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要見我?”
我抬頭,看到一個渾身奢侈品的女人走進來,身后跟著那兩個雙胞胎男孩,正沖我做著鬼臉。
“你就是殷甜的媽媽?”
謝楚云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普通的連衣裙和平底鞋上停留,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就是你要討說法?”
我站起身,平靜的直視她,“您的兒子把我女兒綁在樹上潑油漆,這件事您知道嗎?”
謝楚云夸張的笑了。
“小孩子打打鬧鬧而已,至于這么較真嗎?”
她轉向雙胞胎,“寶貝們,告訴媽媽,你們?yōu)槭裁春湍莻€小女孩玩啊?”
“因為她不給我們看她的小褲褲!”
其中一個男孩大聲說,“媽媽說過,所有女人都應該聽我們的話!她憑什么不給我們看!”
“沒錯!”
另一個男孩接話,“等我們長大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我們的!一個小甜算什么!下次她再不聽話,我就繼續(xù)把她扔到樹上!”
令我震驚的是,謝楚云聽到這驚世駭俗的言論竟然鼓掌叫好。
“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我強壓怒火,“謝女士,您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謝楚云沉下臉。
“少在這裝清高了女士!我查過你,一個普通上班族,丈夫常年不在家,裝什么高貴母親?”
她從愛馬仕包里掏出一疊鈔票,“不就是想要錢嗎?”
“這是賠償你女兒的精神損失費?!?/p>
啪,一疊鈔票打在我臉上。
“哦對了,這是上周我兒子剪了她一撮頭發(fā)的醫(yī)藥費,就算按根計算,應該也夠了。”
又是一張支票飄在我的腳邊。
辦公室外已經(jīng)圍了不少老師,有人倒吸冷氣,有人不忍的別過臉去。
謝楚云越說越興奮。
“上個月我兒子把她的畫冊撕了,這是賠償,哦還有上上周,他們把她的午餐倒在地上,害你寶貝女兒餓了一下午肚子。”
她每說一件,就甩出一張鈔票,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公正。
而我的心卻在滴血。
原來女兒在學校一直受欺負,卻從沒有老師告訴我。
最后,謝楚云把空錢包往桌上一扔。
“夠了嗎?不夠我還有卡。”
她湊近我,壓低聲音,“識相的就帶著你女兒滾遠點,下次再惹到我兒子,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我彎腰,一張一張撿起地上的鈔票,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
謝楚云以為我屈服了,得意的笑起來。
“既然了結了,那我就先走了,公司很忙,我可沒功夫在這陪你個鄉(xiāng)巴佬耗時間!”
“站住?!?/p>
我伸手攔住她,聲音很輕,但足夠讓所有人聽見,“事情還沒完?!?/p>
她回頭看我,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
“怎么?嫌錢給少了?”
“殷甜媽媽,我勸你見好就收!我已經(jīng)調查過你了,一個靠打工養(yǎng)孩子的,硬氣什么?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讓你女兒明天就退學?”
我看著她得意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退學?”
我重復了一遍,像是確認她是不是真的說了這句話。
“對,退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