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讓律師擬定了離婚協(xié)議。
同時,我通知旗下所有公司,全面終止與蘇家的一切合作,并開始系統(tǒng)性地收購其上下游產(chǎn)業(yè)鏈。
蘇晚這幾天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沒有回家,也沒有聯(lián)系我。
她大概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發(fā)現(xiàn)我并無后續(xù)的行動后,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她甚至為了帶陸哲進入上流社交圈,連股價開始暴跌都未曾察覺。
陸哲的朋友圈,成了他的個人秀場。
今天在游艇派對,明天在高爾夫球場,出入都開著蘇家公司的豪車。
他儼然以蘇家的未來女婿自居。
岳父七十大壽當天,我接到了岳母的電話。
她小心翼翼地邀請我,希望我能帶著孩子回家吃飯。
岳父待我一直不薄。
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備好,商業(yè)上的切割也已啟動。
是時候,讓這場鬧劇在長輩面前畫上句號了。
我開車進入蘇家別墅時,岳父岳母早已在門口等候。
當他們看到車上只有我和女兒時,岳母的臉色明顯沉了下去。
她借口去廚房,偷偷給蘇晚打電話,聲音壓得再低,我也能聽到她的叮囑:“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還不回來?這么好的老公,你不看緊點,有的是人想搶!”
岳父強撐著笑臉,從我懷里接過外孫女。
“來,外公抱抱,我們的小公主今天真漂亮!”
“一會兒幫外公吹蠟燭好不好呀?”
氣氛在他的努力下,勉強維持著表面的溫馨。
我知道,就算蘇晚故意賭氣,今晚岳父岳母也一定會把她逼回來。
這份離婚協(xié)議,她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慢條斯理地喝著岳父親手泡的大紅袍,看著他心不在焉地逗著孩子。
天色漸晚,蘇晚的車終于駛?cè)肓送ピ骸?/p>
管家連忙上前為她打開車門。
蘇晚穿著一身精致的晚禮服,妝容完美,仿佛剛參加完一場盛宴。
但管家剛想繞到駕駛座,試圖用身體擋住車門時,已經(jīng)晚了。
陸哲拎著幾個奢侈品紙袋,滿面春風地跟在蘇晚身后下了車,還極為紳士地為她虛扶著門。
我端起茶杯,看著岳父岳母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紅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黑。
岳父大步走上前,一把奪過陸哲手里的東西,聲音冷得像冰。
“今天是我壽宴,家宴,外人就不必進來了?!?/p>
陸哲頓時一臉無辜又可憐地看向蘇晚。
蘇晚立刻不悅地開口:“爸!阿哲陪我應酬到現(xiàn)在,飯都沒吃,一起吃頓便飯怎么了?”
“啪!”
岳父氣得一巴掌甩在女兒臉上,指著管家怒吼:“把他給我扔出去!”
管家剛要動手。
蘇晚竟然把矛頭對準了我。
“沈言,又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你就這么見不得我好?”
“你給我爸媽灌了什么迷魂湯,非要讓他們在今天給我難堪,你就高興了是嗎?”
別說我,連岳母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陸哲立刻戲精附體,上前一步:“阿晚,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沈總不想看見我,我走,我馬上就走?!?/p>
嘴上說著走,身體卻紋絲不動。
岳父的聲音都在發(fā)抖:“管家!把他給我打出去!”
我淡淡地開口:“本來還想吃完飯再說,既然鬧成這樣,估計這頓飯也吃不成了?!?/p>
我示意保姆,“把小姐抱回車里,別讓這些污糟事嚇到她?!?/p>
說完,我從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客廳的紅木茶幾上。
“蘇晚,我從來沒想過要為難你。簽了它,從今往后,你的事,我再也不會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