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美人云璃招贅鎮(zhèn)壓天煞命格。我穿成贅婿時,正被綁在祭壇上放血。瀕死之際,
識海突然浮現(xiàn)一本《規(guī)則書》。眼看合歡宗師姐要給我灌毒茶,
我隨手把門規(guī)“禁止男子入內(nèi)”改成“帥哥免費”。
霎時間師姐們?yōu)閾屛掖蟠虺鍪郑骸岸奸W開!這位師弟必須由我親自指點!
”岳母的絕命蠱茶變成草莓奶昔:“乖女婿,趁熱喝。
”冷艷妻子摔了我的修改筆:“再敢亂改天條——”她耳尖通紅抵住我喉結(jié):“改一次,
親你一次。”第一章:血祭贅婿與天書初現(xiàn)刺骨的寒意,混雜著濃重到令人作嘔的鐵銹味,
如同無數(shù)根冰冷的鋼針,狠狠扎進江澈每一寸混沌的感知。
意識從一片虛無的黑暗深淵里艱難地掙扎著上浮,每一次微弱的搏動,
都伴隨著頭顱深處撕裂般的劇痛。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鉛,他用盡全身殘存的氣力,
才勉強掀開一道縫隙。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這是一座由巨大、冰冷、泛著青黑色幽光的奇異巖石壘砌而成的圓形祭壇。
壇體刻滿了繁復扭曲、看一眼就讓人頭暈目眩的暗紅色符紋,
那些紋路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搏動,
貪婪地汲取著從他身上蜿蜒流下的溫熱液體——他自己的血。
手腕和腳踝被粗糲的、閃爍著微弱禁制光芒的黑色金屬鎖鏈死死扣住,勒進皮肉,
每一次微弱的掙扎都換來鉆心的疼痛和更洶涌的血液流失。冰冷堅硬的石面緊貼著他的脊背,
寒氣幾乎要凍結(jié)他的骨髓。祭壇周圍,影影綽綽立著十數(shù)個身影。她們皆是女子,
身著統(tǒng)一的、質(zhì)地輕薄柔滑如云霧的粉色長裙,裙裾無風自動,勾勒出曼妙身姿。然而,
這些本該賞心悅目的身影,此刻在江澈眼中,卻如同索命的修羅。她們的眼神冰冷,
帶著一種審視祭品般的漠然,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諝饫飶浡环N壓抑到極致的死寂,
只有他腕間鮮血滴落在冰冷祭壇上發(fā)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滴答…”聲,
清晰得如同喪鐘。“時辰將至,天煞之力即將反噬?!币粋€略顯尖利的女聲打破了死寂,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說話的是一位站在祭壇邊緣、容貌艷麗卻眉梢眼角透著刻薄的老婦。
她手中托著一個墨玉托盤,上面放著一個同樣墨玉雕琢的小碗,
碗中盛著某種粘稠、不斷翻涌著詭異氣泡的深紫色液體,
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腥甜與腐敗混合的怪味。那是合歡宗赫赫有名的“銷魂蝕骨引”,
據(jù)傳能蝕魂銷骨,令人在無盡的痛苦中化為一灘膿血,是處決叛徒和祭品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江澈腦中屬于原主殘留的、極其有限的記憶碎片瞬間翻騰起來,帶著濃烈的恐懼和絕望。
“云璃師妹即將出關(guān),鎮(zhèn)壓天煞不容有失。為保萬全,以此引激發(fā)他最后一絲命格之力,
徹底獻祭!”老婦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直刺江澈的心臟,“灌下去!
”兩名站在祭壇近前的粉衣女子面無表情地應聲上前,動作精準而冷酷,
一人粗暴地捏開江澈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另一人則端起那碗深紫色的毒引,
毫不猶豫地向他口中傾倒!死亡的陰影如同實質(zhì)的巨手,瞬間扼住了江澈的咽喉。
冰冷的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想嘶吼,想掙扎,
但失血過多的身體虛弱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喉嚨里只能發(fā)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
眼睜睜看著那致命的液體即將灌入!不!他不想死!他才剛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鬼地方!
什么天煞命格,什么贅婿獻祭,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那粘稠、散發(fā)著致命氣息的毒引即將觸及他唇舌的剎那——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宇宙洪荒的龐大信息流,
毫無征兆地在他瀕臨崩潰的識海深處轟然炸開!劇烈的沖擊讓他眼前猛地一黑,
仿佛靈魂都被撕裂重組。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那足以撕裂靈魂的洪流平息,
江澈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本……書。它并非實體,
而是以一種近乎透明的、流淌著淡金色光芒的形態(tài),懸浮于他識海的正中央。書頁無風自動,
緩慢翻卷,散發(fā)著古老、威嚴、仿佛能定義天地法則的浩瀚氣息。書的封面,
是三個復雜玄奧、每一個筆畫都仿佛由星辰軌跡勾勒而成的篆體大字——《規(guī)則書》。
一股明悟,如同醍醐灌頂般涌入江澈的意識:此乃天地法則權(quán)柄之具象!
書寫于此書之上的規(guī)則,即為當世必須遵循之鐵律!狂喜如同巖漿噴發(fā),
瞬間沖垮了絕望的堤壩!生的希望從未如此熾熱!而現(xiàn)實之中,
那碗深紫色的“銷魂蝕骨引”,距離他的嘴唇,僅剩毫厘!死亡的威脅是最后的催化劑,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思考。江澈的意識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死死鎖定識海中那本光芒流淌的《規(guī)則書》,一個無比強烈的念頭,
帶著他全部的不甘、憤怒和對活命的渴望,瘋狂地烙印上去:改!
給我改掉這該死的“禁止男子入內(nèi)”!改成什么?改成……改成……他混亂的腦海中,
前世網(wǎng)絡上那些沙雕彈幕、搞笑段子不受控制地蹦了出來。
一個極其不合時宜、卻又在絕望中透著一絲荒誕不羈的想法,如同閃電般劃過——帥哥面前!
念頭落下的瞬間,識海中的《規(guī)則書》驟然爆發(fā)出璀璨奪目的金光!書頁急速翻動,
最終定格在某一頁。只見那原本刻印著“合歡宗內(nèi)門重地,禁止男子入內(nèi)”的古老門規(guī)字跡,
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隨即,
一行嶄新、歪歪扭扭、透著一股咸魚混不吝氣息的金色大字,帶著不容置疑的法則力量,
重新烙印其上:【合歡宗內(nèi)門重地,帥哥免費入內(nèi)!】第二章:門規(guī)驟變,
師姐們的“熱情”嗡——!一股無形的、浩瀚的法則漣漪,以江澈的身體為中心,
無聲無息卻沛然莫御地橫掃而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祭壇上,
那兩名負責灌藥的粉衣女子,動作瞬間定格。捏住江澈下頜的那只手,
僵在半空;端著毒引碗的那只手腕,微微傾斜,深紫色的粘稠液體在碗沿危險地晃蕩了一下,
最終沒有落下。祭壇周圍,所有冷眼旁觀的合歡宗弟子,
包括那位手持托盤、神色刻薄的老婦,臉上的漠然、冷酷、甚至一絲期待,
全都凝固在了臉上。她們?nèi)缤皇┝硕ㄉ碇涞牡裣瘢S持著前一秒的姿態(tài),眼神卻空洞茫然,
仿佛意識被強行抽離,正在接收某種打敗性的信息沖擊。整個祭壇區(qū)域,
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只有江澈腕間鮮血滴落的聲音,依舊清晰,
此刻卻成了唯一證明時間還在流逝的證據(jù)。江澈自己也懵了。
識海中《規(guī)則書》的光芒緩緩收斂,重新恢復那種流淌著淡金色輝光的寧靜狀態(tài)。
他心臟狂跳,幾乎要沖破胸膛,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和難以置信的狂喜。成功了?
那荒誕的念頭……真的被寫成了規(guī)則?就在這時——“啊——!
”一聲尖銳到變調(diào)、充滿了極致驚愕與無法理解的尖叫,驟然打破了死寂!發(fā)出尖叫的,
正是那名端著毒引碗的粉衣女子。她像是被無形的烙鐵燙到,猛地縮回手,
墨玉碗“哐當”一聲摔在冰冷的祭壇上,深紫色的毒液潑灑開來,
瞬間在石面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令人心悸的黑色泡沫!但這可怕的一幕,
此刻卻無人關(guān)注。因為所有女子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
齊刷刷地聚焦在了祭壇中央——那個被鎖鏈束縛、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年輕男子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和漠視,而是……震驚!疑惑!狂熱!驚艷!
如同在荒蕪的沙漠中驟然發(fā)現(xiàn)了稀世奇珍!如同在無盡的黑暗中窺見了唯一的光源!
“天……天啊……”一個弟子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在發(fā)顫,
“他……他……”“我……我的‘冰心訣’怎么……怎么完全失效了?
”另一個弟子臉色酡紅,呼吸急促,眼神迷離地死死盯著江澈,
“心跳得好快……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不對!是門規(guī)!內(nèi)門門規(guī)變了!
”終于有人反應了過來,指著祭壇上某個方向——那里原本立著一塊刻著舊門規(guī)的青石碑。
此刻,石碑上的古老篆文正如同水波般蕩漾、扭曲,最終,
一行嶄新的、歪歪扭扭卻散發(fā)著不容置疑法則氣息的金色大字,
清晰地烙印其上:【合歡宗內(nèi)門重地,帥哥免費入內(nèi)!】“帥哥……免費入內(nèi)?
”有人喃喃念出,聲音里充滿了荒謬感?!八銕浉鐔??”有人下意識地反問,
目光卻像黏在了江澈臉上。此刻的江澈,雖然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嘴唇干裂,
發(fā)絲凌亂地貼在額角,渾身血跡斑斑,被粗重的鎖鏈禁錮,形容狼狽到了極點。但那張臉,
在《規(guī)則書》那“帥哥免費”規(guī)則的無形加持下,在合歡宗弟子們被扭曲的感知中,
卻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神圣光輝!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挺直的鼻梁,
深邃的眼窩(雖然此刻眼神還有點呆滯和茫然),緊抿的薄唇……每一處細節(jié),
都仿佛長在了她們從未被撼動過的“審美點”上!尤其是那種瀕臨破碎的脆弱感,
混合著劫后余生的茫然,形成了一種致命的、想要將其揉碎又想要細心呵護的奇異吸引力!
“算!怎么不算!”一個身材高挑、容貌明艷的女弟子率先踏前一步,
眼神灼熱得幾乎要噴出火來,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如此風姿,如此氣度,縱然狼狽,
亦難掩其玉質(zhì)仙姿!當為我合歡宗千年不遇之良才美玉!”“花千影師姐說得對!
”立刻有弟子附和,看向江澈的目光充滿了癡迷,“師弟定是受奸人所害,才落得如此境地!
”“放開他!快放開這位師弟!”更多的聲音加入進來,帶著急切和心疼?!奥?!
”那位明艷的花千影師姐柳眉一豎,再次上前一步,周身靈力微動,
一股無形的氣勁推開其他想要靠近祭壇的弟子,語氣斬釘截鐵,
帶著一種強烈的獨占欲:“此等璞玉,豈容他人玷污?這位師弟的傷勢與后續(xù)引導,
必須由我花千影親自負責!誰有異議?”“花師姐,你未免太霸道了!
”另一個容貌嬌媚、眼神卻帶著銳利的女弟子冷笑一聲,也釋放出自身靈力,毫不相讓,
“論及療傷與引導之術(shù),我柳含煙未必就輸于你!這位師弟,應該由我來照料!
”她目光轉(zhuǎn)向江澈,瞬間變得溫柔似水,“師弟莫怕,姐姐這就救你下來?!薄傲瑹煟?/p>
你休要在此惺惺作態(tài)!”花千影怒斥?!昂?,花千影,我看是你想獨占鰲頭吧!
”“是又如何?此等良才,當由強者教導!”“強者?那便試試看誰更強!
”兩位在合歡宗內(nèi)地位不低的女弟子,前一秒還在為誰更有資格“引導”江澈而針鋒相對,
下一秒,竟因一言不合,悍然出手!“轟!”花千影素手輕揚,
一道粉紅色的、帶著靡靡之音的靈力匹練如同毒蛇般射出,直襲柳含煙面門!
柳含煙嬌叱一聲,玉指連彈,數(shù)道閃爍著碧綠寒芒的針影破空而出,
精準地撞上那道粉色匹練!兩股強大的靈力在祭壇上空猛烈碰撞,發(fā)出刺耳的爆鳴!
勁氣四溢,吹得周圍修為稍弱的弟子衣裙獵獵作響,紛紛后退?!皫熃銈儭蚱饋砹??
”“為了……那個祭品……哦不,為了那個帥哥師弟?”混亂如同投入滾燙油鍋的水滴,
瞬間炸開!祭壇周圍,不再是死寂的刑場,而變成了一個混亂的戰(zhàn)場!
以花千影和柳含煙為核心,原本立場一致、冷漠旁觀的合歡宗弟子們,瞬間分化成兩派,
甚至更多派別。爭吵聲、呵斥聲、靈力碰撞的爆鳴聲此起彼伏。“他必須由我指點雙修秘法!
”“放屁!明明該由我傳授合歡真意!”“都閃開!這位師弟傷勢要緊,
由我?guī)Щ厮帍]精心調(diào)理!”江澈躺在冰冷的祭壇上,手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鎖鏈依舊冰冷沉重。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荒誕絕倫的一幕:一群前一秒還要給他灌毒藥送他上路的仙女姐姐們,
此刻為了爭搶誰來“照顧”他而大打出手,靈力亂飛,場面一度失控。
識海中的《規(guī)則書》光芒溫順地流淌著,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規(guī)則已定,帥哥免費,
后果自負。一股劫后余生的虛脫感,混合著強烈的荒謬感和一絲……咸魚的得意,
緩緩涌了上來。他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規(guī)則書》,
好像……有點太頂了?第三章:岳母的毒茶與草莓奶昔祭壇上的混亂愈演愈烈,
粉色的靈力、碧綠的毒芒、赤色的火焰……各種屬性的攻擊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碰撞、爆裂,
將原本肅穆陰森的祭壇映照得光怪陸離。女弟子們平日里的矜持優(yōu)雅蕩然無存,
為了爭奪對江澈的“引導權(quán)”,已然打出了真火?!皦蛄?!
”一聲蘊含著磅礴靈力、如同驚雷炸響般的怒喝,陡然從祭壇入口處傳來!聲音所至,
空氣仿佛凝固,所有正在激烈交鋒的靈力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強行壓制、湮滅!
狂暴的能量亂流戛然而止。眾人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紛紛停手,
臉上交織著驚懼與不甘,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躬身行禮?!白谥?!”“參見宗主!
”只見一位身著華貴紫色宮裝長裙的美婦人,在數(shù)名氣息沉凝的女長老簇擁下,緩步走來。
她看起來不過三十許人,膚若凝脂,眉目如畫,一雙眼眸深邃如寒潭,
眼波流轉(zhuǎn)間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嚴與一種深藏不露的陰鷙。正是合歡宗當代宗主,云璃的母親,
也是江澈名義上的“岳母”——蘇媚。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一片狼藉的祭壇,
掃過那些噤若寒蟬、衣衫不整的弟子,最后,落在了祭壇中央,
那個被鎖鏈束縛、渾身是血、一臉茫然的江澈身上。她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是因為江澈的狼狽,而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那修煉了數(shù)百年的“千幻惑心術(shù)”,
在看向這個廢物贅婿時,心境竟產(chǎn)生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漣漪?仿佛他身上的狼狽血跡,
都透著一股子……惹人憐惜的味道?這荒謬的感覺讓她心頭瞬間涌起一股無名邪火。
“成何體統(tǒng)!”蘇媚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區(qū)區(qū)一個祭品,竟引得我合歡宗弟子同門相殘?你們數(shù)百年的清修,
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嗎?”花千影和柳含煙等人臉色煞白,頭垂得更低,不敢辯解。
蘇媚的目光再次鎖定江澈,那眼神冰冷、審視,如同在看一件即將被徹底廢棄的工具。
她蓮步輕移,走到祭壇邊緣。早有眼色的弟子立刻搬來一張鋪著柔軟錦墊的玉凳。
蘇媚優(yōu)雅地坐下,目光依舊停留在江澈身上,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透徹。她沉默了片刻,
紅唇輕啟,聲音聽不出喜怒:“江澈?!苯阂粋€激靈,努力想擠出點“恭敬”的表情,
奈何失血過多加上驚嚇過度,臉色蒼白,肌肉僵硬,表情比哭還難看:“……在,岳母大人。
”聲音嘶啞干澀。“天煞命格,兇險異常。璃兒閉關(guān)正值緊要關(guān)頭,容不得半點閃失。
”蘇媚的聲音平淡無波,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你既入贅我合歡宗,
享了這潑天的富貴,就該明白自己的本分——用你這條命,為璃兒擋災消劫,
是你唯一的價值。”她微微抬手,旁邊立刻有一名心腹長老奉上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的,
并非之前的“銷魂蝕骨引”,而是一個小巧玲瓏的白玉茶杯。
杯中盛著半杯清澈見底、散發(fā)著淡淡奇異草木清香的碧綠色液體。那液體純凈無瑕,
如同最上等的翡翠瓊漿,光是聞著,就讓人精神一振,仿佛能洗滌一切疲憊。
“此乃‘清心玉髓露’,”蘇媚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幾不可察的蠱惑,“采自千年玉髓之心,
輔以百種靈藥煉制而成,有固本培元、安定神魂之奇效。你今日受苦了,飲下此露,
可助你恢復元氣,穩(wěn)固命格,更好地……為璃兒效力?!彼脑捳Z溫柔體貼,
如同慈母關(guān)愛病弱的孩童。然而,江澈看著那杯晶瑩剔透的碧綠液體,
渾身的寒毛卻瞬間倒豎起來!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強烈危機感,
比之前面對“銷魂蝕骨引”時更加清晰、更加致命地攫住了他!清心玉髓露?騙鬼呢!
原主記憶里對這位岳母的恐懼瞬間翻騰上來——蘇媚最擅長的就是殺人于無形!
這杯“玉露”,絕對是她壓箱底的、比“銷魂蝕骨引”更陰毒百倍的玩意!
恐怕是某種能徹底控制心神或者潛伏體內(nèi)、隨時引爆的絕命蠱毒!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本就單薄的里衣。周圍那些剛剛為他大打出手的師姐們,
此刻在宗主蘇媚的積威之下,全都噤若寒蟬,低著頭,連目光都不敢往這邊瞟一下。完了!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這老妖婆親自出手,可比那些弟子難纏一萬倍!怎么辦?再改規(guī)則?
改什么?這老妖婆明顯是想控制我或者直接弄死我??!電光火石間,
強烈的求生欲再次支配了江澈的意識!他死死盯著蘇媚手中那杯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玉露”,
一個無比強烈的念頭如同閃電般轟入識海中的《規(guī)則書》:改!給我改!
把這杯要命的毒茶……變成……變成……草莓奶昔!老子要喝草莓奶昔!念頭落下的瞬間,
《規(guī)則書》再次光華流轉(zhuǎn)!無形的法則之力悄然覆蓋。
蘇媚看著江澈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恐懼和抗拒,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嘲諷。廢物就是廢物,
連恐懼都表現(xiàn)得如此直白。她耐心耗盡,端著玉杯的纖纖玉指微微用力,
杯中的碧綠液體輕輕蕩漾了一下,一縷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深灰色霧氣,
如同活物般在液體深處一閃而逝。“乖女婿,莫要辜負了為娘一片心意。
”蘇媚的聲音越發(fā)柔和,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魔力,“來,趁熱喝。”她親自起身,
端著玉杯,一步步走向被鎖鏈束縛、無法動彈的江澈,姿態(tài)優(yōu)雅,卻帶著死神般的壓迫感。
就在那杯口即將觸及江澈干裂嘴唇的剎那——嗡!
一股極其細微、卻無法抗拒的法則波動掠過。
蘇媚手中那杯晶瑩碧綠、散發(fā)著草木清香的“清心玉髓露”,就在她指尖之下,
在江澈驚恐瞪大的雙眼中,在周圍所有人(雖然她們低著頭沒看見)的感知盲區(qū)里,
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碧綠褪去,草木清香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濃稠、粉嫩、如同春日最嬌艷花瓣般的誘人色澤。杯口上方,
還漂浮著一層細膩蓬松、如同云朵般的白色奶油,
頂端點綴著幾顆鮮紅欲滴、飽滿可愛的……草莓果粒!
一股濃烈、甜美、帶著濃濃奶香和草莓清甜氣息的味道,霸道地彌漫開來,
瞬間沖散了祭壇上殘留的血腥味和之前的靈力氣息。蘇媚:“……?
”她臉上的溫柔笑容瞬間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張拙劣的面具。她難以置信地低頭,
看著自己手中這杯……粉嫩、可愛、冒著絲絲涼氣、散發(fā)著濃郁甜香的……東西?
這……這是什么?幻術(shù)?她強大的神識瞬間掃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幻術(shù)的痕跡!這杯東西,
是真實存在的!那濃郁的奶香和草莓味,無比真實地鉆進她的鼻腔。這……這怎么可能?!
蘇媚端著這杯粉嫩嫩的、還在微微晃動的“草莓奶昔”,整個人都石化了。
她那保養(yǎng)得宜、雍容華貴的臉上,表情精彩紛呈,
從驚愕、茫然、到震怒、羞恥、最后定格在一種極力壓制卻瀕臨爆發(fā)的扭曲邊緣。
周圍低著頭的弟子們,也嗅到了空氣中突然出現(xiàn)的、極其不合時宜的甜美香氣。
她們心中驚疑不定,卻無人敢抬頭看上一眼。江澈也懵了。
他看著近在咫尺、散發(fā)著誘人甜香的粉紅色液體,
松的奶油和鮮紅的草莓粒清晰可見……一股強烈的、源自前世記憶深處的渴望瞬間涌了上來。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肮浴耘觥碧K媚的聲音在極力維持平靜,
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每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端著那杯草莓奶昔的手,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白玉杯似乎都要被她捏碎。她看著江澈那渴望的眼神,
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終,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下,她幾乎是咬著牙,
用一種近乎催眠自己、也催眠別人的語氣,艱難地擠出了后半句:“……趁……趁熱喝?
”江澈看著岳母大人那副仿佛端著絕世毒藥、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勸他喝下的扭曲表情,
看看眼前這杯貨真價實、冒著涼氣的草莓奶昔……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誕感和劫后余生的慶幸,
混合著強烈的食欲,沖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低頭,就著蘇媚的手,
狠狠地、貪婪地吸了一大口!
“滋溜——”冰涼、甜美、絲滑、帶著濃郁奶香和新鮮草莓果粒的滋味瞬間在口中炸開!
那久違的、屬于現(xiàn)代工業(yè)糖精和奶油的極致快樂,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極大地撫慰了他飽受驚嚇和失血之苦的神經(jīng)。“唔……好喝!”江澈含糊不清地贊嘆了一句,
甚至下意識地咂了咂嘴,意猶未盡。蘇媚:“…………”她端著只剩下小半杯的草莓奶昔,
如同捧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表情徹底裂開了。
震驚、羞憤、暴怒、以及一絲對自己竟然真的端了這玩意給祭品喝的強烈自我懷疑,
在她眼中瘋狂交織。她猛地將手中的白玉杯狠狠摔在地上!“啪嚓!
”粉紅色的奶昔混合著奶油和草莓碎片,濺了一地?!鞍选堰@個人給我拖下去!
”蘇媚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利刺耳,帶著一絲破音,她指著江澈,手指都在顫抖,
“鎖進思過崖最深處的寒冰洞!沒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違令者,宗規(guī)處置!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說完,再也無法忍受這詭異到極點的一幕,猛地一揮袖,轉(zhuǎn)身就走。
紫色的宮裝裙擺在地上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背影僵硬,
帶著一股恨不得立刻逃離此地的倉皇和暴怒。幾名執(zhí)法長老面無表情地上前,
粗暴地解開祭壇上的鎖鏈(但手腳依舊被特制的鐐銬鎖住),
像拖死狗一樣將還在回味草莓奶昔滋味的江澈拖了起來。江澈被扯得一個趔趄,
手腕腳腕上的鐐銬冰冷沉重。他看著蘇媚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再看看地上那攤粉紅色的、散發(fā)著甜香的狼藉……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奶油,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嘖,草莓味兒的,真甜。就是有點涼,
要是常溫的就更好了……第四章:寒冰洞中的不速之客思過崖,名副其實。
這是一座孤懸于合歡宗后山絕壁之上的巨大巖石,終年被凜冽的罡風與刺骨的寒霧所籠罩。
崖壁陡峭如刀削斧劈,下方是深不見底、云霧翻騰的幽谷。別說凡人,就是修為稍低的修士,
被丟到這里,光是這環(huán)境就能讓人發(fā)瘋。寒冰洞,更是思過崖的“精華”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