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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機的日子里,莫沫瘋了。
這是私家偵探發(fā)來的報告,不是猜測,而是總結。
催債電話將她逼入絕境,從客氣提醒到P遺照威脅,再到上門暴力催收。
她不敢回家,怕被父母發(fā)現(xiàn)她掏空了家底。
也不敢去找秦放,因為她同樣刷爆了他的卡,還以他名義背了還不上的貸款。
那些曾對她百般討好的備胎們,一聽她要借錢,跑得比誰都快。
走投無路的莫沫,終于露出了她最惡毒的獠牙,決定放手一搏。
她在網上發(fā)了一篇數千字的長文。
文章里,她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單純善良、只想為同學留下美好回憶的無辜富家女。
而我,則是那個當眾答應擔保引她入局,事后卻反悔消失的歹毒“閨蜜”。
“我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把她當親姐姐,沒想到,她會這樣把我推入深淵......”
“她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留我一個人面對千萬巨債和催收公司的威脅......”
文章的最后,她還配上了一張照片。
就是我那天轉身跑開時,被她偷拍下的背影,看起來倉皇又落魄。
這張照片,成了她口中我“心虛跑路”的鐵證。
不明真相的網友瞬間被點燃了,同情心泛濫,正義感爆棚。
評論區(qū)里,對我的咒罵和人肉鋪天蓋地。
“這種人也配當富二代?答應的事又反悔,垃圾!”
“心疼這個姑娘,宋熙然的家庭住址已扒出來,快沖!”
“已人肉,電話XXXX,打過去罵死這個毒婦!”
與此同時,夏威夷的陽光正好。
我戴著墨鏡躺在沙灘椅上,享受著輕撫的海風,看著不遠處我爸媽在海里嬉鬧。
手機屏幕上,是偵探發(fā)來的輿情報告,詳細記錄了莫沫引發(fā)的這場網絡狂歡。
我關掉所有通知,任由辱罵發(fā)酵。
看著莫沫那篇顛倒黑白的小作文,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在輿論攀至頂點的第三天,我登錄了社交賬號。
第一條動態(tài),甩出那份一千五百萬奢侈品合同的高清掃描件。
我用紅圈標出簽名處——“莫沫”兩個字,清晰無比。
配文:“合同她簽的,錢,為什么要我付?”
第二條動態(tài),緊隨其后。
一份三甲醫(yī)院的診斷證明,白紙黑字,蓋著紅章。
診斷:重度抑郁癥,重度焦慮。病因:長期遭受精神控制與情感壓榨(PUA)。
我的配文依舊很短:“四年的‘好閨蜜’,送我的畢業(yè)禮物?!?/p>
兩篇文章發(fā)出,評論區(qū)瞬間炸鍋,風向開始扭轉。
我這才不急不緩地,甩出最后一擊。
那是一份長達四年的銀行流水視頻,每一筆轉賬和消費都清晰可見。
從幾百塊的奶茶,到上百萬的跑車。
每一筆,收款方或刷卡人,都指向同一個名字——莫沫。
視頻的最后,是一個被不斷放大的總額數字,觸目驚心。
這一次,我什么都沒寫。
因為我知道,這些數字,就是最鋒利的刀,足以將莫沫虛偽的畫皮,一片片剮下來。
輿論反噬得比我想象的更快。
第二天,私家偵探的電話就追了過來,語氣焦灼。
“宋小姐,快看直播!莫沫帶著記者,把你家公司大門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