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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室友當(dāng)成“黃金腎源”養(yǎng)了三年。
她每天叮囑我早睡早起,給我?guī)o糖無油的營養(yǎng)餐,甚至比我媽還關(guān)心我的身體。
直到今晚,我假裝喝下她加了安眠藥的牛奶,聽見她壓低聲音在陽臺打電話。
“哥,你放心,一切順利。
安眠藥的劑量我控制得很好,她睡得很沉?!?/p>
“我查過了,她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免疫系統(tǒng)完美,對所有排異藥物都不敏感……是,是‘黃金腎源’。”
這四個字像淬了冰的鋼針,刺穿我的耳膜。
而我,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眼。
……
一個塵封的記憶畫面閃過腦海。
小時候,我爸抱著我,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指著我的后腰:“菲菲,記住,這里的東西,比咱家銀行密碼還重要?!?/p>
而現(xiàn)在,這個秘密,被我的室友用談?wù)撠i肉的語氣,輕易吐了出來。
“我知道,哥,就快了?!?/p>
“等拿到最后的血樣確認(rèn),我們就動手?!?/p>
電話掛斷。
我強(qiáng)迫自己維持著沉睡的假象,連呼吸的頻率都不敢改變。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停在我的床邊。
趙靜的影子籠罩下來,我能聞到她身上混雜著洗發(fā)水香味的、貪婪的氣息。
她在聽我的呼吸,確認(rèn)我是否真的睡熟。
一陣極細(xì)微的金屬摩擦聲。
心跳已經(jīng)沖到了嗓子眼。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睜眼的沖動。
眼皮,掀開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縫隙。
月光下,一截閃著寒光的針尖,正對著我的手臂,緩緩靠近。
她要抽我的血。
就在針尖即將刺入皮膚的前一秒。
我喉嚨里擠出一聲含混的囈語,身體也跟著輕輕一動。
“嗯……”
趙靜的手猛地一抖,整個人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間凍住的雕塑。
我緩緩睜開眼,眼神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和睡意,看向她。
“趙靜?”
我的聲音因?yàn)榭桃獾膲阂侄行┥硢?,“你在干嘛??/p>
她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慌亂地把針管藏到身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沒什么。我看你被子踢開了,想幫你蓋一下。”
“哦?!蔽艺A苏Q?,像是全信了。
我甚至沖她笑了笑,語氣里是未經(jīng)世事的天真和依賴,“你真好,比我媽都關(guān)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