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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烽燧伯 詩畫戲 95978 字 2025-07-03 15: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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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驚恐的嗚咽聲在破敗的偏殿里回蕩,如同鬼魂的啜泣。徐天胤盯著它身下露出的那一角深紫色布料,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紫衣人的衣角?那如同神魔般的存在,會(huì)在這破廟里受傷?甚至……死亡?

他左手緊握玄甲衛(wèi)腰牌,右手獠牙短刃橫在身前,忍著肋骨的劇痛,緩慢而謹(jǐn)慎地向那團(tuán)顫抖的灰影靠近。

猴子察覺到他的逼近,嗚咽聲陡然拔高,變成尖銳刺耳的嘶叫!它拼命向后縮去,受傷的前爪在灰塵中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里,倒映著徐天胤那張布滿血污、如同惡鬼般的臉。

三步之遙。

徐天胤停下腳步,瞇起眼睛。猴子身下壓著的,確實(shí)是一塊深紫色的布料碎片,約莫巴掌大小,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暴力撕扯下來的。更令人心驚的是——布料上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但絕對(duì)是血!

紫衣人受傷了?在這破廟里?被誰?斷劍老者?還是……其他未知的敵人?

他喉結(jié)滾動(dòng),咽下一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沫。獠牙短刃的刀尖微微下壓,指向猴子受傷的前爪。

“別動(dòng)。”他聲音嘶啞低沉,如同砂紙摩擦,“再動(dòng),剁了你的爪子?!?/p>

猴子似乎聽懂了這充滿殺意的威脅,嗚咽聲戛然而止,身體僵住,只有那雙驚恐的眼睛還在瘋狂轉(zhuǎn)動(dòng)。

徐天胤緩緩蹲下身,左手試探性地伸向那塊紫色布料。指尖即將觸碰到的剎那——

“嗖!”

一道灰影從偏殿更深處的黑暗中猛地激射而出!快如閃電!直撲徐天胤面門!

徐天胤反應(yīng)極快!身體本能地向后一仰!獠牙短刃同時(shí)向上撩起!

“嗤啦!”

鋒利的骨刃劃過空氣,帶起尖銳的破風(fēng)聲!那道灰影在半空中詭異地一扭,竟避開了這致命一擊,擦著徐天胤的臉頰掠過!冰冷的毛發(fā)掃過皮膚,帶來針刺般的觸感!

“吱——!”一聲充滿憤怒和痛苦的尖利嘶叫在耳邊炸開!

徐天胤猛地轉(zhuǎn)身,獠牙橫在胸前,眼神凌厲如刀!

那道灰影落在三丈外的地面上,輕盈無聲。借著破洞透下的微光,徐天胤看清了——又是一只猴子!體型比角落里受傷的那只大了一圈,毛色更深,眼神也更加兇狠。此刻它正弓著背,齜牙咧嘴,露出森白的犬齒,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充滿威脅的“咕?!甭暋?/p>

“呵……”徐天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gè)猙獰的笑容,“還有同伙?”

話音未落,那只大猴子猛地再次撲來!這一次,它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在距離徐天胤一丈遠(yuǎn)的地方突然變向,繞著他快速移動(dòng),動(dòng)作敏捷得不可思議,在破敗的梁柱和倒塌的供桌間跳躍騰挪,帶起一片片灰塵。

干擾視線?分散注意力?

徐天胤立刻明白了它的意圖!他猛地回頭看向角落里那只受傷的猴子!

果然!趁著同伴吸引注意力的空檔,那只受傷的猴子正用三條腿拼命地往偏殿更深處爬去!而那塊深紫色的布料碎片,已經(jīng)被它拖拽著,在灰塵中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想跑?!”徐天胤眼中寒光暴射!他不再理會(huì)那只上躥下跳的大猴子,猛地朝受傷猴子撲去!

“吱——!”大猴子發(fā)出憤怒至極的尖叫!從一根歪斜的梁柱上凌空撲下,鋒利的爪子直取徐天胤后頸!

徐天胤早有防備!前撲的身體在半空中硬生生一扭!左手撐地,右腿如鞭子般向后橫掃!

“砰!”

沉悶的撞擊聲!這一腿精準(zhǔn)地抽在了大猴子的腰腹處!骨頭斷裂的“咔嚓”聲清晰可聞!

“吱——!”大猴子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如同破麻袋般橫飛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上,又彈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不動(dòng)了。

徐天胤沒有追擊,轉(zhuǎn)身繼續(xù)撲向那只受傷的猴子!后者已經(jīng)爬到了偏殿最深處的一堆腐朽雜物旁,正拼命往里面鉆!

“給我停下!”徐天胤一聲低吼,左手如電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猴子那條受傷的前爪!

“吱——!”猴子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瘋狂掙扎!但徐天胤的手如同鐵鉗,紋絲不動(dòng)!他用力一拽,將猴子整個(gè)拖了出來!

那塊深紫色的布料碎片,終于完整地暴露在眼前!

不……不只是布料!

徐天胤瞳孔猛地收縮!猴子死死抱在懷里的,不僅僅是一塊布料,而是一件……衣服!一件深紫色的、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勁裝!衣服上滿是干涸的血跡和灰塵,但那種獨(dú)特的質(zhì)地和顏色,絕對(duì)錯(cuò)不了——是紫衣人的衣服!

紫衣人呢?衣服在這里,人呢?被猴子拖走了?還是……

徐天胤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粗暴地掰開猴子緊抱衣服的前爪,將這件染血的紫色勁裝徹底抖開!

“嘩啦!”

隨著衣服展開,一個(gè)冰冷的東西從衣襟里掉了出來,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徐天胤低頭一看,呼吸瞬間停滯!

那是一張面具!

深紫色的、毫無紋飾的金屬面具!

紫衣人的面具!

面具冰冷光滑,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幽光。內(nèi)側(cè)……沾著暗紅色的血跡!

紫衣人……真的出事了?!

徐天胤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到了極限!他猛地抬頭,目光如電,掃向偏殿更深處的黑暗!那里堆滿了腐朽的雜物和倒塌的梁柱,黑黢黢的,如同通往地獄的入口。

猴子還在他手中掙扎,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徐天胤眼神一冷,左手猛地一擰!

“咔嚓!”

猴子的頸椎被干脆利落地扭斷!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軟軟地垂了下來。

他將猴子的尸體丟在一旁,左手緊握獠牙短刃,右手抓著那件染血的紫色勁裝和面具,緩緩站起身,目光死死鎖定偏殿深處的黑暗。

紫衣人……那個(gè)揮手間天崩地裂、如同神魔般的存在,會(huì)倒在這種地方?被誰所傷?斷劍老者?還是……其他更恐怖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肺部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沒有猶豫,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步步向那片黑暗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塵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破洞透下的微光在這里幾乎消失殆盡,只剩下絕對(duì)的黑暗和濃重的腐朽氣息。

徐天胤左手獠牙橫在身前,右手摸索著旁邊的墻壁,緩慢而謹(jǐn)慎地前進(jìn)。眼睛在黑暗中徒勞地睜大,只能依靠觸覺和聽覺來感知周圍的環(huán)境。

“滴答?!?/p>

一聲極其輕微的水滴聲,從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

徐天胤立刻停住腳步,屏住呼吸。

“滴答。”

又是一聲。很輕,但在絕對(duì)的寂靜中異常清晰。

水滴?這破廟廢棄多年,屋頂漏雪,但雪是無聲的。這“滴答”聲……更像是……液體滴落?

血?!

徐天胤的心跳加速,握著獠牙的手微微收緊。他循著聲音的方向,繼續(xù)向前摸索。

三步。

五步。

七步。

突然,他的腳尖碰到了什么東西!

柔軟。沉重。帶著一種詭異的……彈性?

徐天胤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他緩緩蹲下身,左手獠牙護(hù)在身前,右手向前摸索。

指尖觸到了……布料。濕漉漉的、帶著粘稠感的布料。再往上……是冰冷僵硬的肢體!

尸體!

又是一具尸體!

徐天胤的手指如同觸電般縮回!他強(qiáng)壓下心頭的驚駭,再次伸手,更加仔細(xì)地摸索。

這具尸體比地窖里的那些要“新鮮”得多!肌肉雖然僵硬,但尚未完全凍透。體型修長,穿著……深紫色的勁裝!

紫衣人?!

徐天胤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他急切地摸索著尸體的頭部——沒有面具!面具在他手里!那么……

手指觸到了尸體的面部。冰冷。光滑。沒有胡須。皮膚緊繃。觸感……像是年輕人?

等等!

徐天胤的手指突然僵??!

不對(duì)!

這觸感……這面部輪廓……這……

他猛地收回手,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驚駭!

這尸體……不是紫衣人!

雖然穿著類似的深紫色勁裝,雖然體型相仿,但這張臉……絕對(duì)不是那個(gè)戴著金屬面具、揮手間天崩地裂的紫衣人!

這具尸體……是個(gè)女人!

一個(gè)年輕的女人!

徐天胤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他再次伸手,更加仔細(xì)地檢查這具女性尸體。

尸體仰面躺著,胸口有一個(gè)恐怖的貫穿傷!傷口極小,邊緣光滑,周圍的肌肉組織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被瞬間凍結(jié)后的僵硬和脆感!

玄冰勁!

又是那種恐怖的指力造成的傷口!

致命傷在心臟位置,一擊斃命!血跡從傷口滲出,浸透了胸前的紫色勁裝,又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那“滴答”聲的來源。

徐天胤的手指繼續(xù)向下摸索。在尸體的腰間,他觸到了一個(gè)硬物——又是一塊腰牌!

他立刻解下腰牌,湊到眼前,借著極其微弱的光線,努力辨認(rèn)。

牌身方正,質(zhì)地冰冷。一面光滑,另一面……刻著字!

最上方,依舊是兩個(gè)古樸的篆字:

**紫霄!**

下方是兩行小字:

**玄冰使:霜**

**職司:北境巡狩**

紫霄閣!玄冰使!北境巡狩!

徐天胤的瞳孔劇烈收縮!紫霄閣……這就是斷劍老者和紫衣人口中的“紫霄閣”?這個(gè)死去的年輕女子,是紫霄閣的“玄冰使”?和紫衣人同屬一個(gè)組織?那紫衣人又是什么身份?為何他的同門會(huì)死在這里?被誰所殺?

無數(shù)的疑問如同暴風(fēng)雪般在徐天胤腦海中瘋狂旋轉(zhuǎn)!但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這座廢棄的山神廟,絕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這里發(fā)生過激烈的戰(zhàn)斗!紫霄閣的人死了,玄甲衛(wèi)的人也死了!都是被那種恐怖的“玄冰勁”所殺!

內(nèi)訌?還是……第三方勢力介入?

徐天胤緩緩站起身,手中緊握著那枚冰冷的紫霄閣腰牌。他的目光,穿透偏殿深處的黑暗,仿佛要看穿這重重迷霧背后的真相。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不同于風(fēng)雪和滴水的聲音!

“沙……沙……”

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從偏殿更深處、那堆雜物的后方傳來!

有人!

徐天胤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獠牙短刃橫在胸前,眼神凌厲如刀,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誰?!”他低喝一聲,聲音嘶啞而充滿殺意。

沒有回答。

只有那“沙沙”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清晰。

徐天胤不再猶豫。他左手緊握獠牙,右手抓著紫霄閣腰牌,一步步向那聲音的源頭逼近。

繞過一堆倒塌的梁柱和腐朽的供桌,偏殿最深處,一個(gè)被雜物半掩的狹窄通道顯露出來。那“沙沙”聲,正是從通道深處傳來!

徐天胤深吸一口氣,肺部傳來撕裂般的痛楚。他側(cè)身擠進(jìn)通道,獠牙在前,隨時(shí)準(zhǔn)備應(yīng)對(duì)任何可能的襲擊。

通道不長,盡頭是一個(gè)更加狹小的密室——或者說,是一個(gè)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暗室。暗室中央,一個(gè)身影正背對(duì)著入口,跪坐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借著從破洞透入的極其微弱的光線,徐天胤看清了那個(gè)身影的衣著——

深紫色!又是深紫色的勁裝!

又一個(gè)紫霄閣的人?!

徐天胤的眼神瞬間冰冷!他悄無聲息地逼近,獠牙短刃的刀尖,緩緩抵上了那人的后頸!

“別動(dòng)?!彼穆曇羧缤瑯O北的寒風(fēng),冰冷刺骨,“動(dòng)一下,死。”

那人的身體猛地僵??!顫抖停止了。一個(gè)虛弱、沙啞、卻異常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

“邊卒……你……還活著……”

徐天胤如遭雷擊!這聲音……這語氣……

他猛地扳過那人的肩膀!借著微光,一張蒼白如紙、嘴角溢血、卻依舊戴著深紫色金屬面具的臉,映入眼簾!

紫衣人!

那個(gè)揮手間天崩地裂、從斷劍老者手中救下他們、又強(qiáng)行帶走云纓的神秘紫衣人!

此刻,他虛弱地跪坐在地上,面具后的眼睛黯淡無光,胸前的紫色勁裝被大片血跡浸透,右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指尖滴落著暗紅色的血珠。

他受傷了!重傷!

徐天胤的獠牙短刃依舊抵在紫衣人的咽喉處,眼神冰冷而復(fù)雜。

“云纓呢?”他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殺意,“你把她帶去哪了?”

紫衣人虛弱地抬起頭,面具后的眼睛直視著徐天胤。那目光依舊冰冷,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

“她……安全……”紫衣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比你……安全……”

“安全?”徐天胤冷笑一聲,刀尖微微用力,刺破了紫衣人頸部的皮膚,一縷鮮血順著冰冷的金屬面具邊緣滑下,“這座廟里死了至少六個(gè)玄甲衛(wèi),一個(gè)你們紫霄閣的‘玄冰使’,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安全?!”

紫衣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連保持跪坐的姿勢都極其艱難。但他面具后的眼睛,卻突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你……找到了……玄甲衛(wèi)的腰牌……”他喘息著,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古怪的意味,“那……你也該……看到了……他們的……傷口……”

徐天胤眼神一凝。玄甲衛(wèi)的傷口……那種詭異的小孔,周圍肌肉凍結(jié)的痕跡……

“玄冰勁?!彼淅涞?,“和你,還有你那個(gè)瘋子師兄一樣的功夫。”

紫衣人微微搖頭,動(dòng)作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

“不……是……仿制品……”他艱難地說道,“有人……冒充……紫霄閣……殺玄甲衛(wèi)……嫁禍……”

徐天胤的瞳孔猛地收縮!冒充?嫁禍?

“誰?”他厲聲問道,刀尖又刺入一分,“誰有這種本事?”

紫衣人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似乎隨時(shí)會(huì)倒下。但他還是強(qiáng)撐著,抬起那只血跡斑斑的右手,極其緩慢地、顫抖著,指向暗室的角落。

徐天胤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那里,靜靜地躺著一具尸體。

一具穿著玄色勁裝、胸口同樣有一個(gè)“玄冰勁”造成的致命小孔、但面部……被徹底毀容的尸體!

“這……”徐天胤的喉嚨發(fā)緊。

“看……他的……右手……”紫衣人虛弱地提示。

徐天胤謹(jǐn)慎地保持著對(duì)紫衣人的控制,同時(shí)側(cè)身查看那具尸體。尸體的右手?jǐn)傞_,掌心向上。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處,赫然有著一層厚厚的、泛著詭異青黑色的老繭!

“這是……”徐天胤的瞳孔劇烈收縮!這種特殊的老繭位置……只有常年練習(xí)某種指上功夫的人才會(huì)形成!而且,那青黑色的色澤……

“毒指!”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紫衣人,“這不是玄冰勁!是毒功!”

紫衣人微微點(diǎn)頭,面具下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北邙……毒宗……”他艱難地說道,“他們……冒充紫霄閣……殺玄甲衛(wèi)……挑起……朝廷與紫霄閣……爭斗……好……渾水摸魚……”

徐天胤的大腦瘋狂運(yùn)轉(zhuǎn)!北邙毒宗?又一個(gè)聞所未聞的神秘勢力?冒充紫霄閣殺玄甲衛(wèi),挑起朝廷與紫霄閣的爭斗?為什么?為了那個(gè)龍紋玉匣?為了烽燧堡下的前朝龍脈?

“那云纓呢?”他再次逼問,刀尖抵得更緊,“她和這些有什么關(guān)系?玉匣里到底是什么?”

紫衣人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但他還是強(qiáng)撐著,抬起頭,面具后的眼睛直視著徐天胤。

“玉匣……是鑰匙……”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開啟……龍脈的……鑰匙……云纓……她是……”

話未說完,紫衣人的身體猛地一顫!一口暗紅色的鮮血從面具下方涌出!他再也支撐不住,向前栽倒!

徐天胤下意識(shí)地伸手扶住他。觸手的身體冰冷僵硬,仿佛所有的生機(jī)都在瞬間被抽離!

“喂!”他低吼一聲,搖晃著紫衣人的肩膀,“把話說完!云纓是什么?!鑰匙怎么用?!”

沒有回應(yīng)。

紫衣人的身體軟軟地癱在他臂彎里,面具后的眼睛半闔,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重傷。瀕死。

徐天胤的眉頭死死擰緊。他低頭看著懷中這個(gè)曾經(jīng)如同神魔般強(qiáng)大、此刻卻脆弱如嬰兒的紫衣人,眼神復(fù)雜至極。

殺了他?為那些死去的袍澤報(bào)仇?為被卷入這場漩渦的自己討個(gè)公道?

還是……救他?從他口中挖出更多關(guān)于云纓、關(guān)于玉匣、關(guān)于這場巨大陰謀的線索?

風(fēng)雪在破廟外凄厲地嗚咽著,如同無數(shù)冤魂的哭泣。

徐天胤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破敗的廟墻,望向北方——烽燧堡的方向。

一切的源頭,一切的答案,或許都在那里。

他深吸一口氣,肺部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左手獠牙短刃緩緩收回,右手卻更加用力地扶住了紫衣人搖搖欲墜的身體。

決定,已經(jīng)做出。


更新時(shí)間:2025-07-03 15:2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