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搶親?我們是同謀>國王逼我和公主成婚那天,惡龍抓走了公主。
>我按劇本沖進龍穴時,公主正翹腳嗑瓜子:“你倆磨蹭什么?
”>惡龍用爪子卸下閃瞎眼的金鱗片:“這油漆鱗片癢死我了。
”>公主掏出小本本:“演完這出私奔戲,記得給我獨家CP采訪。
”>國王追來的馬蹄聲響起時,艾拉拉響了巖壁上的機關(guān)。
>擴音器里傳出百倍龍嘯:“滾——!”>我笑著向公主伸手:“搭車嗎?永久單程票。
”---1.七月的陽光白得晃眼,硬邦邦地拍在城堡前的青石廣場上。
利亞姆王子站在那兒,渾身裹在沉重的銀甲里,感覺自己像一塊被丟進火爐的鑄鐵。
空氣粘稠得讓人喘不過氣。人群黑壓壓地圍在四周,嗡嗡的低語匯成一片沉悶的潮水,
不斷沖刷著他的耳膜。無數(shù)道目光,好奇的、敬畏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憐憫的,
像麥芒一樣扎在他身上。利亞姆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城墻上那個小小的窗口。
一個模糊的、穿著淺色裙子的身影,像朵被囚禁在石縫里的花,一動不動地凝固在那里。
那是艾拉公主。他的“未婚妻”,也是今日這場盛大逃亡的另一個主角。國王,他的父親,
像一座鐵灰色的山矗立在高臺上。他那只戴著巨大紅寶石戒指的手,
沉沉地落在利亞姆的肩甲上,力量大得幾乎讓那冰冷的金屬陷進皮肉里?!拔业膬鹤樱?/p>
”國王的聲音如同滾過廣場的悶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榮耀屬于你!斬下惡龍的頭顱,
帶回你的新娘!王國未來的基石,就在你的劍鋒之上!”利亞姆垂下眼瞼,
掩蓋住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情緒。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胸前冰冷的護心鏡,
動作近乎敷衍。他抬起頭,臉上已經(jīng)掛起一副無可挑剔的、混合著堅毅與悲憫的面具,
迎向父親銳利的審視。“為了王國,為了艾拉,父親?!彼穆曇舨桓撸?/p>
卻清晰地傳遍了寂靜下來的廣場,帶著恰到好處的沉重與決心。廣場上爆發(fā)出海嘯般的歡呼。
利亞姆轉(zhuǎn)身,走向他那匹早已煩躁地刨著蹄子的戰(zhàn)馬“疾風(fēng)”。
侍從笨拙地想把一個鼓鼓囊囊、用上好柳條編成的籃子掛到馬鞍旁。籃子蓋歪了一下,
露出一角烤得金黃的面包皮和幾顆飽滿的、紅得發(fā)亮的覆盆子。利亞姆眼角微微一跳,
不動聲色地伸手,迅速而準(zhǔn)確地將那探頭探腦的面包塞了回去,咔噠一聲蓋嚴了蓋子。
他翻身上馬,動作流暢,銀甲在刺目的陽光下反射出一片令人眩暈的寒光。2.“駕!
”韁繩一抖,“疾風(fēng)”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馬蹄鐵踏在青石板上,
敲出一串急促而空洞的回響,迅速吞沒了身后狂熱的呼喊。通往“龍巢”的路漫長而枯燥。
赤褐色的山巖在毒辣的日頭下蒸騰著熱氣,扭曲了遠處的景象。利亞姆策馬奔馳,
沉重的頭盔早已被他夾在臂彎,任由山風(fēng)卷起他汗?jié)竦念~發(fā)。
他嘴里甚至不成調(diào)地哼著一首鄉(xiāng)下小調(diào),輕快得與這“拯救公主”的悲壯使命格格不入。
只有當(dāng)他偶爾勒馬,望向遠處那座越來越近的、如同巨獸獠牙般刺向天空的黑色巖峰時,
眼底才會掠過一絲真正凝重的光芒。那里,是計劃的終點,也是自由真正的起點。
終于抵達了傳說中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龍巢入口。
一股混雜著硫磺、濃重油漆和……某種堅果被烤焦了的奇異味道撲面而來。洞口高大幽深,
光線勉強能照進十幾步,里面是望不穿的濃稠黑暗。他拍了拍“疾風(fēng)”的脖子,
留下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氣,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劍身雪亮,
映出他此刻緊繃的臉——這次是真的緊張,無關(guān)表演?!八箘P!你這盤踞黑暗的爬蟲!
”利亞姆的聲音在巨大的洞窟里撞出嗡嗡的回響,帶著精心排練過的憤怒,
“把艾拉公主還回來!否則,讓這污穢的巢穴成為你的墳?zāi)梗?/p>
”預(yù)想中震耳欲聾的咆哮和灼熱龍息并未出現(xiàn)。短暫的寂靜后,一個清脆得有些過分的聲音,
帶著點不耐煩的抱怨,從洞穴深處飄了出來:“利亞姆?是你嗎?天神在上,
你怎么比蝸牛還慢!我的瓜子都要嗑完了!”利亞姆緊繃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他循著聲音,
小心翼翼地繞過幾塊巨大的、布滿人工鑿痕的落石,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沒繃住臉。
洞穴深處豁然開朗。一堆用金粉涂得閃閃發(fā)光、卻顯得廉價無比的巨大“財寶”旁邊,
艾拉公主正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
她那身華麗的絲綢裙擺毫不在意地鋪在滿是碎石塵土的地面,手里抓著一把烤南瓜子,
小嘴飛快地開合,瓜子殼在她腳邊積了一小堆。旁邊放著一本攤開的厚厚冊子,
一支羽毛筆斜插在頁縫里。
她旁邊的景象更是離奇:一頭體型龐大、覆蓋著刺目金色鱗片的“巨龍”,
正以一種極其人性化的姿勢,努力地用一只巨大的、覆蓋著同樣金色涂料的爪子,
笨拙地撓著自己后背靠近翅膀根部的地方,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類似金屬摩擦的“嘎吱”聲。
3.“見鬼,利亞姆,你可算來了!”那“巨龍”——斯凱的聲音低沉渾厚,
卻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顯而易見的煩躁,“這該死的油漆!癢死我了!
像有一萬只螞蟻在我鱗片下面開舞會!艾拉,你確定這玩意兒沒毒嗎?”他用力撓著,
幾片邊緣有些卷曲、明顯是粘上去的“金鱗片”被蹭得搖搖欲墜?!伴]嘴,斯凱!堅持??!
這可是最高級的舞臺彩繪,貴著呢!”艾拉頭也不抬,熟練地又嗑開一粒瓜子,
目光飛快地掃過石頭上攤開的冊子,羽毛筆刷刷地記錄著什么,
“‘營救者抵達時的焦灼與深情’……嗯,這個表情不錯利亞姆,保持?。?/p>
回頭這段獨家CP細節(jié)訪談,我要放頭條的!標(biāo)題我都想好了……”她抬起亮晶晶的眼睛,
閃爍著純粹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光芒,“‘鐵血王子為愛屠龍?不,
真相是惡龍與王子的絕美私奔!’勁爆吧?”利亞姆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點僅存的表演情緒徹底煙消云散。他把劍插回劍鞘,發(fā)出“鏘”的一聲輕響。
他快步走到斯凱巨大的頭顱旁,伸出手,無比自然地避開那些黏上去的假鱗片,
在斯凱真正的、冰涼的銀藍色原始鱗片邊緣輕輕按揉著發(fā)癢的位置。
斯凱舒服地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咕嚕,巨大的頭顱蹭了蹭利亞姆的手,那動作像極了撒嬌的猛獸。
“輕點,利亞姆,那邊……對,就是那兒!”斯凱的聲音明顯舒坦多了,帶著點慵懶的鼻音,
“艾拉,你那破本子收一收!我們得抓緊了!老頭子的探子鼻子比狗還靈,估計聞到味兒了。
”艾拉這才戀戀不舍地合上她那本寫滿了密密麻麻筆記的冊子,
寶貝似的塞進懷里一個特制的加厚口袋。她利索地跳下石頭,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和瓜子殼,
動作麻利得完全不像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
她指著洞窟巖壁上一個被陰影巧妙遮掩的、布滿了復(fù)雜齒輪和金屬喇叭口的裝置,
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喏,我的‘退敵號角’,終極保障!放心,排練過八百遍了,
絕對能把老頭子的人馬震得靈魂出竅!”就在這時,一陣極其微弱、卻帶著不祥震顫的聲音,
如同細小的冰凌,從洞穴入口的方向滲透進來。那是密集的馬蹄敲打巖石的聲音,由遠及近,
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沉重,像沉悶的鼓點敲在三人驟然加速的心跳上?!皝砹?!
”利亞姆眼神一凜,瞬間站直身體,手重新按在了劍柄上,但這次不是為了表演。
斯凱巨大的身軀猛地繃緊,那些搖搖欲墜的金色假鱗片隨著他的動作嘩啦作響。
他迅速甩了甩頭,試圖找回一點“惡龍”的兇悍氣勢,喉嚨里發(fā)出威脅性的低吼。
艾拉的反應(yīng)最快。她像一只靈巧的松鼠,幾步就躥到了巖壁上的裝置旁。
那裝置比她矮不了多少,上面纏繞著粗大的藤蔓作為偽裝。她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
雙手緊緊抓住裝置側(cè)面一個沉重的黃銅扳手。她的眼神異常明亮,沒有恐懼,
只有一種即將釋放的、混合著惡作劇和決然的興奮。4.國王的身影果然出現(xiàn)在洞口,
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威嚴的猩紅披風(fēng),在幽暗的光線下如同一團凝固的血。
他身后是黑壓壓的皇家衛(wèi)隊,盔甲反射著洞口透入的冷光,長矛如林。
國王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鋒,瞬間鎖定了洞窟深處的三人一“龍”,
尤其是利亞姆放在斯凱鱗片上的那只手。他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震驚、暴怒和被欺騙的恥辱瞬間扭曲了他的面容。“逆子?。?/p>
”國王的咆哮比任何龍吼都更具穿透力,飽含著一個父親和君王最深的震怒與失望,
幾乎要震落洞頂?shù)乃槭?,“你竟敢……竟敢勾結(jié)這孽畜!褻瀆王室的尊嚴!衛(wèi)隊!給我拿下!
生死勿論!”冰冷的命令如同巨石砸落。衛(wèi)兵們齊聲應(yīng)和,金屬摩擦聲刺耳,長矛放平,
馬蹄聲再次轟然響起,整個洞穴都在這股肅殺的洪流中震動,
死亡的陰影如潮水般向三人涌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艾拉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扳下了那個黃銅扳手!“嗚——嗡——?。。 蹦遣皇且宦暫唵蔚暮鸾?。那是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