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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市都知道,頂尖財閥李家不娶妻,只買“貨”。
他們家的貨郎妹,只有一個任務(wù),那就給李思年生孩子,可她們卻一個都活不長。
整整七年,前六個貨郎妹都在生下孩子的當(dāng)晚,慘死在產(chǎn)房里,孩子也不知所蹤。
我那賭鬼父親用一頭豬的價格親手把我賣進(jìn)了李家,成了第七個貨郎妹。
如今,我的肚子高高隆起,即將臨盆,李思年看我的眼神充滿興奮。
直到從國外回來的養(yǎng)子李然看到我出現(xiàn)在李宅。
他曾是我小時候救過的小乞丐,曾發(fā)誓要用命來報答我。
李然紅著眼,死死攥著我的手腕。
“為什么是這次是你?你就這么缺錢,這么作踐自己?”
可他并不知道,我姐姐,就是第一任慘死的貨郎妹。
我不是來替父還債的,我是來討債的。
——
李然急切的聲音仿佛李宅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沈微,跟我走!你不知道留在這里會死的!會死的啊!”
我掙扎著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門被推開,李思年走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然哥在胡說什么?”李思年蹲在我身邊。
他用手撫過我的懷孕的肚子。
“如果她能給李家生下繼承人,我們李家自然不會虧待她的,又怎么會死呢?”
“死”字頓時讓我陷入回憶。
那年我才十二歲,我坐在警局的凳子上。
警員遞給我一個沾著泥土的物證袋,里面是那串紫水晶手鏈,其中一顆珠子上有裂痕。
那是我送給姐姐沈月的生日禮物。
“這是你姐姐的東西嗎?”
我點頭。
“是李家主動報案,在李家難產(chǎn)去世?!?/p>
七年前,父親欠下賭債,將她賣給了李家。
當(dāng)時李家家主帶著年輕的李思年親自來挑選,一眼就相中了姐姐。
他給了比市價高三倍的錢,父親欣喜若狂,連夜把姐姐送去了李家。
進(jìn)入李家一年后,姐姐的尸體在李家后院被發(fā)現(xiàn)。
李然的叫罵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之前六個貨郎妹的死,你怎么解釋。”
李思年將我護(hù)在身后,臉上溫柔的笑容變得冰冷。
“李然,你又發(fā)什么瘋!微微有孕在身,經(jīng)不起你這樣驚嚇!”
“之前他們死亡都是意外,如今微微身體正好,肯定不會出事。”
李思年將李然扯開扭打在一起。
混亂中,李然拼死將一把車鑰匙和一張李家莊園的地圖塞進(jìn)我手里。
“快跑!車在后門!李家不能再呆下去!”
我看著李然那張因掙扎而扭曲的臉,又看了看全身心都在擔(dān)心我周全的李思年。
我走到窗邊,將鑰匙和地圖扔進(jìn)了窗外的觀賞池里。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李然,請你自重!我很幸福,請你不要再來破壞我的生活!”
李思年看著我的表情恢復(fù)成溫柔的模樣。
他將我擁入懷中,輕輕捋了捋我的頭發(fā)。
“微微,只要生下孩子,我就娶你,哪怕壞了李家規(guī)矩也在所不惜?!?/p>
李然被保鏢拖出去時,臉上寫滿難以置信和絕望。
當(dāng)晚,李思年親自為我端來了安胎藥。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自從我懷孕后,他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
“喝了它,對孩子好?!彼麥厝岬卣f。
我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李思年滿意地點點頭,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
“你和你姐姐長得很像,但你比她更堅強(qiáng),更聰明。”
我心里一顫。他竟然主動提起姐姐。
“我姐姐......她真的是難產(chǎn)死的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李思年的表情依然溫柔。
“當(dāng)然。那是個意外,我們都很難過。我保證,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p>
他俯身親吻我的額頭,
“我已經(jīng)請了全市最好的醫(yī)生,就在隔壁待命。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無事?!?/p>
我露出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對我這么好?!?/p>
李思年的手撫上我的肚子。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