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歌劇院的災難日
歐庇克萊歌劇院的穹頂下，一束追光如月光般傾瀉而下，精準地籠罩在舞臺中央那個旋轉的身影上。芙寧娜·德·楓丹今天穿著一件夸張的湛藍色禮服裙，裙擺上手工縫制的亮片隨著她的動作閃爍，宛如海浪折射的陽光。
"我親愛的子民們——"她拖長聲調(diào)，踮起腳尖做了個芭蕾式的旋轉，裙擺如花朵般綻放，"你們偉大而美麗的芙寧娜大人，將為你們帶來《水神的禮贊》！"
空蕩蕩的觀眾席當然不會有人回應，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表演熱情。芙寧娜左手撫胸，右手高高揚起，指尖輕輕一抖，按照劇本這里應該有一道小水花噴涌而出——但顯然負責特效的工作人員還沒到位。
"咳咳，重來。"她清了清嗓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水壺，含了口水，然后——
"噗！"
水霧在燈光下形成一道微型彩虹。芙寧娜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她的獨白："當?shù)谝豢|晨光穿透云層，水之神將賜予楓丹——哎呀！"
旋轉時，她那夸張的裙擺掃到了舞臺邊緣的道具架。一座花費工匠們兩周時間制作的微型楓丹廷模型搖晃了兩下，然后轟然倒塌。木制的建筑碎片四處飛濺，幾個小塔樓甚至滾到了樂池里，發(fā)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
舞臺監(jiān)督夏薇從側幕探出頭，默默在記錄板上寫下"17"，然后嘆了口氣："芙寧娜女士，這是本周第十七件被您...呃...親密接觸過的道具。"
"這不能怪我！"芙寧娜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跳過地上的碎片，"是這裙子太蓬了！而且你們把道具放得太近了！按照《舞臺安全距離準則》第3條——"
"芙寧娜女士。"
一個冷靜得近乎無機質(zhì)的聲音從觀眾席后方傳來。芙寧娜渾身一僵，緩慢地轉過頭。不知何時，那維萊特已經(jīng)站在最后一排的陰影中，手里拿著他那本從不離身的厚重法典，鏡片反射著冷光。
最高審判官緩步走下臺階，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蕩的劇院里格外清晰。芙寧娜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結果踩到了剛才自己噴出的水漬——
"哇啊！"
就在她即將與地板親密接觸的瞬間，一道晶瑩的水幕從地面升起，輕柔地托住了她下墜的身體。芙寧娜像只受驚的貓一樣從水幕中跳出來，精心打理的發(fā)型已經(jīng)塌了一半，禮服也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那維萊特！我的發(fā)型！我的裙子！"她氣急敗壞地跺腳，卻只是濺起了更多水花。
最高審判官合上法典，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0.5度："根據(jù)《歐庇克萊歌劇院管理條例》第36條，破壞公物者需接受藝術修養(yǎng)培訓。"他頓了頓，"考慮到您的情況，我建議您暫時...休假。"
"休假？"芙寧娜瞪大眼睛，"我才剛開始排練！而且下周就是——"
"三天。"那維萊特打斷她，"三天內(nèi)損壞十七件道具，這個頻率已經(jīng)超過了歌劇院保險條款的承保范圍。"他轉身走向出口，"保重，芙寧娜女士。"
走到門口時，那維萊特似乎想起什么，回頭補充道："順便，您噴水的動作...很有創(chuàng)意。"
芙寧娜站在原地，濕漉漉的裙擺滴著水，在腳邊形成一個小水洼。她確信自己看到最高審判官的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
"啊啊?。∵B那維萊特都會調(diào)侃人了！"芙寧娜抓狂地揉著自己半濕的頭發(fā)，"這個世界怎么了！"
正當她氣呼呼地收拾個人物品時，歌劇院的大門再次打開。林尼和琳妮特兄妹穿著演出服走了進來，看到芙寧娜的狼狽模樣，林尼優(yōu)雅地行了個禮：
"啊，這不是我們尊貴的水神大人嗎？今天是在排練什么新劇目？《濕身誘惑》？"
芙寧娜抓起一個濕漉漉的靠墊扔過去，被林尼輕松躲開。琳妮特默默遞上一塊干毛巾，面無表情地說："您需要...烘干服務嗎？"
"我需要的是一點尊重！"芙寧娜裹著毛巾氣鼓鼓地走向出口，卻在門口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下，幸好這次穩(wěn)住了身形。
身后傳來林尼忍俊不禁的聲音："小心地滑——"
芙寧娜頭也不回地豎起一根手指，也不知道是在道別還是在表達別的什么意思。走出歌劇院，午后的陽光灑在楓丹廷的街道上，她深吸一口氣：
"好吧，既然被迫休假...那就讓楓丹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藝術生活！"
她沒注意到，歌劇院二樓的窗口，那維萊特正目送她離開，嘴角掛著罕見的微笑。
## 第二章：甜點大作戰(zhàn)
芙寧娜踩著濕漉漉的鞋子走在楓丹廷的街道上，陽光將石板路曬得發(fā)燙，蒸騰起淡淡的水汽。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樣子——精心準備的演出服現(xiàn)在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頭發(fā)也塌了一半，活像一只落水的暹羅貓。
"至少得先把自己弄干..."她嘟囔著，目光掃過街道兩側的店鋪，最終停在一家有著藍色遮陽棚的咖啡館前。露澤咖啡廳的招牌下畫著一只笑瞇瞇的水獺，正舉著咖啡杯。
推開玻璃門的瞬間，涼爽的空調(diào)風夾雜著咖啡與甜點的香氣撲面而來。芙寧娜深吸一口氣，感覺心情稍微好了些。她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濕裙子在皮質(zhì)座椅上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芙寧娜大人！"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店主驚訝地小跑過來，"您這是...新的時尚風格？"
"藝術家的日常。"芙寧娜故作高深地擺擺手，"請給我一份'審判蛋糕'，外加一杯加了三塊方糖的奶茶。"她頓了頓，"還有，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里。"
店主了然地眨眨眼，轉身去準備餐點。芙寧娜望著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嘆了口氣。歌劇院的人現(xiàn)在一定在議論她又被那維萊特"請"出來了。想到這里，她氣鼓鼓地用吸管戳著剛送來的檸檬水，冰塊叮當作響。
"您的'審判蛋糕'。"店主將一個精致的七層蛋糕放在她面前。每一層都是不同的顏色和口味，最頂層裝飾著一顆用糖霜制作的微型神之眼，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芙寧娜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才叫生活！"她舉起叉子，對著蛋糕宣布，"現(xiàn)在，我宣判你——將被我美味地享用！"
就在叉子即將碰到蛋糕的瞬間，咖啡館的門被猛地推開，一陣突如其來的海風呼嘯而入。芙寧娜的長發(fā)被吹得糊了一臉，等她手忙腳亂地撥開頭發(fā)時，發(fā)現(xiàn)最頂層的奶油不偏不倚地糊在了自己臉上。
"噗嗤——"門口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
芙寧娜透過奶油縫隙，看到林尼和琳妮特站在門口，魔術師打扮的少年正捂著嘴偷笑，而他那個總是面無表情的妹妹則默默舉起了留影機。
"不許拍！"芙寧娜手忙腳亂地抓起餐巾擦臉，結果把奶油抹得更開了，現(xiàn)在她的臉頰上像是戴了個白色的面具，只露出兩只湛藍的眼睛。
"哎呀，這不是我們偉大的芙寧娜大人嗎？"林尼優(yōu)雅地行了個禮，但嘴角的弧度出賣了他，"在進行什么新的...行為藝術？"
琳妮特默默遞上一塊手帕："奶油...很適合您。"
芙寧娜一把抓過手帕，邊擦臉邊嘟囔："連甜點都和我作對！今天是什么'討厭芙寧娜日'嗎？"
"我們只是來取預定的馬卡龍。"林尼晃了晃手中的紙盒，"魔術師公會下午茶時間。"他看了看芙寧娜狼狽的樣子，突然靈機一動，"不如您嘗嘗這個？算是...賠禮道歉。"
他從盒子里取出一個粉色的馬卡龍，表面閃著奇特的珠光。芙寧娜警惕地盯著那個小甜點："這又是什么惡作??？"
"怎么會！"林尼做出受傷的表情，"這是我們新研發(fā)的'夢幻泡泡'口味，入口即化，如同..."
芙寧娜將信將疑地接過馬卡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噗！"
果醬從夾心處噴涌而出，精準地濺在她的鼻尖上。林尼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連琳妮特的嘴角都微微上揚了0.5度。
"林！尼！"芙寧娜拍案而起，奶油加果醬的臉現(xiàn)在活像個調(diào)色盤。
"我說的是'入口即化'，可沒說不會爆漿啊！"魔術師邊笑邊拉著妹妹后退，"祝您用餐愉快！"
兩人飛快地溜出咖啡館，留下芙寧娜一個人頂著五彩斑斕的臉站在原地。店主貼心地送來一面鏡子，芙寧娜看了一眼，差點暈過去。
"我要報仇..."她咬牙切齒地說，突然注意到桌上還留著一個馬卡龍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六個正常的小甜點。附帶的卡片上寫著："給真正需要甜食安慰的人?！狶&L"
芙寧娜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拿起一個正常的馬卡龍放進嘴里，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開。窗外，她看到林尼兄妹站在街對面，林尼朝她做了個夸張的鞠躬動作，然后變魔術般從手中變出一朵虹彩薔薇，輕輕放在路邊小女孩的頭發(fā)上。
"哼，還算有點良心。"芙寧娜小聲嘀咕，卻忍不住微笑起來。她擦干凈臉，重新坐回座位，決定好好享用剩下的蛋糕。
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鈴再次響起?！墩羝B報》的記者夏洛蒂哼著小曲走了進來，相機隨意地掛在脖子上。她的目光掃過咖啡館內(nèi)部，突然在芙寧娜身上定格——
準確地說，是定格在芙寧娜還沒來得及完全擦掉的、掛在耳垂上的一抹粉色果醬上。
"芙寧娜女士！"夏洛蒂的眼睛亮得像發(fā)現(xiàn)了獨家新聞，"您這是在...嘗試新的甜品測評企劃嗎？"
芙寧娜僵在原地，叉子上的蛋糕"啪嗒"一聲掉回盤子里。她緩慢地轉過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如果我說這是最新的楓丹時尚妝容...你信嗎？"
夏洛蒂的相機已經(jīng)舉了起來："當然信！《蒸汽鳥報》讀者最愛這種'親民'報道了！"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芙寧娜絕望地意識到——明天報紙娛樂版頭條已經(jīng)有了。
## 第三章：偵探游戲
清晨的陽光透過沫芒宮高大的落地窗，在芙寧娜的辦公桌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她趴在桌面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最新一期的《偵探事務所》話本，時不時發(fā)出"嘖嘖"的感嘆聲。
"原來如此！通過死者鞋底的泥漿就能判斷出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她猛地坐直身體，眼睛閃閃發(fā)亮，"這比歌劇有意思多了！"
正在一旁整理文件的克洛琳德頭也不抬："您昨天還說甜點制作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
"那是昨天的事！"芙寧娜"啪"地合上話本，從抽屜里翻出一副不知何時放進去的單片眼鏡，"看，這才符合我的氣質(zhì)！"
克洛琳德終于抬起頭，看到芙寧娜不知從哪里找來一頂獵鹿帽歪戴在頭上，單片眼鏡掛在右眼，正用一根羽毛筆當煙斗叼在嘴里。
"您這是..."
"芙寧娜偵探社，今日成立！"她一腳踩在椅子上，差點因為重心不穩(wěn)摔下來，但很快調(diào)整姿勢，做出一個夸張的亮相動作，"專門解決楓丹廷的疑難雜癥！"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那維萊特手持法典站在門口，目光在芙寧娜的裝扮上停留了三秒，然后平靜地說："只要不違反《楓丹廷公共安全法》第——"
"知道啦知道啦！"芙寧娜打斷他，轉了個圈讓斗篷飛揚起來，"我的第一個案子是——調(diào)查沫芒宮廚房失蹤的小蛋糕！"
那維萊特和克洛琳德交換了一個眼神，最高審判官輕輕嘆了口氣："請便。但請不要破壞現(xiàn)場證據(jù)。"
"放心！"芙寧娜已經(jīng)沖出了辦公室，"我可是專業(yè)的！"
廚房里，幾名廚師正在忙碌?？吹杰綄幠鹊难b扮，主廚手里的湯勺"咣當"一聲掉進了鍋里。
"不必驚慌！"芙寧娜舉起一個放大鏡——其實是歌劇用的道具，"我是來調(diào)查小蛋糕失竊案的！"
主廚擦了擦額頭的汗："那個...芙寧娜大人，只是一盤點心不見了，不用這么..."
"噓——"芙寧娜把食指豎在唇前，"罪犯往往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她突然指向廚房角落的冰箱，"比如那里！"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冰箱，猛地拉開柜門——
"哇?。?一個白色的小身影從里面飛了出來，差點撞上芙寧娜的鼻子。
"犯人就是你！"芙寧娜的放大鏡對準了飄在半空中的派蒙，后者嘴里還塞著半塊草莓蛋糕。
"我、我只是幫旅行者試毒！"派蒙急得把蛋糕整個塞進嘴里，結果噎得直翻白眼。
芙寧娜得意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多么狡猾的罪犯！但逃不過芙寧娜偵探的火眼金睛！"
"那個..."旅行者弱弱地從廚房后門探出頭，"蛋糕是我拿的...派蒙只是聞著香味跟過來的..."
芙寧娜僵在原地，單片眼鏡從臉上滑落，掛在斗篷的扣子上晃來晃去。整個廚房陷入尷尬的沉默，只有派蒙還在"咳咳"地拍著胸口。
"?。?芙寧娜突然一拍手，"果然如我所料！這是一個犯罪團伙！主謀利用同伙的貪吃特性實施犯罪！"
克洛琳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您還是考慮開甜品店吧。"
"等等！"芙寧娜不服氣地從斗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歌劇望遠鏡，"我還有專業(yè)設備沒用呢！"
她將望遠鏡反過來架在眼睛上——本該是物鏡的那端對著眼睛——開始四處張望："根據(jù)我的觀察...咦？為什么所有東西都變小了？"
旅行者憋笑憋得肩膀發(fā)抖，派蒙已經(jīng)笑得在空中打滾："哈哈哈！笨蛋偵探！你拿反啦！"
芙寧娜這才意識到問題，趕緊調(diào)轉望遠鏡，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調(diào)味架。一瓶香草精搖晃了幾下，眼看就要倒下——
"小心！"旅行者一個箭步上前扶住架子，但已經(jīng)有一滴香草精濺到了克洛琳德手中的文件上。
"啊..."芙寧娜訕笑著后退，"這是...新型顯影劑！對！可以幫助看清罪犯的指紋！"
克洛琳德看著文件上漸漸暈開的香草漬，又看了看芙寧娜心虛的表情，突然嘆了口氣："您知道嗎？這些是梅洛彼得堡的月度物資清單。"
芙寧娜的笑容凝固了："...需要我?guī)兔χ貙憜幔?
"不必了。"克洛琳德轉身離開，"萊歐斯利公爵會...理解的。"
廚房里再次陷入沉默。芙寧娜垂頭喪氣地摘下獵鹿帽，卻聽到旅行者說："其實...挺有意思的。"
"嗯？"
"我是說，您的偵探游戲。"旅行者微笑道，"雖然破案方式有點...特別。"
派蒙已經(jīng)飛到了冰箱前："既然偵探游戲結束了，那這些剩下的蛋糕可以吃了吧？"
芙寧娜看著旅行者和派蒙，突然又來了精神："等等！我還有個想法！"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我們可以做個《甜品熱量調(diào)查報告》！這樣克洛琳德就不會生氣了！"
"什么意思？"派蒙歪著頭問。
芙寧娜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克洛琳德最近在減肥，如果告訴她每種甜點的具體熱量..."
旅行者恍然大悟："她就能避開高熱量的！"
"沒錯！"芙寧娜已經(jīng)開始在筆記本上畫表格，"我們來記錄每種甜點的成分、重量和..."
她的話被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打斷。轉頭一看，派蒙已經(jīng)吃掉了三塊樣品蛋糕。
"派蒙！那是證據(jù)！"
"唔唔...可是好好吃..."
芙寧娜扶額嘆氣，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拿起一塊奶油曲奇咬了一口："好吧，至少這個'偵探社'破獲了一個重要真相——"
"什么？"旅行者好奇地問。
"甜點還是偷吃的最香！"芙寧娜大笑著宣布，奶油沾在了她的鼻尖上，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當天傍晚，克洛琳德回到辦公室，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份工整的《甜品熱量分析報告》，旁邊還有一盒標記"低卡路里"的魔芋蛋糕。她拿起報告翻看，在最后一頁發(fā)現(xiàn)了一行小字：
"PS：今日廚房監(jiān)控顯示，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最高審判官也偷拿了兩塊馬卡龍。——芙寧娜偵探社絕密檔案"
克洛琳德?lián)u搖頭，卻忍不住微笑起來。她拿起一塊魔芋蛋糕咬了一口，意外地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
## 第四章：泳裝風波
"完美！簡直完美！"
芙寧娜站在沫芒宮全身鏡前轉了個圈，綴滿水晶的泳裝在燈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彩。這件藍白相間的分體式泳裝是她特意為楓丹夏日宣傳片定制的，腰間的薄紗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盈飄動，如同海浪的泡沫。
"克洛琳德，你看這個設計！"她興奮地指著胸口的寶石裝飾，"這些水晶排列成水元素的圖案，在陽光下會折射出七彩光芒！"
正在檢查拍攝計劃的克洛琳德抬起頭，目光在芙寧娜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低下頭："嗯，很閃。"
"你根本沒仔細看！"芙寧娜鼓起臉頰，一把搶過克洛琳德手中的文件，"這可是我花了三周時間設計的！連那維萊特都說很符...等等，那維萊特什么時候見過我的泳裝？"
克洛琳德面無表情："他說的是設計圖。"
"哦..."芙寧娜失望地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我們可以在歐庇克萊歌劇院的噴泉旁邊拍攝！水和光的完美結合！"
"那里游客很多。"
"就是要人多！"芙寧娜雙手叉腰，"讓所有人都看看楓丹的夏日魅力！"
克洛琳德嘆了口氣，合上文件夾："隨您喜歡。但請記住噴泉每半小時會有一次高壓噴射表演。"
"知道啦知道啦！"芙寧娜已經(jīng)哼著歌開始收拾化妝包，"我可是水神，還能被水嚇到不成？"
兩小時后，歐庇克萊歌劇院前的廣場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好奇的游客。芙寧娜的拍攝團隊架好了設備，噴泉池邊鋪上了防滑墊。夏洛蒂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正舉著相機在最佳位置蹲守。
"各位楓丹的市民們！"芙寧娜站在噴泉邊緣，像在歌劇院舞臺上一樣張開雙臂，"今天，你們將見證一場前所未有的夏日盛宴！"
她優(yōu)雅地轉了個身，泳裝上的水晶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斑，引起圍觀人群的一陣驚嘆。芙寧娜得意地朝克洛琳德眨眨眼，后者正站在不遠處，手搭在劍柄上，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
"第一個姿勢，'水之優(yōu)雅'！"芙寧娜單腳點地，雙手做出波浪的造型，"攝影師請準...哇啊！"
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刮過，吹亂了芙寧娜精心打理的發(fā)型，也把噴泉的水霧吹了她一身。泳裝上的水晶沾了水后變得異常光滑，芙寧娜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倒去——
"小心！"
克洛琳德如離弦之箭沖了過來，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芙寧娜"撲通"一聲跌入噴泉池，濺起巨大的水花。更糟的是，就在這時，噴泉的高壓噴射程序突然啟動，十幾道水柱沖天而起。
"我的泳裝！"芙寧娜的尖叫被水聲淹沒。一道強力水柱精準地擊中了她腰間的系帶，那件價值不菲的定制泳裝上衣就這樣被水沖走，順著噴泉的水流飄向池中央。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閃過。克洛琳德的外套如展翅的夜梟般飛來，精準地裹住了芙寧娜的上身。決斗代理人本人則一個箭步踩進水池，長靴激起一片水花，伸手撈起了那件已經(jīng)濕透的泳裝。
圍觀的人群中爆發(fā)出驚呼和...掌聲？芙寧娜從外套里探出頭，看到游客們竟然在鼓掌叫好，夏洛蒂的相機閃個不停。
"這就是您說的'與水元素親密接觸'？"克洛琳德站在池中，嘴角微微抽搐，顯然是在極力忍住笑意。
芙寧娜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落日果："這、這是表演的一部分！為了展示楓丹水景的...的震撼效果！"
克洛琳德挑了挑眉，把泳裝遞給她："效果確實很'震撼'。"
芙寧娜裹緊外套，狼狽地爬出噴泉池。她的發(fā)型已經(jīng)完全塌了，假睫毛掉了一半，水晶泳裝上的裝飾也掉了好幾顆。但奇怪的是，圍觀游客的熱情反而更高了，不少人舉著留影機請求合影。
"芙寧娜大人！這個落水動作是設計好的嗎？"
"泳裝會在商店發(fā)售嗎？我想要同款！"
"能再表演一次嗎？"
芙寧娜僵在原地，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擠過人群——是派蒙，手里還舉著一個冰淇淋。
"哇！芙寧娜你新發(fā)明的'濕身泳裝秀'好受歡迎啊！"派蒙天真地喊道，"旅行者說比璃月的煙花還好看！"
芙寧娜絕望地捂住臉："殺了我吧..."
克洛琳德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宣傳效果達到了。"
當天傍晚，芙寧娜縮在沫芒宮的休息室里，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面前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寺辶盏峦崎T而入，手里拿著最新印制的《蒸汽鳥報》。
"頭條。"她簡短地說，把報紙放在桌上。
芙寧娜從毛毯里探出頭，看到頭版赫然是她從噴泉里爬出來的照片，標題是《水神親測！楓丹最佳消暑勝地——歐庇克萊噴泉池！》。照片里的她雖然狼狽，但意外地有種真實的活力，陽光透過水珠在她周圍形成了一圈彩虹般的光暈。
"...還挺上相的。"芙寧娜小聲嘀咕。
克洛琳德嘴角微揚："那維萊特說，效果比官方宣傳片好。"
"什么？他看了？"芙寧娜猛地坐直，毛毯滑落一半，"完了完了，我的形象..."
"公爵來信詢問泳裝是否量產(chǎn)。"克洛琳德補充道，"他說梅洛彼得堡的犯人們需要一些'激勵'。"
芙寧娜抓起一個靠墊砸向克洛琳德，后者輕松接住，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是芙寧娜第一次聽到克洛琳德真正意義上的笑聲，清脆得像鈴鐺。
"好吧..."芙寧娜嘆了口氣，卻也跟著笑了起來，"至少這個夏天，楓丹廷的游客數(shù)量要暴增了。"
她端起熱巧克力抿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頭："等等，你當時怎么反應那么快？就像早知道會出事一樣..."
克洛琳德的笑容瞬間消失，她轉身走向門口："職業(yè)本能。"
芙寧娜瞇起眼睛："你該不會一直在等著看我出糗吧？"
決斗代理人的背影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更快地離開了房間。芙寧娜盯著關上的門，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原來如此！克洛琳德，你也是個演技派啊！"
窗外，夕陽將楓丹廷染成金色，噴泉的水霧中又升起一道小小的彩虹。芙寧娜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心想這個夏天或許不會太糟。
## 第五章：慶典籌備
"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芙寧娜的聲音在歐庇克萊歌劇院上空回蕩。她站在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形平臺上，雙手叉腰，湛藍色的裙擺被高空的風吹得獵獵作響。平臺下方，十幾名工程師正滿頭大汗地調(diào)試著復雜的機械裝置。
"芙寧娜女士，"為首的技術主管擦了擦額頭的汗，"十米已經(jīng)是安全極限了！"
"藝術沒有極限！"芙寧娜踮起腳尖，做了個芭蕾旋轉動作，"觀眾需要仰視才能感受到震撼！"
這是楓丹文化慶典籌備的第三天，芙寧娜負責的壓軸節(jié)目《水之頌歌》需要一個懸浮在噴泉上方的舞臺。她的設計圖上畫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平臺，周圍環(huán)繞著水霧形成的彩虹，演員們將在空中翩翩起舞——當然，主要是她自己。
"但是液壓系統(tǒng)——"
"別跟我說那些無聊的技術參數(shù)！"芙寧娜揮了揮手，差點失去平衡，趕緊抓住平臺邊緣的欄桿，"藝術需要冒險精神！"
地面上的克洛琳德嘆了口氣，轉向技術團隊："再加兩米。"
"可是——"
"否則她會自己爬上去。"克洛琳德面無表情地說。
工程師們交換了一個絕望的眼神，開始重新調(diào)整裝置。隨著齒輪咬合的咔嗒聲，平臺又緩緩上升了兩米。芙寧娜現(xiàn)在距離地面足有十二米，相當于四層樓的高度。
"完美！"她興奮地展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楓丹廷，"這里的視野太棒了！我能看到沫芒宮的尖頂，還有...咦？那是什么？"
一陣突如其來的機械雜音打斷了她的贊嘆。平臺劇烈晃動了一下，然后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芙寧娜抓緊欄桿，聲音突然小了幾個分貝。
地面上一片慌亂。工程師們圍著控制臺手忙腳亂，有人在大聲讀著儀表數(shù)據(jù)，有人在瘋狂翻看說明書。
"液壓系統(tǒng)過熱！"
"緊急制動啟動了！"
"需要冷卻時間！"
芙寧娜的臉色漸漸發(fā)白："意思是...我現(xiàn)在下不來了？"
"暫時性的！"技術主管喊道，"大約需要...呃...三十分鐘冷卻！"
"三十分鐘？！"芙寧娜的聲音拔高了八度，"我要在這上面待半小時？"
一陣尷尬的沉默?？寺辶盏乱呀?jīng)開始檢查周圍有沒有可以搭建臨時腳手架的材料。
"至少...姿勢要優(yōu)雅..."芙寧娜小聲嘀咕著，努力挺直腰板，但抓著欄桿的手已經(jīng)指節(jié)發(fā)白。
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歌劇院側門傳來："喲，這是新型的'高空反省室'嗎？"
芙寧娜低頭看去，萊歐斯利正倚在門框上，手里拿著一杯奶茶，吸管上的小水獺裝飾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梅洛彼得堡的公爵今天穿著休閑裝，看起來像是剛散步路過。
"萊歐斯利！"芙寧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想辦法把我弄下去！"
公爵慢悠悠地走近，仰頭打量著懸在半空的平臺："嗯...挺有創(chuàng)意的。"他吸了一口奶茶，"要不要來一杯？高空特調(diào)。"
"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芙寧娜的裙子被風吹得糊了一臉，她手忙腳亂地撥開，"我可能會掉下去！"
萊歐斯利轉向工程師們："冷卻系統(tǒng)不能強制重啟嗎？"
技術主管搖頭："會損壞液壓裝置，平臺可能失控墜落。"
"明白了。"萊歐斯利點點頭，突然開始解自己的外套。
"你、你要干什么？"芙寧娜瞪大眼睛。
公爵沒有回答，只是將外套遞給旁邊的助手，然后活動了一下手腕："克洛琳德，借你的劍一用。"
決斗代理人挑了挑眉，但還是解下了佩劍。萊歐斯利接過劍，掂了掂重量，然后——
"喂！等等！你不會是要——"
沒等芙寧娜說完，萊歐斯利已經(jīng)將劍猛地擲向空中。長劍劃出一道銀光，"鏘"地一聲插進了平臺正上方的機械臂連接處。
令人驚訝的是，平臺竟然微微下降了幾厘米。
"果然。"萊歐斯利滿意地點點頭，"緊急制動的卡扣在劍的沖擊下松動了。"他轉向工程師們，"現(xiàn)在試試重啟冷卻系統(tǒng)。"
技術團隊趕緊行動起來。幾分鐘后，伴隨著一陣蒸汽噴發(fā)聲，平臺開始緩慢但穩(wěn)定地下降。
芙寧娜長舒一口氣，但馬上又緊張起來——平臺停在了離地面兩米的高度，又不動了。
"又怎么了？"
"冷卻完成，但液壓系統(tǒng)需要手動復位。"技術主管擦了擦汗，"我們?nèi)フ姨葑?.."
"不用那么麻煩。"萊歐斯利走到平臺下方，張開雙臂，"跳下來，我接著你。"
芙寧娜看了看公爵，又看了看地面，咽了口唾沫："你確定？"
"比你在歌劇院那次飛撲安全多了。"萊歐斯利笑道，"而且才兩米高。"
芙寧娜猶豫了一下，最終小心翼翼地爬到平臺邊緣，閉上眼睛——
"接好了！"
她感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然后被輕輕放在地上。睜開眼時，萊歐斯利正笑瞇瞇地看著她："看吧，很簡單。"
芙寧娜的腿還有點發(fā)軟，但她強撐著挺直腰板："當、當然！這種高度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克洛琳德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水："您的'優(yōu)雅'保持得很好。"
芙寧娜接過水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發(fā)抖，趕緊用另一只手按?。?這...這只是風吹的！"
萊歐斯利收回他的劍，重新穿上外套："下次設計懸浮舞臺，記得加個緊急逃生梯。"他眨眨眼，"或者提前通知我?guī)夏滩琛?
芙寧娜本想反駁，卻突然愣住了。她望著半空中的平臺，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等等...我有個新想法！"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她。
"如果演員被困在高空...不是更符合《水之頌歌》的主題嗎？"芙寧娜興奮地比劃著，"一位孤獨的水精靈，被困在云端的空中花園，卻依然歌唱著對大海的向往！"
工程師們面面相覷。技術主管小聲嘀咕："所以...我們不用修改裝置了？"
"當然要改！"芙寧娜斬釘截鐵地說，"要加一個更戲劇性的下降方式！比如水霧形成的滑梯！或者一群機械鳥組成的救援隊！"
克洛琳德揉了揉太陽穴："我去準備醫(yī)療隊。"
萊歐斯利則笑著舉起奶茶杯："祝您創(chuàng)作順利。順便一提，梅洛彼得堡的機械師們很擅長設計...戲劇性的裝置。"
芙寧娜眼睛一亮："真的？"
"只要您愿意在開幕式上提一句'技術支持：梅洛彼得堡'。"
"成交！"
夕陽西下，芙寧娜坐在歌劇院臺階上，翻看著重新設計的效果圖。克洛琳德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茶。
"今天的意外...給了我靈感。"芙寧娜輕聲說，"有時候限制反而能激發(fā)更好的創(chuàng)意。"
克洛琳德望向遠處漸漸亮起的城市燈光："那維萊特說過類似的話。"
"他當然會這么說。"芙寧娜撇撇嘴，"法典就是由限制組成的。"她突然笑起來，"不過這次，我要把限制變成舞臺的一部分！"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要創(chuàng)作一部全新的劇目——《空中花園》，講述一個被困卻依然歌唱的故事！"
克洛琳德看著芙寧娜的側臉，夕陽為她鍍上一層金邊，仿佛她本身就是舞臺上的主角。決斗代理人輕輕點頭："我會預訂第一排的座位。"
芙寧娜轉頭對她燦爛一笑："記得帶上手帕，會很感動的！"
## 第六章：空中花園
文化慶典當天，歐庇克萊歌劇院前人頭攢動。整個楓丹廷的居民幾乎都聚集到了噴泉廣場，期待著芙寧娜精心籌備的《空中花園》首演。懸浮舞臺在陽光下閃爍著水晶般的光芒，周圍環(huán)繞著由水霧形成的彩虹，美得如同夢境。
后臺，芙寧娜正在做最后的準備。她今天穿著一件漸變藍色的長裙，裙擺上綴滿細小的水晶，隨著她的動作折射出粼粼波光，仿佛將整個海洋穿在了身上。
"還有十分鐘開場。"克洛琳德站在化妝室門口，一如既往地冷靜，"技術團隊說所有裝置都檢查了三遍。"
芙寧娜對著鏡子調(diào)整頭飾："觀眾都到齊了嗎？那維萊特來了嗎？"
"最高審判官在第一排正中位置。"克洛琳德頓了頓，"萊歐斯利也來了，帶著他的'機械師團隊'。"
芙寧娜的手頓了一下："他們沒碰任何設備吧？"
"沒有。但..."克洛琳德難得地猶豫了一下，"他們帶了一個很大的箱子。"
芙寧娜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去想這件事。她最后檢查了一遍妝容，拿起水元素造型的法杖："走吧，是時候讓楓丹見識真正的藝術了！"
舞臺上，燈光漸暗，觀眾席的嘈雜聲也隨之安靜下來。一陣空靈的音樂響起，懸浮舞臺緩緩上升，芙寧娜站在中央，開始吟唱《水之頌歌》的第一段。她的聲音清澈透亮，如同山間溪流，在歌劇院上空回蕩。
"看啊，是芙寧娜大人！"
"太美了！就像真的水精靈一樣！"
"那個懸浮舞臺是怎么做到的？"
觀眾們的驚嘆聲此起彼伏。芙寧娜嘴角微揚，繼續(xù)她的表演。當唱到高潮部分時，按照設計，舞臺周圍會噴出七彩的水霧，形成一道環(huán)形彩虹。
"現(xiàn)在！"她在心中默念，做好了迎接華彩時刻的準備。
然而，等待她的不是絢麗的彩虹，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砰"！舞臺劇烈震動起來，一側的噴口突然爆裂，噴出的不是水霧，而是一股強勁的水柱，直沖觀眾席而去。
"哇?。?
"我的帽子！"
"這是表演的一部分嗎？"
前排觀眾被澆了個透心涼，那維萊特也不例外。最高審判官的法典上滴著水，但他依然端坐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輕輕拂去肩頭的水珠。
芙寧娜在搖晃的舞臺上努力保持平衡，腦中飛速思考著對策。就在這時，第二個意外發(fā)生了——懸浮裝置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平臺開始傾斜！
"緊急情況！"技術主管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右側支撐臂斷裂！重復，右側支撐臂——"
芙寧娜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她感到自己正在滑向舞臺邊緣。觀眾席上傳來驚恐的尖叫，克洛琳德已經(jīng)拔劍出鞘，但距離太遠，鞭長莫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通過擴音系統(tǒng)傳遍全場："女士們先生們，請欣賞梅洛彼得堡特別呈獻——《空中營救》！"
隨著萊歐斯利的話音落下，一個巨大的機械水獺從舞臺下方升起，張開雙臂接住了即將墜落的芙寧娜。更令人驚訝的是，水獺的背部展開，變成了一架水滑梯，蜿蜒通向舞臺下方的安全區(qū)域。
芙寧娜驚魂未定地坐在水獺的"手掌"中，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觀眾席先是死寂一片，隨后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太精彩了！"
"這才是真正的楓丹技術！"
"芙寧娜大人連意外都能演得這么美！"
芙寧娜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表演機會！她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優(yōu)雅地站起身，沿著水滑梯緩緩滑下，一邊繼續(xù)唱著中斷的歌曲，仿佛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橋段。
當她滑到地面時，萊歐斯利正倚在控制臺邊，手里拿著兩杯奶茶："來一杯壓壓驚？"
芙寧娜接過奶茶，小聲咬牙切齒："你早就知道會出問題！"
"只是做了兩手準備。"公爵無辜地眨眨眼，"梅洛彼得堡的機械師們很擅長...應急預案。"
芙寧娜還想說什么，但觀眾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她不得不轉身謝幕。令她驚訝的是，連一向嚴肅的那維萊特都在鼓掌，嘴角掛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
演出結束后，芙寧娜在后臺接受了《蒸汽鳥報》的采訪。夏洛蒂的相機閃個不停："芙寧娜女士，今天的表演太震撼了！那個機械水獺是您和梅洛彼得堡的合作項目嗎？"
"呃...是的！"芙寧娜迅速進入狀態(tài)，"藝術與技術的完美結合，正是楓丹精神的體現(xiàn)！"
"那么水柱襲擊觀眾席也是設計好的嗎？"
"當然！"芙寧娜面不改色，"炎炎夏日，還有什么比一場清涼的水霧更令人愉悅呢？"
夏洛蒂飛快地記錄著："最高審判官似乎很欣賞這個創(chuàng)意，我看到他擦了好幾次臉。"
芙寧娜干笑兩聲："那維萊特...一直很支持藝術創(chuàng)新。"
采訪結束后，芙寧娜癱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精疲力盡?？寺辶盏伦哌M來，遞給她一條毛巾："您今天的即興表演...很出色。"
"謝謝。"芙寧娜有氣無力地說，"至少沒人受傷。"
"除了您的自尊心。"
芙寧娜抓起一個靠墊砸向克洛琳德，后者輕松接住，嘴角微微上揚。這時，萊歐斯利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慶功蛋糕？"芙寧娜警惕地問，"不會又是爆漿的吧？"
"普通的千層蛋糕。"萊歐斯利打開盒子，里面確實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正常的甜點，"附帶一個小禮物。"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迷你機械水獺模型，按下按鈕，小水獺會跳舞還會噴出細小的水花。芙寧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算是紀念品？"
"提醒您下次設計舞臺時考慮一下物理學。"公爵笑道，"或者至少提前通知我。"
芙寧娜接過小水獺，突然正色道："謝謝你，萊歐斯利。如果不是你..."
"別這么嚴肅。"萊歐斯利擺擺手，"梅洛彼得堡的犯人們看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克洛琳德突然插話："那維萊特要求見您。"
芙寧娜頓時緊張起來："他生氣了？"
"他說..."克洛琳德罕見地遲疑了一下，"'很有創(chuàng)意'。"
芙寧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匆忙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跟著克洛琳德走向會客室。推開門時，她看到那維萊特站在窗邊，夕陽的余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
"審判官大人..."芙寧娜小心翼翼地開口，"關于今天的意外..."
"表演很成功。"那維萊特轉過身，法典已經(jīng)晾干了，"觀眾反響熱烈。"
芙寧娜眨了眨眼："您...不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那維萊特反問，"法律沒有規(guī)定舞臺不能變成水滑梯。"
芙寧娜呆住了，隨后忍不住笑出聲來："您剛才是在開玩笑嗎？"
那維萊特沒有回答，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濕透的門票："我預定了下周的演出。希望下次能看到完整版的《空中花園》。"
芙寧娜接過門票，發(fā)現(xiàn)上面的墨水已經(jīng)暈開，但那維萊特的名字依然清晰可辨。她突然感到鼻子一酸："我會準備一個更安全的版本。"
"不必太安全。"那維萊特走向門口，停頓了一下，"藝術需要一點...意外。"
門關上后，芙寧娜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門票和迷你水獺，突然覺得今天的一切混亂都值得了。她轉身看向窗外的夜空，第一顆星星剛剛亮起，就像舞臺上最閃耀的那顆水晶。
"克洛琳德！"她突然喊道，"我有個新想法！《空中花園》第二幕可以加入一個機械水獺舞團！"
門外傳來克洛琳德沉重的嘆息聲，和萊歐斯利愉快的笑聲。芙寧娜也跟著笑起來，她知道，明天的報紙頭條一定會很精彩。
## 第七章：頭條風波
"芙寧娜大人！《蒸汽鳥報》又亂寫了！"
清晨的沫芒宮花園里，芙寧娜正在享用早茶，侍從急匆匆地跑來，手里揮舞著新鮮出爐的報紙。頭條赫然是《獨家揭秘：水神與公爵的機械奇緣》，配圖正是慶典那天機械水獺接住她的瞬間，照片角度刁鉆，看起來就像她正對著水獺行屈膝禮。
芙寧娜一口紅茶噴了出來："夏洛蒂那個小記者！上次說我'濕身泳裝秀'，這次又編什么故事？"
她奪過報紙快速瀏覽，發(fā)現(xiàn)整版都在渲染她與萊歐斯利的"技術合作"，甚至暗示梅洛彼得堡要轉型娛樂產(chǎn)業(yè)。更離譜的是邊欄的小漫畫——她被畫成騎在機械水獺上揮舞法杖的形象，標題是《新晉機械女王？》。
"太荒謬了！"芙寧娜把報紙拍在桌上，"我們明明只是..."她突然頓住，盯著漫畫若有所思。
侍從緊張地問："要發(fā)聲明澄清嗎？"
"澄清？"芙寧娜的眼睛漸漸亮起來，"不！我要加碼！"
她猛地站起來，茶具被震得叮當作響："如果全楓丹都認為我是機械專家，為什么不把這個誤會變成現(xiàn)實？"她轉了個圈，裙擺掃落幾片花瓣，"新劇目就叫...《機械狂想曲》！"
"但您上周還說下一部要排水下芭蕾..."侍從小聲提醒。
"水下芭蕾可以加機械章魚！"芙寧娜已經(jīng)進入創(chuàng)作亢奮狀態(tài)，"八條會發(fā)光的觸手！還能噴墨水霧！"
她興沖沖地往辦公室跑，路上遇到了克洛琳德。決斗代理人手里也拿著那份報紙，表情罕見地帶著一絲無奈。
"您看到這個了？"克洛琳德抖了抖報紙。
"看到了！"芙寧娜興奮地轉了個圈，"我有個絕妙的主意！"
克洛琳德默默從背后抽出一卷設計圖："萊歐斯利派人送來的。說是'既然被寫成技術合作伙伴，不如假戲真做'。"
芙寧娜展開圖紙，上面畫著各種奇妙的機械生物：會跳踢踏舞的齒輪螃蟹、能編織水霧豎琴的蜘蛛、甚至還有一組可以組成移動舞臺的機械魚群。
"太完美了！"芙寧娜的指尖輕輕撫過圖紙，"這些正好能用在我的新劇里！"她突然抬頭，"萊歐斯利人呢？"
"在歌劇院等您。"克洛琳德頓了頓，"帶著十二個梅洛彼得堡的機械師。"
芙寧娜提起裙擺就往歌劇院跑，克洛琳德嘆了口氣跟上。她們到達時，萊歐斯利正指揮一群穿著工裝褲的犯人在舞臺上安裝某個巨大裝置。
"啊，我們的藝術總監(jiān)來了。"公爵笑瞇瞇地打招呼，"來看看主舞臺裝置——機械水母！直徑六米，能變換三十種燈光效果。"
芙寧娜仰頭看著那個懸浮在半空的金屬生物，它的觸須由可伸縮的鋼管組成，末端裝著迷你噴泉裝置："太震撼了！但...為什么幫我？"
"三個理由。"萊歐斯利扳著手指數(shù)，"第一，梅洛彼得堡需要改善公眾形象；第二，我的機械師們需要創(chuàng)意實踐；第三..."他指了指觀眾席最后一排，"有人賭五百摩拉說您會拒絕合作。"
芙寧娜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夏洛蒂正躲在角落里瘋狂記筆記，相機掛在脖子上。
"那個小記者！"芙寧娜瞇起眼睛，突然提高音量，"告訴她，我要把《機械狂想曲》排成三部曲！首演當天所有機械師都要上臺謝幕！"
夏洛蒂的筆啪嗒掉在地上。萊歐斯利大笑："這下我贏定了。"
接下來的兩周，歐庇克萊歌劇院變成了機械樂園。梅洛彼得堡的工程師們與芙寧娜的藝術團隊碰撞出無數(shù)火花：齒輪組成的交響樂團、蒸汽驅動的空中秋千、甚至還有能用噴泉書寫歌詞的機械手臂。
"再高一點！"芙寧娜站在調(diào)試中的機械章魚頭頂指揮，"觸手擺動幅度再大些！"
章魚的金屬肢體優(yōu)雅地舒展，噴出的墨水霧在陽光下形成漸變的光暈。觀眾席上，連一向嚴肅的克洛琳德都微微睜大了眼睛。
"怎么樣？"芙寧娜得意地問。
"比懸浮舞臺靠譜。"決斗代理人中肯地評價。
萊歐斯利走過來，手里拿著改進后的控制面板："加上這個聲控系統(tǒng)，章魚能跟著音樂節(jié)奏改變燈光。"
芙寧娜迫不及待地測試起來。當她唱到高音時，機械章魚突然噴出一道彩虹水柱，正好澆在偷偷溜進后臺的夏洛蒂頭上。
"完美命中！"萊歐斯利鼓掌。
"這是意外！"芙寧娜趕緊解釋，但嘴角忍不住上揚。
夏洛蒂抹了把臉，相機卻仍舉著："芙寧娜大人，聽說您要親自操作主舞臺裝置？"
"當然！"芙寧娜挺起胸膛，"藝術家必須掌控每個細節(jié)！"
"包括這個嗎？"萊歐斯利突然按下某個隱藏按鈕。機械章魚的觸手猛地伸展開來，將芙寧娜托到十米高空。
"哇啊！"她驚叫一聲，隨即發(fā)現(xiàn)視野無比開闊，整個舞臺盡收眼底，"太棒了！這里應該加個指揮臺！"
克洛琳德在下面扶額："我去準備安全網(wǎng)。"
彩排結束時，夕陽為金屬裝置鍍上金邊。芙寧娜坐在機械水母下方修改劇本，萊歐斯利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果汁。
"想好怎么謝我了嗎？"公爵問。
芙寧娜轉了轉眼珠："首演票打八折？"
"成交。"萊歐斯利笑著舉起杯子，"為藝術與機械的完美結合干杯。"
"干杯！"
兩只杯子相碰的清脆聲響中，《蒸汽鳥報》的記者又偷偷按下了快門。但這次芙寧娜一點也不介意——明天的頭條，一定會是她最棒的宣傳。
## 最終章：齒輪與榮光
《機械嘉年華籌備日志·第一天》
"克洛琳德說我瘋了。萊歐斯利說'終于有人比梅洛彼得堡的犯人還瘋'。但誰在乎呢？我要讓整個楓丹都跳起機械舞！——芙寧娜"
清晨的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沫芒宮的策劃室里投下斑斕的光斑。芙寧娜站在一面貼滿設計圖的墻前，用紅色蠟筆在一張機械章魚的圖紙上畫了個巨大的笑臉。圖紙旁邊釘著幾十張來自梅洛彼得堡的申請信——犯人們爭先恐后要當"機械裝置體驗官"。
"這些人根本不懂藝術。"克洛琳德冷著臉整理文件，"他們只是想減刑。"
"藝術可以改造靈魂嘛。"芙寧娜轉著手中的齒輪發(fā)卡，"而且萊歐斯利說表現(xiàn)好的能減三個月呢！"
決斗代理人嘆了口氣，從文件堆里抽出一份燙金請柬："最高審判官辦公室來函，詢問活動安保方案。"
芙寧娜接過請柬，發(fā)現(xiàn)背面用鉛筆寫著小小的"期待"二字。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趕緊用咳嗽掩飾："那維萊特...我是說審判官大人最近很閑??？"
"他推掉了下周的跨國會議。"克洛琳德狀似無意地說，"真奇怪，明明那天是..."
"是嘉年華開幕式！"芙寧娜突然蹦起來，齒輪發(fā)卡掉在地上都沒注意，"快！把VIP包廂重新裝修！要機械風格的茶具！能噴蒸汽的那種！"
《機械嘉年華籌備日志·第七天》
"夏洛蒂那個小記者又混進彩排現(xiàn)場了！不過她拍的機械水母故障照片意外很美，決定買下來當宣傳海報?！狿S：典獄長今天又和萊歐斯利打賭，賭我會不會在致辭時被機械螃蟹夾住裙擺。幼稚！"
歐庇克萊歌劇院的舞臺上，二十多個穿著條紋囚服的壯漢正在調(diào)試機械裝置。他們動作嫻熟得像在拆炸彈——事實上，其中幾個確實有拆炸彈的經(jīng)驗。
"輕點！那是藝術品不是牢門！"萊歐斯利踹了一腳某個囚犯的屁股，"把扳手給我，我來調(diào)這個齒輪。"
芙寧娜拎著裙擺穿梭在金屬叢林間，時不時彎腰檢查某個螺絲。"左邊第三根觸手的潤滑不夠！"她朝上方喊道，"還有蒸汽壓力閥要再調(diào)低0.5個氣壓！"
舞臺角落，典獄長正和克洛琳德竊竊私語。決斗代理人突然拔劍，劍尖抵在典獄長咽喉："再敢用我的名字下注，我就讓你體驗沒有安全繩的機械秋千。"
典獄長訕笑著后退，卻撞上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那維萊特。最高審判官手里拿著一本裝訂精美的觀演手冊："典獄長先生，關于梅洛彼得堡公共資金被用于私人賭局一事..."
"誤會！全是誤會！"典獄長落荒而逃。
那維萊特轉向舞臺，目光落在正踮腳調(diào)試機械天鵝的芙寧娜身上?？寺辶盏旅翡J地注意到，審判官大人手中的手冊第17頁——介紹芙寧娜親自設計的部分——有明顯的翻閱痕跡。
《機械嘉年華籌備日志·第十五天》
"今天測試觀眾互動環(huán)節(jié)，結果機械螃蟹真的夾住了我的裙擺！全場笑瘋，連克洛琳德都抖肩膀！不過效果意外好，決定保留這個'意外環(huán)節(jié)'?！狿S：夏洛蒂說這期報紙銷量破紀錄了，標題是《震驚！水神大人與螃蟹的不解之緣》..."
嘉年華開幕前夜，芙寧娜獨自站在裝飾一新的歌劇院中央。所有機械裝置都蓋著防塵布，在月光下像一群沉睡的巨獸。她輕輕掀起機械水母的罩布，金屬表面映出她略顯疲憊卻興奮的臉。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她撫摸著水母光滑的外殼，"我們一定要..."
"和裝置說話是瘋子的第一步。"
芙寧娜嚇得跳起來。萊歐斯利不知何時靠在門框上，手里拋接著那個被踩扁的遙控器。
"你懂什么！"芙寧娜搶過遙控器，"這是藝術家的儀式感！"
公爵笑著遞給她一個工具箱："典獄長輸給你的賭注。打開看看。"
箱子里是一套精致的微型機械模型，完美復刻了嘉年華的所有裝置。最令人驚訝的是，每個模型都能動——按下開關，小章魚的觸手會跳舞，小水母會發(fā)光，甚至小螃蟹真的能夾住一根線頭。
"這...這太棒了！"芙寧娜眼睛發(fā)亮，"那個粗魯?shù)募一锞尤挥羞@種手藝？"
"他在牢里做了十五年鐘表。"萊歐斯利聳聳肩，"順便說，他求我轉告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他有這本事，不然會被其他犯人笑死。"
芙寧娜捧著小螃蟹模型，突然笑出聲："告訴典獄長，如果他能在嘉年華期間保持所有裝置正常運轉，我就...就封他當'楓丹首席機械師'！"
"您這是要他的命啊。"萊歐斯利大笑，"不過我喜歡。"
《機械嘉年華·開幕日》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楓丹史上第一個機械藝術嘉年華！"
芙寧娜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歌劇院。觀眾席座無虛席，連走廊都擠滿了人。VIP包廂里，那維萊特正襟危坐，面前擺著會冒蒸汽的機械茶杯。
"今天，你們不僅是觀眾，更是參與者！"芙寧娜一揮手，所有防塵布同時落下，"讓我們喚醒這些鋼鐵精靈吧！"
機械水母緩緩升空，十二條觸須投射出璀璨星光；齒輪螃蟹排著隊跳起踢踏舞；蒸汽云雀組成合唱團形，唱起改編版的《齒輪頌歌》。最令人驚嘆的是中央舞臺——那里有二十個穿著藝術化囚服的壯漢，正操作著各種機械裝置與觀眾互動。
"媽媽！那個叔叔教我控制章魚觸手！"一個小女孩興奮地尖叫。
"天哪，他們在用機械手臂畫畫！"一位貴婦人捂著嘴驚呼。
夏洛蒂在人群中瘋狂拍照，今天的頭條標題她已經(jīng)想好了：《從囚徒到藝術家：機械嘉年華改寫楓丹歷史！》
突然，一陣熟悉的咔嗒聲響起——芙寧娜的裙擺果然被機械螃蟹夾住了！觀眾席爆發(fā)出善意的笑聲，連VIP包廂的那維萊特都嘴角微揚。
"咳咳！這是設計好的環(huán)節(jié)！"芙寧娜面不改色地掰開蟹鉗，"現(xiàn)在，有請我們特別嘉賓——梅洛彼得堡典獄長先生！"
聚光燈打在角落里的典獄長身上。這個平日兇神惡煞的大漢此刻手足無措，被推上舞臺時差點同手同腳。
"鑒于典獄長先生卓越的機械才能，"芙寧娜高聲宣布，"我正式授予他'楓丹榮譽機械師'稱號！"
觀眾們熱烈鼓掌。典獄長的臉漲得比熟透的番茄還紅，低頭接過徽章時，這個曾經(jīng)篡改程序的賭徒居然眼眶泛紅："我...我以后再也不賭了..."
"才怪！"臺下的囚犯們齊聲拆臺，全場笑成一片。
嘉年華漸入高潮。觀眾們輪流上臺體驗機械裝置，孩子們圍著齒輪樂隊跳舞，連克洛琳德都被萊歐斯利硬拉去坐了機械秋千。芙寧娜站在控制臺前，看著這派歡樂景象，突然感到衣袖被輕輕拉動。
"審判官大人？"她驚訝地轉身，"您不體驗一下嗎？"
那維萊特的表情依舊嚴肅，卻遞給她一個精致的金屬盒子："送給嘉年華的賀禮。"
盒子里是一套純金打造的機械模型，每個零件都刻著日期——全是芙寧娜曾經(jīng)演出中出故障的裝置，包括那個著名的懸浮舞臺和水滑梯。
"這...這些都是..."芙寧娜聲音發(fā)顫。
"楓丹藝術史上的重要節(jié)點。"那維萊特一本正經(jīng)地說，"值得珍藏。"
芙寧娜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亮得像星星："所以您一直收藏門票是為了..."
"研究舞臺事故的法律責任界定。"最高審判官推了推眼鏡，但鏡片后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芙寧娜噗嗤笑出聲，隨即拉起那維萊特的手："來吧！我教您操作最安全的機械天鵝！"
令人驚訝的是，那維萊特沒有拒絕。當最高審判官略顯笨拙地操控天鵝噴出第一道彩虹時，觀眾席爆發(fā)出比任何表演都熱烈的掌聲。
夕陽西下，嘉年華進入尾聲。芙寧娜站在舞臺上，看著滿場歡笑的觀眾：典獄長正被犯人們拋向空中，萊歐斯利和克洛琳德罕見地碰杯，夏洛蒂追著機械章魚拍照，連沫芒宮的侍從們都加入了齒輪舞團。
"芙寧娜大人！"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手里舉著被機械手臂畫的肖像，"送給你！"
畫中的芙寧娜站在齒輪中央，笑容比任何聚光燈都耀眼。她蹲下身接過畫，突然感到鼻子一酸："謝謝你，小可愛。這比我所有的獎杯都珍貴。"
夜幕降臨，最后一支舞曲響起。所有機械裝置同時啟動，在歌劇院上空交織出光的河流。芙寧娜站在光河中央，舉起那個小女孩送的畫：
"敬藝術！敬機械！敬所有讓生活更美好的意外！"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將這一刻定格成永恒。第二天，《蒸汽鳥報》用整個頭版刊登了這張照片，標題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芙寧娜與她的齒輪榮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