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紀博文訴我他家里太窮不能給我辦酒席,轉(zhuǎn)頭卻給白他的月光買了輛小轎車。
誰知第二天,他媽跑來我家和我媽說紀博文和他的白月光出了車禍。我被鄉(xiāng)里的人說是克夫,
再沒人愿意娶我。后來,我才知道紀博文不僅沒死,還是鄉(xiāng)里的萬元戶。1三年后,
起死回生的紀博文和白月光攜手出現(xiàn)在我的住處。紀博文看著我微微隆起的肚子頓時黑了臉。
“蘇淼,這些年你背著我都做了什么?”紀博文咬著牙,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憤怒。
一旁的沈可心伸手順了順紀博文的胸口,夾著聲說:“博文哥,你還沒看出來嗎,
你不在的這三年,這個女人她在外面找人了。
”“我在城里就聽說鄉(xiāng)下有的女人就愛不守婦道,尤其是那些穿的花枝招展的。
”她“嘖嘖”了兩聲,抬眼瞧我。紀博文冷著臉盯著我的衣服,“蘇淼,
你知不知道我一路走來你家,我有多丟臉!”“外面的人哪個不是在說你,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答應我媽要娶你!”聽到這話,我的臉瞬間拉了下去?!凹o博文,
三年前我們只是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我并沒有真正嫁給你,你沒有權(quán)利管我和誰在一起,
懷了誰的孩子,麻煩你理清楚這一點?!苯又铱聪蛏蚩尚模f:“還有,
穿衣服這件事和在城里或者鄉(xiāng)下沒有關(guān)系,城里穿得漂亮就是時髦,
鄉(xiāng)下稍微穿得比別人好看點就是不要臉,勾引漢子,這是什么道理?!贝┑暮每淳捅涣R,
那她沈可心呢,裙子短到屁股,胸口的衣服恨不得低到底。沈可心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委屈的看向紀博文,“博文哥哥,她......她怎么能這么說。
”紀博文伸手將沈可心摟進懷里,臉色一僵?!疤K淼,可心從小知書達理,性子軟,
她說不過你這種潑婦?!薄暗悴灰?,當初是你媽求著我家,讓我娶你的,
你媽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面找了野男人,還懷了個野種嗎?”“在鄉(xiāng)下,
不守婦道的女人可是要被浸豬籠的!”說起我媽,當初紀博文的死訊傳來時,
我媽還為紀博文惋惜,讓我一定要為他守節(jié)一輩子。我將紀博文和沈可心的事情告訴她,
她只說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能亂說,怕污蔑了沈可心的清白。我媽臨走時還對我說,
一定要讓我為紀博文守節(jié),不然就當沒我這個女兒。我因此和她大吵了一架,后來,
沒過多久,就傳來我媽的死訊。鄉(xiāng)里的人都罵我是個災星,克死未婚夫后又克死了母親。
從那以后,我身邊充滿了各種辱罵,直到我遇見了來下鄉(xiāng)的駱志明,
他像是一束光照進我黑暗的生活里。想到這,我輕輕撫摸著肚子,
志明回家和他的父母說了我們的事,算算日子應該過幾日就回來了。2紀博文看我的樣子,
以為是我害怕了,他皺了皺眉,上前來拉住我的手說:“不過蘇淼你別怕,
我是不會讓你被浸豬籠的,我也愿意你娶你?!本驮谖乙詾榧o博文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正疑惑他的行為時,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恨不得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只要你答應給我做小就行,可心她沒有辦法生孩子,以后孩子管她叫媽,這樣一來,
你表面上是我的妻子,可心也有孩子了,多好?!蔽依湫σ宦暎@種下作惡心的法子,
虧他想得出來。不僅想讓我嫁給他,還想讓我的孩子認小三做媽,先不說這孩子不是他的,
就算是他的,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再一看,沈可心臉上沒有半點不悅的顏色,
看來她也早知道紀博文會這么說。聯(lián)想到他們一進門對我的指責,
感情這倆狗男女是早就計劃好了。先是精神PUA我,見不成功又再是拿浸豬籠威脅我。
紀博文為了沈可心,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我抽出手,往后退了半步,冷冷的看著他。
“紀博文你真是癩蛤蟆沾點水,真以為自己是海王了。
”“你憑什么覺得我蘇淼會答應你這種腦殘的提議。”見我拒絕,紀博文面露不悅,
“蘇淼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我看在你過去一直像個狗皮膏藥黏著我不放的模樣,
你以為我今天會來找你?!边^去對紀博文的好一幕幕充斥在我的腦海。
紀博文是鄉(xiāng)里少見長的好看還有學識的男人,每次我?guī)е依锢夏鸽u下的土雞蛋去他家時,
他總是拿著一本書看。我會偷偷看他,知道他最喜歡吃城里的糖葫蘆,
爬遍了山里的山楂樹給他做好送去。我讀的書少,為了和他能聊到一處,
他最喜歡的文學我可以逐字倒背如流。我一個姑娘家成天追著紀博文跑,
就算被鄉(xiāng)里的人笑話,我也不在乎。因為我知道我以后是要嫁給紀博文的,
妻子關(guān)心丈夫沒什么不對??蓮某抢飦淼纳蚩尚膩砹艘院螅也琶靼?,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勝過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冰糖葫蘆被紀博文丟垃圾一樣丟出來。
我新背了他喜歡的文學作品想和他說說話,或者不說,只要能看見他就行。
但紀博文眼都不抬下,嘴唇動了動,對我說了句:“滾。
”接著他滿含柔情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沈可心。倆人談天說地,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痛,
我站在他們面前活像一個小丑。
如果不是我去他家看望他父母意外聽到紀博文不僅沒死還是鄉(xiāng)里的萬元戶,
我恐怕到現(xiàn)在都還傻傻為紀博文守節(jié),答應給沈可心生孩子。3思及此,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我嘲諷的看著紀博文,“從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瞎了眼看上你。
”紀博文聽到我一改從前姿態(tài),面子上十分掛不住,他臉黑得能滴出水?!疤K淼,
你現(xiàn)在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給誰看,該不會是想對我欲擒故縱?”我氣得渾身顫抖,
不得不感慨說:“紀博文,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臉皮會這么厚。”接著我拿起門后的掃把,
邊趕邊說:“垃圾就該帶在垃圾桶里,滾出去別臟了我家地板!”下一秒,
沈可心突然慘叫一聲,猛地摔倒在了地上。紀博文趕緊蹲下身去扶沈可心,
語氣又是心疼又是溫柔:“可心,快給我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沈可心雙眼含淚,
無辜的搖了搖頭,“博文哥哥,我沒事,只是手被擦傷了,
恐怕這一個月都不能再彈鋼琴給你聽了。”紀博文眉頭緊皺,冷著臉朝我走來,
我被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嚇的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在我印象中,
我從未見過紀博文發(fā)火的樣子,雖然他混帳了些,但他一直對人都是彬彬有禮。
我方才只是拿掃把趕他們出去,并沒有故意針對沈可心,再怎么樣我也不背這口鍋。
“我剛才根本就沒有碰到她,是她自己......”話音未完,
紀博文“啪”的一巴掌又重又狠的打在了我臉上。周圍的鄰居,紛紛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
皆朝我這里看了過來?!疤K淼,你拿什么和我的可心比!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
就讓你嫉妒成這副黑心腸的模樣!”“我警告你,若是可心的手因為你再也不能彈鋼琴,
你的手也別想要了!”說完,紀博文心疼地抱起沈可心上了車,朝鄉(xiāng)里的衛(wèi)生所開了去。
我透過車窗看到沈可心嘴角偷偷揚起,朝我投來得意的眼神。鄉(xiāng)里的其他人站在不遠處,
都對我指指點點?!澳銈儎偛徘埔娏藛?,紀家小子居然打了蘇淼一巴掌,
他可是咱們鄉(xiāng)里出了名的好脾氣,居然被氣成這樣?!薄澳懿粴鈫幔?/p>
剛回來就看見曾經(jīng)的未婚妻給自己戴了頂綠帽子,你們瞧瞧蘇淼那肚子,起碼三個月有了吧。
”“呸,真是水性楊花的小賤人,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偷了誰家漢子,
真不要臉!她媽就是這樣被她氣死的吧!”一瞬間,一股無名火從我心頭躥出,
我將手里的掃把直接砸向了最后說話這個婆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是,
我就是勾引漢子了,勾引的還是你家漢子!”“你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個,滿臉黑斑,
臉上的皺紋比頭發(fā)還多,你漢子不出去偷吃,可能嗎!”婆娘被我氣得臉紅脖子粗,
胸口起伏不停,指著我罵:“你......你個小賤蹄子,老娘今天我非把你衣服扒光,
讓大家伙都瞧瞧你的浪樣!”一旁的人見她就要上來撕扯我的衣服,
趕緊拉住了她說:“你和她這種貨色計較什么,她肚子里的野種要是出了事情擔心她訛你,
反正她早晚要被浸豬籠!”我生怕她真?zhèn)搅宋叶亲永锏暮⒆?,回家關(guān)上了門。
隔著門外聽到另一人也附和說:“就是,依我看她就是嫉妒沈可心那丫頭,
紀博文開著豪車回來,她估計心里后悔死了!”后悔?后悔個蛋!4當初我和紀博文訂婚時,
他告訴我他家經(jīng)濟困難,不能給我辦酒席,轉(zhuǎn)頭卻買了輛小轎車帶沈可心去兜風。
他爸媽也在一旁附和說:“小淼,我們都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彩禮我家就不給了,
酒席咱們也就不辦了,你們先領證,等以后條件好了,
一定讓博文給你補一個風風光光的酒席?!碑敃r的我一心想嫁給紀博文,也不在乎彩禮,
還有酒席辦不辦的,于是我應了下來。直到在紀博文和沈可心出事的那一天,我才知道真相。
我著急忙慌的趕去告訴他爸媽,想和他們說紀博文的死訊,卻在窗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屋子里,紀博文他爸媽將我沒見過的糖果和糕點親切的遞給沈可心。
“這些東西平時我們都舍不得拿出來,蘇淼那丫頭從小就饞,現(xiàn)在好了,她不在,
可心你快吃?!鄙蚩尚膸е粤丝诟恻c的聲問:“博文哥哥,我們這么做,
蘇淼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呀?”“呵,她知道又能怎樣,她那么喜歡我,我先晾她三年,
等我們從國外到國內(nèi)玩回來,我招招手她就過來了。
”紀母發(fā)出滿意的稱贊:“我兒子就是有本事!”聽著房間里的歡聲笑語,
我驚愕地愣在原地。我心痛的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接著就是和我媽大吵了一架。
大門雖然被我關(guān)了起來,但我還是怕外面那群人闖進來,我在門后又站了半小時,
見他們沒有動作,我才放心回到房間。白天紀博文的話提醒了我,
鄉(xiāng)下的女人沒有丈夫就懷孕是要被浸豬籠的。我不能拉著我的孩子跟我一起去死。
我拿出行李袋,快速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打算出去外面避一避風頭再回來。
可我剛打開大門,鄉(xiāng)里的幾個男人和紀博文就站在我面前。
他們手里的煤油燈將身后的豬籠晃的分明。紀博文冷著臉,
強行拉著我的手就要將我往豬籠里按?!疤K淼,都是因為你,
可心的手以后再也不能彈鋼琴了,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我使勁想要掙脫開他的手:“我說了,她的手跟我沒關(guān)系,我根本就沒有碰到她。
”紀博文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半個身子快要被他扯進去豬籠里。情急之下,
我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感受到他松了力道,我不耐煩的揮開他:“滾開,別碰我!
”旁邊的男人皺著眉勸我說:“蘇淼,你也是讀過幾個字的人,鄉(xiāng)里的規(guī)矩你曉得的,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手勁大,你自己進去,臨死前也可以少吃點苦頭?!蔽页藗€白眼,
“我沒有偷男人,我有丈夫,我丈夫就是鄉(xiāng)里的知青,駱志明?!奔o博文聽到我的話,
不屑冷嗤了一聲:“吹牛也不打草稿,人家駱醫(yī)生也能瞧上你?”“該不會是你一時著急,
趁駱醫(yī)生不在鄉(xiāng)里,胡謅的吧?”我正要開口解釋,就被他擺了擺手打斷:“行了,
我懶得在這里聽你廢話,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們動手了?!毕乱幻?,
我的手被他們按住綁在了身后。帶著異味的豬籠就要套在我的身上時,
駱志明手里拎著幾袋禮品站在不遠處,
咬著牙冷聲說:“你們這群混蛋......在對我媳婦做什么!”5看到駱志明的那一刻,
這些天我所受的委屈頓時全部涌上心頭。我掙脫開他們,喊了聲“駱大哥!”,
一個勁地朝駱志明跑過去,沖到他懷里。感受到他身上真實的溫度和熟悉的清香,
我鼻子一酸,眼淚嘩的不爭氣般流了下來。駱志明扔掉手里的禮品,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蘇淼,對不起,是我來晚了,都是我不好。”“你別怕,我來了,一切都有我呢。
”我吸了吸鼻涕,點了點頭,抱住駱志明的手又緊了些。
站在對面的紀博文不知是從沒見過我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還是震驚駱志明抱著我輕聲哄我的樣子。他呆呆的愣在了原地,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駱醫(yī)生,你剛才管蘇淼叫媳婦,
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駱志明將我攔在身后,淡淡看了眼不遠處的豬籠,瞬間猜了個大概。
“我這次回城里就是和父母商量同蘇淼結(jié)婚的事情,我父母也已經(jīng)同意了,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登記結(jié)婚?!奔o博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眼神在我微微隆起的肚子和駱志明臉上來回打量。忽的一瞬間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盡量控制情緒壓著聲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駱志明的?”我看都沒看他一眼,
上前摟住駱志明的胳膊,答案不置可否。紀博文表情微微一愣,
下意識地盯著我的臉反問:“為什么?為什么他會看上你,你有什么好的?”“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