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皆知,我是首富顧家剛接回來的真少爺?shù)男纳先恕?/p>
只因旁人看了我一眼,顧宴就吃醋將我囚在他親手設(shè)計的宅院。
“乖,給我三個月,”他眼底翻涌著偏執(zhí)的占有欲,“我會讓你接受我?!?/p>
而我紅著眼扇他耳光。
只因在孤兒院時,我們曾是名義上的“親兄妹”。
可他卻在被認親那日向我告白:“我一直愛你,如今身份束縛沒了,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一起?!?/p>
我無法接受這份越界的感情。
被他強留在身邊后,刻意對他冷淡疏離。
直到顧宴遭遇綁架,摔落懸崖。
醒來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我。
還把救他的薛家大小姐,當(dāng)成了自己深愛的未婚妻
……
得到顧宴獲救的消息后,我連忙趕去醫(yī)院。
卻撞見他正將薛柔壓在身下深吻。
一雙黑眸中還滿是情欲和愛意。
顧宴曾說過,除我之外,絕不會允許其他女人近身。
可如今竟主動跟別人這般親熱。
我一時失神,手中的營養(yǎng)餐滑落,摔在地上。
顧宴這才注意到了我。
松開薛柔,看向我時盡是被掃興的不悅,“你是誰?”
聽到這話,我瞬間愣在原地。
而薛柔則輕笑一聲解釋:
“我和顧宴被綁架后,他失憶了,如今對我情根深種,還讓我做他的未婚妻?!?/p>
隨后她又轉(zhuǎn)頭安撫顧宴,“這是你從前在孤兒院時的妹妹,感情深厚,你被接回來之后,就將她也帶在了身邊?!?/p>
我本以為這些話能喚醒顧宴的些許記憶。
但他神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冷冷打量了我一番后,便將眼神重新放在了薛柔身上:
“還不及你半分好看。”
“什么感情深厚,我看不過是一個妄想借勢改變階級的心機女?!?/p>
此話一出,病房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我苦笑一聲,顧宴從小就性子冷淡。
對不喜歡的人向來冷言冷語,不會留半分情面。
看來他是真的把我忘了。
這時,薛柔趕忙出來打圓場:
“妹妹,他開玩笑的,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一周之后就是我們的訂婚宴,到時候還要請你出席?!?/p>
我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脫口而出,“這場婚事,我不同意?!?/p>
“薛小姐,我哥現(xiàn)在失憶了,你怎么能在這時趁虛而入,這就是騙婚?!?/p>
聞言,薛柔臉色也沉了下來。
還不等她開口,躺在病床上的顧宴便率先朝我發(fā)難。
隨手拿起旁邊的盤子砸了過來,不偏不倚磕到我的額頭。
“你一個孤兒院出生的窮酸丫頭,有什么資格對柔柔指手畫腳?!”
“我愛柔柔,所以想盡快跟她成婚,有問題嗎?你不過一個跟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有什么資格替我做決定?”
我對上他厭惡的眼神,心中一陣難以抑制的刺痛。
而顧宴則繼續(xù)冷冷開口,讓我給薛柔道歉。
半晌,我蹲在地上撿起餐盒狼狽認錯:“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p>
“哥,你好好養(yǎng)病,我先走了。”
說完,我便直接頭也不回的沖出病房。
直到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額頭流血了。
從前顧宴將我視若珍寶,稍微磕碰一下都會心疼半天。
但如今……
我強壓下內(nèi)心酸澀,回到家簡單清洗了傷口。
可看到和顧宴從前的合照后,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原本打算照顧顧宴,陪他恢復(fù)記憶。
可薛柔來發(fā)消息,說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
“醫(yī)生說是腦部撞擊讓顧宴暫時失憶,而他的身體出于本能保護,就選擇忘記了最痛苦的那部分記憶?!?/p>
一時之間,我心痛如絞。
既然在顧宴心中,在孤兒院的前二十年都是痛苦記憶。
那就不必再記起來了。
我也是時候離開。
成全顧宴從此以首富獨子的身份,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想通之后,我給導(dǎo)師打去電話。
“您上次說的那個保密項目,我愿意去了?!?/p>
導(dǎo)師歡喜應(yīng)下,“那一周之后,我派人過來接你?!?/p>
我垂下眼眸,掩下自己的復(fù)雜情緒。
那天,剛好是顧宴的訂婚日。
就算我離開,應(yīng)該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吧?
我起身收拾行李,最后裝完,竟也是滿滿兩大箱。
剛訂好酒店,準(zhǔn)備出門。
迎面卻撞上了顧宴和薛柔。
他看著我手中的行李箱,眉頭狠狠一蹙。
“想趁我不在偷東西跑路,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貪得無厭。”
“我告訴你,別想拿走我們顧家的一分錢?!?/p>
我心中一沉,“哥你誤會了,這都是我自己的行李,沒有偷東西……”
可顧宴卻直接用力將我的行李箱踹壞。
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玻璃杯,也頃刻成了碎片。
我瞬間便紅了眼,顫抖著手想去撿起時,又被他拽住。
“怎么,心疼了?”
“還說沒有偷東西,你一個窮丫頭,怎么可能買得起價值一萬塊的水杯?”
顧宴眼神中滿是諷刺,手指也越發(fā)用力。
看到我流淚后,他微微愣了一下,便又恢復(fù)了冷漠。
“你帶走的東西我都要逐個檢查,今天太晚了,我沒心情?!?/p>
“暫且先跟我回去,等明天再談?!?/p>
話音剛落,他就牽起薛柔的手進了房間。
我吸了吸鼻子,只能將行李箱勉強合上,拉了回去。
本以為熬過今晚就能徹底離開。
我特意戴上耳機,想催眠自己早些休息。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的動靜。
顧宴和薛柔抱在一起親熱。
薛柔的聲音又嬌又甜,越來越大,巴不得讓我聽到。
我沒辦法,吃了三四片安眠藥,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醒來,薛柔已經(jīng)走了。
我下樓找顧宴檢查行李。
“全都在這了,你檢查完之后我就立刻離開。”
可他卻像聽不見一般,自顧自地看著手機。
我尷尬地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再次開口:
“哥,如果你不檢查了的話,那我就先走了?!?/p>
可我剛走到門口,下一秒?yún)s發(fā)現(xiàn)門鎖被換掉。
回頭一看,顧宴斜靠在沙發(fā)上,周遭氣壓更低。
“我說過你能走了嗎?”
他聲音中不辨喜怒,
“行李我就不查了,但是你受了我這么多年的恩惠,是不是也該給點報答?”
“柔柔她性子內(nèi)向,沒什么朋友。訂婚宴的服裝和場地就由你陪她一同挑選。”
說完顧宴就起身,與我擦肩而過,
“等全都挑選好了,我自然會放你離開?!?/p>
我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顧宴,
他的臉和說話的習(xí)慣都和從前一樣。
可給我的感覺卻又那么陌生。
“好,我答應(yīng)。”
“等陪她準(zhǔn)備完訂婚宴的東西,我再離開?!?/p>
話音剛落,我便轉(zhuǎn)身想要上樓。
顧宴卻又叫住我,“柔柔說,我從前很喜歡吃你做的桂花酥。”
“雖然我已經(jīng)忘記那味道,但想學(xué)會給她做?!?/p>
我心頭一酸,桂花酥曾是我和顧宴在孤兒院苦日子里唯一的甜頭。
如今他卻忘記了味道,還要學(xué)會討別的女人歡心。
我壓下情緒,直視他的眼睛:“你確定要學(xué)?”
以我對他的了解,
倘若他恢復(fù)記憶后,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即使我已經(jīng)決定離開,也不想讓他以后會難過。
但顧宴毫不猶豫:
“柔柔是我最愛的人,她想要什么,我都會給?!?/p>
隨后他拽著我走進廚房,沒有給我反悔的余地。
待我做完桂花酥后,他試探性的咬了一口。
下一秒,竟當(dāng)著我的面吐了出來。
“這么難吃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會喜歡?”
他皺著眉,滿臉嫌棄,“連柔柔隨手做的湯都比不上。”
“你還有別的東西能教我嗎?”
我被他神情中的嫌棄深深刺痛,“既然覺得難吃,那就倒了吧。”
“但你從前真的很喜歡?!?/p>
隨后再也忍不下去,轉(zhuǎn)身上了樓。
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顧宴嘴角竟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我回到房間后,翻看著和顧宴從前的回憶,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落在了客廳。
下樓去拿時,竟聽見顧宴在書房跟薛柔打電話。
“你這招果然管用,讓我假裝失憶,演我的未婚妻?!?/p>
“否則姜月怎么可能會吃醋,明白已經(jīng)愛上了我?”
“等訂婚宴那天,我再坦白一切,給姜月一個驚喜。”
霎時,我愣在了原地。
顧宴居然是假裝失憶?
這幾天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逼我吃醋。
那我真情實意為他流的眼淚,受的傷又算什么?
電話那頭,薛柔也附和道,
“是啊,一味地強取豪奪有什么用?有時候讓女人接受你就是要用些特殊手段?!?/p>
“我配合你演戲,你也該履約把孤兒院的那塊地簽給我。”
“我要推翻孤兒院,建立分公司?!?/p>
聞言,我狠狠皺眉。
孤兒院院長在臨終前將所有權(quán)給了我。
交代我一定要替她保護好孤兒院的其他孩子。
而顧宴被認親后,就直接向我提出收購。
反復(fù)許諾一定會改善孤兒院的生活條件。
但現(xiàn)在他居然要將地轉(zhuǎn)讓出去?!
我強壓下想沖進去質(zhì)問他們的沖動。
回到房間拿出一份協(xié)議。
給現(xiàn)任孤兒院的代理院長打去電話。
事情交代清楚后,我心情復(fù)雜的回想起顧宴剛才的話。
他不明白,我對他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動搖。
只是把他當(dāng)成哥哥而已。
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傷透了心。
一心只想快些逃離顧家。
下午,薛柔如約來到讓我陪她去挑選婚紗。
顧宴又裝出冷漠的樣子,牽著薛柔的手刺激我。
還命令我給她打開車門。
若是從前,我定會覺得委屈難過。
但這次,我卻異常平靜。
看著他們表演出的親密樣子,心中只覺得可笑。
到了婚紗店后,我敷衍的選了幾套婚紗。
而顧宴則將薛柔抱在腿上,冷冷示意讓我去試。
“試衣服太累了,我家柔柔怎么能吃這樣的苦?”
“你們身高體重差不多,就便宜你去替她試幾套?!?/p>
其他導(dǎo)購聽聞,紛紛露出羨慕的表情。
“顧少對未婚妻真好,多金又上心,簡直是完美男人?!?/p>
而我只想快些打發(fā)他結(jié)束。
無奈之下,進去換婚紗。
再出來時,顧宴眼底抑制不住地閃過一絲驚艷。
導(dǎo)購起哄讓薛柔也換裝,送他們免費拍婚紗照。
他們對視一眼,薛柔剛起身,
卻又直接暈了過去。
顧氏的私人醫(yī)生趕到將薛柔接走。
而顧宴則讓我來代替薛柔試拍婚紗照。
“別多想,你不過只是一個替柔柔找好最佳拍照姿勢的工具而已。”
“在我眼里,你和那些假人模特沒有任何區(qū)別。”
我腦海中氣血翻涌。
“既然如此,那你就找那些假人來拍吧,我做不來?!?/p>
“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挑好婚紗,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話音剛落,顧宴就慌了。
他強行將我拘在懷里,“誰準(zhǔn)你走了?”
“醫(yī)生說柔柔現(xiàn)在需要抽血,你要么乖乖陪我拍照,否則我就把你送去獻血?!?/p>
我有凝血障礙且暈血,這事顧宴最清楚。
如今他為了將我留下,居然以這一點來威脅我。
“我不會拍照的。”
聞言顧宴咬牙,“行,那就別怪我了?!?/p>
他叫來保鏢將我扭送到醫(yī)院,
特意吩咐醫(yī)生拿來最粗的針頭。
即將抽血的那一刻,顧宴居高臨下的問我: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現(xiàn)在你答應(yīng)陪我回去拍婚紗照,我就不抽你的血?!?/p>
我眼眸中淚光閃爍,依舊堅定的搖了搖頭。
顧宴氣瘋了,當(dāng)即吩咐醫(yī)生立刻抽血。
痛感襲來,我失去意識昏昏沉沉?xí)灹诉^去。
昏迷之中,隱約聽見顧宴和薛柔在旁說話,“你竟然這樣下得去手,就不怕她真?zhèn)诵牟灰???/p>
顧宴則聲音篤定,“不過抽了一點血而已,姜月怎么可能因為這些小事鬧脾氣?”
“況且如今孤兒院已經(jīng)被你毀了,離開我后,她還能去哪?”
聽到這話,我對他的最后一絲眷戀也徹底消失。
在醫(yī)院休養(yǎng)三天后,與導(dǎo)師派來的人會合,登上了去科研所的專機。
將顧宴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一應(yīng)拉黑。
從此以后,他會如愿變成我人生中一段不足為提的回憶。
顧宴正在訂婚宴門口等待姜月過來。
婚紗已經(jīng)派人送到了醫(yī)院。
這幾天h他特意讓醫(yī)生給姜月下藥,
讓她只能呆在病床上。
自己則精心準(zhǔn)備訂婚宴的里里外外。
就是想給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想起姜月穿婚紗的樣子,顧宴心中止不住地激動。
可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姜月卻還是沒有消息。
直到訂婚宴所有人都到齊了。
顧宴蹙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這時,助理打來了電話:
“顧少……不好了,姜小姐她已經(jīng)被人接走,早就不在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