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四歲的生日會,又一次被顧言清搞成了他的商業(yè)合作宴。
場上的賓客個個身份顯赫,
可我認識的,只有身邊的好友小雨。
“寶寶,他也太過分了,生日和紀念日都要湊在一起過?!?/p>
我一愣,看向不遠處的顧言清,苦笑道,
“他太忙了,沒辦法空出那么多時間陪我。我想著反正也不差這幾天,就一起辦了?!?/p>
“寶寶,別自欺欺人了,這差了半個月呢!他就是敷衍你!”
小雨的話像一根刺,扎得我心里酸澀難忍。
顧言清白手起家,如今已是圈子里有名的新貴。
時間和金錢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可我們的周年紀念日偏偏撞上了他妹妹的生日。
顧言清絕不會放下那個從小和他一起吃苦的親妹妹來陪我。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推遲一周,和我的生日一起辦。
至于禮物,
我看著不遠處顧言清給我的禮物袋,心里有些忐忑。
過去三年,顧言清送我的都是他妹妹顧甜甜的二手禮物,
敷衍到連包裝都是破的。
但今年不一樣,
顧言清答應我,會用心準備,一定是全新的。
看著小雨滿臉不滿,我笑著把禮物拿了過來,
“不會啦,他答應我的,今年是他很用心準備的。”
我從沒想過拆禮物會讓我如此緊張,
直到我看見禮物袋里那個嶄新精美的盒子時,心才稍稍安定。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禮物盒,看到里面一顆顆完整、香氣撲鼻的巧克力,
頓時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
小雨沒好氣地罵我沒出息,可我全當沒聽見。
我幸福又得意地將巧克力分給在場的客人,
然后挑出最漂亮的一顆,準備拿去給顧言清。
可就在我尋找顧言清的身影時,突然聽到有人尖叫,
“?。∵@巧克力放了多久???里邊的夾心都生蟲了!??!”
我腦子“嗡”地一聲,瞬間空白。
余光里,陸續(xù)有人沖進衛(wèi)生間漱口。
我的心徹底涼了,
目光看向神色依舊淡定的顧言清,
雙手顫抖著拆開巧克力的包裝,輕輕掰開。
果然,變質(zhì)的夾心醬像稀水一樣從指間流下,
燈光下還能清楚地看見蟲蛆在蠕動。
我鼻間一酸,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顧言清,你不解釋一下嗎?”
顧言清只是皺了皺眉。
“巧克力制品本身就允許有一定蟲卵,你不知道嗎?”
我徹底崩潰了,情緒失控地吼道,
“你瞎了嗎顧言清?這蟲子是活的!說明這巧克力早就變質(zhì)了,醬都化水了!”
“你不是說好會用心準備的嗎?!這次又是從顧甜甜那里撿來的嗎?!你說??!”
我聲音顫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顧言清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冷冷道,
“就算是從我妹那里拿的又怎樣?”
“秦桐,這巧克力禮盒沒拆封過,甜甜可能也記不清是什么時候買的了,拿錯了也是正常的?!?/p>
我太不爭氣了,
盡管小雨在旁邊幫我撐腰罵著顧言清,可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哽咽和委屈。
我紅著眼睛,質(zhì)問顧言清,
“可是你答應我的,我真的以為你會讓我過一個開心的生日?!?/p>
顧言清僵住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可我卻再無力爭辯,慢慢蹲了下來,
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疼。
周圍的人群像一堆蟲卵,分散成小團,
在角落里用各種眼神打量著我,竊竊私語。
這種壓抑感像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的神經(jīng)。
我頭疼欲裂,耳邊卻不斷傳來刺耳的聲音:
“顧總真跟她求婚了?”
“是啊,就是她,不會認錯的,當時我還去參加了呢。”
天旋地轉(zhuǎn),我的思緒變得遲緩。
參加?
參加什么?
我和顧言清的求婚儀式嗎?可那天明明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哎喲,看她那樣還不知道的吧?沾沾自喜的傻樣,連自己被求婚時的場景都是人家顧甜甜生日宴會用過的?!?/p>
我渾身一僵,猛地抓住那人的手,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有毛病吧你,撿顧甜甜的破爛上癮了吧?連這種過期貨都敢拿出來給人吃,給我撒開手!”
那女人用力一推,我失去重心,往后一倒。
桌上的香檳塔砸在我身上,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哄笑。
顧言清走到我跟前,用力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你到底要給我丟多少臉?”
我腦子一片空白,頭疼得像被螞蟻啃食。
顧言清要帶我去換衣服,
可走到門口,我突然有了力氣,
狠狠甩開他的手,紅著眼質(zhì)問,
“他們說,你跟我求婚的場地,是顧甜甜用過的,這是什么意思?”
顧言清聞言一頓,但很快恢復了以往的冷靜,他嗤笑道:
“哦?你不知道?我以為你看見那些有些打蔫的花時就該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