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齊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有十幾名身穿道袍的人向這邊跑來,有的二十多歲,
更多的是與沈策一般大的年紀,那些人跑到后,其中的少年們就一塊將烏龍扯住,
有人道:“烏龍爺爺,我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這,還以為你又去買酒了?!薄笆前?,
那么長時間不回來,我們以為你又醉倒在哪了?!薄翱煺f快說,錢是不是又都買酒喝了。
”烏龍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別胡說?!彼⒁獾搅松虿?,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道:“蕭逸,孩子,我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鄙虿吲c蕭逸都點了點頭,
說了幾句告別的話后,烏龍就與那些人一同離去,二人目送他們走遠后,沈策道:“師父,
我還想回去和朋友們告?zhèn)€別。”“不行。”蕭逸搖頭道,“石陽鎮(zhèn)太不安全,
不知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必須和我立刻回星云派?!鄙虿咧坏米髁T,隨他上路。
二人一路走得很急,途中交談甚少,數(shù)日后在一家野路旁的客棧吃飯時,
蕭逸想著沈策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悲痛中逐漸恢復(fù),嘗試打聽一下那天發(fā)生的事,
沈策腦中也是一團亂麻,想不明白其中的事情,便將老道授藝的以外的事全都說了。
沈策最后道:“憑這些東西我實在想不通我爹的身份,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覀兏缸印?/p>
”蕭逸聽完后沉思了很長時間,然后問道:“你說你四歲時被你爹撿回家,
那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時的情形?”沈策道:“我只記得一個破敗的村莊,里面都是餓死的人,
我趴在爹娘身上哭,其他的沒什么印象。”“那你爹平時出門嗎?”“很少,
所以我們和街坊的關(guān)系很一般,也沒什么人來串門,酒釀好時都是我去通知別人來挑,
父親根本不露面?!薄拔以賳柲?,這個可至關(guān)重要,你真的聽到他們管你爹叫陸人龍?
”“對,他們還說我爹的弟弟陸劍鳴已經(jīng)被殺了,而且發(fā)現(xiàn)那折紙時,爹的臉色非常難看,
好像害怕著什么一樣?!笔捯萦窒肓讼?,道:“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薄澳懿碌某鰜??
”沈策驚奇道。蕭逸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基本和事實差不了多少,
畢竟這案子當(dāng)年可是天下皆知?!鄙虿呒泵ψ穯?,蕭逸緩緩講述,道出了多年前的一場大案,
原來沈威并不是什么釀酒師,而是當(dāng)年軍中第一高手陸人龍,手握軍權(quán),后來遭人陷害,
與弟弟陸劍鳴被騙入宮中,同時殺了他們一家老小,還想趁機逮捕他們。二人憑著武藝高強,
力戰(zhàn)侍衛(wèi),挾持了一個皇子,以此為質(zhì),逃出京城,后來無人知其下落。沈策震驚不已,
想不到朝夕相處的父親竟有如此身份,可細細一想,
又困惑道:“幾天前的那些人分明是來找皇子的,還說奉皇上的命,
可是皇上怎么會讓別人殺自己兒子?”蕭逸搖頭道:“他們并不是皇上的人,
那個領(lǐng)頭的狂生也早就不是凌劍山莊的人了,說奉皇上的命,無非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給他省些時間而已?!薄熬烤故鞘裁慈烁覛⒒噬系膬鹤??”沈策問道。蕭逸道:“你還太小,
一些事不了解,皇上這些年沒少派人尋找皇子,一旦尋了回來,皇上想要彌補他,
很有可能就會立他為太子,這樣便損害了一些妃子的利益,
畢竟沒有人不想讓自己兒子以后當(dāng)皇上,所以很可能是現(xiàn)今太子的母后派的人,
殺了失蹤的皇子,她就可以高枕無憂?!鄙虿吆莺莸卮妨艘幌伦雷?,
將其他桌的客人嚇了一跳,恨道:“幾天前那五人中領(lǐng)頭的混蛋是誰?
我早晚要殺了他為我爹報仇!”蕭逸以手示意他小聲一些,道:“那人我也聽說過,
他自稱狂生,其實名叫魚龍舞,是有名的殺手,之前是凌劍山莊的弟子,因為行事放蕩不羈,
好飲酒,經(jīng)常惹禍,因此被逐出師門,做了殺手,創(chuàng)立殺道。不過他惦記師門,
一直以凌劍山莊弟子自居,就連殺道的規(guī)矩也差不多,收到燕形折紙的人三天內(nèi)一定要自裁,
省去他們殺人的功夫,最后由他們割下頭顱,不然便會實施刺殺,
其實這本來是凌劍山莊用來警示其他門派歸附的。你爹看到后怕你出事,
所以那天不讓你回來,估計是想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用命為你闖一條生路。
”沈策自然明白父親苦心,將玉佩從懷里掏了出來,發(fā)現(xiàn)光澤比之前亮了許多,
看著道:“我是個屁的皇子,親生父母死時的場景我清清楚楚地記著,
這玉佩爹一直讓我貼胸帶著,不準露在外面,這應(yīng)該就是皇子當(dāng)年隨身物品。
都是這個破爛玩意,那些王八蛋才認定我就是皇子,從而殺了我爹,不然的話,他們拿不準,
肯定會逼問他,這樣就能等到師父來了?!鄙虿咴较朐綒?,父親慘死的景象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
氣憤不已,一把將其扯下,扔在了地上,吼道:“都是你!”蕭逸撫摸了他腦袋幾下,
離開座位,俯身去撿玉佩,就在手剛要碰到時,“嗖嗖”數(shù)聲,
幾枚飛鏢釘在了玉佩旁邊的土地上。蕭逸本能地向后躍開,抬頭看去,
對面四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人站了起來,走近將玉佩拾起,仔細地看了看,起初蕭逸進店時,
見他們雖然身帶兵器,但穿著打扮十分普通,以為只是江湖漂泊的劍客,現(xiàn)在看來,
恐怕來者不善。四人交談了一會兒,將玉佩揣進衣服里后,就要轉(zhuǎn)身坐下,
蕭逸道:“四位朋友,這是我們的東西,為何要占為己有?”客人們見他們氣氛緊張,
像是隨時要打起來,都匆匆結(jié)了賬,出了客棧。一人道:“這玉佩成色不錯,
我們兄弟看上了,江湖義氣,就送給我們換點銀子花花?!笆捯莸溃骸霸谙伦孕≡诮?,
從未聽說過這等規(guī)矩,麻煩快快還來。”那人怒道:“看你徒弟穿著,也不像是玉佩的主人,
定是偷來的,咱們各憑本事,誰贏誰得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