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語,我在自己家做事,竟然被認成了下人。
我沒好氣的回懟:“江小侯爺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我可不是府上的下人。”
江祁嗤笑一聲,滿臉嘲諷:“你就別嘴硬了,當年你退婚倒是利落,沒想到離了我,你居然過的這么慘?!?/p>
女兒趴在我的懷里抽抽搭搭,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些怒了:
“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不是府上的下人?!?/p>
林嬌嬌嬌笑一聲:“夢云姐姐是覺得做奴婢被我們撞見,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攀附不了侯府,也得自力更生不是?!?/p>
江祁掏出一張百兩銀票:“看在你我的舊情分上,拿著這點錢贖身吧,做點正經(jīng)活計。”
銀票飄到我腳下,我踢了踢:“我不要?!?/p>
這點錢,還不夠我給女兒做一身衣裳的。
見我拒絕,江祁的臉瞬間陰了下來:
“都淪落到賣身了,也不接受我的施舍?當年你不是上趕著攀附侯府嗎?”
“還是說,你又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江祁!”我厲聲打斷他,“你說話注意點,誰賣身了?”
江祁笑了一聲,滿臉不屑:“賣身為奴,不就是賣身嗎?”
“要是你有嬌嬌的三分才氣,也能以此為生,不用做賤婢了。”
林嬌嬌故作姿態(tài)的掩住嘴:“夫君過獎了,我家世比姐姐好,教養(yǎng)出來自然不一樣。”
“我可是京城才女大賽的第二名,姐姐若是去了,怕是第一輪就要淘汰出局吧?!?/p>
她瞥向我,眼里的得意和鄙視藏都藏不住。
女兒沖出來,撅著小嘴用臟兮兮的小手指著林嬌嬌:
“壞女人!不許這么說我娘親!爹爹說了,娘親是整個京城最有才的女子!”
江祁猛然看向我,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娘?”
“沈夢云,你背著我成了親,還有了孩子!?”
我瞬間火了:“什么叫背著你?我是明媒正娶?!?/p>
說得我像在偷情一樣。
江祁死死地盯著我,緊緊的攥著拳頭,骨節(jié)都被捏的泛白。
“好好好,明媒正娶!”
他說的咬牙切齒,每一句話都像是活生生擠出來:
“你夫君是什么人?能把你賣身為奴!是路邊的乞丐還是府上的奴才?”
我眉頭緊皺:“不用你管?!?/p>
江祁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大的像要捏碎我的骨頭。
“不用我管?時隔七年,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就是想要我心軟想勾引我嗎?”
“你的手段,我還不知道嗎?”
“可惜啊,我早就不愛你了!”
“當年你看不上侯府的妾室之位,如今你就算跪著求我做通房,我也不會讓你回來!”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我猛地抽回手:“江祁,你發(fā)什么瘋,我們早就沒關系了,我過成什么樣跟你何干?”
“更何況,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比在威遠侯府好一千倍!”
“還敢嘴硬,你……”
就在這時,管家?guī)е系囊粋€老仆來了。
老仆看了我一眼,指認:“她確是不是咱們府上的奴婢,老朽從未見過她?!?/p>
江祁表情一松,隨后立馬看向我,眼中滿是得意:
“你果然是為了攀附我特意潛入府中的!這么多年,你還是忘不了我!”
我握緊拳頭:“江祁!你有沒有完!我說了,我不需要攀附你!”
江祁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不攀附我,你還想攀附誰?”
林嬌嬌嬌笑一聲:“說不定是想攀附在場的各位公子呢,可惜啊,姐姐如今是個奴婢,還是個被人用過的奴婢。”
圍觀的眾人肆意嘲諷:
“巴結本公子,她配嗎?倒貼給我我都不要!”
“都不知道爬過幾個人的床了,人老珠黃的,找她還不如去青樓找新鮮的姑娘!”
管家上前:“沒有邀請函的平民禁止入內,把她們扔出府去!”
府上的仆人架著我和女兒就要往外趕。
我連忙護著女兒,怒視眾人:“你們要干什么!誰說我沒有邀請函!”
林嬌嬌上下打量我的粗布麻衣,眼中的不屑藏都藏不?。?/p>
“姐姐怕是不知道一張邀請函要多少錢吧?那可是一千兩銀子!”
有人起哄接話:“穿一身破爛就敢來那位的賞花宴,把你賣了都換不來一張邀請函!”
管家鄙視的看著我:
“既然有邀請函,就趕緊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否則別怪我把你扔出府去!”
真是荒謬!我逛我自己家,要什么邀請函?
我掙脫仆人的手,想伸進衣服里掏令牌。
江祁一把抓住我的手:
“別逞強了沈夢云!你要是求我,說不定本世子心情好,就把這一千兩給你出了!”
我掙了兩下,沒掙開,沖著他大罵:“江祁,你是不是腦子有?。∥也灰愕钠棋X!”
林嬌嬌輕步走來,嬌笑著:
“姐姐自尊心強,自然是不愿接受阿祁的幫助,不如這樣吧……”
林嬌嬌伸出腳。
“我也站累了,若是姐姐給我捏捏腳,這一千兩銀子就當是報酬了?!?/p>
我看著她,眼中冰冷:“我說了,我不需要!”
江祁煩躁的拽了我一下,把我拽了個趔趄。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林嬌嬌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看向我的女兒:“若是姐姐不愿意,我就勉為其難讓她來按也好?!?/p>
說著,她就要上來拉我的女兒。
女兒被她嚇得大哭,直往我懷里鉆。
我不知道從哪里爆發(fā)的力氣,一把掙脫開江祁的手。
女兒從出生起全家都對她千嬌百寵,別說干活了連一句重話也不敢有人跟她說。
現(xiàn)在林嬌嬌竟然要我的女兒給她捏腳,真是可笑至極!
“既然你們狗眼看人低,那就讓你們看看!”
我伸手掏出令牌,春日的燦陽下,純金的令牌上散發(fā)著尊貴的光芒,耀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