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變卦的旅行我哼著歌把最后一件T恤塞進背包,拉上拉鏈時忍不住嘴角上揚。
明天這個時候,我和林小雨就已經(jīng)在開往云南的火車上了,
這是我們準備了足足一個月的旅行。在出發(fā)前的忙碌氛圍中,
我仔仔細細地將自己攜帶的物品逐一確認,把背包里的東西規(guī)整好,拉上拉鏈后又晃了晃,
確保沒有遺漏的小物件。確定收拾完畢的我直起腰,長舒了一口氣,
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正彎著腰收拾東西的閨蜜。我笑著提高聲音,
沖她問道:“你收拾得怎么樣了小雨?”林小雨原本正在裝入衣物的手一頓,
臉色蒼白得嚇人,眼下有明顯的青黑,仿佛幾天沒睡好。
更奇怪的是她的眼神——那個總是溫暖帶笑的林小雨,
此刻眼中卻充滿了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像是...悲傷…更多的是仇恨?"小雨?
你還好嗎?"我上前一步想去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她側(cè)身避開我的觸碰,
動作快得幾乎像條件反射。"旅行取消了。"她聲音干澀,把背包扔到自己床上。
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什么?""我說,旅行取消了。"這次她抬頭看我,
眼神陌生得讓我心頭發(fā)緊,"我不去了。"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什么?""我說,
旅行取消了。"這次她抬頭看我,眼神陌生得讓我心頭發(fā)緊,"我不去了。
""可是...我們計劃了那么久,車票酒店都訂好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林小雨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她轉(zhuǎn)身開始整理書桌,
背對著我:"沒什么,就是不想去了。"我站在那里,感覺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這不是林小雨會說的話,絕對不是。那個為了這次旅行提前一個月做攻略,
連每天要吃什么特色菜都列好清單的林小雨,怎么可能突然"不想去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我試探著問,"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我說了沒事!"她突然提高音量,幾乎是吼了出來,然后像是被自己的反應嚇到,
深吸一口氣,"抱歉...只是剛才接到家里的電話,所以心里有點亂…讓我一個人靜靜。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一條我從沒見過的紅繩手鏈,編織得很粗糙,像是手工制品。
林小雨從來不喜歡戴任何首飾,她說皮膚敏感,金屬會過敏。
"好吧..."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告訴我。
行李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她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打開電腦,戴上耳機,
用最明確的方式結(jié)束了對話。那天晚上,我輾轉(zhuǎn)難眠。林小雨的床鋪就在對面,
我聽到她也在不斷翻身。凌晨兩點多,我終于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突然被一陣低語驚醒。
雨在說夢話…“周曉萱…是你…是你背叛我…我一定會復仇的…一定會…”我心里咯噔一下。
這完全不是普通的含糊不清的夢囈,而是清晰、急促的話語,更詭異的是,
她的語調(diào)憤怒并且充滿憎恨,完全不像平時那個說話輕柔的林小雨。"小雨?"我小聲呼喚,
"你做噩夢了嗎?"夢話戛然而止。片刻沉默后,林小雨用完全清醒的聲音回答:"沒事,
睡吧。"第二天醒來時,林小雨已經(jīng)不在宿舍了。她的床鋪整齊得像沒人睡過,
只有那條奇怪的紅繩孤零零地放在床頭柜上,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眼。
2 紅繩的秘密清晨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林小雨的床鋪已經(jīng)空了,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仿佛從未有人睡過。我揉了揉太陽穴,
昨晚的夢境碎片還在腦海中盤旋——林小雨站在懸崖邊,手腕上的紅繩在風中飄舞,
她對我說了句什么,卻被呼嘯的風聲吞沒。"小雨?"我試探著呼喚,
回應我的只有宿舍空調(diào)的嗡嗡聲。書桌上放著一張字條,
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去實驗室,別等我。"我拿起紙條,
發(fā)現(xiàn)下面壓著那條詭異的紅繩手鏈。林小雨似乎故意將它留在這里,
像是在向我傳遞某種信息。紅繩在晨光中泛著暗啞的光澤,我注意到上面有七個精巧的繩結(jié),
其中一個似乎剛被解開過,線頭還微微翹起。我鬼使神差地拿起紅繩,
指尖觸碰到繩結(jié)的瞬間,一陣刺痛從指尖竄上脊背。"這是什么東西..."我喃喃自語。
手機突然震動,是媽媽發(fā)來的消息:"曉萱,生活費已經(jīng)打到你卡上了。對了,
你上次說和小雨的畢業(yè)旅行準備得怎么樣了?"我盯著屏幕,胸口發(fā)悶。
自從林小雨突然取消旅行后,我一直沒敢告訴家人這個變故。正猶豫怎么回復,
宿舍門突然被推開。林小雨帶著一身寒氣走進來,看到我手中的紅繩時,她的眼神驟然變冷。
"別碰它。"她的聲音比往常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只是好奇...""我說了別碰它!"她一把奪過紅繩,力道大得讓我踉蹌了一下。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道細長的疤痕,正好被紅繩遮住。
她迅速把手背到身后:"今天我要去實驗室。""什么實驗?"我下意識問道。"與你無關。
"她轉(zhuǎn)身開始收拾書包,動作急促得近乎慌亂。一本黑色筆記本從她書包里滑落,
我彎腰去撿,卻看到翻開的那頁上寫滿了日期——每個日期旁邊都標注著簡短的事件描述,
字跡時而工整時而狂亂。最下面一行寫著今天的日期,后面跟著兩個字:"開始"。
林小雨一把搶回筆記本,眼神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情緒:"周曉萱,從今天起,
離我遠點。""你到底怎么了?"我終于忍不住問出口,"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朋友?"她冷笑一聲,那笑聲讓我毛骨悚然,"你很快就會明白已經(jīng)不是了。
"說完這句話,她甩門而出,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宿舍中央,
手中還攥著那張寫著"去實驗室"的字條。下午去圖書館的路上,我遇到了班長陳悅。
"曉萱,"她叫住我,神色有些古怪,"你看到校園論壇上的那個帖子了嗎?
"陳悅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給我看。屏幕上是一個匿名帖子,
標題是《揭露偽善者的真面目》,內(nèi)容直指我利用家庭關系獲取獎學金名額,
還附上了幾張模糊的照片——照片中一個背影酷似我的人正在和系主任交談。"這太荒謬了!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那天我只是去交實習材料...""我當然相信你,
"陳悅擔憂地看著我,"但帖子下面已經(jīng)有很多難聽的評論了。"我搖搖頭,
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林小雨今早那個冰冷的眼神?;氐剿奚幔掖蜷_電腦想查看那個帖子,
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被刪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匿名郵件,
里面只有一句話:"第一個繩結(jié)已經(jīng)解開。"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林小雨的書桌。
那條紅繩靜靜地躺在桌面上,現(xiàn)在只剩下六個完整的繩結(jié)了。晚上八點,林小雨還沒有回來。
我坐在書桌前,試圖理清思緒。突然,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想知道紅繩的秘密嗎?"窗外,暮色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校園,
遠處化學樓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而就在化學樓頂層的某個窗口,
我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小雨正站在窗前,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紅繩,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我低頭回復短信:"什么秘密?你是誰?
"回復幾乎是立刻就來了:"一個知道真相的人。林小雨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她手腕上的紅繩的繩結(jié),是需要用你的血來解開的。"手機從我手中滑落,
砸在地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我彎腰去撿,
卻在床底下摸到了一個硬物——是林小雨的黑色筆記本,顯然是她今早匆忙間掉落的。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宿舍。在那一瞬間的光亮中,我清楚地看到,
林小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宿舍門口,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
"找到你想看的了嗎?"她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得可怕。3 前世的罪孽雨點敲打著窗戶,
像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撓。我蜷縮在床上,林小雨的筆記本攤開在面前,
每一頁都像刀子般割著我的眼睛。"2019年11月17日,化學實驗室,
硫酸事故...故意傷害..."我顫抖著翻到下一頁,
上面貼著一張醫(yī)院診斷書的復印件:二級化學燒傷,建議心理輔導。
日期正是硫酸事故的第二天。"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診斷書上林小雨的名字。
記憶中明明是她在實驗時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硫酸瓶,我第一時間幫她做了應急處理,
還陪她去了醫(yī)院...手機突然震動,又是那個陌生號碼:"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
你的記憶多出了些什么。"我死死盯著這條信息,寒意從脊背爬上來。
窗外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宿舍,剎那間我看到林小雨站在門口,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想起來了?"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我渾身戰(zhàn)栗。
"小雨,我們之間一定有什么誤會..."我的聲音在發(fā)抖。"誤會?"她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尖銳得不自然,"周曉萱,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你甚至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
"她慢慢走近,手腕上的紅繩在臺燈下泛著暗紅的光?,F(xiàn)在只剩五個結(jié)了。
"2019年11月17日,"她一字一頓地說,"你為了拿到唯一的保研名額,
在我的實驗器材上做了手腳。""不!"我猛地站起來,"我絕不會做這種事!
"林小雨的眼神變得異常冰冷。她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畫面中,
一個背影酷似我的人正在化學實驗室里鬼鬼祟祟地擺弄林小雨的實驗器材。
"這...這不是我!"我驚恐地看著視頻上的時間戳,確實是事故發(fā)生前一天晚上。
"繼續(xù)看。"林小雨冷冷地說。視頻跳轉(zhuǎn)到第二天,
清晰地拍到"我"故意撞向林小雨的實驗臺,導致硫酸瓶翻倒。最可怕的是,
當林小雨痛苦地尖叫時,視頻中的"我"竟然在笑。我的胃部一陣絞痛,差點吐出來。
這段視頻如果是真的,那我確實罪無可赦...但為什么我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這不是我..."我搖著頭后退,"我發(fā)誓這絕對不是我...""還在狡辯?
"林小雨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那這個呢?"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寫著:"明天就是林小雨那個賤人的死期,保研名額一定是我的。
"落款赫然是我的名字,字跡與我的一模一樣。我雙腿發(fā)軟,跌坐在床上。這一切太荒謬了,
我明明記得那天...等等。我突然僵住了。為什么我對那天的記憶如此模糊?
只記得是林小雨自己不小心,卻想不起具體細節(jié)。而且,如果我真的那么無辜,
為什么每次試圖回憶時,太陽穴都會傳來劇痛?林小雨觀察著我的表情變化,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終于開始懷疑了?""我..."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讓我?guī)湍慊貞浺幌隆?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那天之后,
我被診斷為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不得不休學一年。而你,"她的指甲陷入我的皮膚,
"順利拿到了保研名額,過得風生水起。"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碎片:實驗室...顫抖的手...邪惡的快感...不,
這不是我的記憶!"那些記憶是假的!"我掙扎著想要抽回手,"有人在陷害我!
"林小雨猛地松開我,從書桌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某種暗紅色的液體。
"知道這是什么嗎?"她晃了晃瓶子,"你的血。前世你臨死前,
我用這個瓶子接住了你最后一滴血。"我驚恐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胡話?
什么前世...""重生。"林小雨的眼睛亮得嚇人,"我死了,又回來了。
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復仇。"窗外的雷聲轟鳴,震得窗戶嗡嗡作響。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這一切太瘋狂了..."不相信?"林小雨冷笑,
"那你知道為什么你右手無名指上有一道疤嗎?
"我下意識摸向那道從小就有、卻想不起來歷的疤痕。"那是你實驗前,"她輕聲說,
"與我發(fā)生爭執(zhí),劃傷的。然后你告訴老師是我自己干的。""還有,"她繼續(xù)道,
"你大一那年偷偷改了你的生日,因為那天你故意把我鎖在天臺淋了一夜雨,
不想在同樣的日子慶祝。"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連家人都以為我改生日是因為身份證登記錯誤。"現(xiàn)在相信了嗎?
"林小雨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曉萱,前世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癱坐在地上,頭痛欲裂。
那些被深埋的記憶碎片開始浮現(xiàn):小學時故意弄壞林小雨的作業(yè),中學時散布她的謠言,
大學時...那個保研名額。"不,你就是。"林小雨蹲下來,直視我的眼睛,
"但現(xiàn)在你有機會贖罪了。"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紅繩:"每解開一個結(jié),你就要償還一筆債。
今天是第二個。"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正是我丟失的那把。"第一個結(jié),
我毀了你的名聲,就像你曾經(jīng)對我做的那樣。"她輕輕撫摸著刀刃,"第二個結(jié),
我要讓你嘗嘗我受過的痛苦。"我瑟縮著往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墻壁。林小雨舉起小刀,
刀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別怕,"她微笑著說,"不會比你對我做的更過分。
"就在刀尖即將碰到我臉頰的瞬間,宿舍門突然被猛烈敲響。"曉萱!小雨!
"是班長陳悅焦急的聲音,"快開門!學生處著火了,整棟樓都要疏散!
"林小雨的動作頓住了。我們四目相對,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看來今天不是時候。"她收起小刀,站起身來,"不過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
"她走向門口,在開門前回頭看了我一眼:"記住,周曉萱,前世你欠我的,
今生我要一筆一筆討回來。"門開了,陳悅驚恐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你們怎么這么慢!
快走啊!"走廊里已經(jīng)彌漫著淡淡的煙味,警報聲刺耳地響著。我機械地跟著人群往外跑,
腦海中全是林小雨剛才說的話。前世?重生?我真的是那樣一個惡毒的人嗎?跑到樓下時,
我回頭看向宿舍樓,卻并沒有看到任何火光或濃煙。只有林小雨站在三樓窗口,
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手中拿著那個裝著"我的血"的玻璃瓶。我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那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她帶著前世的記憶回來了。明晚七點,
化學樓后門,我會告訴你如何活下去。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林小雨'。
"4 血色紅繩學生處的"火災"是誤報。回到宿舍時,林小雨的床鋪已空,
只留下紅繩手鏈——現(xiàn)在只剩四個結(jié)了。林小雨將我堵在化學實驗室。第二天清晨,
我在書桌上發(fā)現(xiàn)一本陌生的日記本——這是我的筆跡,
:"今天終于讓林小雨那個賤人嘗到苦頭了..."日記詳細記錄了我如何策劃實驗室事故,
如何在天臺逼死林小雨。最后一頁夾著照片——我和林小雨的合影,
我的臉被刀劃得面目全非,背面用血寫著"血債血償"。"喜歡我的禮物嗎?
"林小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第二個結(jié),該還我這張臉了。"她舉起我丟失的小刀,
刀尖抵住我的臉頰——就在這時,實驗室門被撞開。張教授沖了進來:"住手!
"他遞給我一份文件——三年前的校園事故調(diào)查報告:實驗室事故的肇事者是林小雨自己,
天臺上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真可惜。"她遺憾地收起刀,"原本第三個結(jié)會更痛。
""都是偽造的。"張教授厲聲道,"林小雨,你還要繼續(xù)這個復仇游戲嗎?
"林小雨的臉色變得慘白:"不...這些都是真的...""你患上了虛假記憶綜合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