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神復雜的看著黎知鳶,看得黎知鳶心里毛毛的。“黎小姐,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張小姐了,
說吧?!睙o邪開口黎知鳶:?你要我說啥?你倒是問吶,雖然我不一定會回。
張啟靈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深影,那雙總顯得空茫的眼睛里翻涌著黎知鳶讀不懂的情緒,
看得她下意識往沙發(fā)縫里縮了縮。壁爐火光跳躍,將他頸后若隱若現(xiàn)的麒麟紋身映得發(fā)燙。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無邪將牛皮紙袋里的資料嘩啦倒在茶幾上,
他雙手交叉撐著下巴,鏡片后的目光像兩把淬了冰的刀,
直直釘在黎知鳶蒼白的臉上:“為什么你13歲前任何記錄都沒有?
甚至連父母家庭住址都沒有。這修改了的文件,又在掩蓋什么?”黎知鳶緊抿著唇,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一言不發(fā)。黑瞎子晃著匕首繞著她踱步,
刀刃寒光掃過她蒼白的臉:“小妹妹,嘴硬可沒好處。”謝雨辰折扇輕叩掌心,
王胖子則雙臂抱胸堵在門口,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張啟靈突然上前,
身形如鬼魅般擋在黎知鳶身前。他垂眸看向黑瞎子手中的匕首,
喉結(jié)微動吐出兩個字:“夠了?!鄙硢〉穆曇魩е蝗葜靡傻睦溆?,
紅繩纏繞的黑金古刀在身側(cè)微微晃動,與黎知鳶腕間銀鏈上的青銅鈴鐺泛起同頻震顫。
無邪挑眉:“小哥這就護上了?有紋身和發(fā)丘指也不一定是你們家的人,
畢竟麒麟紋身除了先天覺醒的,還可以后天紋上?!睆垎㈧`沉默不語,
只將刀鞘往地上重重一磕,金屬撞擊聲震得壁爐里的火星四濺。僵持片刻后,
無邪終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先關(guān)起來,盯緊點?!崩柚S被兩人押著離開時,
張啟靈默默跟在后方。在她被推進房間的瞬間,他伸手抵住即將闔上的門板,
從懷中掏出一枚油紙包著的糯米團子放在她掌心,喉結(jié)滾動許久,
才低聲吐出一句:“餓了吃?!彪S后便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門鎖扣合的聲響,
和黎知鳶掌心逐漸溫熱的團子。黎知鳶蜷在鋪著鵝絨毯的雕花床邊,
青花瓷碗里的糯米團子冒著熱氣,甜香混著艾草氣息縈繞鼻尖。她咬下一口軟糯的外皮,
綿密的豆沙餡在舌尖化開,恍惚間想起小時候姐姐省吃儉用給她買的點心。
門外傳來黑瞎子調(diào)笑的聲音:“小哥特意交代的,別餓著咱們家張家小姑奶奶,
畢竟張家麒麟女可金貴著呢。”夕陽透過彩繪玻璃窗灑進房間,
在波斯地毯上暈染出斑斕光影。黎知鳶從貼身口袋摸出那塊刻著傳送陣的青玉,
冰涼的觸感讓她指尖微顫。姐姐的叮囑在耳畔回響:“握緊全力捏碎,
能碎便能傳送;若紋絲不動,便是遇上了特殊磁場?!彼o玉石發(fā)力,
青筋在蒼白的手背上凸起,可青玉依舊完好無損——正如白天試驗時那樣,
特殊磁場死死鎖住了逃生的可能。黎知鳶盯著紋絲未動的玉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片刻后又無奈地將其塞回貼身口袋——特殊磁場依舊牢牢困住了傳送陣。窗外暮色漸濃,
遠處傳來烏鴉的啼叫,她卻突然被一陣飯菜香勾得直咽口水。雕花木門“吱呀”推開,
王胖子端著食盒晃了進來,瓷碗碰撞聲混著紅燒肉的香氣瞬間彌漫整個房間:“快趁熱乎!
胖爺我親自下廚,保準比外頭館子還地道!”黎知鳶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緊張一掃而空,
脊背卻依舊挺直,指尖輕捏骨瓷勺優(yōu)雅舀起一勺蟹黃豆腐。糖醋排骨油亮的醬汁裹著脆骨,
她用銀筷靈巧剔下肉塊,小口咀嚼時腮幫子微微鼓起;梅菜扣肉顫巍巍的肉皮泛著油光,
她先撕下最上層顫軟的部分,沾著醬汁送入唇間,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弧度。即便吃得飛快,手腕翻轉(zhuǎn)間也不見半分狼狽,
連王胖子都看得直咋舌:“乖乖,張家小姑奶奶這吃相,看著賞心悅目?。?/p>
”次日晨光剛爬上窗臺,黑瞎子就倚在門框上吹起口哨,
墨鏡后的目光饒有興致地落在黎知鳶捧著的桂花糕上:“小饞貓,吃夠了吧?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張家的人,明天就來接你?!崩柚S指尖微頓,
卻仍保持著捏著糕點的優(yōu)雅手勢,咽下口中甜膩后才輕聲反駁:“我不是什么張家人,
也不知道什么張家...”說話間,她用繡帕輕拭嘴角。黑瞎子慢悠悠晃進屋子,
金屬拐棍敲在青石板上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他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捻起案幾上的桂花糕碎屑,
在指尖揉搓:“是不是張家人,可不是你說了算?!蹦R下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卻莫名讓人覺得不容置疑,“張家的規(guī)矩,連我都不敢隨便破,等明天人來了,
驗過麒麟血便知真假?!闭f罷,重新把門關(guān)上,反鎖。黎知鳶無語,就這么擔心自己跑了嗎?
——我是分界線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戶,柔和地灑在屋內(nèi),
將鎏金紋飾映照成蜜糖般的顏色。黎知鳶像一只慵懶的貓咪,蜷縮在蠶絲被里,
沉浸在甜美的夢鄉(xiāng)中。她的發(fā)絲間還沾著些許桂花糕的碎屑,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顫動。
黑瞎子則斜倚在廊柱上,手中攥著黑金匕首,金屬鏈條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嘩啦聲。
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警覺異常,突然間,他的眉毛一挑,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射向院角。
只見兩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輕盈地掠過青瓦屋頂,落地時未發(fā)出一絲聲響,
甚至連半片落葉都沒有驚起。這兩人顯然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他們的動作迅速而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