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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擁慶典當(dāng)天,便是我的成魔之日。
只要將我的心頭血,灌入傳承的血器之中,我便可突破現(xiàn)有的魔力桎梏,成為整個死海煉獄有史以來第一個惡魔。
我端坐在慶典會場中央的王座上,一只渡鴉從天而降,停在我肩
它帶來了神界的信,是段南雪。
那個女人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追了我?guī)装倌辍?/p>
知道她要來,我便感到一陣頭疼,正打算直接宣布此次慶典沒有伴侶人選。
突然,城堡深處傳來一陣劇烈的魔力動蕩。
有人觸動了我閉關(guān)時設(shè)下的結(jié)界。
這股力量反噬到我身上,體內(nèi)的魔力瞬間失控,被迫提前進入了成魔儀式。
皮膚下,魔力像沸騰的巖漿般奔涌。
“快,把血器取來!”顏喬見狀,立刻高聲命令道。
一個血仆捧著傳承血器匆匆上前,交到她手中。
我極力控制著體內(nèi)激蕩的力量,額上滲出冷汗,伸手準(zhǔn)備接過血器。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血器的一剎那,顏喬突然撲進了我的懷里。
一個冰冷的、帶著神圣氣息的東西,狠狠刺入了我的心臟。
劇痛傳來,我猛地推開顏喬。
低頭看去,插在我心口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器。
那是一柄閃爍著銀光的十字架,是人類牧師的圣器!
她竟聯(lián)合了人類,把我的血器給換了!
體內(nèi)的魔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被那圣器瘋狂地抽取。
我渾身脫力,猛地跪倒在地。
場下一片混亂。
而我的那九個血仆卻像是早有預(yù)謀,一擁而上,死死地按住了我的四肢和身體。
這時,一個身穿白袍的人類牧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口中念念有詞,施展法術(shù),將從我體內(nèi)抽取的魔力,源源不斷地轉(zhuǎn)移到顏知舟身上。
“王,你在密室里翻閱古籍的時候,一定沒注意過角落里那本殘卷吧?”
一個血仆壓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輕聲說。
“那上面記載著,吸血鬼的血脈和足夠強大的魔力,是成魔的關(guān)鍵。”
“十年前,是你用自己的血救活了知舟,他身上流淌著你的血脈?!?/p>
“現(xiàn)在,只要把你的魔力全部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他就能代替你,成為死海煉獄第一個惡魔!”
顏知舟一面貪婪地承接著我的魔力,一面激動地對著那牧師喊道:“父親!”
父親?
我終于明白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在騙我。
這不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背叛,而是一場長達十年的預(yù)謀。
“你以為我們真的想做你的血仆嗎?”
顏喬死死按住我不斷涌血的心口,手中的圣器又往里刺了幾分。
“你是死海煉獄最有實力的吸血鬼,是所有血族的王。想要徹底毀滅血族,就必須從你入手。”
“所以,我們策劃了十年前那場契約簽訂?!?/p>
“只要知舟成為惡魔,實力凌駕于你之上,我們與你簽訂的靈魂契約,便可不作數(shù)了?!?/p>
魔力被抽取完畢,我徹底癱倒在地,意識也在流失。
見我魔力被抽空,底下血族軍心大亂,瘋狂逃竄。
血仆們聯(lián)合那牧師,劃破我的皮肉,折斷我的蝠翼,掏空我的臟腑。
他們把我?guī)先私?,丟在了一座宏偉的教堂里,用鎖鏈將我高高掛起。
頭頂?shù)奶齑?,沒有一絲遮擋,正對著灼熱的烈陽。
他們要讓我在這里,被曝曬整整九十九天。
把我掛在教堂中央后,他們都忙著去照顧那個正在適應(yīng)惡魔血統(tǒng)的顏知舟了。
而這,恰好給了我喘息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烈陽隱去,一輪圓月緩緩升起。
清冷的月光,透過天窗灑在我殘破的身體上。
一個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悅耳女聲,在我耳邊幽幽響起。
“不過數(shù)月未見,死海煉獄已經(jīng)這么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