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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沈硯修的控訴,陸靳寒的心底第一次升起了恐慌。
一天一夜過去了,海上搜救隊依舊沒有傳來林見夏的消息。
陸靳寒無意識地搖頭,滿臉頹然:“這不可能,林見夏怎么會愛我,她心里的人明明是你!”
“她為了你,連自己的舞蹈夢想都可以放棄,她為了成全你,連林家的繼承權都給了你,她甚至還懷了你的孩子!”
“呵。”聞言,沈硯修捂著脹痛的心口,苦笑出聲,“我多么希望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我曾經(jīng)也以為夏夏愛的是我,可她五年前毅然決然嫁給你,婚后更是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我?!?/p>
“陸靳寒,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說什么,她從來都沒把林家給我,她也從來都沒放棄過自己的夢想,林家一直都在你手上,也是你親手打斷了她的腿,才讓她不得不放棄夢想?!?/p>
“更別提什么孩子了,我和她從未在一起過,即使有孩子也是你的......”
他嘴唇輕顫,欲言又止,每說出一句話,沈硯修的心臟就仿佛被尖刀剜了一下。
他承認,他最初的愛并不純粹。
林見夏不會經(jīng)營公司,林父林母留給她的遺產(chǎn)她根本守不住。
他想要得到林家,幫助他實現(xiàn)自己的報復,至于林見夏,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可突然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那個追隨在他身邊的女孩兒消失不見了。
那樣熾 熱純粹的目光,那樣充滿愛意的眼神,都不再追尋他的身影。
她火速結婚,和他劃清界限。
無論他怎樣挽回都沒有用,她就是那樣的決絕。
嫉妒,那是沈硯修第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酸澀得讓他徹夜未眠。
從那之后,他就像是陰暗處的老鼠一樣,窺探著陽光下的美好。
直到嫉妒達到了頂峰,他制造了一場車禍,卻沒想過車禍后陸靳寒會性情大變。
他覺得這是上天給他挽回的機會,他再次用了些手段,把蘇皎皎送去陸靳寒身邊。
他以為只要林見夏心灰意冷,就會回到他的懷抱。
可他竟然間接逼死了她,他真該死??!
陸靳寒眉目一凜,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可能!你別想騙我,幾個月前的那場車禍,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敢說和林見夏沒有關系?”
沈硯修了然,他承認得坦坦蕩蕩:“你說得對,你出車禍就是我讓人做的,我恨不得直接開車撞死你!”
“但我在路邊看到了夏夏,你們離得那樣近,我害怕她有危險,才讓那人臨時停手,不然你就不是住院這么簡單了?!?/p>
沈硯修語氣嘲諷,每一個字都重重砸在陸靳寒的心上,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從未想過,真相竟是如此難以置信,他從未想過,林見夏真的愛他!
思緒凌亂逐漸結成了一張網(wǎng),網(wǎng)在陸靳寒的心頭,越是掙扎網(wǎng)就越緊,痛苦難受到極致又無處發(fā)泄。
他猛地搶過身邊保鏢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沈硯修的身上,鞭子破空的聲音過后,瞬間皮開肉綻。
陸靳寒紅了眼,一鞭子接著一鞭子:“你說謊,你們都在騙我!”
一旁的蘇皎皎看不下去了,她奮力掙脫開束縛撲在了沈硯修身上,替他擋下了一鞭子。
“陸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沈總沒有關系的,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我愿意給林小姐償命!”
蘇皎皎為了沈硯修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陸靳寒停手,他只覺眼前深情的一幕頗為刺眼。
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他車禍后從醫(yī)院醒來時,林見夏也是這般擔心他。
他曾以為那些都是假象,到頭來卻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情。
而蘇皎皎對他的一腔仰慕,竟全然是偽裝。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沈硯修已經(jīng)疼的精神恍惚,可他還是嘲笑地看著陸靳寒:“呵,很羨慕嗎?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已經(jīng)被你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