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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送子庵最后一任主持,掌握著為不舉男人延續(xù)血脈的秘訣。
但我只給有緣人送子,且每次要交夠十兩黃金。
男人只需在庵堂住一晚,十個月后便能領(lǐng)到孩子,可滴血驗親。
庵堂里香火旺盛,無數(shù)人不遠(yuǎn)萬里前來求子。
誰知某天,謠言不脛而走:
“聽說有人撞破了尼姑送子現(xiàn)場,血淋淋的,可嚇人了……”
“而且那些男人不久后也全都無端暴斃!這是孽種!”
“什么送子庵堂,分明就是索命尼姑!”
所有人當(dāng)即對我退避三舍,庵堂里出生的嬰兒也沒人來認(rèn)領(lǐng)。
直到有天,縣長豪擲萬兩黃金,哭著跪倒在我面前:
“主持,求你為我閹割的兒子留下子嗣,我愿意奉上白兩黃金?!?/p>
我嘴角一翹,喲,來活了。
......
庵堂外全是披麻戴孝的人,哭著揚言要砸爛我們這個妖窟。
“我家男人從這里求了個孩子,回去不到一個月就在喝酒時死了,那孩子也是越長越奇怪!眼睛都歪了!”
“這庵堂里的主持指不定是什么妖怪!才會這樣害我們……”
我站在門口看著這些人,有些無奈。
他們說帶走的孩子奇怪,卻沒有拿鏡子看看自己,
能正?;榕涞?,很少有人來我們庵堂求子,
這些不能婚配生子的,本就有各式各樣的缺陷,
饒是如此,卻還是拿起磚頭和砍刀想要拆了我的庵堂。
我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識堵在門口,
我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闖入我辛苦經(jīng)營的地方。
千鈞一發(fā)之際,山道上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了呵斥聲:“住手!”
轉(zhuǎn)頭便見一群人抬著木箱子走來,為首的赫然是以清廉聞名的縣長。
他踉蹌幾步,眼眶含淚地在我面前跪下。
“主持,我家獨子被仇人惡意閹割,血流不止,神醫(yī)都說以后再也不能人道,我家十八代單傳,千萬不能到了我這一脈斷了啊。”
“住持,求您賜給我們一個孩子,無論什么條件我都愿意接受。”
他跪在地上,卑微地求我。
而我只是皺眉,送子一事自從謠言起來之后,再沒人來找過我了,
往日的那些百姓倒還好,
可這畢竟是縣長,我若是得罪了他,可就真的難以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