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淮安看到兒子的滿分作文后,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拉著他的褲腳苦苦哀求:“淮安,你把子昂放出來,他身體不好,會受不了的!”
顧淮安終于垂下眼簾,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這是他應得的。”
“兒子,到底犯了什么錯,你要這樣懲罰他。”
他一腳踹開我,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皺的褲腳,狠狠地看著兒子。
“錯就錯在他不該活著!”
我渾身發(fā)顫,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籠子里的子昂,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見一條墨綠色的毒蛇,正從籠邊的草叢里飛快地溜走,消失不見。
而子昂裸-露在外的腳踝上,兩個清晰的牙印正在往外滲著黑血。
“子昂!子昂!”我發(fā)瘋般地撲到鐵籠前,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冰冷的鐵欄桿,“開門!顧淮安你快開門!子昂被毒蛇咬了!他會死的!”
我的指甲在拍打中斷裂,鮮血淋漓,可我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顧淮安的臉色終于變了變,但他依舊沒有動。
蘇晚晚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邊嬌聲說了句什么。
顧淮安冷冷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鬧劇。
“想救他?可以。”他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巧笑嫣然的蘇晚晚,“讓晚晚開心,我就放這個賤種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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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晚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她伸出手指,點了點懷里那只叫“莉莉”的狗,對我揚了揚下巴,眼里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清月姐,你不是想救兒子嗎?”
“簡單呀,陪我們莉莉玩玩吧。它最喜歡聽狗叫了,你學幾聲,要是能把它逗開心了,我就讓你老公放人。”
我的身體,僵住了。
我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是曾經(jīng)在商場上意氣風發(fā)的職業(yè)女性,是為了這個家才洗手作羹湯的全職主婦。
可現(xiàn)在,為了救我的兒子,我必須趴在地上,學一條狗叫。
我看著籠子里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的兒子,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毒液正在侵蝕他的生命。
我閉上了眼睛,兩行滾燙的、屈辱的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
尊嚴算什么?在兒子的性命面前,一文不值。