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海城,七月,空氣中彌漫著梔子花與海洋咸味混合的氣息。瑞吉酒店的星辰宴會廳里,
水晶吊燈折射出萬千光華,將名流顯貴們的衣香鬢影映照得如同一個不真切的夢。
這是傅氏集團主辦的年度慈善晚宴,海城所有夠得上臺面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傅凌天,
傅氏集團的掌舵人,今晚當之無愧的焦點。他站在人群中央,
一身Tom Ford高級定制的黑色西裝,剪裁利落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他英俊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是一種常年身居高位養(yǎng)成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可這份冷漠,在他垂眸看向身邊兩個小男孩時,便會如冰雪般悄然融化?!鞍职?,領(lǐng)結(jié)歪了。
”左邊的男孩,傅星辰,有著和他如出一轍的沉穩(wěn)氣質(zhì),他伸出小手,
一絲不茍地替父親調(diào)整著領(lǐng)結(jié)?!鞍职郑蚁牒瘸戎?,李叔叔不讓我喝涼的?!庇疫叺哪泻ⅲ?/p>
傅皓月,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顯然比哥哥活潑得多。傅凌天蹲下身,
動作自然地替大兒子整理好衣領(lǐng),又對小兒子低聲道:“再等一會兒,等爸爸致辭結(jié)束,
我讓李叔叔給你換常溫的?!彼穆曇舻统炼挥写判?,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
外界都說,傅凌天是商界的一個傳奇,冷酷、果決,
二十八歲的年紀就將傅氏帶上了新的巔峰。但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
這位傳奇五年前突然成了兩個孩子的單親爸爸。孩子的母親是誰,
至今是海城上流社會最大的謎團之一。傅凌天對此諱莫如深,只是將全部的耐心與溫情,
都給了這兩個仿佛是他復(fù)刻品的兒子。此刻,宴會廳的另一角,蘇瑾夏正踮著腳,
小心翼翼地整理著主賓席上那捧巨大的“夏日花園”主題花束。
她今天穿著一身簡約的米白色工作服,長發(fā)用一支鉛筆松松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
被汗水浸得微濕。作為這家“瑾夏花藝”的店主,能拿下傅氏的晚宴訂單,
對她的小店來說是至關(guān)重要的機會?!皨寢?,好了嗎?晨光好無聊哦。
”一個軟糯的聲音從她腳邊傳來。蘇瑾夏低頭,看到了自己的小太陽——蘇晨光。
晨光今天也穿了一件帥氣的小馬甲,正仰著白嫩的小臉,大眼睛里寫滿了“求關(guān)注”。
“快好了,寶貝。再堅持一下,結(jié)束了媽媽就帶你去吃你最愛的芒果冰。
”她笑著揉了揉兒子的頭,眼神里是化不開的寵溺。五年來,
這個小小的、酷似某個模糊身影的男孩,是她全部的世界和鎧甲。就在這時,
司儀宣布晚宴正式開始,邀請傅凌天先生上臺致辭。蘇瑾夏抱著晨光退到角落,
不想引人注意。晨光手里一直抱著一個他最喜歡的皮質(zhì)花球,是蘇瑾夏親手為他縫制的。
或許是人群的騷動讓他有些緊張,他小手一松,那只花球便“咕嚕?!钡貪L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滾到了剛走下臺的傅凌天腳邊。傅凌天停下腳步,微微蹙眉。晨光見狀,
立刻像只小炮彈一樣沖了出去,嘴里喊著:“對不起,對不起叔叔,那是我的球!
”他跑得太急,一下子沒剎住,直接撞在了傅凌天的大長腿上。傅凌天低頭,
正要說“沒關(guān)系”,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張仰起的小臉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瞬間僵在了原地。這張臉……與此同時,一直跟在傅凌天身后的傅星辰和傅皓月也走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正抱著父親大腿的晨光時,兄弟倆臉上的表情,從好奇,到驚訝,
最后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石化。宴會廳里人聲鼎沸,音樂悠揚。可在這一個小小的角落里,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三個男孩,三張一模一樣、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就這樣,
在華麗的水晶燈下,第一次毫無預(yù)兆地相遇了。他們彼此對望著,大大的眼睛里,
倒映著和自己相同的面容,充滿了孩童所能理解的、最極致的震驚與迷茫。蘇瑾夏匆匆趕來,
看到兒子撞了貴客,嚇了一跳,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先生,孩子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伸手去拉晨光,目光也隨之上移,
落在了傅凌天那張英俊但此刻寫滿驚濤駭浪的臉上。四目相對。蘇瑾夏的心,
猛地漏跳了一拍。這張臉……為什么……會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熟悉感?第二章那晚的后續(xù),
在蘇瑾夏的記憶里有些混亂。她只記得自己在那雙深邃眼眸的注視下,心臟狂跳不止,
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抱起晨光,匆匆離開了宴會廳。而傅凌天,也罕見地失態(tài),
盯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直到秘書林薇在他身邊低聲提醒,他才如夢初醒。
那驚鴻一瞥,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傅凌天和蘇瑾夏兩個看似早已毫無交集的人心中,
都激起了層層漣漪。但對于孩子們來說,那不是漣漪,而是一場八級地震。
回到淺水灣一號的頂層復(fù)式豪宅,傅皓月一改往日的活潑,顯得心事重重。他洗漱完畢,
躺在自己那張能看見星空的兒童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壁床的傅星辰,也同樣睜著眼睛。
“哥,”皓月小聲地叫道,“你看見了吧?”“嗯。”星辰的聲音在黑暗中很清晰。
“他……長得跟我們一模一樣?!别┰碌穆曇衾飵е唤z顫音,“世界上,
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但又不是雙胞胎的人嗎?”星辰沉默了。他比弟弟更沉穩(wěn),
想得也更多。那個叫晨光的小男孩,不僅是臉,連身高、體型,都和他們幾乎沒有差別。
這已經(jīng)超出了“巧合”的范疇?!鞍职终f,我們是媽媽生下來就不要我們了。
”皓月的聲音低了下去,“那他……會不會也是?”這個問題,像一根小小的刺,
扎進了兩個孩子的心里。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沒有媽媽,爸爸給了他們所能給的一切,
但“媽媽”這個詞,依舊是他們世界里唯一的黑洞。突然,
皓月手腕上的小天才手表亮了一下,他猛地坐了起來。那是一款最新型的電話手表,
也是他今晚的“戰(zhàn)利品”——趁著大人們不注意,他用自己的手表和晨光的手表“碰一碰”,
加上了好友。他本就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男孩充滿了好奇?!案纾撬?!
”皓月激動地壓低聲音。屏幕上,一個備注為“小太陽晨光”的頭像正在閃爍。
皓月深吸一口氣,按下了視頻通話鍵。另一邊,城西的一間溫馨公寓里,
蘇晨光也正抱著自己的手表,緊張地等待著。媽媽今晚回來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他忘不了晚宴上那兩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哥哥,那感覺太奇妙了。
視頻接通了。三個小腦袋,再次出現(xiàn)在了各自的屏幕里,這一次,沒有了旁人的打擾。“嗨。
”晨光首先揮了揮手,他的笑容像他的名字一樣,充滿了陽光,“你們好,我叫蘇晨光。
”“我叫傅皓月,他是我哥,傅星辰?!别┰铝⒖袒卮?,像個小主人一樣介紹著。
“你們……”晨光咬著嘴唇,問出了那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你們也是五歲嗎?
生日是不是在秋天?”“十月八號!”皓月?lián)屩f。晨光的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我也是!
”沉默。短暫的沉默過后,是難以抑制的激動。“我們是三胞胎!”三個孩子,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所有的巧合,
在“三胞胎”這個設(shè)定面前,都變得合情合理?!翱墒牵毙浅嚼潇o地指出了問題,
“我們的爸爸,和你的媽媽,他們好像不認識。”“而且我爸爸說,我們沒有媽媽。
”皓月補充道,有些失落?!拔覌寢屢舱f,我沒有爸爸?!背抗獾穆曇粢残×讼氯?。
又是一陣沉默。孩子們的世界觀正在被重塑,這讓他們既興奮又迷茫?!安粚?!
”二寶傅皓月的腦子轉(zhuǎn)得最快,他一拍床板,小臉上露出了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精明,
“大人的世界很復(fù)雜的!他們肯定認識,說不定是吵架了,才分開的!
”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晨光用力點頭:“我媽媽那么好,做飯好吃,還會講故事!
你爸爸肯定會喜歡她的!”“我爸爸也超厲害的!他有好多好多的錢,
能把你媽媽的花店買下來,讓你天天陪我們玩!”皓月不甘示弱地“安利”著自己的父親。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星辰,這時冷靜地開口了:“如果他們真的是我們的爸爸媽媽,
那我們就不應(yīng)該分開?!彼脑?,一錘定音?!皩?!”皓月和晨光異口同聲。
“那我們該怎么辦?”晨光問道。皓月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壓低聲音,
像個小小的戰(zhàn)略家,對著手表另一頭的兩個兄弟,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
要制定一個‘A計劃’!讓他們重新認識,重新愛上對方!”黑暗中,
三個小腦袋湊得更近了。一個圍繞著撮合父母的秘密聯(lián)盟,就此成立。他們還不知道,
這個看似天真的計劃,即將撬動一個被塵封了五年的,關(guān)于愛、謊言與命運的巨大秘密。
第三章“A計劃”的第一步,代號“不期而遇”。由聯(lián)盟的“首席戰(zhàn)略官”傅皓月策劃,
宗旨是——在不同的地方,以最高級的偶然,讓爸爸和晨光的媽媽相遇。第一次行動地點,
定在了蘇瑾夏的花店。皓月通過調(diào)查(其實是軟磨硬泡地問李叔叔),
得知了爸爸本周要去城西分公司視察。而蘇瑾夏的“瑾夏花藝”,
正好就在那家分公司的街角。行動當天,傅凌天的黑色邁巴赫車隊,
準時出現(xiàn)在了城西的街道上。車里,傅凌天正在閉目養(yǎng)神,思考著公司的財報。
坐在他旁邊的皓月,卻緊張得手心冒汗,小臉緊緊貼著車窗,
搜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花店招牌?!鞍职?!”皓月突然叫了一聲,指著窗外,
“那家花店好漂亮!我想去買一盆多肉!”傅凌天睜開眼,順著兒子的手指看去。
“瑾夏花藝”,四個娟秀的藝術(shù)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新。他的心,沒來由地動了一下。
是她。那個在宴會廳里,眼神像受驚小鹿一樣的女人。他本想拒絕,
可看著兒子充滿期盼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他對比司機說:“停車?!别┰滦睦镆魂嚳裣玻?/p>
計劃通!然而,當他們推開花店的風(fēng)鈴門時,看到的卻不是蘇瑾夏,
而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皻g迎光臨!咦?兩位小朋友好可愛??!
”店員熱情地打著招呼?!拔覀冋依习迥?。”皓月直接問道?!芭?,瑾夏姐啊,
她今天去給一個客戶送花了,剛走不到十分鐘?!钡陠T遺憾地說。皓月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第一次行動,宣告失敗。傅凌天在花店里站了一會兒,空氣中滿是鮮花的芬芳,
和他身上冷冽的木質(zhì)香調(diào)格格不入。他最終還是給兒子買了一盆最貴的多肉植物,
然后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只是沒人知道,他在轉(zhuǎn)身的瞬間,
眼底劃過了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A計劃”的第二次行動,
地點在市中心的“夢幻島”親子樂園。這次是由晨光發(fā)起的。他告訴媽媽,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去過那里,他也想去。蘇瑾夏向來對兒子有求必應(yīng),
立刻答應(yīng)了周末帶他去。晨光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情報”分享給了兄弟們。周末,
皓月故技重施,打著“增進父子感情”的旗號,
硬是把日常被工作填滿的傅凌天拖到了人山人海的親子樂園。這一次,他們成功見到了。
在旋轉(zhuǎn)木馬前,傅凌天正心不在焉地看著兩個兒子嬉笑打鬧,一轉(zhuǎn)頭,
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蘇瑾夏。她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長發(fā)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
正彎著腰,溫柔地替晨光擦汗。陽光灑在她身上,柔和得像一幅油畫。傅凌天的心跳,
再次失序。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邁開長腿,朝她們的方向走去。皓月和星辰對視一眼,
激動地握緊了小拳頭。成功了!然而,就在傅凌天距離蘇瑾夏只有不到十米的時候,
他的手機響了。是美國分公司打來的緊急電話,一個重要的并購案出了岔子。
傅凌天的腳步猛地頓住,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立刻召開視頻會議!
”他對著電話那頭下達指令,語氣不容置疑。他再回頭看時,蘇瑾夏已經(jīng)牽著晨光,
匯入了另一邊的人流中,不見了蹤影。傅凌天站在原地,他看著那個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見到她,都會有種莫名的煩躁和……一絲不受控制的牽引?這種感覺,
對他這個習(xí)慣掌控一切的人來說,非常糟糕。兩次計劃,兩次失敗。晚上,
三兄弟的視頻會議上,氣氛有些低迷?!安恍邪。职痔α?,
媽媽又總是不在對的時間出現(xiàn)?!别┰戮趩实負现^。
晨光也撅著小嘴:“媽媽好像有點不開心,我今天看到她看著窗外發(fā)呆了。
”一直沉默的星辰,這時突然開口,
他的眼神里透著一股不屬于孩童的果決:“常規(guī)計劃不行,就要用非常規(guī)手段。
”“什么非常規(guī)手段?”皓月和晨光立刻來了精神。星辰看著屏幕里的兩個兄弟,
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交換身份?!笨諝夥路鹉塘恕!敖粨Q……身份?
”皓月倒吸一口涼氣,隨即,他的眼睛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哥!你真是個天才!
我去她家,晨光來我們家!這樣,我們就能近距離偵查了!
”晨光有些猶豫:“可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吧?”“發(fā)現(xiàn)又怎么樣?”皓月一揮手,
顯得豪氣干云。“發(fā)現(xiàn)了正好對質(zhì)!問問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把我們?nèi)值芊珠_!
”這個計劃,大膽、瘋狂,充滿了未知的風(fēng)險。但對三個渴望真相的孩子來說,
這無疑是目前最有效、也最刺激的辦法。他們要的,不僅僅是讓父母重逢,更是要一個答案。
一個關(guān)于他們從哪里來,關(guān)于他們?yōu)槭裁磿黄确蛛x的答案。第四章“身份交換”計劃,
代號“潛行”,在下一個周末正式啟動。行動的交接點,選在了人流密集的市圖書館。
蘇瑾夏帶著晨光來還書,而傅凌天的司機李叔叔,
也奉命帶兩位小少爺來這里培養(yǎng)“書香氣質(zhì)”。在兒童繪本區(qū)的巨大書架后,
三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完成了這場堪稱“世紀級”的互換。性格外向的皓月因為怕露餡,
被哥哥和弟弟一致投票否決,留守圖書館。最終,沉穩(wěn)的星辰走向了蘇瑾夏。而晨光,
則深吸一口氣,拉住了皓月的手,走向了傅家的司機。蘇瑾夏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
在她眼里,兒子今天似乎格外安靜,沒有像往常一樣嘰嘰喳喳。她只當是孩子看書看累了,
溫柔地牽起星辰的手,帶他回家?;丶业穆飞?,星辰一直悄悄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媽媽”。
她的手很溫暖,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她的側(cè)臉在夕陽下很柔和,
身上有種淡淡的、像是陽光和青草混合的味道。
這是一種和家里冰冷的香薰味完全不同的氣息,讓他感到陌生,卻又莫名地……安心。
另一邊,晨光也坐上了那輛他只在遠處見過的、氣派的黑色邁巴赫。車里的空氣很冷,
彌漫著一種好聞但疏離的木質(zhì)香味。他有些局促地坐在真皮座椅上,
皓月在一旁悄悄給他打氣。當晨光走進那座如同城堡般的豪宅時,他被徹底鎮(zhèn)住了。
巨大的落地窗、旋轉(zhuǎn)的樓梯、冷色調(diào)的裝修……這里的一切都那么大,那么空曠,
和他那個溫馨的小家截然不同。傅凌天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聽到孩子們回來的聲音,
他走了出來?!盎貋砹??!彼亻_口,目光掃過兩個兒子。當他的視線落在晨光身上時,
微微停頓了一下。這個孩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他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要抱抱,
只是有些拘謹?shù)卣局?,一雙大眼睛好奇又帶點膽怯地打量著四周。而且,
他今天似乎格外……愛笑?嘴角總是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對可愛的小梨渦。
傅凌天壓下心頭的異樣感,只當是孩子在外面玩野了,性格也變得外放了些。晚飯時,
破綻開始顯現(xiàn)。傅家的晚餐向來是中西合璧,精致但口味清淡。
晨光看著自己盤子里那塊他不愛吃的、帶著血絲的牛排,皺起了小臉。他猶豫了一下,
小聲對旁邊的皓月說:“我……我可不可以吃那個,西蘭花炒蝦仁?
”傅凌天拿筷子的手一頓。他的兩個兒子,星辰沉穩(wěn),但有些挑食,
而且最討厭的就是西蘭花。他抬起眼,不動聲色地看向晨光:“星辰,你今天胃口不好?
”他故意叫了星辰的名字。晨光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點頭:“嗯……嗯!
今天在圖書館看了好多書,有點累?!彼δ7轮绺缙綍r說話的樣子,
可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卻出賣了他。那里面沒有星辰的沉靜,而是像一汪純凈的泉水,
天真又無辜。傅凌天沒有再追問,但他心里的疑云卻越來越大。這個孩子身上的氣息,
那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溫暖和天真,不斷地觸動著他心底最深處的某個地方。
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這個孩子,像極了那個只在宴會廳和花店見過幾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