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心中冷笑,若不是上輩子她親手灌我飲下斷腸毒酒,我還真以為她是為我好。
死前,我在她書房發(fā)現(xiàn)了她藏著半生的秘密。
長公主終身未嫁,皆因當(dāng)年無法下嫁草根情郎,而蘇憐雪正是那情郎之女。
她身為公主,早年無法主宰命運,掌權(quán)后便一心想成全心上人的女兒。
皇家本就無親情,即便我是她的親侄女,她也能狠下心痛下殺手。
我嘲諷一笑,一巴掌扇在欺辱春枝的侍衛(wèi)臉上。
“你當(dāng)忘了,敢動本公主的人是什么下場?”
“我既是公主,豈會為人做妾?皇兄可曾下旨命我屈就?”
這話一出,周遭宮人瞬間面無血色。
姑姑驟然提高聲音,“本宮也是皇上的姑母,你的婚事本宮不能做主?國師溫良恭謹(jǐn),本宮偏要你嫁他!”
她斜睨著地上的春枝,語氣狠厲。
“不過是個賤婢,便是取她性命,皇上也不會苛責(zé)?!?/p>
“來人,賞這賤婢五十大板!”
“我倒要瞧瞧,昭寧公主的人能有多硬的命!”
我厲聲喝道,“我看誰敢!”
“姑姑是想抗旨嗎?莫非連皇上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
“依我看,民間傳聞不假,姑姑的野心果真不?。 ?/p>
話音未落,蘇憐雪撲通跪地替她辯解。
““公主誤會了!義母全是為你著想??!您能有這樣的姑母,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自認(rèn)識義母后,只恨未能早些侍奉左右,她那樣慈悲為懷的人,您何苦處處刁難?”
義母?
那個雙手沾滿血腥、眼里只有權(quán)柄的長公主,在她口中竟成了大善之人?
我挑眉冷笑,“蘇小姐果然好手段,蠱惑自己的養(yǎng)父不說,如今還認(rèn)了姑姑為義母?!?/p>
“若不是你執(zhí)意要嫁國師,我險些以為國師與姑姑有什么私情呢?!?/p>
蘇憐雪臉色煞白,長公主卻猛地呵斥。
“休得胡言!你說出這等粗鄙之語,是想讓皇家淪為笑柄嗎?”
她指著蘇憐雪,語氣強硬,“憐雪與國師命格契合,我收她為義女,就是要給她體面身份?!?/p>
“國難當(dāng)前,她肯以大義嫁入國師府,比你這跋扈性子強上千倍!同是命格相符,怎就你這般不識抬舉?”
她轉(zhuǎn)向瑟縮的蘇憐雪,聲音陡然溫和。
“憐雪,有義母在,你何必怕她?”
“以后,你也不必跪蕭昭寧!”
蘇憐雪故作為難,“可公主失了清白無人敢娶,終究是皇家體面受損...... 總不能真送去匈奴和親吧?”
姑姑頷首,“你心善單純,這些事不必操心,我自會安排?!?/p>
蘇憐雪卻執(zhí)拗搖頭,“我只是個尋常百姓,不敢違抗皇命。”
她聲音帶著哭腔,“若能讓姐姐有個歸宿,我、我愿意把正妻之位讓給她......”
“不可!”
陸玄淵猛地跪地,對著姑姑叩首,“公主既已失了清白,便只能屈居為妾,斷無做正妻的道理!”
我笑得流出了淚。
“你們張口閉口說我失了清白,可證據(jù)何在?誰親眼看見了?”
“我被歹人關(guān)入地窖,身中數(shù)箭硬撐,還要忍受劇毒的折磨,可你們呢?”
我指著蘇憐雪字字泣血。
“先嫁養(yǎng)父再認(rèn)長公主為母,這出戲不覺得荒唐嗎?”
“姑姑急著讓我給人做妾,是嫌皇家顏面丟得不夠?”
“難不成我受的這些罪,全是出自你們之手?”
見他們神色驟變,我步步緊逼,“皇兄最疼我,得知我被擄怎會不立刻營救?怕不是有人故意壓下消息?”
“夠了!”
姑姑怒聲打斷我,“北方旱災(zāi)連年,匈奴虎視眈眈,你還要拿這些事攪擾皇上?”
她指著我的手不停顫抖。
“你身中奇毒,整個太醫(yī)院都在為你研制解藥!”
“你若是再胡攪蠻纏,就算皇上怪罪,本宮也能說你毒發(fā)暴斃!”
說罷,她把解藥倒在地上,用鞋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