送餐了?正好我有點餓,我揉著肚子打開門。
季晏塵冷著臉站在門口。推著餐車的服務(wù)員陪著笑臉站在一邊,見我出來腰彎到九十度。
“實在對不起,這位先生一定要找您...”我接過餐盤,猛地甩上門。
季晏塵趁機一只腳卡住門,“我想我需要跟你談?wù)??!蔽依淅湟恍Γ?/p>
“你最好趕緊找人給你親愛的輸血,別指望我會繼續(xù)給你當(dāng)血包。”季晏塵一愣,
我趁機把他推出門,季晏塵還想推門,手登時被門狠狠夾了一下。季晏塵抽了一口氣收回手,
服務(wù)員驚叫起來?!跋壬?,你的手!”季晏塵捂著手,他盡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
臉卻止不住扭曲。服務(wù)員派人找藥,我冷冷看著。以前的我肯定會心疼得不得了。現(xiàn)在么,
他自找的。我的手機正好響起,何清清尖聲喊我的名字?!澳阍诟闶裁?!你不當(dāng)我經(jīng)紀(jì)人了?
那我怎么辦?”我的聲音透著愉悅,“你先看看你的季晏塵怎么辦?!蔽掖蜷_錄像,
“你的好姐夫,手好像被夾出血了。”何清清驚慌失措,很快掛了電話。季晏塵的手機響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里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昂吻迩逭f你狠毒,果然沒錯。
”我噗嗤樂了?!班牛揖褪沁@種人,早看清早抽身為好哦,記得找時間跟我離婚。
”我擺擺手。季晏塵消停了幾天,家里沒有人找我,我在酒店除了吃睡,
就是研究怎么讓自己脫身。何清清公司的法人是我,想要解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等著何清清主動找我。果然,我不處理,何清清的事態(tài)馬上發(fā)酵。就在前幾天,
狗仔拍到何清清對待助理的惡劣態(tài)度,以此找何清清要錢。我前陣子正在處理這件事,
只差交付費用。但我辭職后,狗仔要不到錢,負(fù)責(zé)這件事的人聯(lián)系不到我,
狗仔干脆把視頻發(fā)布出來。我注冊小號,點開熱搜。熱搜榜何清清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何清清 助理#視頻里何清清對助理極盡諷刺,助理哭得抽噎,
何清清還大罵助理是個沒人養(yǎng)的雜。種。就因為助理給她的飲料不是冰了正好十分鐘的飲料,
少冰了一分鐘。視頻不止一段,除了視頻,還有照片。
全是何清清對待助理和下屬的惡劣證據(jù)。有一段視頻何清清還對她同組的演員破口大罵。
那個演員的粉絲也不是好惹的,在大粉帶領(lǐng)下,何清清的微博和廣場一片混亂。
評論區(qū)涌入一堆辱罵她的路人,粉絲的“澄清”作用微乎其微。
何清清的商務(wù)也被正義路人舉報,找何清清代言的廣告評論區(qū)也淪陷,廣告商趕緊宣布解約。
何清清的新劇即將播出,路人給新劇刷低星抵制何清清出演。何清清這才慌了,
以前都是我在前面給她遮風(fēng)擋雨,這回沒有我,她才知道面對風(fēng)雨多么可怕。
她發(fā)瘋一樣給我打電話,我看著手機來電,摁下靜音洗澡。等我洗完澡出來,
顯示未接來電九十八個。我諷刺一笑,電話剛接通,劉寧尖銳的叫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你的良心讓狗給吃了?你妹妹吃不好睡不好,你滾去哪逍遙去了!
”我拿起一片黃瓜貼在臉上:“我辭職了,當(dāng)然快活?!眲幰宦犖沂虏魂P(guān)己的語氣,
又趕緊換了一副腔調(diào)?!安痪褪悄忝妹谜f了你幾句么?你做姐姐的跟她生什么氣。
”“快回來,媽給你煲了你最愛的湯?!蔽逸p聲道,“何清清的換血日子快到了?
”電話那頭停頓片刻,劉寧嘆氣,“你也知道,你妹妹她...”我沉默片刻,
看著手臂上的針眼。這些,都是我給何清清換血的痕跡。從小何清清身體就弱,
恰好我跟她需要的血型匹配,所以我就是她的移動血庫。我們從沒離開過彼此,
我想去國外的大學(xué),也因為何清清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作罷。以前我從沒這么想過,
現(xiàn)在我突然頓悟。她離不開我,就是怕她需要血的時候找不到人罷了。劉寧聽我不吭聲,
突然道,“你開開門,媽就在門口?!彼麄兿胝业轿乙膊皇请y事,我打開門,
就見一臉愁容的劉寧站在酒店門口。劉寧手里提著一個飯盒,滿臉笑意道。
“這幾天一直鬧脾氣,外面的飯菜吃不慣吧?劉寧特意燉了你愛喝的桂圓蓮子粥,天熱了,
給你補補身體?!焙畏秸驹谝贿叄荒樑瓪?,劉寧推了他一把,他才冷哼一聲。
“吃里扒外的東西!”劉寧使勁推了何方兩把,才對我笑著說:“快讓媽看看,
這幾天呆的怎么樣?”我懶得寒暄,劉寧看出我臉色,索性也開門見山。
“清清前幾天氣壞了,又進(jìn)病房了,她的身體你也知道,還得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幫忙。
”我冷笑出聲。果然,何清清該找人給她換血了,才想起我來。我歪著腦袋,有點好奇。
“季晏塵家里不是有私人醫(yī)生么,怎么沒讓私人醫(yī)生給她看看?!甭勓?,
兩人的臉色頓時難看幾分。沉著臉,“誰知道季晏塵想什么!清清還病著呢,他倒好,
跑去國外談什么公務(wù)!”我意味深長地道:“他這個姐夫當(dāng)?shù)每烧嫔闲陌 ?/p>
”劉寧臉上閃過一絲被揭穿的尷尬。她拉著我的手開始抹眼淚?!皠e聽你爸瞎說,當(dāng)姐夫的,
當(dāng)然得對妻子的妹妹好點?!薄霸僬f,能救清清的,只有你了?!蔽夷蛔髀?。
季晏塵對何清清的愛我可是知道的,他去國外是去找那位專家名醫(yī)。也正是那個名醫(yī),
提議將我的腎換給何清清?!搬t(yī)生那么多,為什么偏偏要我來救她?”我冷冷道,
“從小到大,她哪次需要換血,不是我獻(xiàn)血?”“你當(dāng)姐姐的,
就要把自己的命獻(xiàn)給你何清清!”何方怒斥我不懂事?!拔覀児┠愠怨┠愦?/p>
讓你給何清清奉獻(xiàn)一點,怎么了!”我剛想說話,劉寧一抹眼淚,干脆跪在我面前。
“你可一定要救救你妹妹?。 彼嬷樅窟罂?。“我知道你恨清清比你長得好看,
比你聰明,可是她是你親妹妹!”“就算你搶了清清的愛人,她也沒怪過你,
她只想見你最后一面!”劉寧哽咽拽我褲腿,我撥開她的手。“她就算真的死了,
也跟我沒關(guān)系?!蔽乙呀?jīng)給她一條命了,別想讓我再傻傻地跳進(jìn)坑里!我甩上門,
劉寧哭嚎了一會走了。舒姨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問我怎么回事,我告訴她接著睡午覺。
何方劉寧有備而來,我當(dāng)天晚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熱搜又換了,
這次被網(wǎng)暴的對象換成了我。視頻只有十幾秒,卻也足以讓我粉身碎骨。劉寧跪在我面前,
求我回去看何清清最后一眼,可我甩開她的手,冷冷說她死了也跟我沒關(guān)系。短短的十幾秒,
我的冷漠,劉寧的悲痛,何清清清純無辜的小白花形象,瞬間活靈活現(xiàn)。
何清清則是趁機素顏錄制一段視頻,聲淚俱下地解釋她和助理的關(guān)系。她皮膚蒼白,
眼圈通紅,言辭懇切,看上去楚楚可憐。視頻最后,她還假惺惺地對網(wǎng)友說。
“請大家不要責(zé)怪我姐姐,這么多年,都是我欠她的,她想要什么,我都會給,
大家不要再怪她了?!焙吻迩暹€買通了助理,讓助理錄視頻澄清她是個好人。
網(wǎng)友頓時又轉(zhuǎn)換風(fēng)向來罵我。我遭到人肉辱罵,一時間變成眾矢之的。
網(wǎng)絡(luò)上的東西我暫時可以不看,但現(xiàn)實里卻沒法輕易脫身?;貒募娟虊m找上門來。
他語氣說一不二,“跟我回去?!彼砗蟾鴥蓚€壯碩的黑衣保鏢,顯然是打算來硬的。
舒姨滿臉戒備,她擋在我面前?!澳銈冞@是打算干什么?光天化日,難道想綁架?
”季晏塵滿臉坦然?!拔椿槠摁[別扭,我當(dāng)然是來接她回家?!彼戳宋乙谎郏?/p>
意味深長地道:“就算結(jié)婚證被撕了,也是具有效力的?!笔嬉踢€想阻攔,
我把她拉到我身后。我直視著季晏塵的雙眼,毫不退讓。
“你不就死想讓我給你這位心上人換血嗎?醫(yī)生找回來,只差我這個藥引子了,對吧?
”季晏塵微微一愣。我攤開手,“回去,可以,不過我有要求?!奔娟虊m很快回過神來,
“只要你同意換血,任何要求,隨便你提?!蔽抑挥幸粋€要求,我要在家里住。
季晏塵馬上同意,他讓司機帶我回家,親自護(hù)送我回去。他坐在我對面閉目養(yǎng)神,
舒姨坐在我旁邊,一臉憂愁。我哭笑不得,拍拍舒姨的手小聲安慰她。“沒事,我自有辦法。
”舒姨苦笑。她看看季晏塵,突然端坐。她附在我耳邊,輕聲跟我保證,“真有事也別怕,
還有我呢?!笔嬉虖男∈强粗议L大的,如今,這世界上也只有她是真心關(guān)心我的人。
我還想跟舒姨說點什么,季晏塵突然睜開眼睛。我們四目相對,季晏塵微微垂眸,移開視線。
就像他是逼不得已才來求我一般。裝模作樣。當(dāng)初被囚禁在別墅里的痛苦,
即使是重生我也無法忘懷。還不是時候,還不到揭穿他們的時刻,我先忍一忍。我清清嗓子,
開口問道?!霸蹅兪裁磿r候離婚?”季晏塵眼里閃過一絲慍色,“你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趕快離婚,好讓你和何清清結(jié)成伴侶啊?!蔽椅⑽⒁恍Γ澳銈儾皇钦f好了,
等她手術(shù)做完就結(jié)婚?!蔽业氖种竸澾^心臟,停留在腎臟的部位?!暗人龘Q上我的腎臟,
你就娶她,你不是答應(yīng)她了?”“...!”我在季晏塵臉上看到錯愕,
還有被人拆穿的慌張,雖然他極力掩飾,卻還是躲不過我的眼睛。
那時我就在手術(shù)臺上茍延殘喘,他卻在一旁握著何清清的手,承諾等手術(shù)結(jié)束就娶她。
“你怎么...”季晏塵剛開口就察覺到不對,他閉上嘴,神色復(fù)雜地凝視我。他保持沉默,
我也失去說話的性質(zhì),我干脆靠在舒姨身上補眠。我能感覺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卻始終沒叫醒我。即使我醒了,他也沒再開口。一路無言。我回到家,就見何清清奔出來。
她穿著睡裙,輕飄飄地略過我,直接撲進(jìn)季晏塵的懷抱?!澳阍趺床呕貋恚 焙吻迩遴街?,
抱怨季晏塵的不體貼,“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季晏塵下意識摟住她的腰,
余光撇到我又趕緊松開手。劉寧拉開她,“多大了,還撒嬌,你姐姐回來了,
快跟姐姐打聲招呼?!焙吻迩逑袷遣趴吹轿遥敖憬?,你散完心啦?”她換上笑臉要抱我,
我躲開她的擁抱。我分明看見,她看向我時,眼里的怨恨?!爸?jǐn)遵醫(yī)囑,過幾天就準(zhǔn)備手術(shù)。
”說這話的時候,季晏塵的眼睛盯著我,像是想看我有什么反應(yīng)。我保持平靜,
面帶微笑地靜靜聽著。交代完注意事項,季晏塵就離開了。他一走,何方立刻瞪我。
“還知道哪是家?不告訴我們就算了,季晏塵都不理,小心他以為你找野種鬼混去了!
”一聽這話,舒姨變了臉色?!澳悴荒苓@么說她!”“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你算什么東西,
也敢管我!”何方提高聲音,剛才在季晏塵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蕩然無存?!澳憬又f,
我不干了。”我冷冷道。能讓何清清換血的最佳人選是我,我不干,沒人能快速適配。
何方頓時蔫了下來,他臨走狠狠瞪了舒姨一眼。我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我的房間堆滿雜物。
床上臟兮兮的,像是灑了什么東西。何清清跟在我身后,見狀驚詫道,“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找人給你打掃!”她話鋒一轉(zhuǎn),“這不就有個仆人嗎?
”何清清一把將舒姨推到床邊,趾高氣昂地讓舒姨收拾房間。舒姨諾諾應(yīng)了,
我卻奪過她的掃把扔在何清清面前?!罢l弄得,誰打掃干凈?!焙吻迩鍥]想到我會這么對她,
氣的咬著嘴唇,半天,一跺腳走了。除了態(tài)度,我還算溫順。季晏塵找的醫(yī)生來過,
他說的注意事項我全都注意,一步都不落。何清清一家人對我很滿意,
劉寧每天對我贊不絕口,何方更是每天都樂呵呵。就連何清清也重新湊到我身邊,
姐姐長姐姐短的。這在以前是很平常的畫面,可重生回來,我卻只覺得悲涼。
只有在我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們才會注意到我。我的配合讓季晏塵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他經(jīng)常陪著我一起,我按照醫(yī)囑鍛煉,他在一旁拿書陪我。不過比起看書,他更多在看我。
眼里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你想要什么?”運動結(jié)束后,季晏塵突然問我。看他這么認(rèn)真,
我也打算認(rèn)真告訴他我的想法?!拔蚁敫汶x婚?!奔娟虊m怔住。他深深凝視我,蹙緊眉頭,
“為什么非要跟我離婚?”“跟我結(jié)婚,不是你要求的嗎?”當(dāng)然不是。我喜歡季晏塵,
但是我知道何清清也喜歡他。于是我把這份愛意藏在心底,只拿他當(dāng)妹夫,從沒想過越界。
沒想到我那晚被灌酒,醒來發(fā)現(xiàn)季晏塵在旁邊。季晏塵承諾他會娶我,但臨走前,
甩給我厚厚的一沓錢。他告訴我,想做季晏塵夫人可以,但是其他不屬于我的,想都不要想。
我捧著錢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卻沒想到把我灌醉的罪魁禍?zhǔn)子惺裁茨康?。即使是現(xiàn)在,
我也想不通何清清有什么目的,但我也懶得想。我伸了個懶腰,“那天是意外,我被灌多了。
”季晏塵一驚,就要站起身來,我接著道?!半x婚吧?!奔娟虊m定定望著我,
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好。”季晏塵經(jīng)常出現(xiàn),
何清清更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季晏塵身后。她從季晏塵那得知我們要離婚的消息,
來到我房間打聽是不是真的。我淡淡道當(dāng)然,他離婚后想娶誰就娶誰。何清清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