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肝覜]錯!怎么,你要殺了我嗎?」我很想裝作不在意地笑一笑,
可是我根本做不到,眼淚奪眶而出,我努力睜大眼,瞪著他。我根本學不會,
怎么和現(xiàn)在這個不愛我,為了別的女人可以肆意傷害我的人相處。也學不會處理自己的情緒。
我不明白,那么愛我的一個人,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我的脾氣,
分明是他用了十年的時間才重新塑造起來的,可現(xiàn)在,
他卻要親手毀了這一切……他握著我脖頸的手,握得越發(fā)的緊了,力氣也越發(fā)的大,
很快就讓我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附?,討厭你……」我呼吸困難,還是沙啞著聲音道。
他還是沒有放手,只是手開始顫抖。是因為要親手殺了我,所以興奮?
劇組的工作人員上前攔住,江深終于放過了我。我委頓于地,開始猛烈地咳嗽。眼角的淚,
徹底模糊了視線。我看著他用那雙骨節(jié)分明,曾經(jīng)多次溫柔抱著我的手,
輕柔地擦拭趙今夢的眼角。他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我曾經(jīng)一度認為很好聽,可現(xiàn)在,
他在用這樣的聲音安慰她:「不哭了,哭得像一只沒有人要的小狗,乖,不哭了,
我在這……」「才不是小狗呢!」趙今夢聲音嬌憨地反駁?!负煤煤茫悴皇?,脾氣這么大,
小心氣壞了自己,你討厭她,找人處理就是了,何必臟了自己的手……」他看著我,
目光幽深,好似我是什么臟東西。密密麻麻的疼,從脖頸處蔓延至全身。真的好痛。
痛不欲生。江深,你愛我的時候,我忘了問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要怎么辦?
7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貝貝沒有在門口迎接我,我略感不安:「貝貝?」沒有回應。
四周寂靜。我找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也沒有發(fā)現(xiàn)貝貝的身影。監(jiān)控里,一個一身黑衣,
略顯高大的人牽走了它……那個人,是趙今夢的助理。我的后背瞬間涌上一股涼意。
想起江深目光幽深盯著我說出的話:「何必臟了自己的手……」去找江深和趙今夢的路上,
我提前報了警。我的電話打給江深,十七個電話,全部被掛斷。我發(fā)了短信給他:「江深,
如果貝貝出了事,我會殺了趙今夢!」他知道我在乎什么!他明明知道除了他以外,
我最愛的就是貝貝,可現(xiàn)在,他縱容趙今夢抓走了貝貝。江深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聽見他說:「怎么回事?」他的聲音里,滿是疑惑。我冷笑出聲:「你不知道嗎?
趙今夢今天闖入我家,把貝貝帶走了!」「陳韻,你在哪?我過去找你!你別沖動!」
他的聲音難得顯出幾分慌張無措。我呵呵笑了兩聲,反問道:「我在哪?我還要問你,
你倆在哪里!把貝貝還給我,我告訴你,如果它出了事,你們誰,我都不會放過!」
以前的我,從未想過,我會如此歇斯底里?!戈愴?,別鬧脾氣,我沒空哄你。」「掛了,
趙今夢給我打了電話,我還要哄她……」短短幾秒,幾欲發(fā)瘋。我的指尖陷入皮肉,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找到趙今夢。找到江深。找到貝貝……江深對貝貝是有感情的,
他一定不會傷害它……一定不會。我的雙手,已經(jīng)鮮血淋漓。手機鈴聲響起,是小周,
江深的助理?!干┳印刮液徒铘[到如今這一步,他竟然還是這么叫我,不過,
我也不想深究了?!父缯f,叫你來一趟仁愛醫(yī)院,把貝貝接走。」「醫(yī)院?」我屏住了呼吸。
「趙小姐被咬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打破傷風,哥在陪著她呢……」我松了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沒事,就好……8小周助理拿著車鑰匙等在醫(yī)院門口。我快步跑向他,
看向四周:「貝貝呢?」「在車上。」他開了車門,我卻依舊沒有看見貝貝。
他又給江深打了電話,電話那頭,很是嘈雜。我聽不清,卻看到了小周助理緊皺的眉頭。
「貝貝在哪?」我陰沉著聲音問他。小周助理顫抖著手,不敢看我。他走到車后備箱那里,
甫一打開,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我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
早上還躺在我臂彎的向我撒嬌的貝貝,現(xiàn)在渾身是血地躺在后備廂?!肛愗悾俊顾纳眢w,
明明還有溫度,可為什么再也不能回應我了……我急忙將它抱起來,我想開口,
卻再也張不開口了。眼淚順著面頰滑落,落在嘴里,又熱又咸。它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
可是就是再也不會回應我了?!肛愗?,我來了,我?guī)闳メt(yī)院,好了我們就回家……」
「嫂子,貝貝咬了趙小姐后跑到了高速上,被路過的車碾了過去……趙小姐說,
當即就斷氣了……」「閉嘴!」我大聲吼著,眼前卻陣陣發(fā)黑。我向前摔去,
一只手扶了過來。是江深,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的。我狠狠推開他,
抓著他的西服領帶:「我要殺了她!江深,她在哪里,我要殺了她!」
江深罕見地沒有甩開我,他看了一眼貝貝的尸體,整個人也好似僵住了一般?!肝也恢?,
我不知道貝貝……」他喃喃道。我哈哈大笑,看上去,就像個瘋子:「你不知道嗎?
只是因為我打了趙今夢,所以就這么報復我!江深,沖我來?。∧銥槭裁床粵_我來!」
許是我眼中的恨太過強烈,他竟退后了兩步。「陳韻,誰叫這畜生咬我!它活該!咬人的狗,
就該死!」趙今夢的聲音,尖酸刻薄,就在不遠處。「是啊,咬人的畜生,最該死!」
我轉(zhuǎn)身,揮了揮眼角的淚,擠出了一個微笑,不過,一定難看極了。我向她撲過去,
嘆道:「所以,你也該死!」意識得最好,我被江深一把扯開。他的力氣那般大,
我摔在地上,就再也起不來。身下,一攤血跡。我流產(chǎn)了。它在我肚子里,三個月。
是我和他之間,最后一絲牽絆?,F(xiàn)如今,徹底斷了。一晚上,兩條命,都消失得悄無聲息。
9江深失憶后,就再也沒有碰過我。只有三個月前,電影開機那一次。他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他以為是發(fā)燒了,小周說叫我給他送藥,我過去時,卻被他壓在了身下。一晌貪歡,
第二日天沒亮,我就收拾好一切,離開。只是那一次,我沒想過會有孩子。
拿到孕檢單的時候,他已經(jīng)煩透了我了。看著他和趙今夢如膠似漆的樣子,我想,
我也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離婚,離開這個城市,帶著貝貝,養(yǎng)著肚子里的小家伙,
我的余生,只求幸福安康就好。可惜,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我和江深最后一次談判,
是在病房里。我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趙今夢,我們都很平靜。他的指尖燃著煙,
目光深邃:「你不要裝得有多愛我,那個孩子已經(jīng)三個月了,你已經(jīng)出軌了,不是嗎?」
「你這么糾纏我,是為了錢吧?」我坐起來,也沒有看他,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不然呢?
」「你不會以為,我有多愛你吧?你有趙今夢,我還不能找別人了?別搞笑?!埂甘钦l?」
過了很久,他問我,聲音里透露著難言的情緒?!覆恢馈D悴皇呛軣┪业饶慊丶覇??所以,
我就不等了。每一個你沒有回家的夜晚,我都找了別人。剛開始還會愧疚,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