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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爺爺,我愿意配合您,出軌裴先生?!?/p>
電話那頭的傅老爺子對她的識趣很滿意:
“很好,只要你夠臟,我孫子一定會跟你離婚的。你放心,只要他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我一定立刻送你們出國,給你那傻子兒子找最好的腦科醫(yī)生?!?/p>
陸明月輕輕道了聲“謝謝”。
只要能治好兒子的腦疾,她的名聲又算什么。
掛斷電話,她平靜的拎著保溫桶走向電視臺后臺。
采訪間的門半開著,傅宴蕭低沉的嗓音透過麥克風(fēng)傳來。
“我和安然只是很好的朋友。她很優(yōu)秀,我們在商業(yè)合作上是絕佳搭檔?!?/p>
蔣安然的笑容自信而耀眼,“沒錯,我只是宴蕭唯一的紅顏知己,僅此而已?!?/p>
陸明月透過縫隙看向臺上,傅宴蕭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與一襲紅裙的蔣安然并肩而坐,兩人相視一笑的畫面被大屏幕放大,引得觀眾席上一陣磕糖與惋惜。
“這么登對為什么不在一起!可惜了傅總這么好的人,娶了高中沒畢業(yè)的個二手貨。”
“聽說他們結(jié)婚五年都沒要孩子,我要是傅總我也不敢要,誰知道她有沒有遺傳性精神病啊!她和前夫的兒子不就是個傻子......”
陸明月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保溫桶的提手,指節(jié)泛白。
她看向傅宴蕭,他明知道,事實不是那樣的......
十年前,她十八歲,剛被逼著嫁給鎮(zhèn)上的老鰥夫。
某個雨夜,她再后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她給了他一件干衣服和一碗蛋炒飯。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漆黑的眼眸異常明亮。
他說,他一定會記住這頓飯,將來回來報答她。
五年后,那個少年真的成了傅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帶著數(shù)十輛豪車的聘禮,不顧家族反對執(zhí)意要娶她這個帶著兩歲傻兒子的寡婦。
婚禮那天,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
可婚后傅宴蕭卻將她寵成了公主,珠寶、豪宅、私人飛機......只要她多看一眼的東西,第二天就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甚至為了讓她安心,許下了不再生育的承諾,只為讓她的兒子星星在傅家不受任何委屈。
“不過說到感情?!敝鞒秩说穆曇魧㈥懨髟吕噩F(xiàn)實,“蔣總最近懷孕的消息可是上了熱搜,方便透露下孩子父親是誰嗎?”
演播廳瞬間安靜。
蔣安然優(yōu)雅地交叉雙腿,紅唇勾起一抹驕傲的弧度。
“新時代女性需要這種擺設(shè)嗎?我又不需要靠男人養(yǎng),選擇去父留子很正常吧?”她撫摸著剛剛顯懷的腹部,眼神卻飄向傅宴蕭,“況且宴蕭已經(jīng)答應(yīng)當(dāng)孩子的干爹,對吧?”
傅宴蕭微微頷首,神色溫柔:“當(dāng)然,這是我的榮幸?!?/p>
觀眾席爆發(fā)出一陣掌聲與贊嘆。
“這才是真正的當(dāng)代大女主!比那個靠男人上位的強多了!”
“聽說兩年前,蔣總冒著生命危險把傅總從車禍現(xiàn)場拖了出來!簡直就是真愛啊!”
“因為這件事,蔣總還患上了難以懷孕的病癥,這次懷孕真是不容易......”
陸明月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蔣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兩個月前,她親眼撞見那個將她視若珍寶的男人和蔣安然在辦公桌上纏棉。
她原本是去送夜宵的,卻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
她提出離婚,傅宴蕭卻掐住她下巴,那雙總是含情脈脈的眼睛此刻翻涌著她從未見過得偏執(zhí)。
“離婚?想都別想?!彼蛔忠活D地說,聲音輕柔得可怕,“陸明月,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從我把你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那天起,你就注定是我的?!?/p>
“為什么?”她聲音嘶啞,“你明明有了蔣安然,她甚至懷了你的孩子......”
“她對我有恩,所求也不過就是一個基因優(yōu)秀的孩子。”傅宴蕭突然松開手,轉(zhuǎn)而撫摸她發(fā)紅的下巴,“我保證她和她的孩子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永遠是我的妻子?!?/p>
他的拇指擦過她的嘴唇,曾幾何時,這個動作讓她心跳加速,現(xiàn)在卻只讓她想吐。
“乖,不要再提離婚。”他的手緊緊鎖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否則,我就把星星送到瑞士的療養(yǎng)院。他們專門收治星星這樣的孩子。高墻,鐵窗,還有那些......特殊的治療方法。”
那一刻她終于明白,結(jié)婚五年,或許她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疼惜了她整整五年的丈夫。
“傅太太?采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您現(xiàn)在要進去嗎?”工作人員的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陸明月點頭,低頭看了眼腕表,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
距離他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還有四個小時。
只要堅持過明天,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