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畫廊也成了網(wǎng)紅打卡地。
人們蜂擁而至來拍攝「破繭」,為它增添了最后一抹顏色。
記者在采訪我的時候,問:“林小姐,你的靈感從何而來?!?/p>
我笑笑。
“幾個月前,我跳過一次海,那一刻我覺得我死定了?!?/p>
“可我沒想到我能活下來,既然能活,就能證明老天要給我一次和過去徹底告別的機會?!?/p>
“林汀只是過去的我,現(xiàn)在的我是一個孤獨但自由的畫家?!?/p>
顧寒修和爸媽曾經(jīng)以愛為名的牢籠,我已經(jīng)打破了。
我看向在不遠處溫柔注視我的蕭慕。
如今我也有了值得依靠的人,有什么不滿足的。
順便我提了一句。
“下周我的畫展如期舉行,訂票方式發(fā)在微博了,歡迎大家來參觀?!?/p>
不出意外地,在畫展上,我再次見到了顧寒修。
“汀??!”
他滿臉慌亂地朝我走來。
連帶著我的父母一起。
三個人看著我的表情都很精彩,有激動,有愧疚,更多的是驚嘆。
“汀汀,原來你沒死……你怎么不來找爸爸媽媽呢?”
我媽哭紅了眼,上來就要拉我的手。
卻被我冷冷地避開。
“叔叔阿姨,你們的女兒不是喬薇薇嗎?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們把傳家寶都給她戴了。”
爸爸也一臉悔恨:“不,你才是我的女兒,我們只有你一個女兒,她根本沒上咱們家的戶口本!”
“當初幫著她來騙我的子宮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是你們的女兒?”
我的話讓爸媽臉上青紅交加。
“可是汀汀,那都是有苦衷的!”
“我們已經(jīng)都清楚了喬薇薇的真面目,她就是個惡毒的騙子,我們會讓她受到懲罰的!”
我媽聲淚俱下地解釋。
“當時我們以為你這輩子都看不見了,那個喬薇薇陪在我們身邊討好賣乖,我和你爸就把她當成你,想著對她好一點,她就能給你捐眼角膜了……”
“但你跳海的時候,我和你爸都嚇死了!你才是流著我們的血的親生女兒,我們怎么舍得傷害你……”
我嘆了口氣,懶得和他們爭辯。
“真要覺得對不起我,就趕緊把我從林家戶口本上遷出來?!?/p>
爸媽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我轉(zhuǎn)頭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顧寒修:“還有……”
“我不會離婚的?!?/p>
他突然打斷我。
我挺意外的,沒想到他猜中了我要說什么。
顧寒修上前一步:“汀汀,我們是夫妻,注定生同衾死同穴?!?/p>
我心里一陣惡寒:“別說這些廢話了,我也就是手上沒證據(jù),不然肯定起訴你盜竊器官罪,讓你被判個幾年?!?/p>
“你不離婚我也有辦法起訴你,我請得起最好的律師?!?/p>
我正要轉(zhuǎn)身,顧寒修死死拉住我的手腕。
“林汀,你不能對我這么決絕!”
“我只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更何況我也是為了你的眼睛,要是我不答應她的條件,她不會給你捐角膜!”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股怒火。
轉(zhuǎn)身狠狠把一個酒瓶子砸到了他腦袋上。
來看畫展的人都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