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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梔走了進來,干嘔了一聲。
“姐姐,你房間什么味道啊?”
“天??!姐姐你怎么還弄了一具尸體在家里?!我讓人拿去扔掉太惡心了?!?/p>
我推開沈梔梔,緊緊抱著兒子的身體。
“別碰我兒子!”
柯允猛地看向我懷里的兒子。
兒子走前穿的衣服,是他親自買的。
柯允伸出手。
心中隱約期盼,哪有父親不認識自己的兒子!
沈梔梔勾起一抹笑。
“姐姐你在胡說什么???小少爺不是在柯家主那里嗎?你看”
她掏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是兒子和柯老家主的視頻。
柯允看著視頻,周身驟然森冷。
我目眥欲裂地看著她,揚起手打下去。
沈梔梔捂著臉跪了下來。
“姐姐,我說的是實話,你不能這樣對一個孩子,因為吃醋說他死了,還弄了一具尸體,我只是不想柯允哥哥被騙?!?/p>
“柯允哥哥,我還是走吧。我不想讓姐姐傷心?!?/p>
柯允扶著宋枝枝起身,摟著她蹙眉看著我。
“道歉?!?/p>
我咬爛口腔里的肉,再也忍不住。
“那是ai換臉你看不出來嗎?你就不會找人去鑒定嗎?!”
我的臉頰傳來震痛,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柯允。
過往點點滴滴浮現(xiàn),又齊齊破碎。
柯允看著自己的手掌霎時愣住。
沈梔梔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又哀聲道。
“柯允哥哥,還是快把那東西處理了吧,我爺爺說尸臭對身體不好?!?/p>
他回過神揮了揮手,保鏢上前將我和兒子分開。
他偏過頭,不肯看向我,風輕云淡道。
“是我最近太包容你了,讓你拿兒子爭風吃醋。”
我看著保鏢將兒子身體扔到莊園開辟出來的鱷魚區(qū)里。
看著幾頭鱷魚撕扯,我紅著眼奮力掙開保鏢跑進去護住兒子身體。
身體的肉被不斷撕扯下去,身體的劇痛比不過兒子尸體活活憋死還被糟踐的痛苦。
柯允失控的嗓音在岸上喊著。
暈過去前只看見他快步跑來想要伸手將我抱住。
在睜眼,是在醫(yī)院。
柯允眼下青黑,見我醒來松了口氣,又氣急敗壞道。
“為了一具不知名的尸體,你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跑下去你瘋了嗎?!”
我呆愣地看著他,又笑了起來,我揪著他的衣領(lǐng),我怒不可揭地吼道。
“我說了那就是兒子!那就是我的兒子,你寧愿相信一個小三也不愿意相信我!”
柯允握著我的手腕,想強制掰開,心電儀卻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我心中一陣疲憊,松開了手。
沈梔梔手上拿著保溫壺。
“姐姐快喝,這個很補身體的?!?/p>
“下次可不要再這樣了,今天家主還說小少爺?shù)尿T術(shù)進步了呢?!?/p>
她拿出聊天記錄,我別過頭。
柯允打開保溫壺,他皺著眉。
我心中感到不妙。
“這是什么湯?”
宋枝枝笑得溫婉。
“狗肉湯,大補的?!?/p>
我將湯打掉,指甲陷入掌心。
家里只有一只狗叫安安,是我從喬家?guī)н^來的,陪著我七年了。
后來兒子出生又陪著兒子三年,已經(jīng)十歲了,我無數(shù)次想過他壽寢正終時的模樣。
卻從來沒想過它會被打死煮成湯。
我打開手機查看狗房的監(jiān)控,只看見一地的毛發(fā)的血液。
氣血在我體內(nèi)翻騰。
湯的味道在病房彌漫開來,我捂著肚子干嘔。
柯允遞杯水過來。
“一只狗而已,我再給你就是了?!?/p>
我喘著氣,打掉桌上的湯,將保溫壺扔向柯允。
“滾!滾出去!”
直到兩人被打出去,我才靠著門慢慢滑落下去。
手機發(fā)來信息。
【我到了,開門?!?/p>
我打開門看見面前的人撲進她懷里哭著。
............
沈梔梔在車上哭著。
“對不起柯允哥哥,我以為就是只普通的狗,爺爺說狗肉大補我才想著給姐姐補補。對不起”
柯允點燃了一根煙,想起我病房的崩潰,心口驀然一跳。
看見沈梔梔眼淚不斷往下掉,又心軟了。
不就是一只狗,回頭他再買一只就好了,想來我應(yīng)該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沒事,我哄哄她就好了,她舍不得和我鬧太久。”
“別哭了小美人魚,給你買條鉆石項鏈好不好?”
沈梔梔這才笑了。
付款時,服務(wù)員拿著卡過來。
“柯先生,您的卡被凍結(jié)了。”
柯允又拿出一張卡。
同樣是被凍結(jié)了。
秘書打來電話。
“大少爺,家主要您現(xiàn)在回去,聽語氣十分生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