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藝考時,我唱了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讓評委老師眼前一亮。但令我沒想到的是,
妹妹居然唱了和我一模一樣的歌。震驚之余,評委開始問我們誰是原創(chuàng)。我們各執(zhí)一詞,
直到我媽出來說:“這是顧悠的原創(chuàng)!顧魚是抄襲的!”一句話,讓我從此無緣藝考。
當天晚上,我被罵上了熱搜,看著那些污穢的言論,我再也承受不住,跳樓自殺。再睜眼,
我回到了藝考開始前一個月?!抑厣搅怂嚳记耙粋€月。我媽正在廚房燒飯,
辛辣的刺鼻氣息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我看著那一鍋流著紅油的白菜,皺起了眉頭。
“媽,我和妹妹都是學聲樂的,你這辣炒白菜做給誰吃?
”我媽狠狠瞪了我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只見我媽還在瘋狂地往里面加辣椒,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前一世,
我媽逼著我吃了這盤菜,我的嗓子沙啞了半個月。要知道,一個學聲樂的人,嗓子何其重要!
但我媽一直想毀了我的嗓子,只因為她害怕我藝考的成績比妹妹好。菜很快做好了,
端上桌來。一盤辣的熏眼睛的白菜擺在了我的面前,而妹妹那邊,無一不是清淡可口的菜品。
我將那盤白菜推開了,扭頭表現(xiàn)出很抗拒的模樣。“我不吃?!闭l知下一秒,
不知哪句話點燃了我媽,她揪起我的頭發(fā),對著我的耳朵大喊:“誰準你不吃?誰準的?
我做飯做了多久?你居然不吃!”“姐姐,媽媽也是關(guān)心你,我都想吃辣的好久了,
媽媽只給你吃?!泵妹米旖青咧Γ煌床话W地說道?!熬褪?,
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個白眼狼東西,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還挑上了?”“我看妹妹挺喜歡吃的,
要不分一點給妹妹吧?!薄安恍校 蔽覌寷_過來按著我的頭,
直接把我的臉按進那盤辣炒白菜里。“我讓你挑!讓你挑!”我媽的力氣很大,
我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但是根本無法掙脫。剛出鍋的菜還很燙,
我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但我始終咬緊牙關(guān),沒有吃一口。過了一會,
我媽似乎是發(fā)泄完了,放開手,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安怀允前?,以后你都別吃了,
我還餓不死你?”我應了一句好,不顧身后我媽的破口大罵,徑直去了洗手間。
將臉上的痕跡簡單處理一下,我就去了培訓機構(gòu)的琴房。這是我平常練習的地點,上一世,
我參加藝考的那首原創(chuàng)也是在這里完成的。但是由于嗓子啞了半個月,
有一些不足的地方我根本來不及改進。但事實是,哪怕我只交了一個半成品,
也獲得了評委老師的青睞。然而,就是因為我一門心思撲在考試上,
連我的作品被別人剽竊了都不清楚。這樣想想,我媽迫不及待地想毀了我的嗓子,
估計也是怕我練習后,與顧悠的水平相差太大,讓評委老師聽出來端倪。我估算了一下,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顧悠應該已經(jīng)拿到我的原創(chuàng)了。但我并非沒有辦法證明,這首歌是我的。
我有一個習慣,創(chuàng)作時的過程和草稿我都會保存起來。只是上一世,我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
這些證據(jù)就被我媽搶先銷毀掉了。而這一次,我把所有的證據(jù)做了一個備份,
確認萬無一失后,我著手改進我的曲目。突然,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看去,
對上了我媽陰鷙的目光。我將改后的譜子藏好,才打開門,對我媽說道:“媽,我在練習,
有什么事嗎?”我媽冷笑一聲,低聲說道:“我從別人那里聽說了一個養(yǎng)護嗓子的偏方,
看你練習太累,特意送給你喝。”說完,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玻璃瓶。我接起來一看,
尖叫出聲?!鞍 笔种械钠孔勇湓诘厣希姆治辶?。而那里面裝著的,
是泡著一只蟑螂的綠色液體!那液體散落在地上,發(fā)出刺鼻難聞的氣味。我的胃開始翻涌,
差點沒控制住就要吐出來。“你干什么!”我媽揚起巴掌就要打我,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討到的偏方,你怎么這么沒良心呢!
”這邊的聲響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些人圍了過來,看到地上著惡心的一幕,都皺起眉頭。
“這馬上要藝考了,給自家姑娘喝這種東西啊。”“真是無知,這種偏方都能亂喝。
”我媽雖然蠻橫不講理,但也怕別人說三道四,此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她只能低聲咒罵兩句,逃也似的走了。我看著那一地狼藉,只能自己打掃。
等我回到琴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原來的一些譜子不見了。你可真是一個好母親,
為了顧悠什么都能干得出來。我心中嘲諷道。不過這一次,你們恐怕就沒那么好運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些日子我練習地很緊,基本每天都泡在琴房。
也杜絕了我媽經(jīng)常找麻煩的可能。修改后的譜子我已經(jīng)唱得得心應手,可以說只要拿出來,
一定能獲得非常好的分數(shù)。算了算時間,顧悠應該把那半成品練得差不多了。
藝考安排在早上八點,我們一家起的都很早。我剛從臥室出來,
就看見顧悠和我媽都打扮好了。顧悠的衣服是定制的,價格不菲,
渾身上下閃著金黃色的光澤,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個富家千金。我這才想起來,
我和妹妹的藝考的衣服都是半年前一起讓我媽找人定制的,于是我走到兩人身邊:“媽,
我衣服呢?”我媽瞥了我一眼,朝一堆破衣服那昂了昂頭:“那里。”我走過去,
看到一件純白色的裙子,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地攤貨。和顧悠那件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像個壽衣。于是,我干脆不穿那件衣服,去拿了一件我平時的私服。誰知我媽見了,
頓時咆哮起來?!安恍?!你必須穿!!”“但我今天唱的歌主題是追夢,
穿白色有點不符合主題?!笨晌覌寗幼鞔直也幌朐诳记芭c她起沖突,
只能任由她給我換上。只是,穿上那件衣服之后,我感覺胸口有什么東西硌著我。
我伸手摸了摸,拿到一個白色的方塊,用膠貼在衣服里面。正當我愣神時,
我媽已經(jīng)帶著顧悠開車走了。我按著那個小方塊,不知道碰到什么機關(guān),
一陣音樂聲突然傳出來。而這,竟然是我練習的歌聲。要知道,著如果帶進考場,
可是算作作弊的。我心下冷笑,收好這個東西,打了個車去到考場。
我媽和顧悠站在人群中間,她們都穿得花枝招展,十分引人注目。我徑直走過去,
假意摔了一跤?!鞍?!”我跌倒在顧悠的腳旁,順勢將那個錄音方塊貼在她的裙擺內(nèi)側(cè)。
顧悠沒有注意到,只是把腳往里收了收?!白呗范甲卟幻靼?,晦氣。
”她們母女二人用嫌惡的眼神瞪著我,我爬起身,裝作不認識她們的樣子,很快離開了。
離考試還有半小時,我去了一趟洗手間。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顧悠和我媽?!靶◆~,
快來快來?!笔俏覌尳形?。一般她對我不會這么熱情,一旦這樣叫,就說明她要作妖了。
果不其然,我走過去后,我媽塞給我一塊巧克力。“小魚,聽說考前吃甜的,運氣能變好,
媽祝你考試順利?!蔽铱粗种械那煽肆Γ薏坏迷以谒樕?。吃甜的后,
喉嚨里會分泌很多唾液和痰,嚴重影響考試。她這是想讓我考試時發(fā)不出聲音,
這樣一來作弊的可能性和嫌疑都會大很多。那么,
就不會有人追究顧悠和我誰是原創(chuàng)這件事了?!邦櫽颇兀繈?,你沒給她嗎?
”我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顧悠已經(jīng)吃過了,你也快點吃吧?!薄皨專阏f什么呢!
”顧悠在一旁突然開口。“你根本沒給我吃,你是不是就偏心姐姐??!”“不是,
媽肯定最愛你啊,畢竟你可是媽親生的……”她話說到這里,突然閉上了嘴。不過,
這什么意思?顧悠是親生的,那我呢?這么想來,小時候的事情我早已記不得多少,
我媽對顧悠沒來由的偏愛,讓我吃了不少苦。但其實,從小到大,我一直很懂事很聽話。
包括我爸的死,也很奇怪。我爸是個醫(yī)生,當時說的是過勞導致的心肌梗塞??墒?,
我爸那么注重健身和身體健康,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死了呢?但顧悠也是個不講理的,
趁我還在思考,一把搶過我手里的巧克力,就吃了進去。倒是省得我處理掉了?!拔腋嬖V你,
你永遠都是一個外人?!闭f完,趾高氣昂地和我媽一起走了。我看了看時間,
考試差不多要開始了。發(fā)不出聲音,作弊,抄襲,這一切的主角變成了你,顧悠。你和她,
會怎樣應對呢?十分鐘后。“下一位考生,顧悠,請進!”顧悠一身金燦燦的演出服,
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精致的妝容,和身上的名牌首飾,一看就知道出身很好。
要知道,我們學藝術(shù)的,家庭經(jīng)濟實力非常重要。顧悠走到臺中央,開始演唱。
“各位老師好,我今天演唱的曲目是我自己的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她清了清嗓,剛準備開口。
第一聲就發(fā)出了氣泡音,緊接著一句跟著一句不停跑調(diào)。連評委老師都皺起了眉頭。
可考試一旦開始,就沒有中途停止的可能。我看著顧悠硬著頭皮在臺上,
艱難地唱完一整首歌,評委們的表情也是十分精彩。我在心里快笑出了聲。
顧悠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離開考場后,她并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在考場門外靜靜等著。
“下一位,顧魚,請進!”我看見顧悠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意?!澳惴判?,我出丑,
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薄昂冒。俏业戎??!币娢乙稽c不慌不忙,
顧悠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發(fā)現(xiàn)她的臉肉眼可見地越變越紅。我站上臺,深呼吸一口氣。
唱出了我那首前世就備受好評的原創(chuàng)曲目。幾個月日日夜夜的練習,
我對這首歌掌握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方。演唱技巧和情感表達都可圈可點,
歌曲的旋律和內(nèi)容在我的修改后也趨于完美。我見到了評委老師吃驚,沉迷的表情。
而顧悠看到了這一幕,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遙控器。應該是控制那個錄音器的吧。來吧,
按下它,顧悠,按下它,你就徹底和考試無緣了。不出所料,顧悠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遙控器。
緊接著,她的裙底傳出悠揚的歌聲!所有評委和考生的目光全被她吸引過去,
只見她十分慌亂。但是,為了將我逼上絕路,它們這個遙控器,
根本沒有中斷錄音播放的功能。所有人,都能聽到我的聲音從顧悠的裙底傳出。
場面十分滑稽。要知道,聲樂考試帶錄播設備,跟高考打小抄沒什么區(qū)別,
這可是相當于犯罪!不久后,就有工作人員將她帶走。而我看到這一幕,心態(tài)也越來越好,
演出完美結(jié)束,獲得了評委老師的一片掌聲。接下來,就是等待面試了。然而,
沒等我好心情持續(xù)太久,剛從考試地點出來,就挨了我媽一巴掌?!澳阍趺椿厥??
狠心算計你妹妹是吧!”“媽,怎么了嗎?顧悠發(fā)生什么了?”我裝作無辜的樣子,
摸著紅腫了半邊的臉,弱弱問出聲。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只是,
我媽并不會被我的模樣騙到。“悠悠身上那個錄播設備,是不是你裝上去的?
”“什么錄播設備?我不知道!”“你……你還裝,不是你,還能是誰?
”“可是我根本就沒買過那種東西!”我們的爭執(zhí)聲音越來越大,
很多圍觀者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灸遣皇穷欞~嗎?我記得在培訓機構(gòu)里名聲很大啊,
聽說是一比一的天才。】【她媽媽說她陷害了她妹妹?!俊静荒馨桑覄倓傇趫?,
顧悠唱得難聽死了,根本比不上顧魚的千分之一。】【顧魚的實力,根本沒有作弊,
或者陷害別人的必要啊】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工作人員不得不出面梳理秩序。只是,
藝考發(fā)生了這種鬧劇,肯定要被大肆報道一番。果不其然,
我和顧悠的事情當天就登上了報紙和微博頭條。也有人注意到了,
我和顧悠演唱的是一首曲目,但我們都說自己是原創(chuàng)。大部分網(wǎng)友都站在我這一邊,
畢竟顧悠的完成度太低了。不過,令我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當紅女歌星,倪笙,
居然點贊了一篇力挺我的文章。一時間,這件事情登頂微博熱搜第一。上一世,
我并沒有和倪笙有任何交集。我聽過倪笙的歌,十分有生命力和熱情,但聽多了,
卻能感覺到歌曲中淡淡的遺憾。小時候,我非常喜歡她,
總覺得自己能聽出其中不一樣的感情。但是,我媽非常討厭倪笙。有一次,
她發(fā)現(xiàn)我聽倪笙的歌,罰我跪了兩天。從那之后,我只能偷偷聽。在這種時候,
她為什么要幫我呢?重活一世,似乎一切都變得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
面試的那天很快就到了。輪到我時,老師問了我一些問題。諸如“創(chuàng)作這首歌的初衷?
”“歌曲想表達的內(nèi)涵”這些問題。我全部對答如流。看著老師們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
我也松了一口氣。緊接著,最重要的那個問題來了。“顧魚同學,
我們發(fā)現(xiàn)顧悠同學和你所演唱的曲目是一樣的,請問你們誰才是原創(chuàng)呢?
”“這首歌是根據(jù)我自身的經(jīng)歷寫的,關(guān)于這首歌曲,我所有的稿件都保存著,
我可以證明我是原創(chuàng)。評委們點點頭,在紙上記錄著什么。突然,我發(fā)現(xiàn)在這些評委中間,
有一個帶著口罩和墨鏡的女人。她穿著休閑裝,和一身正裝的評委格格不入。
在評委記錄完后,竟然齊刷刷回頭看著那個女人。而女人這是,也摘下來口罩和墨鏡。
她居然是倪笙!但不知道為什么,倪笙看我的眼神,竟含著一種異樣的感情。具體是什么,
我說不上來。緊接著,倪笙開口,聲音輕盈空靈,好聽無比?!澳憬蓄櫋欞~是吧。
”她好像有點緊張?!拔蚁雴柕氖?,你覺得你的生活快樂嗎?”我很少思考這個問題。
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去世了,而我媽只喜歡顧悠,我在家里,像個外人。
但我從來沒有自甘墮落。我始終認為,只要我足夠努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生活。
思索片刻后,我答道:“無論現(xiàn)在的生活如何,我始終有追逐快樂的勇氣和念頭,
與快樂相比,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希望。”我看到,倪笙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而就在這時,考場的門突然被用力地推開。我媽從門口走進來,顧悠跟在她的身后?!皝?,
悠悠,告訴他們,誰才是抄襲的!”顧悠的眼睛紅腫,像是剛哭過,此時,
她從包里拿出了許多草稿紙,扔在眾人面前:“我才是原創(chuàng)!你們都給這個賤人騙了!
”她把那些紙扔在眾人面前,大喊道:“顧魚這種小人,見不得我比她好,
考試前故意給我下藥,還污蔑我作弊!”我媽也附和道:“只要警方查查,
就知道那個錄音盒里的聲音是誰的。顧魚,我勸你還是自首吧!”我們雙方各執(zhí)一詞,
場面一時間陷入僵局。這時,我媽看到評審席上的倪笙,瞳孔驟然放大?!澳阍趺丛谶@!
”“你分明答應過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我們一家面前!”“齊艷,這是考場,你別在這里鬧事。
”兩人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起來。我很疑惑,我媽怎么會和倪笙扯上關(guān)系?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為什么看起來有一段淵源?見我媽步步緊逼,絲毫不肯退讓,
場面變得越來越混亂了。在考場上這樣鬧起來,最壞的情況,我們都會取消考試資格。
“我鬧事?我這是還我女兒一個公道!”齊艷拔高了聲音,緊接著警笛聲響起。“警官,
就是這個人,污蔑我女兒,讓我女兒考試失利,還抄襲!”齊艷立刻換了一副諂媚的面孔,
迎了上去?!斑@個案子我們前些天就在調(diào)查了,畢竟高考是一件大事,但是初步判定,
顧魚并沒有做您說的這些事。”“什么!”齊艷的臉扭曲起來,吼道,“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我冷眼旁觀。我做沒做,齊艷分明都知道。這都是她們想對我做的事情,
卻發(fā)生在顧悠身上了。她想把所有的錯歸咎于我。只是,不帶腦子的栽贓嫁禍,
不亞于自投羅網(wǎng)。“經(jīng)過檢查核實,錄音器上面只有齊艷女士您一個人的指紋?!薄笆裁矗?!
”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將我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面?“以及,經(jīng)過比對,
顧魚才是考試歌曲的原創(chuàng)。”“根據(jù)規(guī)定,您的女兒顧悠涉嫌高考作弊,需要去局里走一趟。
“不!你們不能帶走我女兒!”齊艷此時也顧不得形象了,擋在顧悠面前,抓住警察的腳。
“女兒,你快走!”但顧悠杵在原地,動都沒動?!八裕瑡?,
那個錄音器是你裝在我裙子上的?”“怎么可能,媽怎么可能會裝在你裙子上!
媽是裝在顧魚衣服上!”哦?這么直接就說出來了?顧悠看著齊艷的表情毫無溫度?!皨?,
你好丟人?!薄拔液弈恪!币凰查g,齊艷的天塌了。她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
拼盡全力愛護的女兒,卻說出來恨她。齊艷只能眼睜睜看著顧悠被警察帶走。上警車前,
顧悠還不忘嘲諷我一句:“顧魚,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蔽医z毫沒在意。
可是齊艷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竟晃晃悠悠地走到馬路中間。一輛大巴車疾駛而來,
將她撞飛了出去。齊艷被緊急送醫(yī),顧悠被捕,而我順利通過考試。我本以為,
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沒想到是剛開始。齊艷被緊急送醫(yī)后,倪笙找到了我。不知道為什么,
我總感覺她和我有哪里很像。不光是長相,還有性格。倪笙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
可是看上去還是像二十歲的少女一樣。倪笙走到我身邊,什么話也不說,只是打量著我。
我感覺有些不適應,畢竟對方是一個大明星??墒牵夷茉谒砩细杏X到很親切的溫暖。
“那個,你爸爸呢?”按理來說,這是我的私人問題,但我并不反感告訴她。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F(xiàn)在應該在天堂安好吧?!薄班拧蔽液孟窨吹剿鄣祝?/p>
閃著淚光。我媽從ICU里出來了,但還處在昏迷狀態(tài)。我直接回了家,
在我媽房間里翻箱倒柜。我總覺得有一些奇怪。按理說,
人不會無緣無故討厭或者喜歡一個人。但在我家,顯然不成立。我媽一直跟我說,
我們是雙胞胎,我只比我妹妹多出生了三分鐘??墒?,我和我妹,長得并不像。
我是比較清冷的長相,而妹妹的五官張揚。而且,好像從一出生,我媽就不喜歡我。
我對我爸的印象很少,他在我的記憶里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再聯(lián)系她和倪笙之間充滿火藥味的氣氛。我很難不去猜想什么。我找了很久,
才在抽屜的夾層找到了保險柜鑰匙。打開保險柜,清一色都是醫(yī)院檢查單。我一個個看過去。
有了!上面寫著,我和齊艷,沒有親緣關(guān)系!所以,我本來就不是齊艷的孩子?
那她那么討厭我,為什么還要養(yǎng)著我?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保險柜的最下層,放著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眉眼冷冽,五官很是好看,竟跟我有一點相似。他是我爸嗎?正當如此想著,
手機突然傳來嘟嘟的響聲。我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微信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若有來生】請求添加您為好友。備注信息是倪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同意。
【嗨~】見我沒回復,她停了幾秒,又發(fā)消息道。【等你被學校錄取了,
我請你吃飯呀~】【您工作不忙嗎?再說了我只是一個學生,
您還是……】我不知道倪笙對我為什么這樣上心。緊接著,她下一條發(fā)來的消息,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镜三R艷出院了,我們就沒機會聚一聚了?!克鞘裁匆馑寄??
我與倪笙,還有齊艷,究竟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思索再三,我還是發(fā)了一個“好”字。
對面立刻給我發(fā)了一個餐廳的定位。這是市里面最有名的五星級餐廳,
隨便點一兩個菜都要花費上千。我收拾了一下我自己,前往了那家餐廳。畢竟,
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倪笙。半個小時后,我來到了餐廳門口,服務員好像早有準備一樣,
帶我走到倪笙訂好的桌子旁。她沒有演出時浮夸的妝容和華貴的衣服,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
對著我笑瞇瞇地招手。“這里這里!”我走過去坐下。餐早已經(jīng)上好,
都是那種在電視劇里出現(xiàn)過的高檔食材。我認為她沒什么惡意,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關(guān)心我?!彼袷倾读艘幌拢S后開口:“因為我覺得你很有天賦,
我作為前輩自然想要關(guān)注一下?!薄翱墒?,那些話可不像是作為前輩會說的。
”倪笙知道我意義所指,尷尬地笑了一下。“你看對A大有沒有興趣?我也是從那里畢業(yè)的。
”A大是全國最好的藝術(shù)學院,是所有學藝術(shù)的人第一選擇?!班牛俏蚁肟孔约旱呐?。
”倪笙點點頭,夾起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皝?,多吃一點,你太瘦了?!蔽矣行┎恢搿?/p>
畢竟活了十八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夾菜。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歌后倪笙。
我將那些菜放在嘴里,心里卻升起異樣的情緒。倪笙的目光盯著我的手腕,
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是一條傷疤。我拉了拉袖子,遮住那塊傷疤,
淡淡道:“很久以前摔的?!辈恢罏槭裁?,我總是很怕倪笙知道我在家里過得并不好。
“如果,我是說如果?!蹦唧厦蚱鸫浇?,眼眶有些泛紅,“如果有人欺負你,
你一定要告訴我?!薄扒拜叄夷鼙Wo好我自己的,不用擔心?!蹦唧辖o我留了一張名片,
說是遇到什么事情就撥打這個號碼。她說她還有事要忙,就先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齊艷進了醫(yī)院三天后,終于從病危狀態(tài)轉(zhuǎn)好了。顧悠因為高考作弊,
被拘留了兩個月。所以齊艷的聯(lián)系人只有我。齊艷醒來后,醫(yī)生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也趕去了醫(yī)院。當然,給她帶了一份大禮。我特意煲了骨頭湯,
放在保溫盒里一起帶了過去。來到齊艷的病房,她正笑著和顧悠打電話。“沒事,媽沒事,
你有這份關(guān)心媽的心就好?!薄按髮W?放心,媽肯定幫你辦好!生活費?對!
生活費媽給你準備多多的,你就放心好了!”見我來了,她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跟剛剛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齊艷掛掉電話,斜眼看我?!澳氵€有臉來啊!你這個白眼狼!
”“媽,您沒事就行?!薄艾F(xiàn)在裝這死樣子給誰看!”她尖聲咆哮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你,
小悠根本不會受這么多苦!都怪你!都怪你!!”她撲過來扯我的頭發(fā),
旁邊病床的人微微側(cè)目?!澳懿荒馨察o點,這是病房?!币粋€大爺受不了齊艷的聲音,
出聲制止。誰知,齊艷竟將吐沫星子轉(zhuǎn)到大爺身上:“誰教你多管閑事的?
我訓我自己的女兒怎么了!”大爺看她那張揚跋扈的樣,覺得是個瘋子,閉上嘴巴沒再說話。
齊艷看吵贏了,心情微微好了一些,又將矛頭對準了我。“喲,你還長心了了?
知道給我煲湯?”我點點頭,將骨頭湯遞給齊艷?!皨?,您嘗嘗?!蔽覌尲傺b喝了一口,
卻在剛進嘴的時候立刻吐了出來?!澳闶遣皇窍霠C死我????”“媽,
我沒有……”她直接摔碎了碗,陶瓷碎片在我的臉上刮了一道口子。血緩緩流出來,
我有些疼。我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仿佛馬上就要滑落下來。
齊艷卻仍在喋喋不休:“我看你就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她拿起一塊陶瓷碎片,
就要往我臉上劃去。卻在半空中被人擒住手臂。是剛剛那個嫌她吵的大爺?!靶『⒆樱?/p>
有心給你做吃的來看你,你這是干什么?”聞言,我的淚像雨一樣落了下來。
我自己都贊嘆于我的演技?!澳闶钦l啊,我們家的家事,你管得了?”她一邊說著,
一邊大量著大爺?shù)拇┲骸拔铱茨愦┑倪@窮酸樣,不會是想碰瓷吧,我告訴你,
這都有監(jiān)控呢,我看你要是敢對我動手試試?”我唇角一勾。事情按照我所預料中的發(fā)展了。
倪笙之前跟我說,她在A大以前的老師也在這家醫(yī)院,和齊艷一個病房。這次來,
我是假意看望齊艷,其實是來接觸這位爺爺。他名叫秋盛,是A大校長。如果只是我,
考上A大完全不用慌。但是顧悠就不一定了。我對我媽的人脈一直不是很清楚,
她看上去沒讀過什么書,不認識什么又名有權(quán)的人,卻總能給顧悠最好的。而這次,
顧悠雖然作弊,她也一定可以通過別的路子把顧悠送進A大。眼見那位大爺越來越生氣,
直接摔門而出。我連忙跟上去做和事佬。“爺爺,我媽脾氣不太好,您見諒。
”我把那一盒骨頭湯提給他:“如果您不介意,就收下當作是道歉吧,真的很不好意思。
”秋盛仔細看了我,但很快,他的目光變得考究起來。“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爺爺,
我們是第一次……”“哦!我想起來了!”秋盛興奮地說:“你就是那首蝶語的小作者對吧?
”蝶語是我那首原創(chuàng)歌曲的名字?!笆俏遥垎枴痹捯粑绰洌?/p>
秋盛就打斷了我的話:“你那首歌寫得真好,一個小孩子居然能寫出這樣激昂的旋律,
后生可畏啊!”“謝謝爺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蔽蚁蛩惺?,轉(zhuǎn)身離開。離開后,
爺爺對著手機屏幕敲字。【倪笙,你讓我多關(guān)注的那個孩子我見到了。】【怎么樣,
她不錯吧!】【湯燉的確實不錯。但是,你準備把真相藏到什么時候?】半分鐘后,
一條消息發(fā)來。【我不確定,她想不想見到我?!壳锸@口氣。他這幾個學生,
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齊艷雖然被車撞了,但所幸沒有傷及要害,
住了一段時間院就出來了。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我順利地通過了A大的面試。而今天,
就是錄取通知書到的日子。當時,我正在家里客廳坐著,
就為了不讓齊艷第一時間接觸到我的錄取通知書。但齊艷卻好像知道什么一樣,
和我一同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下午兩點,門鈴響了。我搶在齊艷前面去開的門。
“是顧魚小姐嗎?您的錄取通知書到了,請簽收一下?!蔽尹c點頭,簽好字。一轉(zhuǎn)頭,
卻對上了齊艷陰沉沉的視線,仿佛是黏在通知書上,一刻也沒離開過。“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