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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專注地敲著鍵盤,一邊對秦野說:“我說了是傳送器壞了導(dǎo)致數(shù)據(jù)損壞,不是我維護他故意不給你數(shù)據(jù)?!?/p>
“我會幫你修好的?!?/p>
秦野湊過來,目光黏在她身上。
“所以,你真的不會回到謝隨身邊了嗎?”
手指頓住,溫玉有些恍惚。
那天,她差點死在蛇島。
是秦野收到數(shù)據(jù)后一直聯(lián)系不上她便派人到處找,這才在最后一刻救出了她。
她在醫(yī)院搶救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在她深受折磨死去活來的時候,謝隨卻在和他的情人廝混,還辦了場婚禮。
那一刻,她徹底放下了這個把她高高捧起又摔進深淵的人。
老天讓她絕處逢生,她就應(yīng)該重獲新生。
溫玉繼續(xù)敲打鍵盤,平靜地說:“不會了?!?/p>
“永遠,不回去了?!?/p>
秦野手指交疊,唇角微勾,看起來心情很愉悅。
“我在蛇島放了我的人,還有一個和你很像的女人,足夠拖延他一個月?!?/p>
“等你身體徹底恢復(fù),我送你出國?!?/p>
“我很期待他登島的那天,看到我為他準備的那具尸體,會是什么反應(yīng)?!?/p>
溫玉掃了他一眼。
秦野舉起雙手:“別誤會,我可是守法良民。那人是病死的?!?/p>
溫玉的注意力回到屏幕上,淡淡問了句:“你跟謝隨有什么仇?”
秦野頓了頓,目光長久地凝聚在她身上。
“沒有仇。”
“我只是嫉妒他?!?/p>
“很嫉妒?!?/p>
澳城,謝隨幾乎引爆了全城的風(fēng)月場。
自從接到秦野的電話,他就再也沒回過家,每天流連在不同的場子,紙醉金迷,瘋狂獵女。
不管圈內(nèi)圈外,來者不拒。
只有一點,必須在他指定的醫(yī)院通過體檢。
他非常注意安全衛(wèi)生,一來是潔癖,二來他還要干干凈凈回到溫玉身邊,決不能染什么臟病。
一段時間下來,兄弟們都發(fā)現(xiàn),雖然他人在場子里玩,心卻很急躁。
完成任務(wù)似的一天換幾個女人,可對誰都沒有上過心。
還有心細的發(fā)現(xiàn),他選女人看似隨意,實則每一個都跟溫玉有些相似。
或是圓潤明媚的眉眼,或是挺翹小巧的鼻子,或是櫻花色的柔|軟嘴唇,或是愛笑愛撒嬌的性子。
傻子都知道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溫玉。
凌晨會所,有人勸他:“隨哥,你要惦記嫂子就把人接回來。夫妻哪有隔夜仇,都這么久了,嫂子說不定早就不生氣了。大不了我們一起幫你哄她!”
“就是,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嫂子對你那是情根深種,再怎么樣也不會舍得離開你的。大不了,你們生個孩子唄?!?/p>
“這個好!女人生了孩子心就軟了,哪兒都走不了了。隨哥,先把人套在身邊,后面再慢慢磨,嫂子總有想通的那天?!?/p>
謝隨靠在沙發(fā)后背,手疲憊地搭在額間,扯了扯唇。
溫玉并沒有他們說得那么好糊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她還有這么犟的一面。
那天不歡而散之后,他每晚都跟蛇島打視頻。
一個月了,不管他發(fā)怒還是說軟話,她再沒跟他說過一個字,也沒看過他一眼。
每次他看著她的背影,都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明明他一個視頻就能看到她,一個電話就能把她帶到面前,可他就是隱隱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就好像,他要失去她了。
他的心慌與日俱增。
她是不是真的想跟他離婚?
她真的不想要他了嗎?
她真的,不愛他了嗎?
他拼命告訴自己不會的,發(fā)著狠去想,就算她真的想離開,他也不會允許!
沒人能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可他還是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地加快賭約進程。
他不停地在歡場瘋狂獵|艷,卻徹底失去了對女人的興趣。那么多美麗的皮囊,他的身體和靈魂卻毫無反應(yīng)。
之前迷戀的新鮮刺激陡然褪色,一個個紅粉骷髏在他眼里都成了編號。
2號、3號、4號......
終于,今晚他身邊的女人,到了99號。
過了今晚,他就可以完成賭約,去見溫玉了。
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漫長,這么難熬的賭局。
甚至讓他有種再也不想賭的沖動。
他想溫玉了,想跟她好好過日子。
或許如他們所說,生個孩子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和溫玉的孩子......
謝隨忍不住輕輕彎起唇角。
身邊的女人見他笑了,大膽湊過來。
“謝先生,我喂你喝酒啊......”
紅唇貼上來,謝隨被脂粉氣味沖得蹙起眉,睜開眼剛要推開腿上的人,忽然看到門外走過一個女人。
是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