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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笑了,一個傳送陣就將房間里被她沾過的一眾法器丟到上了賭桌:
「我賭大小姐會選獸人?!?/p>
「啊......?」
饒是被一堆法器震撼,在場的人也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城外那個臟兮兮的獸人?」
是啊,就是那個臟兮兮的獸人。
彼時狩獵場,我、沈珍珍、沈六沈七一道,
為了保護他們?nèi)?,我的靈力不斷消耗,甚至不足以驅(qū)動最低等的法器。
路上沈珍珍還溫柔安慰我:
「放心吧,我不會讓妖獸傷害你的?!?/p>
妖獸是巨獸修煉的最高階,更有甚者能幻化人形。
可沈珍珍天資不足,根本無法修煉。所以我只是善意點點頭,并未點破她修為的事,只當(dāng)是她在為我們打氣。
誰知真到危險來臨的瞬間,她毫不猶豫將我推向了巨獸那端。
我眼一花,只覺腿上一疼,
眼看巨獸一口就要咬下,我顧不得查看傷口,拼命調(diào)動靈氣才激發(fā)了一個法器。
上百根寒冰針猛然射出,擊中了巨獸的眼睛,它吃痛吼叫。
我才松一口氣,耳邊立刻傳來沈六驚呼的聲音:
「你怎么了!」
剛才的那一下,腿被巨獸掃中,豁大的傷口下隱約可見白骨。
我強笑著擺擺手,想說我沒事。
怎料沈六立刻指責(zé):
「你在做什么!珍珍都受傷了!」
我錯愕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寒冰針催動角度稍偏。
其中一根堪堪劃過珍珍的臉,留下一道極淺的痕跡。
此時她正蜷縮在沈六懷中,淚眼楚楚看向我:
「我做了什么惹姐姐不高興嗎,我給姐姐道歉,原諒珍珍好嗎?」
一旁的沈七想說什么,最后也偏過了頭,手中靈力不要命地涌向她臉上傷口,聲音輕柔:
「別怕,不會留疤的?!?/p>
腿上傷口一時間鉆心疼,可還沒等我開口,沈六立刻毫不猶豫抱起珍珍。
「珍珍受到了驚嚇,不能再往里走了。我要帶她回去。」
眼看他們要離開,我連忙開口:
「我剛才太慌了,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們先出去再說。」
說完,我伸出手,示意他二人拉我一把。
誰知沈七冷冷回道:
「我們不會帶你走的,你的大小姐脾氣已經(jīng)傷害珍珍很多次了?!?/p>
「這是對你的懲罰。」
說完,他們二人利落離開,徒留我一人面對巨獸。
我當(dāng)時真的感覺到了什么叫絕望。
為了保護他們,大部分法器我都沒放在自己身上。
想著患難與共,我們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一定能互相照顧。
誰知......
我身上僅有的防御法器在一次次被迫催動后光芒漸淡。
家族一定已經(jīng)收到了我的求救,可這里是叢林深處,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咬緊牙,做好了與巨獸殊死一搏的準(zhǔn)備。
危機對峙之際,林中突然出現(xiàn)了獸人,他身上青筋暴起,與巨獸幾番搏斗。
那背影有些眼熟,但我記不清這個人是誰了。傷口上巨獸的毒液彌散進血液,我只覺得越來越困。
在暈倒的前一刻,我看見他滿身血跡向我走來。
醒來是城外的破廟,破廟有法陣保護,法術(shù)無法鎖定。
小腿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那草藥我從未見過,卻能感覺到有種清涼的液體在瘋狂愈合傷口。
此時,腦子終于清醒些,
這個獸人,我是聽說過的。
相傳他的身世并不光彩,出生不久母親便撒手人寰。
鄰居阿奶將他撫養(yǎng)不久也離世,他就在這破敗的小廟住下,有人趕他就躲進山里。
他不識字,說話也磕磕絆絆,可看向我眼底的擔(dān)憂卻不假。
可笑吧,一個剛認(rèn)識的人尚且擔(dān)憂我,相伴多年,我視為兄長的二人,卻將我毫不猶豫拋下,信誓旦旦說這是懲罰。
我稍作休息就要返回城內(nèi),那獸人卻不許,他指著我的傷口。
我柔聲解釋:
「成人禮要開始了,我需要為自己選個夫婿?!?/p>
他一下瞪大了眼,有些疑惑,筆畫半天才看明白,他竟知道沈六沈七是我的童養(yǎng)夫。
「不選他們?!?/p>
危難之時能棄我不顧的人,絕不會是我的夫婿。
獸人眼睛亮了,有些期待地摸出身上一小玉佩。
我仔細(xì)辨認(rèn)玉佩上斑駁的字跡:
「鳴......予?」
他一下子笑了,那神情干凈明媚,讓人一時間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