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停在鍵盤上好久,心里的苦悶惟有陣陣往肚子里咽,凝神了好久,林乾安無意識的打開了某個網站.過了今晚,人生的下一站在哪里,他好無準備,也許,今晚之后將會有答案.
‘嗨,小伙子醒醒,下機了噢..‘操著一口濃重川音的大嬸拍了拍熟睡中的林乾安.林乾安用力的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然后猛地從座位上扎起,悻悻地走出了網吧.外面的街道是早晨應有的清新味道,有了意識的林乾安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座小城的街面.小城的老街路面不窄,兩排房屋像長龍橫躺在兩旁,很多是水泥結構的現(xiàn)代房屋,但是其中也不乏幾棟木結構的老房,沿街都拉著卷簾門,不知道里面都賣些什么.偶爾在十字路口有一根電線桿矗立著,上方還拉著某某食品店的廣告橫幅.
林乾安就這樣沿著大街走了許多地方,一路上,他從許多建筑物上品讀了這座小城文化特色,望著本土的居民一張張憨實的臉,他知道這是農家善良的美.對比大都市那種喧鬧的場景,這里多了份恬靜,偏遠的城市治安不好,有它陰暗的地方,但利于林乾安的藏身,在那里金錢,權利,女人,滋生著腐敗.夜晚是它們一起上市的最佳時刻,但這座小城不甘心是一座被遺棄的城市,于是乎一邊孕育著地杰人靈,一邊又孕育著腐敗.這帶給了城鄉(xiāng)結合地帶是無盡的諷刺,走了幾許,偶遇一書店,就漫無目的走了進去.不小心掠過普及教育的畫報,幾個燙金大字:是金子總要閃光!帶給他無比的震撼,以前自己不也這么說的嗎?現(xiàn)在自己還是金子嗎?他在架上挑了本<鋼鐵是怎么煉成的>付錢后走出了書店.
他走到該城唯一的公園,在公園一角找了張石凳靜靜坐了下來,翻開了這本印刷精美的書,這個地方偏僻幽靜,游人很少.石凳在一棵枝葉繁茂的的老柳樹下面.林乾安皺著眉頭,閱讀著書中一個又一個精彩的故事.當一顆對人生有著無限求知欲的心被金玉良言開啟的時候,自己的內心充滿了堅定無比的信心,力爭上游,突破自己更是自己加追的口號.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對于這個如夢幻般的,不公平的世界,林乾安需要冷靜的想一想了.
然而,老天好象還嫌林乾安不夠煩似的,即使林乾安躲在這一個人跡罕見的角落里,仍然要派人來打攪他.一個小男孩大口的喘著粗氣朝他走來.他顯然是玩的疲憊不堪,他耷拉著腦袋,向上抬望著林乾安,‘你瞧我看到什么!‘他激動地大聲嚷道.他手里握著一朵花,哦,一朵殘存一片只能粗略看出粉紅色且破敗花瓣的讓人憐惜的花,或許是因為缺少雨水的滋潤和陽光的照耀.林乾安努力使自己擠出一絲微笑,并要他帶著這朵枯敗的花朵上別處玩去.但是,他把鼻子湊到花跟前,大聲的說:‘花兒聞起來真香,我敢肯定它看上去也必然十分漂亮.這是我選種它的原因.這朵花送給你!‘看了一眼小男孩稚嫩的臉上掛著十分認真的表情,林乾安的心軟了,不忍再拒絕他,情緒也平靜了許多.
花的枝葉已經枯死,毫無生機.花的色彩也暗淡無光,但是林乾安知道必須接過小男孩的花,這樣他才會選擇離開.林乾安接過花,隨口說道:‘不錯.‘,然而,小男孩不是把花直接交到林乾安手上,而是莫名其妙的將花舉在離林乾安的手一段距離的半空中.這時,林乾安才發(fā)現(xiàn)手拿敗花枯枝的小男孩是一個盲人.黑黑的眼瞳里毫無光彩.林乾安的聲音開始顫抖,忽然感到眼角濕濕的,有什么東西在滾動,‘謝謝你選中了最好的花送給我.‘林乾安對小男孩說.小男孩說:‘不客氣.‘笑了笑,又跑到別處玩耍去了.
林乾安合上書,抬頭望了天空.天空已經被余暇燒紅了半邊天.太陽正在招手,微笑地離開.林乾安的心中豁然開朗.坦然面對人生,用積極的態(tài)度去生活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因為自己路還長,因為自己年輕!林乾安把鼻子湊到花跟前,深深吸了一口,終于聞到了花的芬芳.他遙望那小男孩,他的手中握著另一朵缺少陽光雨露的花,在草坪上飛跑.他傍助了一個自憐自艾的人走出困境.
天空已經拉上了黑色的窗簾,透過薄薄的霧紗,隱約可見的是太空的路燈-殘月。林乾安終于在這陌生的城市小鎮(zhèn)度過了一天,這一天中大起大落,讓他想了很多。他一掃昨天的頹廢,又對生命抱起新的希望。
信念還是需要能量補充的,民以食為天,林乾安選擇了當?shù)匾患绎L味小吃店,又兩大優(yōu)勢,首先這人雜,容易偽裝和逃跑。其次這種地方比較貼近大眾,能了解一些政府的信息和交流習慣信息。為了緩解燙的壓力,林乾安習慣地倒了些米醋,而且他更喜歡先把碗里的“雜物”高效率的席卷而光,再慢慢享受濃燙的味道。這會讓你擁有飽和鮮的滿足感。這家的小吃店很對得起大眾,別家的湯汁都是味精兌水,這里大不一樣,都是熬了十小時的鮮湯!
小店忙活了整幾個鐘了,恰時空下來,后堂的幾個櫥頭跑到前堂來休息,其中一個高個年輕小伙逗起了老板的小孩:錚錚,啦啦~~那個高個小伙模仿著電視中的搖滾歌星的架勢直把孩子逗的咧嘴歡笑,嘴里呢一會是一首“為什么你背著我愛別人”,一會又是“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一生永遠的牽掛”,那個小孩按耐不住了,稚嫩的聲音響起,“老婆老婆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庇械氖晨桶櫫嗣碱^,因為小家伙的分貝實在太高了。那個高個小伙說道:“錯了,這么唱,老婆老婆我愛你,阿彌駝佛保佑你,愿你事事都如意。打住-小男孩接上:‘我們不分離’高個小伙:‘整天老婆,色狼啊,呵呵!’小男孩似乎受了某中鼓勵,更起勁扯開嗓子,直在老板娘的喝訴下才收斂了。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湊了進來,表情嚴肅:‘不能跟他學,壞了雜辦?小鬼,毛有長沒?嘴里掛著老婆,明天讓你媽給你找個!”于是下面的話讓在座的食客笑的差點噴飯。
小男孩力爭道:“我沒毛的!”
中年男子:“那毛在哪里?”而且用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圍的人都期待著小男孩作如何回答。
小男孩認真的想了想,天真無邪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中年男子實在忍不住了,捋了小男孩的頭發(fā),“這不是毛??!”隨之哄堂大笑。
小男孩似乎意識到什么,害羞的往后-高個小伙身上蹭來蹭去。眼珠子轉了下答之“這不是毛,是青草~~”….
許久,林乾安終于有了飽的感覺,踏出這個小店揚長而去,去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全當飯后消食。不過,無意識中渴望尋求一個小旅館,美美的睡上一覺。正在他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在一個巷子口,卻又見到一幕他深么厭棄的黑社會撕殺,撕殺似乎已經進行了一半。
十分鐘前
一伙人圍成了一個圈,把一個中等個子的青年圈在了中間。發(fā)型怪異的小伙們手里都拿著鐵棍,馬刀個個神情嚴肅,好一場武林大會。一個脖子上有粗粗的“狗項鏈”只不過是金色的,肥肥中年人晃了晃鐵棍喝道:“你丫的有今天,只要你趴下從你爺褲襠下面過去,爺興許會饒你一命!”顯然這是大哥級別人物。旁邊的“小妖們”紛紛助威,色厲內荏的喊道:“熊哥,剁了他!”裊裊之聲不絕于耳。
圈中的那個青年微微笑了,冷冷地扯了嘴角:“王熊,你出來混,還是這個能耐?腦子里全是稻草的家伙,白家坪的人跑到來雅的地盤,你以后這里做掉我就可以推的一干二凈?你以為來雅的人全是傻瓜?”王熊的手下都等著王熊發(fā)令,看的出王熊平時教小弟還是有一套的。王熊嘿嘿冷笑,“不錯,陳亮!你有種,要想滅掉你們齊亞社團,你這擋路石是必須要踢開的,你以為今天是巧合的嗎?來雅的二愣虎早就和我們預謀了,吞了你們齊亞在J市的生意,那到時候是我們說了算,明白?”說完人群后面閃出一條道,一個油頭三角眼的中年人粉墨登場。陳亮:“二愣虎,你們來雅是這么做事的?!你們當家死了嗎?”陳亮覺得這不是來雅的當家紅虎的做事風格,勢必是眼前兩個人的合謀,故意想從二愣虎套出內情。二愣虎陰陰的笑道:“亮哥,教訓的是,這怎么會是我們的待客之道呢,我們怎么會和王熊這膿包合作呢?”揮了下一手,岔道里沖出三十黑衣人,各個都拿著一只只鐵鎢子。二愣虎又陰陰著說話:“王熊,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殺人還用刀,一顆花生米就解決了?!蓖跣軞饧睌模鸩恢梗骸安?,二愣羔子,你奶奶的敢陰我?!??!”似乎對眼前發(fā)生的不愿意接受,前一秒還是高高在上,現(xiàn)在被人擺了一道!陳亮很有雅興的觀望著狗咬狗的好戲,同時明白有人出賣了自己,自己今天單身來該市養(yǎng)老院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陳亮現(xiàn)年二十五歲,十三歲出道,二十歲出位坐上上田合成的老大位子,幫社團管理了上田合成的娛樂業(yè)。并有著自己的分配方式,經營的利潤三十歸社團,三十打點當?shù)卣?,二十作安家費給那些賣命弟兄的家人,抽十給弟兄們喝茶,自己拿個十。為他賣命的弟兄都是心甘情愿,因為他講義氣,對敵人夠狠,對朋友重情義,可謂齊亞最紅的后生晚輩!
二愣虎的手下動手了,在消聲器下,小巷里的一切外并沒有引起街外多大的動靜!王熊的手下也在眨眼間紛紛倒下,最后孤零零剩下二號人在原地,那只有是王熊和陳亮。二愣虎似乎是想故意玩死這兩人才能滿足他那變態(tài)的發(fā)泄欲。
二愣虎依然笑臉:“剩下時間,先你們二位解決私怨吧,別說我不近人情哦?!绷粝乱粋€世間最丑的微笑。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二愣虎十分有耐心的坐在側面修著細嫩的指甲。二愣虎的手下都冷冷的屹立在原地把黑黑的槍口對著兩人。終于王熊拿起地上的鐵棍向陳亮猛地從他頭上劈過去,陳亮側翻了幾個身,順手操起地上一跟鐵棍擋住了那一撥,在兩人的角力后,王熊死狗一樣躺在陳亮腳下喘著粗氣。駁駁兩聲,王熊悶了氣,二愣虎舉著槍又一個招牌的笑容,“亮哥,這種雜碎早該去見土地爺咯。那么也該送你了,唉,花生米味道不知道合你口味不?啊,哈哈~~”緩緩把槍口對準了陳亮的腦袋...滿身傷痕的陳亮輕蔑了一眼:“喔,沒戲了,喏,有警察?!北娙说哪抗廪D向了巷口。
不速之客林乾安莫名的來了勇氣,推著巷口的裝有塑料桶的小車氣勢洶洶直往巷口里逼,似乎一切都被這個人給打亂了,節(jié)奏發(fā)生了改變。陳亮眼疾手快一記勾肋讓二愣虎趴在了地上,陳亮接過他手中的槍,直直抓著他的頭發(fā),“誰敢動?把槍全部丟地上!快!”可是墻上閃過寒光,陳亮的腿上已經深深裂開了口子,陳亮還是跪了下來,只有放棄了二愣虎,同時給了那個殺手致命的一槍。林乾安拼命三郎的架勢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林乾安扶起陳亮好不容易挨到了巷口,混入人群消失在街口。這也是電影中經常出現(xiàn)的情景。警笛聲大作,二愣虎無奈的招呼手下離去,罵娘道:“都是雞肋子,殺人都不會,還自稱黑社會!”經典!汗!
林乾安扶著陳亮繞了好多巷口,來到一個僻靜的農民房后面,在昏暗的路燈燈光下,
陳亮打量了眼前這位小兄弟,這么年輕,渾厚的男重音“謝了,兄弟,也不多說,我叫陳亮,上田合成的老大,以后有事報我名號!我的兄弟快來了,你走吧!”林乾安卻堅持的說:“你老大不老大跟我沒關系,我不想進黑社會,你失血太多,應該先止血!”陳亮重新打量起這個牛氣的小伙子,良久,他開口說:“有手機沒,打這個電話!”
林乾安:“老大沒手機?!”
陳亮:“扔車上了,咋那么多廢話?!”
林乾安:“手機卡作廢了!看來救你也是廢話,不,應該說,你是廢物!”
陳亮:“這么跟我說話,你不怕死的難看?!”
林乾安:“恩,可以,你如果會讓我死,那你出去混也該換個名號,叫廢物利用!”
陳亮:“日,別以為你救了老子,老子真的就不會動你了!’
林乾安:“你鳥才多大,留點胡子就冒充爺爺,我覺得你干脆先拿桶白油漆把胡子刷白先。”
針鋒相對,一個混社會的怎么說得過一個大學生呢,陳亮無明火起,用手扇過去,無奈兩腿陣痛傳來,讓他載了下來,林乾安扶的恰到好處。不屑道:“不是超人,就別逞強了!”說完扯開了衣袖,簡單替陳亮包扎,暫時止住了血。。陳亮怔視良久,目光已經趨于柔和,不再是冷冷的感覺了。
林乾安:“有煙嗎?”
陳亮:“在外衣口袋里!”
林乾安:“還是冬蟲夏草,老大的煙果然不一樣!”
兩人就在靠墻角邊,一起聊起了天。此時,就好像兩個久違了的老朋友,也許患難才是真情!
交談中,陳亮第一次向人講述了自己坎坷的歲月,如何在社會中摸爬滾打,如何在刀光劍影中混到今天的地位。林乾安則第一次在這陌生的地方向人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英雄重英雄,講義氣人就如此,惺惺相惜。
陳亮:“現(xiàn)在這個社會圈子就那樣,自己有自己的道就行了,黑社會中也有好人!”
林乾安:“你在說你嗎?”
陳亮:“你說呢,哈哈~~其實我挺羨慕你們這些大學生,,有文化,有素質,現(xiàn)在很多黑社會大哥往往不是兇悍的人做了,都是有文化有頭腦的人坐上位!”
林乾安覺得陳亮有點意思,對黑社會的印象也較為改觀,人生很多時候是迫于無奈,為了活下去,為了希望。
三樓傳來人聲“這么晚了,吵啥子~~”
陳亮:“不想聞泥土氣味的給我睡覺!”樓上沒了聲音。林乾安惟有干笑,“很兇悍哦,哈哈!”陳亮努努嘴,滿不在乎的說:“沒辦法,裝腔作勢罷了,人都欺善怕惡,以前剛出道都這樣,現(xiàn)在已經很少咯,哪個名人說來著,砍人要低調,賺錢要高調?!绷智厕D頭望向別的方向,在他心里只有無奈和嘆息,C國的貧富差距還有問題,社會治理還是很多漏洞,黑社會畢竟要嚴厲打擊,可是自己還是當初口口聲聲揚言懲惡黑暴勢力的大學生了嗎?他沉思了...
陳亮:“不如,你過來跟我一起干吧?你也年輕有為!”
林乾安:“不了,我不會砍人,也不會說黑話!”由于想起莫名其妙殺了警察,又是一陣唏噓。
陳亮:“呵呵,不用你去砍人,和我一起做生意,我正想包點建筑活做。”
林乾安:“那我考慮下,以后再說吧。”
陳亮沒有執(zhí)意強求,因為他覺得還會再遇見這個小伙,他知道人才是求的,這也是他能在短短幾年上位的原因,有大將之風。最后,在手下到來坐上車走了,臨走前從手下身上扒下衣服和一個手機丟給了林乾安..
林乾安最后在不知名街頭找了家相對便宜干凈的旅館住了下來,這一晚,床的味道把他帶進了夢境,夢里依稀有個女嬰在啼哭,在五彩的泡泡下,女嬰飄到了自己的懷里,,那個女嬰馬上停止了哭聲,發(fā)出脆亮的笑聲,生命的力量在泡泡里跳躍...好香。
翌日,林乾安為了想辦法找工作已經轉了一個上午,苦于身份證,傷透了腦筋。在煩惱之后,他已經轉悠到該城的火車站,由于是中轉站,車站人流量大,可是監(jiān)管卻不嚴。他轉了好久,終于被他看出點名堂,他從身上摸出僅剩的二十元,向煙攤買了一堆香煙盒子,一條條那種。又去買了一盒水彩筆,一把尖刀,一疊膠帶。他把煙盒完整的拆開,再剪成規(guī)則的大紙牌。用紅色的筆寫上一些地名。這到底是做什么?原來他發(fā)現(xiàn)很多人在這里接客,一堆人哄在一起無法找人,等人的人左顧右盼望眼欲穿,他突然覺得這是個商機。于是乎,做了這個候車牌,再用以出租,每個牌子成本五毛,以每次一元出租,大受歡迎。他先做了幾個,空著一些為特需找人的準備,大眾一般覺得一元小意思,不在乎這個錢,接人方便多了,所以林乾安的生意十分火爆,轉眼出租完了,成本很快回來了。有趣的是,出租前,他還會微笑的說:“用完還回來噢,小本生意!”很多人一般用完就扔了,很少有人還回來,林乾安空下來還會去撿回來再利用下,實在破壞掉的就扔了。過了三天,他又去買了新的材料制作了更美觀的牌子,分別以2元,5元的價格出租,依然十分行竊。當?shù)厝撕芏嗳思娂娦Х?,聰明的林乾安又瞄出旅游業(yè)的空缺,和賓館聯(lián)系好,拉客拿提成,發(fā)制旅游小卡片等。當然對于警察,他永遠首先回避!可是避開了紅道,黑道再次找上了他。
這天,他剛做完生意,準備收攤,因為他選擇了晚來早歸的策略??墒莵砹藘蓚€人,手重重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攬,其中一個小平頭發(fā)話了:“兄弟,生意不錯啊,來這里怎么不去燒個香,許個愿吶?”
林乾安悶著沒有發(fā)話,他意識到哪一路小鬼已經找上他了,另一個黃毛:“嘿,沒長耳朵是嗎?”林乾安從褲兜里拿出一張一百,點頭哈腰:“是兄弟得罪了,這點小錢二位拿去喝茶?!笨裳矍八坪醪辉趺醋R相,拿著錢:“當我們乞丐?火車頭名號聽過沒?告訴你,來這里必須懂規(guī)矩,保護費三百!”
林乾安:“三百有的,給你媽送葬要不?”都殺過人,還怕什么?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一個鐵牌砸過去,那個小平頭直犯暈。小黃毛怒了,上前想要抓林乾安的領口,林乾安輕輕閃過,來了個撒腿就跑。幾個拐彎,就甩開了他們。
林乾安在他暫時棲身的旅館前停住了,因為已經有一群人在那里等他了,除了剛才在車站兩個,很多生面孔,其中一個看似老大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指著林乾安:“敢在我強哥地盤鬧事,你小子吃飽了撐的?”點了根煙,“把這小子骨頭拆了!”眾小弟操起家伙掄胳膊向林乾安走近。
可是事態(tài)又馬上發(fā)生了變化,從附近竄出四五十人,個個黑衣打扮,把林乾安和強哥團團包了餃子,把強哥那伙人都懵了...
黑衣人讓出一條道,一個人走了進來,林乾安一眼認出了他,強哥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亮哥,怎么這個陣勢?。渴裁达L把您吹來了,哈哈”
陳亮一擺手:“這個是我的人,任何人不能動他!”
強哥不明白這個陌生小子陳亮為何如此護著,強擠出一絲笑意:“既然強哥的人,那失禮了,誤會,誤會”說完做了個手勢帶著一票兄弟匆匆離去。自己的“火車頭”斗不過陳亮的“寶雅娛樂”自己還會背上一個危害社團團結的罪名。
林乾安伸手去陳亮衣兜里摸煙,陳亮笑罵“真不客氣啊,我可救了你哎”
林乾安:“難道還要我說謝謝?拿來吧冬蟲夏草!”
兩人相視一笑..
某夜總會,鐳射燈搖滾舞池,一群飲食男女在瘋狂的扭動能動的關節(jié),面容冷毅的青年在橘黃色的吧臺邊向一個穿著刺刺皮卡的中年男子交代著什么...與此同時,一個俊朗的青年隨著一個男子走進了一個包間.
包廂
服務員A:“鋒哥,老樣子?”
梁鋒搖了頭,指著林乾安吩咐給他來一份黑白配,林乾安點點頭:“無所謂,隨便~?”然后有興致的環(huán)顧著包廂內的裝飾,應該稱的上蠻有檔次,也算富麗堂皇了.包廂外,高勁的迪斯高,耀眼的鐳射燈,瘋狂的人群造就了夜生活的魅力所在.宣泄憤懣、排除寂寞、釋放壓力...
梁烽:“乾安,第一次進?”
林乾安:“嘿嘿!~`”
梁鋒:“女人呢?上過沒?處男?....不會吧?喔靠值錢嗨.”
林乾安:“你說呢?只有C國最后一個太監(jiān),沒有最后一個處男.”
粱鋒:“哦,可惜,本來想給你找個再包個紅包給你..哈哈,對了給你找個幺妹?”
林乾安覺得很好奇,回過了頭.:“幺妹?莫非是那種站在貼滿治療陽痿,早泄,狐臭廣告的電線桿旁的貨色?”連連擺手,十分有趣.
粱鋒:“嗨,我是那號人嗎?你剛才說的,我們這管叫噴電線桿的,幺妹嘛,是有點檔次的,氣質和那誰誰,噢,白領差不離!”
林乾安:“嘿嘿!不咯,麻不住那號人,哈哈!”嘴上談笑自若,可是他心理清楚,不是沒沒那個膽,而是沒那個心,因為他始終覺得人的肉欲是在感情之后的,而感情始終在第一的位置,而填滿那位置的除了蓁,已經裝不下任何人.
梁鋒:“我們夜總會都常年在賓館包的房間,辦那事方便!談生意,顧客需要.那里賣的都是自愿的,那怎么說呢,流動性比較大,政府為了招商引資,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咯.”
林乾安:“哦!看來黑社會還是很吃得開,呵!”本來想說猖狂,話到嘴邊覺得不合適改口了.
梁鋒:“混口飯吃罷了,不然誰愿意出來混,刀口上的日子..唉,我們社團還好,別的~~前些天,亮哥受傷,你就能明白黑社會個個想擴地盤,搞生意,而且關鍵人物,市領導嘿嘿,插足黑白兩道!”
這時,門開了,那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走進來,里面的二位紛紛站起.
“亮哥”二人同時應聲.
陳亮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陳亮:“在說什么呢?啊,哈~~”
粱鋒:“女人咯,這個世界少不了女人,乾安想弄個女大學生玩玩,哈哈,唉不知道真的缺錢還是咋整的,連我讀高中的兒子都說現(xiàn)在大學不是讀書的圣殿了.”
林乾安:“嗨,瞎說,我哪有!”
陳亮:“嘿,你小子還學起文化人了,文化多少錢一斤啊,鋒哥!”
粱鋒:“亮哥,你不是取笑了嘛,呵呵,我也是最近和兒子走的近,沾了點文化,哈哈!”
看著粱鋒一個大男子突然妞妞捏捏,包廂里的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陳亮:“阿鋒,你去和鬼仔辦事情,剛才我都交代了,你們一起去合計下.”
粱鋒諾聲走了出去,包廂里只剩下命運讓兩個年紀相仿走到一起的年輕人.
陳亮:“文軒,剛才粱鋒說的沒錯,如今的社會太現(xiàn)實了,哦,對了,粱鋒也算我得力的兄弟,有解決不了的事,你找他就可以了.”
林乾安;“哦,好的,聽說這里還有老板花兩萬錢買處?”
陳亮:“很奇怪嗎?有個伙計幫他去大學城打了個招聘廣告,我后來知道了,就直接把那小子關了豬籠了.”
林乾安撣撣掉落在衣角的煙灰,換了個坐姿繼續(xù):“哎,剛才進來,瞧見兩個女孩,挺清純可人的,應該是大學生吧,恩,看起來很有氣質哦.”
陳亮:“哪?吧臺右側的?大個屁,連高中生都不是,那些做皮肉生意裝扮的.”
林乾安:“哦,看起來挺像,還是你老江湖!”
陳亮:“靠,這哪有老江湖,見多了貝,現(xiàn)在啊很多老板喜歡包女大學生,她們呢覺得大學生行俏,肉價自然上漲了咯.”
林乾安:“什么時候全國統(tǒng)一買肉不要肉票啊,哈哈除了真的為了錢出來賣的,還有一些是賤,目的是為了生理需要,最近看了報紙,那上面都這么寫!”
陳亮:“有幾個妞呢,家里挺有錢的,年紀輕輕來坐臺純粹為了刺激好玩,排除寂寞,多交幾個朋友,其實腦子里全是稻草的家伙,兩個字‘幼稚”
林乾安:“怎么,黑社會大哥也開始悲天憫人?對了,一般娛樂場所好象都賣那個,哦,應該叫白面對吧?”
陳亮押了口啤酒擺擺手:‘我的地盤不賣那東西,誰敢嗑藥,我拿尿灌他三天!現(xiàn)在還是走私假冒名牌賺錢,風險又小‘
林乾安從桌上操起了煙,從中抽出一根點上,緩緩吐出一絲青煙.
陳亮:“現(xiàn)在黑社會落伍了,嚴打后,很多好勇好斗的都進去了!曾經這里的社團一直處于真空狀態(tài).”
林乾安那前些天那么大動靜,怎么現(xiàn)在好像沒事似的?”林乾安十分不解.
陳亮:“這里偏遠城市,黑社會潛規(guī)則,拿錢找人頂罪,安家費也付豪爽,最主要這里黑社會有把保護傘,山高皇帝遠,聽過沒!”用手指指天頂.
林乾安還是很多不明白,C國一貫堅持以法度治理國家,可是為什么還有很多地方會如此局面?對槍支管理也十分注重,可是槍支泛濫,而且這里人的生命無限的縮小,貪官只手遮天.讓他對社會的體會更加深刻.社會還需要去健全...
陳亮:“以后兄弟倆一起賺錢,來喝酒!”
林乾安爽朗一笑,兩只泛著酒花的啤酒杯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響亮而又清脆的聲音.
之后,陳亮給林乾安十萬塊錢和一張托人在當?shù)鼐炀洲k的身份證件。讓林乾安告別了黑戶,又有了起家做生意的本錢。林乾安暗自佩服陳亮的能力,可是對黑社會的錢卻不敢伸手就拿,最后還是陳亮派人把錢給他硬送去,隨后又打了電話,說是個人投資,不關社團的事。不管他做什么,虧了算他的,盈利了三七開。林乾安想了好久不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林乾安開始了商海第一桶金,同時讓他老道了許多,社會經驗是靠混出來的.從此有了一個叫的響名字-李釗.
在林乾安異地人生,有一個高人和他機緣相遇,現(xiàn)下兩個人的命運也捆綁在一起.至于高人的來歷,自然神秘.當時在火車站,林乾安窮困潦倒時,心情煩悶地蹲在地下過道口,無意識的看著行人,竟驚現(xiàn)自己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伯在乞討,他的目光游走了老伯,老伯穿的有些舊,但不破,能夠判斷出他乞討是他面前放著一只白色鐵碗.他的乞討方式與別人不一樣,別人乞討總將自己最可憐的一面展現(xiàn)給群眾,而他則有于某類道學者,盤腿而坐,雙手擱膝,閉目養(yǎng)神.一付泰然自若的神情.路人扔了錢,依然緊口不語,既不點頭又不道謝.路人不由感嘆現(xiàn)在乞丐是大爺,甚至乞丐的同行都會搖頭,感慨其職業(yè)道德.到點后,他會炒下鐵碗中的錢,嘩啦倒進褲袋,消失在火車站.
真正讓林乾安和這個高人不期而遇的是有次林乾安為了躲避鐵道巡警,選擇了蹲在一個人多雜僻的墻角,埋著頭,調著自己的呼吸,而他旁邊那個人恰恰是他注意過的那個與眾不同的乞丐.
良久,巡警消失在視野范圍內之后,林乾安的背上有一雙渾厚有力的手湊了上來,林乾安詫異的轉過頭去,那個與眾不同的乞丐眼睛里流露出一種友善和藹的目光,讓浪子林乾安感受著親切和智慧.
乞丐也有名字,大家都叫他王伯.
王伯:“小伙子,人都走遠了,活動下咯,這么久,腿不麻嗎?”
林乾安輕輕點了頭,瞬間恢復了冷漠.
王伯似乎今天心情極佳:“眾里尋他千百度,儼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嘿嘿,小兄弟,龍能游翔于天際,也能擱淺在淺灘,每一段路注定都不會平凡!”
林乾安依然冷峻的眼神望著地面冰冷的大理石,可是他的心里似乎覺得這個老伯的話有些玄機.
王伯:“小兄弟,做過噩夢嗎?”
林乾安愕然抬起頭掃了下王伯,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可是瞬間又把頭埋下.
王伯繼續(xù)道:“我小時侯經常受到噩夢的捆繞,害怕夜晚的到來,點著蠟燭睡覺,可是每次蠟燭都被父母硬生的吹滅,我都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那時侯,社會動蕩,爺爺去的早.記得他生前有次走進我的房間:‘娃,天黑意味著下一個黎明的到來,要在困境中尋找自己的價值.怕黑嗎?爺爺就給你說個故事:一天一個叫齊內的人走了很遠的路,他來到了河邊迷失了方向.黑暗來臨,他只好停下來,露宿一晚.半夜里,他忽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雙強健有力的胳膊抓住,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天太黑,他看不清敵人,只能感受到敵人的強大的力量.齊內使出渾身的力氣企圖掙脫.‘林乾安終于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王伯的身上,因為他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引了.王伯沒有停下:‘我滿懷希望地問我爺爺這是個噩夢嗎?爺爺沒有回答,只是抽了口旱煙繼續(xù)說:這個故事發(fā)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當時齊內觸不到偷襲者的布料,也聞不到他的氣息,只能感受到他強大力量的存在.齊內很健壯.但是他仍不能制服對方.他們很激烈的搏斗著.最后齊內昏死過去,我則有些焦急地問爺爺他們搏斗了多久,我的爺爺回答我說很久,然后他又繼續(xù)說:但是黑夜總有盡頭,最后黎明來了,齊內醒來后,發(fā)現(xiàn)腿部有一處很深的傷口,他疼痛難忍,無法繼續(xù)行走.我不禁為齊內擔心緊張,爺爺笑著告訴我,這時很神氣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個神仙來到齊內的身邊用手在他的傷口處觸摸了下.我以為是神仙幫助齊內恢復了傷口,就像我治好我家大灰的傷腿一樣簡單.可爺爺搖了搖頭,告訴我,神仙是為了讓齊內記住這傷口,齊內將終生帶著這個傷痕,這是他保存記憶的地方.”
林乾安:“沒了?”他似乎不甘心這么快沒了下文.
王伯:“哦,還聽上癮了,把我當成說書的了?”揚了下手招呼林乾安跟著自己走.
林乾安心里有個奇怪的聲音:‘傳說中的高人?‘邪乎!‘但還是一臉茫然的跟在了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