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耐恩的指示下,汽車開進了屬于他的家。這是一套不小的院子,
在地價逐漸升高的地方,
尤其是海岸沿線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有一個至少有兩百平米帶草坪的院長,
耐恩享受可不是一般人的待遇,很奇怪他這里竟然沒有被人征用。“這就是你家,
太大了點吧!”汽車開進院子時,阿蘇娜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面積,
她絕對見過比這里大很多的院子,在她二十多一點的人生中,住過的莊園可是不少。
但是在巴西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里至少也有她住的那里兩個那么大?!澳阋粋€人住這里?
不覺得寂寞嗎?”院子在屋后,房屋面朝大海,兩層樓的房屋,中式青瓦房頂。
一樓卻是開成鋪面的形式,似乎以前這里就在做著什么營生?!安粫拍?!
每天都很充實的?!蹦遣唤谐鋵?,那叫簡單,不是去學(xué)校上課就是去球場擦鞋,
了不起去肯德基看比賽,除此之外在沒有多少外面的活動,回到家里,
偶爾幫人修一下電視機,興許還能幫附近的幾位熟悉的人家弄一下漁船上的發(fā)動機,
其他的時間就是踢球踢球再踢球,一個人對著一面墻?!霸趺磿患拍??
我要是這么一個人住的話肯定會瘋掉的。
”兩人所處的成長環(huán)境基本上都可以說是完全相反了。阿蘇娜從小到大,
一年住在外公家,一年住在父親那里,接觸的都是最現(xiàn)代化的設(shè)備,最舒適的環(huán)境,
玩兒的東西一個房間都對不完,想什么酒會舞會的參加了不少,
一年里面見到的各色各樣的人物可能比耐恩十八年人生中經(jīng)歷的人口總數(shù)還要多。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生活方式也是一樣,
一個經(jīng)歷復(fù)雜的人絕對很難不能忍受寂寞,阿蘇娜屬于這類人,而耐恩卻是不懂得寂寞。
“對了,我們住哪里?”這話可是會引起誤會的,
只是很顯然耐恩還只是一個單純的小男人。“你真的要住這里,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和我住有些不好吧?”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么,可惜已經(jīng)晚了,
阿蘇娜可不會離開了。這里的環(huán)境實在太好了,有人氣,還有趣人?!坝惺裁床缓?,
不要說就你這身板,就是泰森來了我也不怕,我堂姐是跆拳道高手,她可是參加過奧運會的,
我跟她學(xué)了可不只一兩個月,隨便也能擺平幾個像你這樣的?!闭娴拿矗?/p>
那么早上為什么會被一個大叔嚇得逃跑呢?懷疑歸懷疑,耐恩可不會說出來,
這不是城府,因為父親說過,說話做事都不能太滿,要給人留面子?!澳呛冒?,
我們住樓上,剛好有兩個房間,一人一個?!睒巧系拇_只有兩個房間,
耐恩的父母當(dāng)初修這座房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多修一個房間,兩個足以,大人一間孩子一間,
整個二樓一半是至少有三十平米帶廚衛(wèi)的客廳,另一半兩間門對門的臥室。不用收拾,
父母的房間耐恩是保持每周打掃一次的,而且還不用鋪床,一切都是齊全的,
他基本上習(xí)慣了兩邊睡,就像小時候經(jīng)常跑到父母床上去睡一樣。
阿蘇娜對于眼前的房間很滿意,雖然這里的事物陳舊了一點,卻很整潔干凈,
面向大海的陽臺上面似乎還擺放著幾盆充滿生機小植物,此時的南美剛進入春天,
不過中午的里約已經(jīng)有些炎熱了,看著這些小東西,心里似乎涼爽了許多。
“你就住這里吧,我住在對面,這是我父母的房間,不過他們已經(jīng)去世快有十年了。
”耐恩的眼中倒是沒有多少傷感,要傷感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夠做到在外人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很不錯的地方,我很喜歡,
以后這里就是我的房間了?!薄斑溃俊蹦投饔行o語,這里是他家沒錯吧,
可是這女人干嘛說得這么理所當(dāng)然?!澳悴粫斟X吧!小氣鬼,要不姐姐以身相許吧!
”她真是中東的嗎,沒道理啊,那里的女人怎么會是這樣的,難道電視里面演的都是假的嘛。
耐恩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最主要的社會信息來源,沒辦法,今天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而且現(xiàn)在在自己家里他似乎也沒有了主動權(quán)。“你收拾東西吧!我去買菜。
”惹不起咱就躲,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惜!“買菜,我要去,
要不然你買的東西我要是不能吃多不好。”顯然阿蘇娜小姐是早有準備,
耐恩小朋友也就是個翻不出佛主手板心的毛頭猴子。
“我……”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不讓對方去的理由。“嘿,耐恩,我正找你呢!
”出門沒走多遠,前面就來了個人?!八_利德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昨天這個叫做薩利德的人才來找過他,現(xiàn)在又來顯然是有什么事情?!班福?/p>
給你介紹個事情做,咦,這位是小姐是你的女朋友?”走到近前,激動的薩利德才發(fā)現(xiàn),
耐恩的胳臂被一位美女抱著?!澳愫?,薩利德叔叔,我叫阿蘇娜?!睍?,
不要裝出害羞的樣子好不好,搞得好像見家長似的?!斑?,你好!
”其實薩利德不是太理解為什么耐恩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女朋友,該不是什么騙子吧!
“你剛剛說要給他介紹事情做,我能知道么?”耐恩又被剝奪了話語權(quán)?!澳莻€,
是我認識的一個供應(yīng)商組建了一支五人制足球隊,現(xiàn)在正在招人,我就介紹了耐恩,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呢?我可是知道這小子已經(jīng)把他家的那堵墻踢倒了,
應(yīng)該可以去踢足球了吧!”薩利德語氣又激動起來。“把墻踢倒了?
”阿蘇娜可不知道其中的典故?!笆前?!他家里有堵墻是他父親砌的,
前幾天他就已經(jīng)把它踢倒了,用足球踢倒的?!薄澳氵@么厲害?喂,
你為什么沒有跟我說??!不對,你既然能把墻踢倒,那早上為什么沒有把那個家伙砸死?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最毒婦人心,開口就是砸死人?!斑@個很簡單啊!
只要你每天對著一個地方踢上幾百腳,要是十年還不能把它踢倒才有問題呢?
”耐恩顯然沒有覺得自己又踢死人的本領(lǐng)。“吔,這倒也是??!”阿蘇娜一想也是,
就像吃飯不能一口吃飽一樣,這是量的積累,“薩利德叔叔,
他不用去那個五人制足球隊踢球了。”“不用去?為什么,多好的機會?。〖瓤梢話赍X,
又能消遣,每周只需要去訓(xùn)練一次然后踢一場比賽?!薄安唬?/p>
他不會只是一個業(yè)余球員的,他應(yīng)該去踢職業(yè)足球。”人都有雙面性嗎,
這個阿蘇娜一下像個孩子一下又像是個女強人,不僅是耐恩,
就是剛見面的薩利德也有些吃不消了?!奥殬I(yè)足球么?
”顯然薩利德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雖然在巴西職業(yè)球員比他們這些義工還要多。
“薩利德叔叔,晚上去我家吃飯,對了別忘了生日禮物喔!我們先走了。
”耐恩和阿蘇娜已經(jīng)走了好遠,薩利德才回過神來,只聽見遠處的兩人的小吵鬧。
“今天是你生日,我怎么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知道?!薄拔沂悄闩笥?。
”“呀,我們不是今天才認識嗎?你怎么變成我女朋友了?
”“可是剛才你沒反對??!”“不是你不讓我說話嗎?
”“我什么時候不讓你說話了。”“那你干嘛擰我?!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