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邀請函冰冷的金屬桌面上，放著一封燙金邊的黑色信封。
沈夜盯著它已經(jīng)看了三分鐘。在東海市第一監(jiān)獄，沒人會收到這么精致的郵件，
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特殊犯人"。"7432，你的東西。"獄警不耐煩地敲了敲鐵門，
"簽字。"沈夜抬起被手銬鎖住的雙手，緩慢地簽下編號。信封入手沉甸甸的，
像是裝著什么貴重物品。"誰送來的？"獄警冷笑一聲："不知道，但聽說你運氣不錯。
"他意味深長地補充，"比注射死刑強。"等鐵門重新關上，沈夜才拆開信封。
一張黑卡滑了出來，上面用血紅色的字體印著：【沈夜先生，
您已被選中參加《審判之夜》特別企劃】【獲勝獎勵：自由與真相】【是否接受邀請？
是/否】沈夜的手指懸在"是"的上方。三年前，他還是東海市刑偵支隊最年輕的組長，
破案率第一。直到那起連環(huán)殺人案，直到他的搭檔陳銘死在那個雨夜，
直到所有證據(jù)莫名其妙指向了他。"真相..."他喃喃自語，按下了選擇。
黑卡突然發(fā)出刺眼的紅光，掃描了他的視網(wǎng)膜。
一個優(yōu)雅的機械女聲在空蕩的牢房里響起："歡迎，7號選手沈夜。游戲開始。"下一秒，
沈夜感到后頸一陣刺痛。他猛地伸手摸去，指尖觸到一個微小的凸起，像是植入的芯片。
牢房的燈光突然熄滅，等再次亮起時，他已經(jīng)不在監(jiān)獄里了。
2 審判開始刺眼的白光讓沈夜瞇起眼睛。他站在一個純白的圓形房間里，
四周墻壁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房間里還有另外九個人，有男有女，年齡各異，
都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囚服，手腕上戴著和他一樣的黑色手環(huán)。"各位罪人，晚上好。
"房間中央突然投影出一個身穿紅色禮服的女人形象，她微笑著行了個禮，
"我是你們的裁判長'裁決者'。"沈夜注意到離他最近的是個瘦小的女孩，
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正瘋狂地在手環(huán)上點擊著什么。她的手指纖細靈活，
手環(huán)投射出的虛擬鍵盤上代碼如瀑布般滾動。"第一輪游戲：真理密室。
"裁決者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宣布晚餐菜單，"規(guī)則很簡單——找出房間里唯一的真相，
否則天花板會在三十分鐘后壓扁你們。"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天花板緩緩下降了一寸，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房間里頓時炸開了鍋。"開什么玩笑！放我出去！
""這是綁架！我要找律師！""媽媽...我想回家..."沈夜沒有加入騷亂。
他快速掃視房間，注意到四面墻上有細微的接縫，地板上有幾塊顏色略深的瓷磚。
那個編程的女孩突然湊了過來。"墻里有東西。"她低聲說，"我黑進了建筑平面圖，
這是個立方體，但我們所在的房間實際只占了四分之三空間。"沈夜挑眉："黑客？
""蘇璃。"女孩簡短地自我介紹，"前天剛被抓，罪名是入侵新世界財團的數(shù)據(jù)庫。
"沈夜瞳孔微縮。新世界財團——正是他調(diào)查的那起連環(huán)殺人案最后指向的嫌疑人，
也是讓他鋃鐺入獄的"證據(jù)"來源。"沈夜，前刑警。"他簡短回應，同時走向最近的墻壁，
"你說墻后有空間？"沒等蘇璃回答，裁決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哦對了，
觀眾們已經(jīng)等不及要參與游戲了。"房間的一面墻突然變成透明，露出后面巨大的電子屏。
屏幕上分成無數(shù)小格子，每個格子里都是一張人臉，他們有的興奮，有的冷漠，
有的甚至帶著嗜血的笑容。
300元】【生命值投票進行中...】"觀眾可以通過打賞為喜歡的選手增加'生命值'，
也可以投票決定游戲難度。"裁決者解釋道，
"目前有68%的觀眾選擇了...增加一顆死亡骰子。"天花板上突然打開一個小口，
一個六面刻滿骷髏的骰子掉了下來，
在地板上彈跳幾下后停住——朝上的一面是個血紅的"3"。天花板立刻加速下降，
現(xiàn)在距離頭頂只有兩米五了。"該死！"沈夜咒罵一聲，轉(zhuǎn)向蘇璃，"你能黑進這個系統(tǒng)嗎？
"蘇璃苦笑："正在試，但這個AI的防火墻比五角大樓還難攻破。"沈夜不再廢話，
開始仔細檢查墻壁。其他人也紛紛行動起來，有的在瘋狂拍打墻壁，有的跪地祈禱。
一個壯漢甚至試圖用肩膀撞墻，結(jié)果只換來一聲痛呼。"等等，
"沈夜突然注意到地板上的深色瓷磚排列形狀很特別，"這是摩斯密碼...蘇璃，
你懂摩斯密碼嗎？"蘇璃立刻蹲下身："當然，這是...'真相在鏡中'？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能照出人影的墻壁。沈夜快步走到最近的墻前，伸手觸摸鏡面。
在某個特定角度，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倒影沒有右手——而他的右手正放在墻上。"這里！
"他喊道，"這塊鏡子是單向的，后面有空間！"其他人立刻圍了過來。
壯漢再次展示他的蠻力，一拳砸向鏡面。令人意外的是，鏡子應聲而碎，
露出后面一個狹小的密室，里面只放著一臺老式錄音機。沈夜擠進去按下播放鍵。
錄音機里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陳銘，他死去的搭檔。
在用人做實驗...不要相信裁決者...她不是AI..."錄音突然被刺耳的雜音中斷。
與此同時，天花板已經(jīng)降到兩米，壓迫感令人窒息。"這算什么真相？"壯漢怒吼，
"我們都要死在這了！"蘇璃卻突然眼睛一亮："不，這就是真相！裁決者不是純AI，
她有人的意識！"她轉(zhuǎn)向最近的攝像頭，"我說得對嗎，裁決者？我們找到真相了！
"房間陷入短暫的寂靜。天花板停止了下降。"恭喜。"裁決者的聲音依然溫柔，
但沈夜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自然，"7號沈夜和12號蘇璃找出真相，晉級下一輪。
其余選手..."她沒有說完，但剩下的八個人突然僵直身體，手環(huán)發(fā)出刺眼的紅光。"不！
不要！"一個女孩尖叫著，"我還沒——"八聲清脆的"咔嗒"聲幾乎同時響起。
八具尸體整齊地倒在地上，他們的頭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沈夜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蘇璃臉色慘白，但出乎意料地沒有尖叫，
只是低聲說了句："他們屏蔽了我的痛覺神經(jīng)鏈接技術..."沒等沈夜詢問這句話的含義，
地板突然打開，他和蘇璃掉入了一條滑道。在漫長的滑行后，他們落在一個豪華的休息室里。
"歡迎來到安全區(qū)。"墻上屏幕顯示著，"下一輪游戲?qū)⒃?2小時后開始。在此期間，
觀眾可以為您打賞生命值或購買特殊道具。
"沈夜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環(huán)上顯示著數(shù)字：37。蘇璃的是29。"這是什么？
""生命值。"蘇璃癱坐在沙發(fā)上，"觀眾打賞1萬元等于1點生命值。
當游戲進入投票環(huán)節(jié)時，生命值低的選手...更容易被觀眾選中懲罰。
"沈夜皺眉看向大屏幕。觀眾們的彈幕瘋狂滾動："沈夜好帥！打賞100萬！
""想看黑客妹子被虐""下一輪能不能玩電鋸驚魂？""那個錄音里的聲音是誰?。?/p>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條金色彈幕，署名"永生者"："打賞1000萬，
下一輪我要看俄羅斯輪盤賭。"蘇璃注意到沈夜的視線，苦笑道："歡迎來到地獄，
刑警先生。在這里，觀眾就是上帝，而我們...只是供他們娛樂的玩具。
"沈夜轉(zhuǎn)向她："你剛才說的痛覺神經(jīng)鏈接...那是什么？
"蘇璃的表情變得復雜："這就是為什么我會被新世界財團追殺。
我發(fā)現(xiàn)他們在秘密進行一項實驗，將垂死之人的意識上傳到網(wǎng)絡...創(chuàng)造一種新型AI。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恐懼："我想，我們現(xiàn)在知道那些'觀眾'都是誰了。
"屏幕突然閃爍，裁決者的形象再次出現(xiàn)："休息時間結(jié)束，選手們。
第二輪游戲即將開始...這次是觀眾投票最高的項目哦。
"她露出甜美的微笑："俄羅斯輪盤賭，但規(guī)則有點特別——槍里的子彈數(shù)量，
將由觀眾投票決定。"沈夜的手環(huán)突然發(fā)出紅光，
顯示一行小字："特別任務：殺死12號選手，獎勵直接晉級決賽。"他猛地看向蘇璃，
發(fā)現(xiàn)女孩也正盯著自己的手環(huán)，臉色慘白。顯然，
她也收到了同樣的任務——只不過對象是他。裁決者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讓審判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