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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國家考古隊的首席領(lǐng)隊,我主動申請調(diào)回庫房看守文物。
院長瞬間狂喜,同事陰陽怪氣地嗤笑。
唯獨被譽(yù)為“通古神女”的天才資助生蘇晚臉色慘白。
她踉蹌著撲過來,冰涼的手指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老師,雖然你最近解讀遺跡總是力不從心,比不上我能與古人‘神交’。但你身為領(lǐng)隊,揭開歷史謎題責(zé)無旁貸!怎么能就這么放棄?!”
我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前世,她自稱擁有通靈能力,能和文物對話。
我?guī)ьI(lǐng)團(tuán)隊風(fēng)餐露宿,用生命換來的成果,總是被她搶先一步登上權(quán)威期刊。
而我深信不疑的未婚夫,更是親手將我釘死在‘學(xué)術(shù)造假’的恥辱柱上,送進(jìn)監(jiān)牢。
任憑一伙與我有仇的盜墓賊將我瘋狂折磨致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蘇晚說自己能聽懂文物說話的那天。
......
“方教授,X-7號探方的初步報告出來了。”
同事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p>
幾張熟悉、帶著些許戲謔的臉直直地盯著我揶揄道:
“方大教授,這次又挖出什么‘驚天動地’的碎瓦片了?”
烈日炙烤著腳下的黃沙,我卻渾身冰冷,心臟狂跳。
我竟然重生到蘇晚宣稱自己是“通古神女”的那天!
前世那種刻骨的羞辱與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我差點暈倒。
一把推開遞來的報告夾,我瘋了一樣沖向剛清理出的主墓室方向。
那里躺著最關(guān)鍵、尚未被記錄的銘文石板!我的發(fā)現(xiàn)!
汗水浸透工裝,我喘著粗氣沖到現(xiàn)場,正要開口匯報。
“是隗侯的墓葬!”
一個清亮、自信無比的聲音搶先響起。
蘇晚不知何時站在墓道口,迎著眾人驚愕的目光,微笑道:
“墓主是西周早期一位叫隗的諸侯,死于征伐,陪葬品中有三件青銅重器,就在西側(cè)耳室?!?/p>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
這細(xì)節(jié),與我剛在石板上的發(fā)現(xiàn)一字不差!
“蘇助理,你怎么知道的?石板還沒清理完啊!”
有人驚呼。
蘇晚攏了攏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眼神帶著一絲悲憫與神秘:
“其實,我一直能聽見古物的低語,是它們告訴我那些塵封的往事?!?/p>
“所以,我也想勸勸方老師,不要總是打擾亡者的安息,動不動就挖掘解剖。”
“這是對先人的大不敬!”
瞬間,人群沸騰了。
簡直是“通古神女!”
這場景,與前世噩夢重疊。
前世,也是從這天起,蘇晚“神女”之名響徹考古學(xué)界。
她無需下探方、無需清理修復(fù),只需“聆聽”,就能通曉一切。
那些視考古為“掘墳”的愚昧者,更是將她奉若神明。
而我?
“什么首席?天天挖人祖墳,不怕遭報應(yīng)嗎!”
“天天讓我們挖泥巴啃石頭,累的半死!蘇神女一句話的事,你非要折騰死我們!”
“對先人遺骸不敬,褻瀆亡靈,你會遭天譴的!”
謾罵與詛咒如影隨形。
我從不信鬼神,只信我自己手中的鏟子和科學(xué)。
我拼盡全力,用最嚴(yán)謹(jǐn)?shù)恼撟C試圖證明自己。
可每一次重大發(fā)現(xiàn),蘇晚卻總能用“神諭”道破天機(jī),把我用生命換來的成果搶先一步登上權(quán)威期刊,名利雙收。
后來,我更是被一群狂熱的護(hù)陵者綁架,拖入剛發(fā)掘的古墓深處差點活埋。
我深愛的未婚夫更是親手將我釘死在‘學(xué)術(shù)造假’的恥辱柱上,送進(jìn)監(jiān)獄。
冰冷的鐵窗下,一群與我有仇的盜墓賊將我按在污水橫流的水泥地上,折磨了三天三夜。
我死后,父母為替我伸冤奔走,卻被蘇晚輕飄飄一句“冒犯古靈,自取滅亡”定了罪,在絕望與迫害中含恨而終。
再睜眼,黃沙依舊灼人。
這次,我一定要弄清真相,戳穿這個假神女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