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疼痛提醒我,我重生了。
上輩子難得過了幾年自由的日子,沒想回到這個轉(zhuǎn)折點。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想待會兒怎么做。
我不會再向上輩子那樣,渴望他們對我還有一點親情,能為我做主,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鄭一對我動手的地方是她房間,老家的屋子不隔音,我能聽見外面親戚陸陸續(xù)續(xù)到來的聲音。
我捂住額頭,擦干眼淚,眼眶紅紅的出去,對人挨著打招呼。
沙啞的聲音,紅了的眼睛,額頭上的大包,都在無聲的訴說我的遭遇。
三姑婆先注意到我「顧惜,你怎么了?」
我搖搖頭不說話,只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我媽和舅媽剛好從房間出來,看我這個樣子,也猜到了大概,眼神威脅我不準亂說。
我的心涼了又涼,卻沒說話。
有的時候別人說效果更好。
表姐也出聲「什么情況啊,不能是摔的吧,誰能摔成這樣」
舅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恰好此時鄭一從房間出來,看我可憐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不屑。
三姑婆看見了她「鄭一,你剛剛也在房間,你姐姐怎么了?!?/p>
鄭一無所謂到「你問她啊,問我干什么?!?/p>
我聽見她的話哭的更傷心了。
表姐平時最煩熊孩子「是不是你動的手,不然你她為什么看見你怕成這樣?!?/p>
鄭一從小被捧著長大,從沒這樣被質(zhì)問過「是又怎么樣。我媽都沒說我,你算老幾,憑什么說我?!?/p>
表姐被氣的不輕,轉(zhuǎn)頭看向舅媽「嬸,你就這樣教孩子的啊」
舅媽被小輩質(zhì)問,感覺沒面子「哪兒有,一一這樣說是覺得被冤枉了。你看顧惜都沒說啥,是吧顧惜?!?/p>
媽媽此時也走到我身邊,手重重的摁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亂說。
我剛想張口,卻因哭太久有些缺氧整個人癱了下去。
我的反應,讓大人都嚇了一跳。年三十,誰都不想出事。
大人都圍住我,有讓我平躺的,也有讓我別急的。
鄭一見我這樣越來越氣,說話已經(jīng)不過腦子「她又不會死,這個樣子裝給誰看呢」
過年最忌諱這些。
表姐徹底生氣「鄭一,那是你姐姐,和你一起長大的,你怎么這么沒同情心。」
「誰和她一起長大,她就是我的保姆。我媽說了讓她住家里,就是為了給我洗衣服做飯的。她配和我一起長大嗎?!?/p>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舅媽沒想到她什么都往外說,我媽也沒想到舅媽這樣對我。
三姑婆腦子快「鄭一,你胡說什么,你媽媽怎么會這樣對你姐姐。你不要為了逃脫責任把這些往你媽媽身上推?!?/p>
原本只是輕輕一炸,鄭一直接上鉤「什么推我媽身上。我媽說了她就是伺候我的丫鬟,照顧我的拖油瓶。她走之前,我的衣服家里飯都是她煮的。姑媽不是知道嗎,還讓她好好聽話,她親媽都沒說什么,你在這兒上躥下跳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